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南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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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于是害怕某一种改变。或者说,如果怀旧是一种信念,我宁愿选择一种狂热的追求方式,然后像长大的孩子一样忘记儿时的一切幼稚的举动。但是,孩子,或者是我们,可以选择忘记,但是却选择不了选择。这是我常说的一句话,于是我继续履行着我自己的意志,于是我努力把某种改变变成一种永恒。
抬起头,被阳光照得眯上了一只眼睛。按常规,这时候应该有知了的,却没有,于是我知道这不是电影。小的时候,我害怕白天在胡同里走,因为北京的胡同太深了,远处被光芒笼罩着——我害怕被吞噬!但是,空气是残酷的,它让风告诉我,时间正在吞噬着我的身体。如果是现在,我也许会回过头,盯着风,一语不发地和它死磕。那时我却不敢。我便告诉自己:“往前走吧,运气好可以穿过去。”结果,成功了。后来便成了习惯,“无论多么混沌的前方,也是在等待我的”。
这是一个学长毕业的时候录在一盘送我们的磁带中的。他说这是台词,如果说人生如戏的话。我不喜欢做演员,因为觉得戏如人生,其实每个人都是演员,把一个普遍的称呼加在某个单独的人身上——不大必要
天津的9月热得很。今年如此,年年如此。
大一的时候,什么行李也不带地冲进了报到的人群中,感觉有点热。大二的时候,想带行李也带不过来地挤进报到的人群中,感觉热得很。不知道大三还会有什么感觉来形容那个9月,抑或是形容当时的心情。
我承认从前的我很浮躁。南开的沉静,是我基本没有想像过的。因为一直以为,这样的感觉,不必预热,直接去体会就可以的。很难得,这可以修缮我喧嚣的心。
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使自己冷静下来。
某时的我曾经很执着地为着一个叫作理想的家伙奋斗着,甚至去和一个谢了顶的老师讨论波粒二重性。但是,后来的某天,我忽然感到自己很迷惘——那天,我接到了南开的录取通知书。我知道我其实很幼稚很单纯很不可理喻地过完了18年,忽然,梦醒了,我开始寻找另一个起点另一种成就的方向,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长大。我开始回忆当时单一的生活状态,我开始明白成功的秘诀在于目的的单纯。我开始想像未来的无助,我开始惧怕陌生的孤独……
说这些你也许会拼命地nod以共鸣,或者木然地瞻仰着我的这些文字,即使结果原本就只有这两个。我想说的是,听下去,告诉你,在南开的第一天,我就明白了什么叫作不大必要。
注册、交费、办身份证、领耳机、扛被子、搬凳子……走在一个长我一届的学长后面,望着为我忙得晕头转向的他故作矫健的步伐,我真的很想大步流星地闪到他的前面,和着从他额头淌下的汗珠大声地喊一声:“哥!”但是我没有。他笑了,我也笑了,嘿嘿,其实有时候感动需要一种隐藏着的呵护,也许只有我不愿意表达的?但至少我明白了误解南开的冷漠不大必要。
灯光很昏暗。我的确很喜欢这样的亮度,看不清楚自己,反而洒脱了许多。唱的是《Hero》,一首足以感动所有的人,却无法感动我自己的歌。我是一个自负的人,自负的人常常羞于表达。我为自己而演,或者为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唱。我无法体会融合的温度,我感到自己仿佛是一个卖弄的使徒。台下开始出现了挥动的手臂、闪烁的荧光。事后我知道那些是手机的屏幕发出的光,融融的蓝色、橘色还有黄色。我记得我很平静地唱完了那首歌,至少我觉得自己表现得还算平静。后来我告诉自己在任何一个地方我都应该义无反顾地表现着,当然也是这么做的。记着孟京辉说:“我爱光,于是就有了光……”那些光在以后的每一个场合都在我眼前晃,真真切切的,伴我走出拘束——在南开,如果你认为狭隘是一种品质,那就不大必要了。
文字只是一种方式,想表达的只是同一种感情。正如哲人都企图用不同的方法解释世界,但问题在于——改造世界。
其实很久以来一直喜欢把某种感觉换种头脑来清醒一下,因为我怕迷失了那个善于积淀的维度,又怕了沉沦得久,思维也成了定式。可是,换种头脑的感觉犹如天崩地裂。个人认为,高手可以做到自由地改变思维方式,却不会忘记过去。丢失记忆,很大一部分是痛苦的感觉。因为我们往往宁愿痛苦,也不希望糊涂地过完一生一世。但正是为了这种清醒,我们自愿地在两种甚至更多的头脑中交替思考,而这又会成为另一个痛苦的开始。这恰恰是一个悖论,而我们的生活,其实就是悖论中的一个元素。我想说的是,我们都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们可能会很轻易地在任何一个转弯处消失,成为丢失的记忆的一部分,而惟一不会改变的,是一种叫感情的东西。无论时间、空间,抑或那个听上去很美的维度。这个世界很诡异,我们都无法把握彼此,但至少我可以对着世界同样诡异地,笑。
我知道我无法改造整个世界,但我最少可以改造一句台词。那就是:如果爱一个地方也需要理由,那么,理由就是——不需要理由……
写到这儿,我忽然发现我错了。我在用一种极其苍白的语言解释一个常常被称作伟大的东西。我对自己说最大的爱等于不去爱,于是有人说我们生活着,却还在追问什么是生活。
送给和我一样深深爱着南开的人。
(郝琳,南开大学2001级哲学系学生)
(一)南开的颜色所谓留恋,所谓怀念
所谓留恋,所谓怀念
刘 斌
所谓留恋,所谓怀念。留恋有些,怀念尚早。就像一个即将破壳而出的飞蛾只剩下一点点蛹的硬壳还没有褪去,所以不能展翅飞翔。蛹也好,飞蛾也罢,具体哪种状态好一些,那只有交付予未来了。但是飞蛾即将振翅的刹那,总该对自己的那副旧皮囊有些依依之情吧。
新开湖边,啤酒瓶一地,醉醺醺的我们东躺西卧;敬业广场,夜深人静和着悲伤的吉他,我们沙哑地歌唱;火车站内,月台侧畔,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也许这才是离别的时刻,这才是怀念的高潮。也许只有那时的情才最悲壮,那时的句子才蓄满忧伤。但是我却不愿留这样的文字给自己。因为那时我远远做不到理性,那时的文字永远不是我心情的最好的注脚。我宁愿在我十分清醒、十分冷静的时候,写一些文字给自己,作为我的青春证明。
同样的一列火车,和每天深夜疾驰而过我的脑海里的一样,只是相比有一点点灰白,像自己的彩照,底片漂白了,冲出来,自己慢慢地分辨。
坐在靠窗的第二个位子上,我是被两个满口家乡话的中年人挤着来到这个城市的。列车慢慢地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双腿麻木得不能动了。走过长长的隧道,我步出了车站,也第一次走进这个自己要生活4年的城市。
我是准备好了要激动一番的,因为这里毕竟被称为一个大城市。老妈的嘱咐一直被我一遍遍地背诵:“不要……”“不要……”“不要……”外面霓虹开始晃动了,任门外所有陌生的人陌生的脸陌生的语言一遍一遍亲切地招揽,我还是拖着自己的一切慢慢地蹩到了写着“南开大学”的车前。
这好像是今天最后一趟接外地生的校车了。我费力地靠在了窗玻璃上,脸上被来往的车灯、路灯、霓虹灯飞快地涂着稀奇古怪的颜色。突然想到,自己是准备着要激动一下的,怎么……
新的城市,新的住地,新的校园,一切都是新的;亲切的陌生,热闹的冷清,熙熙攘攘却又一个个莫不相关。这里就是大学啊? 一个奋斗了十几年,全家都为我感到荣耀的一个目的地。我迷糊了,这里是开始? 那么不久前我又是在哪里结束的?
大一的生活,好像是忙碌地走过……
我已经不再和人陌生,上课的我已经不再抄笔记,食堂的我也开始往小灶前面排队。我开始喝酒,因为朋友,因为生日,因为聚会,因为所有所有很多很多我至今都想不起来的原因。从每周都要写信,变成每个月间或写几封,到忙忙地翻出中学同学的来信去抄写地址,还好,我庆幸没有开始抄写名字。我和这里越来越接近,我和哪里远了呢?我还会说家乡话,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和父母打电话的时候在说家乡话。 我开始更多地说普通话,说英语,我的衣服变了,说话的口气变了,照镜子的时候,我发现,我变了。
所谓怀念,只是在自己发现自己离开了某种曾经习而惯之的东西以后,处于良心或者礼节上的一种对从前的复述罢了。
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惟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校园被很多人称为伊甸园,因为里面有很多不谙世事的人在做一些很清苦的工作,譬如采果子造田之类。然后他们认为自己是在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事实上,伊甸园里的人就是在为世界做事情,直到他们被赶出去的那一刻为止。那条无辜的蛇只是指引了一下,从那一刻,Adam 和Eve 不再快乐了,因为,他们吃了那个果子,他们触到了“爱情”——上帝说那是“羞耻之心”。
我也凑着很多人的趣拿起那个被传来传去的水果狠狠地咬了一口,令我大喜过望,因为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看到了很多自己从来没看到过的东西,我把她定义为美丽,因为付出了自己在伊甸园里的清苦日子应该至少得到一个美丽的东西。
“我是你的一根肋骨做出来的。” 美丽很甜地对我说。
既然是身体的一部分,我想我从此应该很重视美丽了,至少是让她和我的所有肋骨一样吧。
过了一年。
“据解剖学讲,男人的肋骨和女人的是一样多的,所以我肯定我不是你的肋骨了。” 美丽笑得很美丽,但是已经不再是美丽了。
我开始抽烟了,半夜惊醒,我就慢慢地坐起来,点上一枝烟。
两年快过去了,我痛心地发现,我心里仍然有一个美丽的东西。
“那叫感觉。” 老妹来信。 没想到小小的姑娘,竟然懂得那么多,现在的女孩……唉。
给感觉留下的,应该称为留恋吧。留恋和怀念不同。留恋是一个很大的木盒子,依个人爱好不同,可以是檀木,樟木,或者花梨木的,然后开始朝里面或认真或随意地放东西。每当要满的时候,就会很难过,然后细细地挑选出来一些,扔掉,留下来最后的,再一件一件放进去。终于有一天,自己也不忍卒视,就索性寻了把大锁来,“砰”的一声锁上,把钥匙丢到湖里。
从那以后,挑灯看时,也只有满世界的灰尘蛛网,倒也安心,不会有什么人再走到这里发现锁在盒子里的东西。
怀念之中最深切的,常常就是一些过去的日子里一晃而过本该把握却视若无睹的东西,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