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我跟老总没关系 作者: 二二 >

第11章

我跟老总没关系 作者: 二二-第11章

小说: 我跟老总没关系 作者: 二二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件编号为ZDYGOxx01016。DOC的催款书去一间以生产学习机出名的X公司见他们的老总,我这里要说明一下我为什么要写清楚档案编号,ZDY是咱公司的代码,GO表示总经理室发文,后面就是几几年几月第几号文件。在我动身去X公司之前,我公司已经发过数次催款函给X公司。为了对董事会表示我们确实是在进行紧锣密鼓的催款工作,一般都会将催款工作的过程形成书面文件,这样,我以后写报告的时候,可以详细地引用时间和档案编号来显示我曾经做过的工作,而不是流于无形。如此,既向X公司催了款,又保护了我自己。就算款未催到,我也可以洋洋洒洒地在报告中说明,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在这里我又要说明一下,我说的“我”指代的应该是我的老总,而不是我本人。 
        
        如我所料,X公司的X经理果然不在。他在不在没有关系,我来过了就可以了。接待我的是他的秘书,这时我很好笑地想起了一句象棋的口诀:小卒过河当车使。在她面前,我不能把自己当秘书,我代表我的老总,所以,我得像模像样地调整我和她说话的口气。她居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句句将着我的话。唉,物以类聚,无赖的老总也会有无赖的秘书。我这个本应该像黄世仁一样飞扬跋扈一番的债主,最后只能放下我的催款书灰溜溜地回了公司。 
        
        放年假前几天,收到X公司的会议通知,说是讨论还款的问题。但是一看开会的地点,却不是在X公司里面,而是在X公司所属的集团公司,我们直觉不妙。我的老总又派我这只小卒过河了,他还是一句老话:“有事打电话。”果然,我在会议中不停地打电话给我老总,我老总又不停地向董事会请示,因为X公司所属的集团的高层说,X公司的业务已经全部结束,X公司已经不存在,他们能用来还款的只有他们的产品——学习机,那位高层脸色阴沉,香烟一支接一支,呛得我们透不过气来。他一字一句地说:“X公司是独立核算的法人,你们要是不要学习机抵债,尽可以向法院起诉。但是你们要知道,X公司除了那些学习机之外,已经没有任何资产。” 
        
        我们公司的大货车往返四次,终于将一千多台学习机拉回了公司,还专门腾了个仓库出来安放。此学习机市场价不足五百元,且处于淘汰期。但,我们抵债回来的学习机每台七百四十元,放年假前,欲将那一千台学习机发给员工代替过年的福利年货,但是员工们拒绝了。 
        
        小月突然从一个部门经理的秘书,变成了销售公司老总的秘书,在别人看来也只是个名称的改变而己,但是对小月来说,她对她自己的感觉起了微妙的变化。   
      第32节:小月坐火车     
        小月坐火车   
        小月是销售公司经理的秘书。有一段时间,我们集团里的部门名称起了重大的变化。比如,本来是生产部的,变成了工业公司,本来是销售部的,变成了销售公司。对这些名称的变化,我们除了以前叫顺口了有点不习惯之外,具体的操作还是一样的。照我推想,部门变成公司,成为一个法人,也算是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的前提吧?这个推想有点拎勿清讲勿清爽,我还是说说小月。 
        
        小月突然从一个部门经理的秘书,变成了销售公司老总的秘书,在别人看来也只是个名称的改变而已,但是对小月来说,她对她自己的感觉起了微妙的变化。按照惯例,各部门经理秘书都是不印名片的,但是,小月变成老总秘书之后,她向行政部要求印她的名片,而且还弄得很正式,她写了份格式完全正确的“准印名片报告”给行政部,上书因为工作内容起了显著变化,对外联络接触增多等需要一张名片的理由,在各部门经理的秘书中引起了一番震动,我就是在这件事情中知道小月这个人的。 
        
        知道有她这个人之后,就不由自主地对其有所关注。我不否认我是个好奇心特强的人,经过和小月的对比,我发现我是一个特别内敛的人。要是我是小月,我不会这样张扬地去确认自己的身份是不是比以前更高级了一等,虽然,我不否认也许我也会像小月一样因为一个名称的改变而沾沾自喜。 
        
        后来,听说小月恋爱了,恋爱的对象是一个港籍员工,再后来,听说自从小月和那港籍员工恋爱之后,慢慢脱离了她原来的生活圈子,进入了另一个生活圈子。据说,她原来的生活圈子是这样的,和我们的生活圈子差不多,就是熟悉的同事、老乡、旧同学等;据说,她新的生活圈子里面,都是外籍人士。唉,虽然台湾只隔一水,虽然港澳已经回归,但是在小月的新圈子里,来自台港澳的都算外籍人士。和小月熟悉的同事讲起她的时候,总是会似酸非酸地称呼她为“高级人”。 
        
        我以前听人说过一个道理,说一个在五星级酒店做服务员的女人通常很难嫁出去,就算嫁出去了也会心有不甘。因为她总是处身于有钱人当中,处身于那些并不真正属于她的圈子中间,所以,她会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就是那圈子的一员。闲来无聊想及小月的时候,我也会用这个道理来揣测她的心态,我一点也不在乎小月是和内籍还是和港台籍的在一起。我喜欢胡思乱想让上帝发笑,我在想,某一天,小月她会不会因为重新审视自己而感觉到羞愧? 
        
        故事的结局是小月告诉我的。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和她有了接触,还是出于好奇我淡淡地问了她一句“最近怎样?”小月开始诉说,她说她失恋了,她又回到原来的圈子中,她和老乡们一起回老家,坐在众多的民工中间,她在火车上深刻地反省了自己。 
        
        她没有告诉我,她在火车上反省了什么。一年以后,小月考研成功,辞职读书去了。   
        有一阵子,集团内大兴土木,把好端端的装修拆了再重新装修,办公楼的大堂本来就够宽阔豪华了,也拆了重新装修,看来非得装修成超过五星级酒店不可。 
      第33节:大兴土木的理由     
        大兴土木的理由   
        我们集团出口额排在中国五百强之内,想必是为国家赚了很多外汇。但是,这又是我想当然的想法,因为学过一点点经济知识,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关心一下GDP,关心一下汇率,甚至关心一下三农问题。当我从某本经济类杂志上看到我们集团的名称的时候,心里有点惶然,惶然的是,我对我们集团的辉煌了解得太少了。 
        
        当然,我不是尽信辉煌表象的人,甚至不相信眼见为实。我也填写过相当多的报表交给各种职能部门,知道数据里面的水分。我有一点一直弄不明白,有些数据明明可以在一些职能部门查到,为什么偏偏要企业自己填,填了还不去查证,照填企业报的数据就算是调查过了。所以,当一些调查表放在我桌上需要我填的时候,我总是很不以为然,甚至拖着不报。不报也没有问题,过一阵就悄无声息了,想必有关部门已经帮我填了数字上去了,那些胡乱填的数字被引用之后,就比较有权威了。以上只是本人泛泛而谈,并不是在怀疑出口额的准确性,我相信,因为出口退税的规定,我们集团应该享受了税务上的优惠政策了。 
        
        有一阵子,集团内大兴土木,把好端端的装修拆了再重新装修,办公楼的大堂本来就够宽阔豪华了,也拆了重新装修,看来非得装修成超过五星级酒店不可。这些本来不是我们这些小职员过问的事儿,但是我看着心疼,而且装修的噪音也吵得人心烦,于是多嘴去问了知道点内幕的人道:“如此大兴土木,劳师动众,端的为何?”知道点内幕的人嘲笑我说:“你还说你读过经济,这也不懂。反正要交税,把钱花在装修上就可以少交很多税啦!”我听得一头雾水,我发誓,我的经济学老师真的没有教过我们:把钱花在装修上可以少交税。但是,我们集团内多的是各种高级人才,当然也不乏经济和会计人才,他们懂的一定比我多,所以,集团做出的决策一定是对的,绝对是有利于集团公司的,这毋庸置疑。 
        
        大规模装修完成后不久,我们集团公司又迎来了一个大人物W来视察参观,很遗憾的是,我没有资格亲眼目睹大人物W的风彩,我得到的只是大人物走后的道听途说。有一天,出去公干的车上,有个高层饶有兴致地讲起大人物W视察公司的情景,说他如何如何赞扬了公司的规模和管理,然后就问及了有关数据营业额和纳税有关的数据,得到回答后,大人物W当时沉默了一下。大人物W走后没几天,税务局的调查组进驻了集团公司,内幕消息说,W下了指示:“他们不可能纳这么少的税,你们一定要查清楚。” 
        
        后来,听说集团公司被罚了款,到底罚了多少,我没有刻意去打听。   
        王志文是上海人这一事实让于姐受了很大的打击,她一直念叼不已:“他怎么会是上海人呢?他怎么会是上海人呢?……”     
      第34节:阿拉上海人     
        阿拉上海人   
        刘姐和于姐都是我的同事,刘姐是上海人,于姐是东北人,她们俩水火不相容。刘姐是行政部管总务的,于姐是个司机,两个人都快五十岁了,也同事了好多年,本应该是什么事情都看开看淡的年纪,但是,因为出身于不同的地点,她们俩把她们自身的矛盾升华成了上海人和东北人之间的矛盾。 
        
        轮到于姐接我们上班,刘姐总是会坐在第一排,就坐在于姐的后面,于姐可以在倒后镜中看到刘姐,而刘姐坐在第一排的时候,总是摆出一副“领导在此”的样子,于姐受不了刘姐在倒后镜中的猖狂,总是把倒后镜扳到一边去,还会突然来个急刹车,把坐在第一排的刘姐吓一跳。而我们知道了这个规律,但凡于姐开车刘姐在车上的时候,我们总是会坐得稳稳的,把手抓得紧紧的,以防于姐突然对刘姐反击。 
        
        于姐最看不惯刘姐上海小姐的派头,刘姐看不惯于姐东北人的粗鲁。在我们局外人看来,刘姐也确实太热爱上海了,开口闭口都是“我们上海”,虽然她已经离开上海几十年了。刘姐每回一趟上海,必烫头发买新衣,回来后一一展示给我们看,道:“此地哪烫得出这样的头发啊?此地哪有这样料子的衣服啊?”咱们一般都会附和一下她的好心情,只有东北人于姐,把眼一横,说句“德性”就走开了。因为刘姐快退休了,在上海置了房产,自从在上海有房子之后,她就把上海的硬件也挂在口头了,什么世贸大厦啊,什么东方艺术中心啊,什么上海音乐厅啊,一一与此地做比较,从而强调她即将入主上海的幸福感。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打击别人幸福感的人,刘姐和我说上海的时候,我最多描述一下我小时候见过的上海,我说,小时候到上海亲戚家里去,没有地方睡,只好打地铺,房里地铺也睡不下了,一双脚还得伸到门外面去才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