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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沉默的协奏曲-第49章

小说: 沉默的协奏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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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终于找到李仲鸿。李仲鸿得知他就是派出所的老张,紧紧抓住他的手,慌张地询问儿子的下落,因为李捷的字条上就写着老张会告诉他详情。
  靠!连这一点也被他猜中了。唉,真是天才呀!老张在心里既咒骂又佩服。只是现在案情尚未真正明朗,他不便道出太多的内情。
  这时,台北的刑警也赶来了,他们看到李捷所写的字条,怀疑他可能潜逃出国,赶紧打电话给出入境管理局,询问李捷是否出国。
  李仲鸿看到一大票人来捉拿儿子,神色惊愕地哀求老张告诉他实情。不过,刑警就在旁边,老张只能闷声不响,让那些人回答。
  刑警面无表情地说出李捷涉及姚家夫妻血案,必须请他到案说明。这些话语彷佛是死神宣告李仲鸿的寿命已尽,他不由地颓丧坐了下来,老泪纵横。刑警等到李仲鸿的情绪逐渐平稳之后,才开始询问李家跟姚家的关系与仇怨,再次厘清李捷的犯案动机。
  李捷已经逃走,留下来也没多大用处,他们只好先行离去另寻线索,只留下一个人跟踪李仲鸿。
  不久,项目小组收到消息,李捷已经在昨天一早搭机前往峇里岛。他们核对李捷寄给老张那封信上面的邮戳,正是昨天,因此推断李捷是在中正机场搭机前寄出那封坦承犯罪的信柬。
  线索是有了,但是李捷在印度尼西亚,更可能已经离开了,如今到那里找他呢?他们只好透过国际刑警组织请印度尼西亚的警方找人。只是,找到人的机会相当渺茫。
  李捷抵达巴黎之后,随即转机前往西班牙的巴塞隆纳。命案发生之后,他知道迟早有一天必须远离家园,因此早就申请了西班牙签证。
  他情愿自杀,也不愿被补,而这个自杀是回到属于自己的魔界,获得永恒的自由,对人生的解脱,挣开悲剧的束缚,要亲手结束这出悲剧,绝对不是畏罪自杀。他认为姚世博跟曹逸春罪有应得,死不足惜,更不值得为他们偿命!
  至于那封坦承犯案的信,只是他一时兴起所写,当做遗产送给老张。另一方面,更是一种炫耀与调侃,他认为警方除非用测谎或者逼供来检视他的供词,不然很难查出案情的真相。因此,桀骜不驯的他才故意写那封信告知警方他就是凶手。
  只是,他没有写出犯案的动机,这牵涉到羽嬅最大的秘密,他要永远守住这个秘密。因为,他第一次听到羽嬅的琴声,曲名就叫Can you keep a secret?
  不过,他仍然怀着深厚的遗憾。他极度渴望满脸狰狞地拿起菜刀把姚世博的下体狠狠剁碎,再放入绞肉机里绞成肉酱。或者把那根祸根切下来,像切香肠般剁成细片喂食野狗。或者割了下来,插枝竹签放到微波炉烧烤,再淋上蕃茄酱,像只热狗般摆在程秋婷的骨灰坛前面,让这个荡女看的到﹑吃不着,逼使她气得从第一层地狱跳到第十八层,再死一次!
  这是多么亢奋﹑刺激呀!只可惜这些极有创意的行为,只能想﹑不能做,不然势必引来警方的注意,破坏精心设计的杀人计划。他终于为自己和羽嬅报了仇,但是不能完全宣泄心中的仇恨,以及实现一石两鸟的创意,最是不爽!
  他在巴塞隆纳随便找了家旅馆,站在柜台后面的经理一见到他是东方人,像看见瘟神似的紧贴无路可逃的墙壁,避得远远地。李捷狠狠地瞪了经理一眼,把钞票用力搁在柜台,经理这才惊恐的挂架上取下房间钥匙,像喂食野兽般丢在柜台。
  李捷窝在房间里足不出户,饿了就吃在路上买来的面包跟矿泉水。他不要想起过去,然而回忆却不放过他,苦苦追逐逃离的他,非把他紧紧缠绕不可。他,就像绝望的受害人,毫无抵抗地被记忆轮奸。童年﹑少年﹑青少年﹑青年的记忆,片片断断地在脑海浮沉。尤其遇到羽嬅之后的光景最为清晰,也是最痛苦不堪,却是最甜蜜。
  隔天清晨,他前往瓦伦西亚,一下了火车就直接到大教堂。在飞机上,他才恍然大悟当年在大教堂所瞥到那个来不及补捉的倩影,就是羽嬅。如今,他要去补捉那道影响他一生的倩影。
  瓦伦西亚,是这出悲剧的序曲。
  他同样戴上耳机,飘扬的音乐是eRa的第三集…魔界传奇,摇滚﹑古典﹑电子乐﹑唱诗班组合成的曲子在耳际回荡。震撼的鼓声﹑激动的音符﹑紧凑高亢的合唱,沸腾他的血液,激荡他的灵魂,彷佛他就一脚站在天堂﹑一脚伫立于魔界。穿过玫瑰玻璃的光束,犹如天堂与魔界的两道光芒,笼罩狂乱的他,因为他诞生在天堂与魔界的交界处。
  他凝望身边的天使﹑圣徒﹑圣母玛丽亚的雕像和壁画,顿时觉得愤慨万分,怒气翻腾,在心中嘶吼着。“表情万分慈爱的你们,究竟给我的是什么世界!又赐给羽嬅怎样的悲剧!
  你们的慈悲﹑爱心与祥和,却只是站在一旁冷眼观看,而不愿丢出一丁点的施舍,轻轻拨开箝制我们兄妹的诅咒,非要我们在悲剧里痛不欲生,你们才满意!?
  最后,还是必须由我这个魔鬼来惩凶罚恶,拯救羽嬅、还有我自己!
  我跟羽嬅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究竟在那里呢?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必须这样惩罚我们﹑折磨我们,才心满意足!?
  我本非魔鬼,是你们把我逼入魔界;
  他的双眸溢满炼狱之火,狠狠扫过神圣的教堂。他,彷佛看到一个来不及捕捉的身影,从教堂的大门一闪而过。他,大步离开这个圣洁之地。
  亚力坎特,是这出悲剧的第一幕!是他真真实实见到羽嬅的地方。从此,他的命运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但是他无怨无悔,甚至埋怨为什么这样晚才发生!
  他眼神散涣地枯坐于沙滩,双眸空洞地凝望阵阵波涛的大海,羽嬅当时的身影彷佛就在眼前浮动。直到夜幕低垂,他才努力撑起僵硬的身体,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那家他经常光顾的餐厅。
  那位老板娘依然记得他,一见到他走进店里,立即笑脸迎向他,来个令人窒息又浑身舒畅的拥抱,李捷激动地泪流满面。老板娘则漾着母爱般的笑靥帮他擦拭眼泪,拍了拍一旁的桌子,示意他坐下来。而他就像个乖巧的孩子,端正地坐好,等待母亲的晚餐。
  就跟当年一样,老板娘中气十足地对他叽哩瓜啦地讲一堆他听不懂的西班牙话,好像跟他说他是个言而有信的孩子,真的再来西班牙看她。说到激动处,她不由地频频拭泪,李捷也陪她红了眼眶。
  夜已深,他有些舍不得地走出餐厅,远眺藏在夜色的CastillodeSantaBá;rbara碉堡。
  “明晚再去吧;他喃喃自语。他还想再耽溺一次渴望以久的母爱。
  他再次投宿当年所住的旅馆,缅怀那时的情景。
  为什么他要杀了姚世博跟曹逸春呢?他最应该杀的人是程秋婷才对,也只有这个疯女人才值得他花那么多的心思去谋杀。警察老张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整天抱头苦思,不得其解。
  有些同事恐惧地问他是不是发烧了?他当然白了他们一眼,随即拿出李捷送的耳温枪量给他们看,他们才安心地不再烦他。
  程秋婷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呢?如果是被杀,最有可能的嫌疑犯就是最盼望她自杀成功的李捷,但是他怎么能够在南北两地同时犯案呢?
  至于李捷逃到那个国家,他并不关心。毕竟跨国追补嫌疑犯太难了,也不是他的职责范围,他只想解开心中的团团死结,了解这两件案子的详情。
  不小心扯下几根宝贝头发的他忍不住打电话给T市的项目小组,询问李捷跟姚家的关系。因为老张是解开这件悬案谜团的有功人员,而且他又认识李捷,因此刑警详细告诉他李家跟姚家既简单又复杂的关系,甚至画了一张关系图传真给他。
  他就像蹲在庙里仔细凝看神明指示的明牌,双眼直盯着这张字迹有点模糊的关系图。过了许久,他大叫了一声,同事吓得回头看他,以为他被鬼压椅了!
  他不好意思地对他们点头道歉,再回到刚才的思路。
  虽然信里李捷没有提起杀害姚家夫妻的动机为何,但是李捷可能为了替自己和姚羽嬅报仇,才杀死他们。那么,姚羽嬅也可能为了李捷而杀死程秋婷,而且当晚她就在台北,又可以撇清跟自己息息相关的命案。
  但是,据说她不能说话,而且柔弱﹑温柔﹑善良﹑又有礼貌,怎么下得了手杀死跟她毫无关系的人,又能够巧妙安排程秋婷看起来就像自杀身亡呢?
  老张的思绪又纠缠在一起。
  到了下午,他的情绪仍然无法平静,深陷自己所设下的陷阱。最后,他跟主管请假,打算明天自费到T市找姚羽嬅。
  羽嬅的作息如往常般没有变化,如果必须严格区分的话,她用更甜美的笑靥送给每一个人,这也是她唯一能送给她们的礼物,也是最后的礼物。
  她不冀盼这些人以后还记得她,只希望当她们心烦意乱之际,能够想起她的欢颜,松弛紧绷的情绪与纠结的烦躁。
  然而,这个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善良与关怀,看到的人不由地渴望融化在这张充满温馨的笑脸里,谁也不可能忘记。
  她,微笑着,连面对计算机时一样绽放着笑靥。
  无私地微笑,彷佛要在每个人心中栽下盛开的花儿。
  无怨无悔地微笑,这是她对每个人的爱,真心真意的爱,不冀盼任何回报。
  她,只是在等,等待李捷的电话。
  她知道在这出悲剧谢幕的那一刻,李捷会打电话过来。
  她,要跟李捷一起站在舞台,向观众致意。虽然心里是那么痛,痛到想在谢幕之际倒了下去。
  这才是完整的演出,连谢幕也是一场悲剧。
3
  白天,李捷漫无目地地走在亚力坎特的街头与沙滩。
  他在等,等待最后一次享受浓郁的母爱,以及溢满母爱的最后晚餐。
  这天的白日竟然如此冗长,长的彷佛他已经度过了五十个年头,今生今世已经可以安心地了结。
  不管白天有多长,黑夜终会降临!
  他信步来到那家餐厅,老板娘仍然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宛如对待亲生儿子般嘘寒问暖﹑疼惜呵护。
  他,忍不住流下激动又感动的泪水。
  她,像个母亲轻轻拭去他的泪水,然后将湿漉漉的手指含在嘴里。
  他,好渴望埋在她的怀里,大声叫她妈妈!
  她,就像母亲给他一个温暖也是渴求的拥抱。
  夜,又再次深沉浓郁。他就像长大的孩子,必须离开母亲的怀抱。
  雨,淅沥淅沥地下着。老板娘拉了拉他的手臂,彷佛要他等一下,他也乐得再看她一眼。她转身进入厨房,拿了把雨伞递给他,手指像天女散花似的比着。他会意地点了点头。
  他撑开雨伞,走进雨中,转身凝视站在门口的老板娘,激动地大声喊着。“Mama,byebye!”
  老板娘开心地跑进雨中,又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才拍了他一下,要他赶快回旅馆。
  他不时地回眸眺望,直到自己转入街角,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她的身影。
  他收起了雨伞,像座摆在街头的雕像,任凭雨丝落在身上。滚压鹅卵石的汽车从他的面前驶过,溅起的水花淋满了他一身。
  全身湿漉漉的他,悲愤地抬起头来望着黑魆魆的夜幕,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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