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游戏-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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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政界人物?”
“不。有破女收容所所长,英国广播公司总监什么的。十个人左右,对你合适
吗?”
“你真够交情。”
“那么你以什么身份参加呢?我们怎么介绍你呢?”
“外交家。智囊人物。”
“星期三见。”
“谢谢。”
贾丁又工作几个小时,然后上床睡觉。他满怀深情地想到了他的儿子,他可是
前途无量啊,想到了在上大学的女儿,想到了跟时事报制组一起在里昂的桃乐丝。
但是,他睡着以前在脑海里最后出现的,是波哥大的酒吧和那些危险的街道,是那
些挂着迷人笑容的女孩子,是前一天他像幽灵一样在那些玩古柯硷游戏的人中间的
活动。他还令人困窘地想到了凯特。霍华德,想到她是怎样跪在他的面前,跳动的
炉火怎样映在她那美妙无比的肉体上,她的裙子怎样推到腰上边,怎样拉下上衣来
盖住那有着粉红色乳头的洁白无瑕的胸脯的。
他七点三十分醒来,淋了个浴,刮了胡子,穿上合身的灯蕊绒裤子,棉布衬衫,
和羊毛套衫。他穿上他最喜欢穿的那只旧皮靴,那是十年以前在秘鲁定做的。他拉
上了拉链,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把鞋子擦亮,然后披上一件厚夹克,离开了那个门上
有三道锁的套房。他一边沿着泰特街走去,尽情地呼吸着潮湿寒冷的英格兰空气,
一边习惯性地留心着:后面有没有人盯梢、停在路边车里的男女、俯瞰他正门的那
些窗子、停下来查看街道地图的骑脚踏车的人,诸如此类的事情。这些都是哈里。
福特和马尔科姆。斯特朗需要花时间来学会的事情,一定不能让他们疏忽了。
教堂的什么地方,唱诗班正在唱一首威尼斯弥撒曲,纯洁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法
姆街大主教堂。英国耶稣会的总部就设在这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舒适的香烛味。
一到这里,贾丁就有一种终于回到老家的感觉。他皈依耶稣会的事情,除了桃乐丝
谁都感到意外。这踉当时的上司很有关系,他是一个面孔严肃得有如猫头鹰的人,
下颏又短又肥,眼睛敏锐,比得过任何一种猛禽,以及敏锐的幽默感;他是个杰出
的老式学者,如果不能说是那个行业里最能干的间谍专家的话。他本人是英国国教
徒,一有时间就去西敏寺区的圣马修教堂弹风琴。他经常抽出时间来跟戴维谈天,
一直谈到深夜,有时在办公室里,有时在马献街那家名叫洛基特的餐馆里,他在那
条街上有一层朴素的楼房。他知道贾丁需要有个宗教依托,好让他们当时从事的工
作具有一种道德感。戴维。贾丁是品格独特的人,而且还带有一点浪漫色彩,因此
需要信奉罗马天主教,需要那个教会接纳他,这是不足为奇的。莫里斯表示赞成。
后来,那位上司被人发现,他在“公司”工作的四十多年中一直都是个性变态者,
因此威信扫地,贾丁没有像他的许多同事那样对他严加指责;那些人是因为觉得自
己受了伤害,被人出卖了。戴维。贾丁也有一些缺点,不过他还有一种别人少有的
慷慨精神和同情心。
只有深深懂得在道德问题上,我们人人都很脆弱的人,才能具备这种品格。
“神父,自从我上次忏悔以来,已经有五个星期了。”
那个西八区总监坐进一个狭窄的告解室,唱诗班念诵“阿
利路亚“和”耶稣日课规则书的声音使头顶的石雕拱形圆屋顶显得相当温暖。
“在此期间你又犯了什么罪孽没有,我的孩子?”
“有的。请原谅我,神父。”
“是什么罪孽?”
“犯了念欲的罪孽,神父。不诚实的罪孽。骄傲自满的罪孽。”
告解室的另一边传来了那位教士熟悉的、给人安慰的声音。
听他忏悔的几乎总是那个人,他还经常跟他交换思想。
“说来我听听,我的孩子……”
贾了讲到他跟尼古拉的关系,讲到他已经跟她一刀两断,讲到她已经怀孕,但
她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他讲到对凯特怀有情欲,讲到跟厄瓜多尔首都基多一个体态
温柔的女孩子犯了的小小罪过;那女孩子在一家著名的航空公司的公关部工作,出
自她自己才最清楚的理由,她喜欢上了他。就像过去的多次忏悔一样,这些事情已
经经过了,仔细适当的消毒,再加以小心地伪装的方式来告诉神父,以免他从中知
道他的身份,泄露国家机密。他知道,只要他真心悔过,上帝是会理解的。过去他
都没真心忏悔过。不过那当然是另一次忏悔的主题了。
上帝通过惠特利神父开了口,对戴维。贾丁供认的罪孽好象并不觉得很严重,
他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几声“万福玛丽亚”,“多么伟大”,就换得了上帝的原谅。
贾丁结束告解,跪下来做了几分钟的祷告。惠特利神父默默地在告解室的另一
边,思考着那个身材高大、感情复杂的人的本性;他的声音,他如今已经非常熟悉。
那个教士大约四十五岁,已经听惯那种为了不让第三者听到,为了防止出现尴尬局
面,而使用某种代号暗语来做的忏悔。
然而,自从那个脸上有着伤疤的人,不定期地来忏悔以来,神父从一开始就已
经看出,他将自己的告解释译成一些代号。惠特利神父发现,要搞清楚他的职业,
对他的智力来说倒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他决定不提任何问题,只用自己的头脑来加
以判断。然后,有一天,一个举引弥撒时协助神父的男童对这位教士说,他的妈妈
是外交界的一位司机;有一次做弥撒的时候,她轻轻地推了一下她的儿子,低声地
对他说,那高个子是个间谍。惠特利神父收拾东西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至今
还搞不清楚那个,到底有没有真正地忏悔过。但那种事情是无需他来翻译的。
贾丁离开教堂,沿着南奥德利街走去,穿过一条通向公园巷的狭窄街道,来到
骑上桥,在公园披萨店里停下来,叫了一顿相当丰盛的早餐。他一边洲览星期日的
报纸,一边跟一个苗条迷人的澳大利亚女孩子调情。他从她身上挂的名牌上知道,
她的名字叫洁西卡。
他决心不再去想凯特的事,那个女孩子说得对,跟她发生关系,那简直是疯狂。
他接着想起了她那对可爱的乳房上面婴儿粉的味道。
他翻到《星期天泰晤士报》的音乐专栏,读了一篇关于演出普塞尔的《仙后》
的评论文章,他还真想去看看那个演出。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在那个宽敞的餐厅的对面,在正对着骑士桥的窗口
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身材修长,留着金色长发的女孩子。她正跟某一个六十岁
左右的男人谈得十分起劲。那个男人即使穿着马球衬衫和某种棒球防风夹克,看上
去
也还是很有风度的。这人怎么那么面熟呀?原来是迪克。朗斯特。没有错。他
是美国驻圣詹姆斯宫廷的数数第二任大使。他是个百万富翁,波士顿的银行家,跟
英国的政治派系相处得甚好。他是个白手起家的人,彬彬有礼,精明过人,还是现
任和前任总统的密友。他在韩国当过美国海军陆战队的飞行员。迪克。朗斯特里特
已经成了一个坚定的亲英分子。他现在是英国一家大航公司的董事成员,因此不时
要到伦敦来。
至于那个女孩子,她显示出一副神态自若,心情愉快,十分自信的样子……他
以前在哪里见过她呀?接着,那个当过大使的人咧开大嘴一笑,摇了摇头,对她说
的话感到好笑。戴维。贾丁想起来了,她就是在赫里福德强尼。麦卡尔平家里见过
的那个女孩子,当时她正跟强尼的妻子和几名特种航空队的保镖走下车来。她也引
得他们哈哈大笑呢!他在厨房里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可是当他和强尼过去跟希
拉喝完茶的时候,那个引人大笑的女孩子已经不见踪影了。而今,她竟然又在这里
出现。她跟朗斯特里特究竟在干什么。
接着,一切都清楚了。他想起了那份档案。8/2007-Pr/411号,福特,亨利。
迈克尔。阿尔卡扎,苏格兰近卫军,特种航空大队第十中队。已婚,妻名伊丽莎白,
娘家姓利德皮特,二十七年前生于德克萨斯州汉思堡,就读学校:休斯顿,瓦萨尔,
牛津大学玛格丽特夫人学院。父亲已故。母亲已经改嫁。
丈夫名:理查德。朗斯特里特,朗斯特里特银行总裁,曾任美国驻伦敦大使。
那个逗人发笑的女孩子原来是哈里。福特生于德克萨斯州的妻子伊丽莎白。她
如今出现在公园的被萨店里,跟她的父亲在一起。贾丁真想过去作一番自我介绍,
不过他说些什么呢?
喂,我是个间谍;你那勇敢无畏的丈夫将要冒着生命危险为我工作,可是你还
不知道哩!
那样做就太愚蠢了。那两个人是不准跟外界有任何联系的,而哈里的妻子甚至
还不知道他已经回到国内,虽然强尼。
麦卡尔平的夫人希拉已经悄悄跟她解释,喻里已经在从事危险行动,她也许很
快就能见到他了。因此,贾丁没有理会他们,只顾吃自己的早午餐,看他报纸,然
后把钱付给那个漂亮的澳大利亚女服务员洁西卡,离开了披萨台。他出门的时候,
她,就是那个名叫伊丽莎白。福特的孩子,朝他看了一眼,露出了某种……感兴趣
的表情?
他装作没有看见,迈开步伐走回切尔西。
这一次,办公室派了一辆深蓝色的积架汽车。他在多塞特参加I 安德鲁学校里
的教师家长会,然后直接去威尔斯。汽车途经A303号公路上的伊尔敏斯特,驶上MS
号公路,然后往北向西进人威尔斯。当车子把他送到戴利夫学院(霍尼庄园的官方
名字),交给值夜班的门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零点二十分了。
他直接上床睡觉,七点钟的时候被班尼迪克特叫醒。班尼迪克特原先是皇家海
军的上土,现在已经退休;他用一名老水手的效率,一百三十年代管家的礼仪,把
戴利夫学院管得井井有条。班尼迪克特把一杯浓咖啡放在他的床头桌上,拉开了窗
帘。太阳总算出来了。
“早安,长官。有点儿霜,不过天空晴朗得很,天气预报说下午晚些时候有点
雨。”
“早安,班尼迪克特先生。班尼迪克特太太怎么样?”琼。
班尼迪克特是厨师,驻军营养学家。她做的菜够得上皇家水平,也能做出高蛋
白、高热量和碳水化合物的营养品,来满足“包裹”和“行李”起初一些日子里艰
苦训练的需要。
“挺好的,长官。做了臀部关节调整以后,给她带来了新生活。”
“真了不起,他们有这种本事。”
“她说,她谢谢你和贾丁夫人给她送去鲜花。谢谢贾丁夫人还到医院去看她。”
“我很高兴她康复了。我们那两个新来的家伙怎么样?”
“哎呀,要是你问我,我要说,其中有一个……”说到这里,班尼迪克特觉得
说话要谨慎一些。他完全清楚,贾丁对那两个家伙的非常非常了解。“其中有一个
是非常好的运动员,或者是个突击队员什么的。所以体能对他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
力。至少心理战嘛……”(他指的是随时把他们从床上叫起来,拖到地窖里或者烂
泥地里去审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