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游戏-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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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歌颂的?
那首歌颂尤金。皮尔逊的民谣……他暗地笑了起来,目光越过他那付半月形的
眼镜,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火车确实开得太快,司机好象发了疯似的。到了
拐弯地方,车厢斜离铁轨;车轮发出急促而又有节奏的喀哒哒—喀哒,喀哒哒—喀
哒哒,喀哒哒—喀哒的声响。
皮尔逊在爱丁堡的韦弗利车站下了火车,朝着外面的计程车行列走去。他立定
了脚步,朝四下看了一眼。果然,有一辆蓝色的积架轿车在街对面。一个样子可怕
的玩具猫用爪子粘在车窗上。这种猫是模仿报纸上刊载连环画版哩,一个名叫菲猫
的角色制作的,而对那个法官来说,它的意思是,由于迎合低级趣味的黄色报刊的
泛滥,英国已经变成今天那种思想与风趣庸俗的国家。这位引渡罪犯的法官可是没
有那么多的幽默感。
他走到车子跟前,爬进了后座,司机是组织里的人,他不知道皮尔逊的身份,
皮尔逊也不知道他的身份。那是皮尔逊跟马丁。麦吉尼斯和罗里。奥布雷迪为了重
建激进,改善安全条件而一起制定的一项制度。
司机大约三十岁。他头发梳理整齐,有点发胖。他戴着一个粗大的金戒指,身
上穿着多纳戈尔粗呢运动上衣。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从镜子里看着皮尔逊。
“我不是。我去盖尔语文学社。”
那个司机点点头。确定身份的口令以后,车子开动了,加入了下午的车流。
在开往机场花了三十一分钟的路上,司机打开他汽车仪表板旁边的贮物箱,往
后递给皮尔逊一个很大的马尼拉纸信封。
信封里装着一本英国护照,上面有皮尔逊的照片,化名为凯文。爱德华。佩特
森,一九四六年出生于格拉斯哥。还有一些别的文件,包括带有同样名字的驾驶执
照和信用卡。地址是伦敦斯特雷翰。皮尔逊已经把自己的证件放进一个扁平的皮夹
子,塞
进了他刮脸用品袋底部的带拉链的夹层里,那份假护照里的照片上,戴着一副
浅色玳瑁框的眼镜,皮尔逊在信封里找到了一副完全一样的眼镜,镜片是用普通玻
璃做的,只是带有看书用的椭圆形远近两用镜片。这些都是根据他自己的指定准备
的。
他戴上眼镜,眨眨眼睛,从各种角度朝周围看一下,以便适应过来。
他搭乘包机去了化萨。那架飞机是送旅客去那个城市看足球赛的,这是欧洲杯
赛的一部分。球队是爱丁堡一方的希伯明队。他的身份是进口代理凯文。佩特森,
是希伯明队后援会的一名成员。
晚上七点钟,飞机在雷雨中降落在比萨机场。尤金。皮尔逊由于只带着手提包,
很快通过海关和移民检查口。他走到机场停车场,找到那辆深蓝色的BMW325型车。
这辆车是上个星期在罗马用现金买的,根据事先安排先为他停放在那里,他的钥匙
圈上有那辆BMW 车子的钥匙,那是上星期六早晨打高尔夫球时有人塞给他的。
皮尔逊法官受过反监视和逃避监视的训练。他故意绕过停车场,免得给人一种
他在闲荡的感觉。他站在入口处旁边,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同时不断注意着停车场
和周围行人的情况。
最后,他觉得相当满意,就爬进汽车,发动引擎,开车走了。
他在路上停留了片刻,寻找按照计划要走的那条高速公路,然后就直奔佛罗伦
斯。到了那里以后,他再次交换假身份证件,使用另一套护照和信用卡。这次,他
的身份是纽约一家古书交易店的买主,名字叫詹姆。汉隆。纽约真的有那么一个人。
他是个第三代的爱尔兰裔美国人;七年前,他在“诺雷德”同济会的一次宴会上主
动提出要为这个“理想目标”出一把力。七个星期之后,组织在调查合格后,答复
他要他和“诺雷德”保
持距离,调查工作是在一个同情者的帮助之下进行的,那个同情者有机会接触
到特别调查局里的纽约警察局电脑资料,特别调查局是当时纽约相当于特别分局那
样的一个机构。
从那时起,组织就可以使用汉隆的身份来开展活动了。只要打个电话,在有人
冒充他身份的期间,那个正直的詹姆姆。
汉隆就躲到康涅狄州一个偏僻的小木屋里去。
九点十五分,那辆BMW 轿车正在蜿蜒地爬上从佛罗伦斯通往费索尔的那个陡峭
的山坡。费索尔是个小村子,俯瞰那个美丽的中世纪城市。到了半山腰,皮尔逊拐
过弯去,来到有米开朗基罗的雕刻的横饰带的那座古修道院门口。第二次世界大战
期间,这里曾是德国占领军凯塞林(Kesselring)陆军元帅的指挥部。它现在是一
家建筑雅致、限制严格、价格昂贵的豪华饭店,拥有自己的阳台花园,站在这个有
回廊的阳台餐厅上可以欣赏到下面山谷里的那个古老城市佛罗伦斯的壮丽景色。
饭店的接待人员庄重亲切、八面玲珑。他们当然知道汉隆先生要来。他跟着饭
店的副理穿过一个古老、逐渐坍塌的院子,里面放着多种种在赤陶花盆里的盆景,
小燕子在屋檐下飞来扑去,他上了一个石梯,然后沿着一条石板地面的走廊走去。
每隔一段相等的距离,就有一扇黑色的橡木门,用来阻隔声音。最后,他被带进他
的房间。他想起第一天进圣多米尼克供膳宿的学校时的情景。那所学校在西米思郡,
他在那里跟他的哥哥汤姆一起念书,接受耶稣会的教育。汤姆如今在英格兰的安普
尔福思学校当合监,他是爱尔兰共和军及其所有主张的
誓不两立的敌人。尤金经常为组织失去那么一个聪明的人才而感到惋惜。他从
不敢向汤姆暗示过他的秘密生活。他是个富有同情心而又脾气很坏的人。
饭店的副理执行皮尔逊进了房间。除了浴室以外,房间里都是木头地板的,铺
着土耳其地毯,有一张有四根帷柱的床,以及可以俯瞰山坡的百叶窗。它像是个修
道士住的小屋子,只是按照《流行》杂志重新加以整修。
尤金。皮尔逊淋了浴,冲走了漫长的一天的疲劳。错综复杂的情感正折磨着他。
当首席检察官的企盼快要成为现实。爱尔兰共和党很有可能在爱尔兰国会里获得大
多数席位。而他却发现自己在为领导和控制爱尔兰共和军激进派疲于奔命,这可能
会毁了他的一生。当然还可能会毁了他目前的地位,但他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去考虑
那种可能性。可是,在他落入别人无情地设下的圈套之前是可以那样,如今别人拿
着那个“威尼斯妓女”被人谋杀死在他脚边的照片当证据,有可能会对他进行敲诈。
秘密的巴黎之行以及跟雷斯特雷波的见面,都是布伦丹。
凯西为了那个特殊的目的而精心策划的,他对此深信不疑。如今,他不仅失去
了在军事委员会里的发言权——他在那里可是一个主要的异议者啊——还被那个玩
世不恭的,甚至是虐待狂似的凯西强迫去跟哥伦比亚毒品集团组织谈判,并负责在
欧洲、英国和他所爱的爱尔兰建立一个古柯硷销售网。凯西还明确指示他要跟运动
保持距离,一旦被人发现的话。真是他妈的左右为难呀!
他也害怕就要跟雷斯特雷波见面。毕竟,上次见面是相当令人不快的。武装争
斗就意味着杀人和失去亲人,然而规划和管理武装斗争,跟让一个喜欢男扮女装的
中年同性恋的脑浆,溅在你最好的西装上是截然不同的。这次见面会出什么事呢?
又会发生什么新的恐怖行为呢?说来也怪,巴黎桥上的杀人事件,还是这位好
法官第一次见到杀人哩!
跟雷斯特雷波见面以后,他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如果不再发生流血事件的话,
他要不顾他秘密生活的有关规定,去罗马看望在艺术学校学习音乐的西奥班。他对
那个孩子怀有强烈的感情,一想到她连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梅莱特说,不要去打
扰那个女孩,她需要有自己的天地;你当学生的时候,给家里写过几次电话,可是
那个不大会说英语,他要她转告西奥班快给家里打电话,但是并不知道她听懂他的
话了没有。
但他怎么向她解释他到罗马来了呢?也许梅莱特说得对。
让那个女孩有自己的天地,不要去逼她。天啊!当父亲还真还不容易哩。他决
定先睡觉,等到第二天再作决定。但是,晚上跟那个哥伦比亚的坏蛋律师雷斯特雷
波在一起,还能睡着觉吗?
皮尔逊关掉淋浴器,踩到用佛罗伦斯大理石铺的地板上。
那种石头的质地差不多像乳酪一样,踩在上面又软又舒服。他擦干净身子,裹
上一块松软的大毛巾,感到精疲力竭,十分孤单。跟雷斯特雷波的见面没有明确的
安排,不过这家饭店是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而且看来范围也不大,因此两个人一定
会在无意中碰上的。他意识到自己的那个玩意儿在渐渐勃起来,德。贝尔杰拉克
(Cyrano de Bergerac)说过什么来着?要是一万个人列队通过巴黎街头,手里挥
舞着死亡的工具,他们会受到
欢呼,身上撒满玫瑰花。但是,要是一万个人列队通过巴黎街头,舞动着生命
的工具,他们就会被逮捕,关到巴士底监狱里面。
皮尔逊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勇敢地走出浴室,他的生命工具在前面领路,
回到那个非常雅致的卧室。突然之间,他看到雷斯特雷波以及一个看起来像是墨西
哥人的胖子站在他的面前。那胖子穿着笔挺的法绒裤子,蓝色的运动衫,胡子刮得
非常干净,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雷斯特雷波站在门边,另外那个人坐在那张深色的
红水皮面椅子里。
皮尔逊法官非常尴尬,慌张地遮住自己的身体;那两个人交换一下感到有趣的
眼色。皮尔逊觉得自己一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脆弱过。除了在那座桥上,当时
那个“威尼斯妓女”
死在他的脚下,耳朵里灌满了乌兹冲锋桥的响声。
“喂,伙计。”雷斯特雷波笑了一下。“要不要按铃叫房间服务?”
“什么?不,不。我,嗯,我刚才在淋浴。”他那玩意儿软了下去。他的心都
快要蹦出来。他像刚跑完一百码比赛似的,肾上腺素使他拼命地喘气。他知道,他
现在屈着膝,弓着肩膀,两只手在发抖,显出一剧痛苦焦虑的守势。他的目光从雷
斯特波迅速地移到那个坐着的人身上。他从骨子里知道——事实上,他还感到一股
寒气,起了鸡皮疙瘩——他不是别人,就是麦德林集团组织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首领
帕布罗。恩维加多本人。而根据那个秘密的报导说,他在警察和毒品管制局的追捕
和骚扰之下,已经被困在哥伦比亚那个遥远的内地省份——安蒂奥基亚省的他的家
里。
“我们不请而人,请你原谅,汉隆先生。”——恩维加多的说话声音很柔和,
带着那种西班牙语的美国人的口音,皮尔逊以前只是在老的、通常是查理士。布朗
逊(charles Bronson )
主演的西部电影里听到过——“不过这个房间是干净的,我的人已经将它打扫
过。”皮尔逊知道他是在说房间里没有电子窃听装置。“我不会占你很长的时间。”
皮尔逊心里想,这个畜牲,他连衣服都不让我穿上。他知道,那个穿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