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8-琅环曲-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经她这样一说,让我若有所悟。
照她所说,我演练一遍,果然精进不小。
“多谢指点!只是,你如何会这套剑法?”我奇怪地问道。莫非她与我师父相识?
“这套剑法,乃是我二十二岁时所创,只是年少气盛,有些招式过于凌厉,三十岁之后,才将此改进。”
“‘月影剑法’是你所创?”我失声问道。
“这套剑法,我只教过我师兄宋辰,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宋辰师兄的入室弟子!”
一时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爹要续弦娶她,我也不会横加干涉,她对我爹有情,与我不能接受她是两回事,可是,现在知道,她居然是我师父的师妹,是我的师姑,我将如何自处。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我只是敬重你爹的为人,事隔这么多年,我早已无非分之想,况且,在你爹心里,除了你娘,难容他人。”她说得坦白真诚,但隐隐透着些许无奈。
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说,我们父子在京城没有什么朋友,官场之中,奉承巴结的人不少,但真正可以坦诚交心的,几乎没有。从未在父亲的口中听到谈及母亲,也许,是他想说,只是我从来没有给他机会。
“知道为什么,我以你爹的名义为你娘刻碑吗?”她问。
我沉默着,不出声。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爹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这么多年,你爹不曾再娶?”她轻叹一声,“多少年来,你爹心里的苦没有人知道。”
看来,她对我的家事所知不少。
“你爹是当世豪杰,他的胸襟,世间无人可比,其实,我一点也不怕你笑话,相信你早有所闻,十五年前,袁纾儿曾立誓,非沈轼不嫁。”
“你没有必要向我交待过些。”我说。
让一个姑娘对一个陌生人坦言自己的情史,已非易事,而且,这个陌生人还是她所倾慕男人的儿子。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娘在你爹的心目中,没有人可以代替,他的心,早已随着你娘,深埋黄土。”
“怎么可能,我爹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官位!”
“海笙,你太不了解你爹了,你见过你爹以权谋私吗?你见过你爹贪脏敛财?你见过你仗势欺人吗?”
我哑口无言。
“适逢国家多事之秋,储君待定,后宫弄权,江山社稷已经岌岌可危,邻国早觊觎我中原富庶之地,虎视眈眈,碍于与你爹所签之‘停战二十载’的协议,如今,二十年之期将至,边界纷纷驻扎重兵,大有整装待发之势。你爹就等于是国家的擎天一柱,他似一道抵御外敌的屏障。”
她一介弱质女流,竟将当今之势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马上要护送灏儿进京,这一路一定险阻重重,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回京城。”她凝思着,“实不相瞒,我从军营里出来,本来同行还有八名护卫,现如今只有我一人。”
“他是谁?”
“他叫君灏!”
《琅环曲》 第三部分《琅环曲》 天之骄子
四十八 天之骄子
'纾儿'
很多人曾怀疑过,君灏是我与沈轼的私生子,包括海笙,他初见我时那异样的目光,足以证明,他心中也有此疑虑。
我与沈轼,是君子之交,即使是我全心爱慕于他,也是发乎情,止乎礼,况且,沈轼对我,只有兄妹之义,实非男女之情。
但是基于保护君灏,我也没有多加解释。
是的,君灏身份尊贵,关系着社稷兴衰,他是皇上与魏岚贵妃的儿子。
魏贵妃早看出淑妃的野心不止于后宫,这些年来,皇上没有子嗣都是淑妃暗相操纵,怀孕的后妃不是离奇流产,就是离奇死亡,六年前,魏贵妃怀孕,她深知淑妃心歹,不会就此放过她,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于是,魏贵妃以回乡养病为由,离开皇宫,离宫之前,魏贵妃私下见了沈轼,开诚布公,呈以厉害,并要求沈轼找人代为抚养她所生下的皇裔。
沈轼没有什么朋友,他信任的人,只有我袁氏父女。
魏贵妃在我袁家军营匿藏半年多,旦下皇子,她望着刚出生的孩子,喜极而泣,为孩子取名“君灏”。
我忘不了那一天,魏贵妃对我委以重任,她拉着我的手说:
“纾儿妹妹,魏岚有一事相求。”
“娘娘有事不妨直说。”
“纾儿妹妹,请你无论如何要答应我。”
“只要纾儿力所能及,决不推辞。”
“好,”她含着泪,“请你抚养君灏到六岁,如果这六年之中,皇上的其他后妃为他添了皇子,君灏就要留在民间,不得回宫。”
“现如今,君灏是皇上的惟一皇子,定会是继承江山的太子,让他留落民间,岂不是有违常伦。”
“你我都很清楚,淑妃心比天高,如果,她知道世上还有君灏的存在,还不赶尽杀绝,淑妃心思缜密,常人万万不及,魏岚这么做,只想为皇上留一息血脉,宫廷黑暗,魏岚不忍让君灏卷入其中,能够在民间安度一生,实乃幸事。”她定了定神,继续道:“倘若,这六年之中,皇上仍无子嗣,大概是天意如此,那么,请你带着君灏回到宫廷,绝了淑妃的痴心妄念。”她疼爱地抚摸着君灏的脸,“灏儿,但愿,为娘还有命与你同聚天伦……”
也许,那时的魏贵妃已经感到了危机,她的这句话,也成了对君灏的遗言。
君灏聪明好学,机灵乖巧,五岁时,我对他说了他的身世,他的眼泪一直在眼里打着转,强忍住不让泪水流下来。
从那以后,君灏更加懂事,小小年纪,他完全明白他所肩负的责任。
“君灏的身份这样的秘密,你居然会对我坦言。”海笙惊呼。
我坦然一笑,“你是沈大哥的儿子,我信任你,就要信任沈大哥一样。”
“可是,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而已,你就不怕我会因为我的母亲而记恨你?”
“我有什么能让你记恨我的呢?仅仅是因为我对你爹有情吗?”我再笑了笑,“我袁纾儿行事一向磊落光明,我不否认,至到现在,我仍然对你爹有情,只是,你爹对慧姐姐的深情让我惭愧,在你爹的心里,我永远无法代替你娘,在你爹的心里,真的可以坚守对你娘的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
“惟一!”我说:“你娘,就是你爹的惟一,任何人无法取代!”
海笙倒退一步,瞪大眼睛。
我望着他,认真而坦白地说:“对你爹的感情,早已经升华为最要好的朋友,最亲密的兄妹。”
《琅环曲》 第三部分《琅环曲》 久别重逢
四十九 久别重逢
'媚菲'
我一直遵循着父亲的遗愿,带着魔界众人避退至“幽冥之界”,我很了解他的用意,他并非要与天界相庭抗衡,他并非修养生息,肆意报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与娘一起湮灰于世的安祥,他只是让这一群苦命的魔人留一条生路,不至于像他与娘一样,从此绝迹。
自古以来,天、魔两界的争斗无止无休,势同水火。身为魔人,有谁想天生为魔,有谁想与天理常伦背道而驰?
“启禀圣母,兰花妖已经带到。”小伵说道。
是的,我派她去“训魔堂”的地牢传兰花妖。
那日去看芳旖,就觉得那兰花妖非比寻常,在她的身上,我感到与娘相逢时,相同的仙气,虽然很弱,可我很确定,百花园花仙的仙气,与人间的花妖截然不同。
“传她进来。”我说。
我坐在桌前,整理了一下衣衫,我这是怎么了,居然有些怯场起来。
她走了进来,这是我第一次与她正面相对,我知道我的感觉没有错,这种两个女人的对峙,尤其是身为情敌的两个女人。
“你是——”
“小妖若兰。”她答。
“你当真是若兰?”我问。
“是。”
“百花园的若兰?”我再问。
“托圣母的福,若兰现在是凡间小妖,当日种种,圣母休要再提了。”
她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仿佛她落得如此下场,乃是我媚菲所为,若非她先生歹念,要累及我娘用生命与“铉铁锁”相衡,若非她妒心太重,何须搭上半生功力助我娘脱困,若非她不念亲情,让我险些丧命于我娘之手。
不过,我不会怪她。
怎么说,延松与她也行过夫妻之礼,是延松明媒正娶的结发之妻,她的所作所为,全因她由爱生恨而起,对于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我何忍怪她。
她望着我,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言词过激,浅浅地施了一礼,势风日下,逞一时口舌之快,根本没有好处。
“圣母恕罪,若兰口不择言。”
“若兰言重了,既到我‘幽冥之界’,你安心住下,修习自便,媚菲绝不会亏待于你。”说到底,我与她也算是一脉相承,我想,芙蓉姨母也是对她小惩大戒,受罚一满,自是要回归百花园的。
“菲儿!”延松的声音由门外传来。“你瞧瞧,我抓了只相思雀。”他提着鸟笼走进来,兴致勃勃地边走边说。
若兰的眼睛迅速望向他,有些意外,有些惊奇,有些柔情,有些重逢的喜悦。
延松轻瞄了她一眼,“你有客人在……”他的话僵在嘴边,笑容凝固在脸上,手里的鸟笼掉落在地上,相思雀惊恐地在庞子里“扑扑”直跳,他呆了半晌,不相信他所看到的,试探性地喊:“若兰……”
若兰满眼潮湿,垂下睫毛,曲了曲膝,哑声喊道:
“若兰参见圣君!”
“若兰……怎么会是你,”延松扶住她,惊愕地喊,“天啊,若兰,你……如何会来‘幽冥之界’?”。
“延松,你与若兰聊聊吧,多年不见,你们叙叙旧。”我说。
“菲儿……”延松喊。
我对他露出体贴的笑容,“我去命人送些茶点来。”
走在回廊里,心里忽感有什么东西,堵得难受。
《琅环曲》 第三部分《琅环曲》 再遇延松
五十 再遇延松
'若兰'
媚菲出去了,房内只剩下我与延松,虽然在心里想过很多次再见到延松的情形,此时此刻,我心乱如麻。
“若兰,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他的声音满带着歉疚。
我怎么会过得好,这些年,我受尽雨露风霜,怎么会好,即使是可以重返百花园,我有何颜面立足。
我抬眼望他,他一点也没变,可我呢,我变得太多了。
上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些什么,只因为我的爱吗?爱一个人是错吗?
芳旖说得对,延松,你负我在先,却留下我承受责罚,自己却搂着媚菲快活逍遥,叫我如何心甘?
只觉眼中酸涩,转过头去,低声答:
“好,很好。”
“若兰,原谅我……”
“关你何事,事以至此,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