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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恶魔的游戏-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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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个子比前者要矮一点,身材也胖一点,他身穿深蓝色上
    衣,手里拿着报纸,但没有在看,只是用警觉的目光默默地注视着周围。那是
两个足球的左右两翼选手。那些跟着混饭吃的家伙们是这样称呼保镖的,以免惹人
注目。除非他自己是在瞎想。也许他们两个只不过是普通的商人而已。这样秘密工
作的生活就像是夜间观察:任何事物都从不同的光去看待。你会得狂想症的。接着,
一个肩膀宽阔的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价格昂贵的黑色毛料西装,是在伦敦的高
级西装店定做的。他身材修长,步态轻盈。是个行动敏捷的人,他的头发梳洗整洁,
留着价格昂贵的发型,比当时欧洲流行的款式要略长一些。他长着一双乌黑的眼睛,
露出机警而又觉得有趣的神色。他的脸庞轮廓分明,并不英俊。但……很有个性。
他扫视一下酒吧间,又朝里面的旅馆区看了一眼,接着脸带笑容,迈着轻快的步子
朝皮尔逊走过来。
    皮尔逊立起身,他意识到,那个穿着深蓝色上衣的人也毫不费力地#h 起来。
大哪,假如这是个杀人圈套,那该怎么办?
    那个人走近皮尔逊的时候伸出了手。“罗斯先生……?”
    皮尔逊点了点头。他握住那个人的手。“雷斯特雷波先生。”
    “很高兴你能来。你要喝点什么?你听了可能会觉得意外,可是我对这种见面
非常担心。我想,我来一大杯苏格兰威士忌加苏打水。”最后一句话是对酒吧服务
生说的。当雷斯特雷波和皮尔逊坐下身来的时候,那个服务生已经像阿拉伯神话故
事里的妖怪那样出现在他们的身旁。在他们的背后,那两个保嫖当中个子比较矮小
一点的人走开了,朝着餐厅走去。
    皮尔逊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来两份。”
    雷斯特雷波漫不经心地朝四下看一眼,并不理睬坐吧台旁边的那个人。他等着
服务生走开。最后,他的目光落到皮尔逊身上。“斗争进行得怎么样?”
    皮尔逊看着他的眼睛。该死,这个人只是一名律师,难道尤金。皮尔逊就是不
是上诉法院的一名法官吗?“
    “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你指的是生活吗?生活往往就是一场斗争。”
    “我知道你们出门钓鱼去了。就在一个星期以前的星期五。”
    “钓鱼是一种最轻松的消遣。”
    “由于你们当时的谈话,结果我必须从南美洲的某个城市飞到这里来跟你见面。”
    “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公事。也许等到吃完饭以后。”
    “吃饭?”
    “这个嘛,我以为……”
    “以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有管道可以拿到几百万美元,我们就在这里吃饭?
在乔治五世饭店?”
    皮尔逊的脸涨得通红。“巴黎是个文明地方。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误解,先生,
我以为我们会在一个文明的场所见面。”
    “我们哥伦比亚人有句俗话。‘若要文明,就得享受生活,尊重生活。”’皮
尔逊等了一会儿。他们看着服务生把两杯放在桌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屋子对面,
传来那对有教养的法国夫妇的低声细语和孩子们的说话声,使这次秘密的见面显得
有点漠不相干,相当尴尬。
    “这是威士忌苏打水加冰块,两位先生。”
    “谢谢。”
    “不客气,先生。”服务生退了下去。
    “所以?”
    “所以,我不知道我们两人是否够格。”
    那个钢琴演奏家还是并不惹人注意,他已经弹到“蓝色的基调”这一乐章。这
是他女儿西奥班最初弹的曲子之一,他曾对她清晰自如的演奏感到大吃一惊,这证
明她具有当音乐家的潜力。他与那哥伦比亚人的目光相遇。“战争还是要打下去。
    你是不是在说,士兵们就不可能很文明?“
    “战争是为国家而打的。祝你健康,罗斯先生。”
    “杀戳。”皮尔逊使用英国护照,克服重重困难来到这个家国,以英国商人的
身份住进了拉斯帕伊林荫大道上的开罗饭店,结果被这个穿着无懈可击的哥伦比亚
歹徒的律师讽刺一番,心里觉得不是滋味,就用盖尔语说了那句话。
    “或者是革命者受人民之托,为推番暴君而打仗。”雷斯特雷波那双聪明的黑
眼睛深不可测,但皮尔逊感到他的目光中带有一点嘲笑的味道。
    “或者为一个受奴役的民族而打仗。”他回答说。
    “最近几个星期里,我对你们在北爱尔兰二十年的斗争史作了一点研究。”那
个哥伦比亚人说。“我不知不觉地发现,这个,嗯,这个组织没有得到多少选票。
也许,”雷斯特雷波装傻地问道,“是不是他们受骗上当了?”
    “人民会给我们压倒性的多数选票,”皮尔逊答道,“要是我们不搞武装斗争
的话,流血已经使许多共和军的同情者感到厌倦。结局也许会证明手段的必要性,
但有些手段是对自己的目标不利的。把人绑在装有炸弹的汽车座位上,让那个倒楣
鬼开上一条必死之路,否则就威胁他要杀掉他的孩子,这就是一个例子。南部的许
多老百姓在电视上看到两名英国士兵被谋杀就觉得很反感。一名六个月大的德国婴
儿被一个精神变态、行为不检的活动分子用机枪打死。还有许多别的例子。二十年
过去了。没有赢到多少选票。不过,战争就是战争。”
    “你持有一种相当成熟的观点。”
    “我们爱尔兰人并不总是将园地布满仇恨的种子。我只是受人民之托,要把英
国人从爱尔兰赶出去。一旦这个目标完成以后,美好的民主就会正常发展。”
    “还有,不管对那个郡的未来作认真的构想,还是它们最终将回归爱尔兰共和
国,要是你们的组织想在那里拥有一席之地,武装竟争也许是必不可少的。”
    “你的话令我相当感到,雷斯特雷波先生。你开始理解我们了。可是,我觉得
你好象不大赞成。”
    雷斯特雷彼放下酒杯,杯中的饮料几乎没有接触过,而皮尔逊的酒杯已经空空
如也,只剩下三块冰块。那个身穿深色上衣的保镖从皮尔逊的后面走进来,朝四周
望一下,松了口气,好象在找什么人。雷斯特雷波竖起一个指头,要引起酒吧服务
生的注意。他模仿了一个人人都懂的潦草写字的手势,向他要帐单。“我想,我们
应当出去散散步,巴黎的街道就是供散步用的,你说呢?”
    皮尔逊仔细地打量他,想从他的身上找到某种线索,有关他弱点的某种线索。
    在爱尔兰,律师们和法律顾问以及许多的被告都惧怕皮尔逊法官先生。他有能
非常准备地觉察到并加以详细观察他们所
    暴露出来的弱点的本事,然后用他那匕首般锋利的舌头迅速出击。可是,要是
这位集团组织的律师有什么弱点的话,他并没有暴露出来。皮尔逊一直看到他的眼
睛深处。“这可能就是他们创造‘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这个术语的原因。”
    雷斯特雷波斜了斜脑袋,笑了。酒吧服务生拿起一个小银碟,里面放着帐单,
朝他们走过来。但是那个穿驼绒夹克的哥伦比亚人挡住了他。他查看了一下帐单,
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钞票,数了几张放在碟子里,那个穿着深蓝色上衣的人抢在雷斯
特雷波和皮尔逊法官的前面先走出了酒吧间。
    一家流动餐厅的温暖灯光映在塞纳河闪闪发光的河水上面,黄色和琥珀色变化
万千的光芒向前伸展,一直照到中流以外的右岸沙滩上。那个身穿驼绒夹克的保嫖,
已经走到通往对岸阿纳托尔。法芸西河滨马路的那座桥的中央。皮尔逊和雷斯特雷
波两手插在口袋里,一边慢慢走着,一边热烈交谈。那个穿深蓝色上衣的人跟在他
们后面大约三十步以外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穿牛仔裤和皮夹克的小伙子,他骑着
一辆铃木125 越野机车。时而跟在他们后面不远的地方,时而骑到前面,但从不离
得太远。在后座上方的金属架子上,用橡皮筋束着一个黑色的小帆布包裹。皮尔逊
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众所周知,哥伦比亚人喜欢使用迷你乌兹九毫米口径的冲
锋枪,这种枪在试验台上每分钟可以连发一千四百多发子弹。由此看来,雷斯特雷
波这个家伙受到良好和周密的保护。最好的保缥都是受过训练的,待在不显眼的地
方,尽量不让别人注意到接受他们保
    护的人。而帕布罗。思维加多的家族生意方面就有许多这种最好的保嫖。有谣
传说,一些曾在英国反恐怖主义的精锐部队——特种航空队——在里面服役过的人,
在一个名叫麦卡蒂尔的前特种航空队士官的领导下,对他们进行了训练。还有谣传
说,特种航空队目前正在哥伦比亚从事秘密活动,要追踪并消灭那个集体组织的主
要成员。他不清楚麦卡蒂尔在那一方面到底持什么样的立场。有两个特种航空队的
叛徒曾经向激进派提议过,但是从过去经验中所得到的智慧(这是秘密担任政策顾
问角色的皮尔逊法官所提醒的),谁也无法肯定他们不是英国情报机构派来的,因
此他们的尸体就被分别抛在偏僻乡村的路上,一个在南费尔默那,另一个就在纽托
那兹外面。纽托那兹是新教徒的一个据点。那个组织没有声称那两件谋杀案是他们
干的,但这个信息是一清二楚的。
    “……那个‘威尼斯妓女’?”
    “你说什么?”
    他们过桥的时候,雷斯特雷波从侧面朝皮尔逊看了一眼。
    巴黎和塞纳河已经在他们的身后。“我在说,你有没有听人提起过那个‘威尼
斯妓女’?”
    “可能没有。听上去像上个相当挑逗的火车头。”
    那个骑铃木机车的年轻人在左岸远方的桥头转过车身,又慢悠悠地骑回来。他
戴着太阳眼镜,在夜里怎么能看得清楚呢?他是在训练自己不受环境束缚,自由扮
演各种角色。那是许多青年男女靠寻找刺激过活所发生的问题,他们学着从电影和
某些特定的电视录影带上面模仿角色。
    “‘威尼斯妓女’是意大利一位百万富翁的代号。他在威尼斯拥有几家饭店和
精品店,是秘密的喜欢男扮女装的同性恋者。同时还是个地方官,当地商业工会赫
赫有名的领袖人物。”
    “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我们在都柏林不大谈话欧洲的闲话是非。我们好象都
忙着装出欣赏自己的戏剧和艺术的样子。
    为这些事情而议论纷纷。老天,一个喜欢男扮女装的同性恋者在都柏林是很难
保密的。上帝知道,移植一次头发要让人谈论几个星期。“
    “这位‘威尼斯妓女’还负责我们的古柯硷在欧洲的销售业务。他个人特许权
的部分就价值二千七百万美元。”
    “真是个有利可图的生意,”那法官说,“靠别人的痛苦过日子。”
    “他并不乐意与别人分享他的特许权部分。”
    “他是黑手党,对吗?”皮尔逊问。
    “据我所知,那并不是一个组织。”雷斯特雷波脸上毫无表情。摩托车的砰砰
声在他们后面一段距离的地方。
    “雷斯特雷波先生,他们要求我来和你见面。现在我来了。
    你那么老远来这里有什么话要说的?“
    一辆低矮的辛姆加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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