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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6073-蒙娜丽莎的微笑:仅凭大纲就售出14国版权的畅销之作-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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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的东西几乎和我记忆中的模样一样:中央是多纳太罗那圆滑、少女般的大卫铜像,在它附近放着柏拉图的半身像。但好多古董都不见了,最引起我注意的是大朱利亚诺的陶土雕像也不见了。    
    我早就听说过梅第奇家的花园非常有名,而且知道它不仅仅是个花园。我穿过由拱门连接的两个柱子,走过一道凉廊,一直走到大门处。    
    这里才是正式的花园,足有三个宅邸大。在翠绿色的草地中央有两条石板小路,中间用盆栽的果树把这两条路分开。在那些果树中间栽着厚厚的玫瑰丛。快到冬天了,枝叶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    
    在这些玫瑰花丛后面,站立着许多真人大小的雕像。它们立在高高的底座上,彼此之间有着精密计算好的间隔。其中最吸引我的是那个希伯来人雕像——朱迪丝:她一手紧紧地攥住敌人荷罗弗尼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长剑,高举过她的头顶,准备给敌人最后一击,以完成这项满是血腥味的任务——砍下荷罗弗尼的头1。    
    在离墙很近的石板上,整齐地堆放着成摞成摞的武器与盔甲:盾牌、头盔、狼牙棒、长刀、匕首,还有让人联想起乌切罗代表作的长矛。    
    这一幕让我激动不已:梅第奇一直都在为一场战争准备着。    
    我把目光投向站在附近的一小群士兵身上,他们彼此在闲聊。看到我,便停了下来,用好奇但并不友好的神情回视着我。    
    大概,我告诉自己,这正是皮埃罗的做法吧。他不安与不信任的结果,就像那些在桑盖罗城门等待他的奥西尼军队一样。大概朱利亚诺也从未赞成过这点,或者认为这么做是必要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走到其中一座刀子堆成的小山前,小心地抽出其中最小的一把带鞘的匕首。那些人并不想我这么做;其中有个人甚至动了一下,好像是要过来阻止我,但其他人拉住了他。毕竟,我现在也是梅第奇家的一员了。我把匕首从剑鞘中拔了出来,握着它,在这逐渐变暗的阳光中看着它:它是纯钢制的,双刃,有个非常锋利的剑尖。当我飞快地把它放回皮鞘,轻轻地放进我外衣里面的口袋时,我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译注:    
    1圣经中记载,朱迪丝是个年轻美貌的犹太寡妇。亚述人包围了她的城市伯修利亚。她挺身而出,假意投降亚述。在亚述军营里,她色诱亚述将军荷罗弗尼,将他灌醉以后用他的长剑砍下他的头颅,并悄悄带回小城,高挂在城楼上。亚述军队人心涣散,最终败给了伯修利亚。    
    跟着我一起出来的侍卫一直在拱廊下面等着我。我挑衅地看了他一眼,他明明看到我拿武器。但他什么也没说。    
    我让他跟着我去了图书馆。再也不要看彼特拉克;我需要看些不带感情的、枯燥而有难度的书,强迫我的思想远离那些不快。这次我选了一本《拉丁文入门》。如果一切都按计划发展下去,如果议会和皮埃罗能够言归于好,我得提高我在古典文学方面的修养,因为我将会款待很多学者。我绝不想因为自己看来像没有文化的农民而令我丈夫在众人面前感到尴尬。同时我也在担心怎样才能给我的新嫂子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回到房间关上门,这让侍卫们大松了一口气。我飞快地脱掉了外衣,把它放到椅子上,然后就在火炉旁坐了下来。这是一本教小孩子学拉丁语的书。我翻开书开始读:    
    Video,vides,videt,videmus,videtis,vident…    
    我看见,你看见,他看见,……    
    如果我够冷静的话,早就飞快地把这本书看完了。可是我的思想是如此凌乱,以致于我只能傻傻地盯着书上的单词。为了能全神贯注,我大声朗读起来。    
    我只咕哝了几分钟就被窗外传来的一阵声响给打断了——低沉的、让人悲伤的钟鸣。这就是出了名的“牛叫”,因为敲钟时击到的那个音高和牛的哞叫是相同的。    
    这是召集所有佛罗伦萨居民前往议会大楼的钟声。


《蒙娜丽莎的微笑》第三部分第45章

    我扔掉手中的书,跑到窗前,猛地推开百叶窗。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临,外面还有一丝光线。我往街上看去,死死盯着议会大楼。钟鸣声更急促了。我看见仆人们从大宅里走出来,到街上看个究竟;行人们停了下来,把脸转向广场的方向,呆若木鸡。在我下面,一队士兵匆匆忙忙地从那栋建筑的正面和侧面出口冲出来,一手举着齐胸的盾牌,一手紧紧攥着出鞘的剑。    
    我急切地想找到一个理由。市民们已经被召集。我想不可能是为了庆祝皮埃罗的垮台。那有可能是庆祝他的胜利。    
    我一直斜靠在窗前,就像我的邻居们一样,在等待一个信号。在这信号到来之前却是痛苦的时刻:先是一阵从远处传来的莫名其妙的隆隆声,从东到南;接着又是一个声音,高而清晰,从风中传来。    
    自由!共和!自由!共和!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亚科波跨在马背上,在广场上徒劳地召集群众为他的事业奋斗。就在现在,我的丈夫和他的兄弟,站在这个相同的广场上,他们的努力也同样是徒劳的。    
    我想到了亚科波的尸体,发胀的,蓝白蓝白的,从坟墓里被掘出来并拖着游街。    
    仆人们跑回宅邸,并关上了门;行人到处都是,都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我缩回了身子,迅速穿上我的外衣。来的时候我什么也没带,所以走的时候也没什么能带走的。但是本能让我停了下来。我拉开书桌的抽屉,找到列奥纳多那封折叠着的信,把它扔进了火里。    
    去乔凡尼那,我丈夫说。    
    我冲出房间到了前厅,发现那里的侍卫已经走了。我冲到走廊,看到米开朗基罗正向我跑来。他紧迫的神情代替了一贯腼腆的表情,他正视了我的目光。停下来时我们差点撞在一起;他的呼吸很急促,就和我的一样。    
    “朱利亚诺在哪?他回来了吗?”我问道。    
    就在同时他也说道:“夫人,您必须得逃!快去找乔凡尼!”    
    “朱利亚诺……”    
    “我没有见到他,我想他还没有回来。但我知道他想要你和他哥哥一起走。”    
    他拽住我的胳膊,拉着我下了楼梯,穿过院子,又上了另一段楼梯。他推着我走,速度比我跑时还快;有两次,我都被我的裙子给绊倒了。    
    当我们到达目的地时,米开朗基罗猛地推开门。乔凡尼正在对两个仆人说应该把他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放哪。他的动作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只有当他抬头的时候,我才看到他眼中的紧张,可是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    
    “怎么啦?”我们的突然闯入打断了他的指挥,他看上去很生气,几乎满是敌意地说道。    
    “你必须照顾好丽莎夫人。”米开朗基罗很不客气地回答道,厌恶的语气十分明显。“你答应过你弟弟。我的目的地对她来说并不安全。”    
    “哦,是的。”乔凡尼摆了摆手,把累得满脸通红的仆人打发走,“当然!”    
    米开朗基罗转向我:“我向上帝祈祷让我们能再次相遇,在更好的情形之下!”随后他就离开了,只剩下他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乔凡尼鲜红的长袍和红色天鹅绒的帽子显得特别整洁;他刚刮过胡子,全身打扮得很干净利落,好像他已经为一个高官的来访做好准备。他太心烦意乱,或许是太害怕了,都掩饰不住他的情绪。他毫无善意地盯着我——一个讨厌的人,一个错误。    
    “去收拾吧。”他说道。“我会叫劳拉来帮你的。”    
    我没有立刻相信他的话。我指了指我的衣服:“我没什么好带走的。这就是我所有要拿的。”这是实话,除了我还有一件我父亲坚持要我穿的灰褐色衣服。其实我是非常乐意把它留下来的。    
    “那就去你的房间吧!”这位红衣教主端详着我,然后说:“看,这只不过是一些执政官想煽动的一起暴乱而已。运气好的话,我的兄弟……”在他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他几乎要脱口而出:朱利亚诺。他继续说道:“能够使大家平静下来的。同时,我会帮助他们渡过难关的。”    
    他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表示了他的怜悯。“别担心,我不会把你留在这里的。”    
    “谢谢!”我说道。    
    “去吧,我会叫劳拉来陪你。”    
    我穿过这所大房子,回到了洛伦佐的卧室。我忍不住往窗外看去。窗户大开着,尽管有火炉,整个屋子还是很冷。外面,黄昏已经降临;远处,许多火把在这慢慢暗淡的光线中忽隐忽现。它们是从西面过来的,来自圣马可,前往南面的拉赫加。那些高举火把的人反复地大声呼喊:    
    “球!球!球!”    
    我看到那些模糊的身影突然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大多数人都骑着马,还有一些人步行。他们是那些有钱人和他们的仆人,也许是他们的朋友或者家人,从拉赫加街上那些被梅第奇家围住的宅邸里跑出来。那些精良的利剑,黄金铸造的项链和宝石都在火把的映照下闪闪发光。他们取代了那些原来守卫梅第奇宫殿的士兵。    
    球!球!    
    “自由!共和!”的叫声从相反的方向汇集起来,是从议会大楼传来的。绑在长棍或者扫帚上的碎布条点燃后发出微弱的亮光,映照出向这边逐渐逼近的黑压压的人群。    
    “和球(梅第奇)一起覆灭吧!”    
    就在两股力量汇合之前,一个偶然的力量从梅第奇的支持者队伍中涌现出来。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即便是马背上那个提着灯,五官被照亮的人。但我可以认出他猩红色的披肩、宽阔的肩膀、高贵的四轮马车。乔凡尼缓慢地骑着马,被一群武装士兵包围着。    
    “球!”他用美丽、洪亮如雷声的嗓音朝逼近的威胁喊道。“佛罗伦萨的优秀子民们,听我说!”    
    但是佛罗伦萨的优秀子民们并没有听他说。一块石头从空中飞来,打在乔凡尼那匹黑马身上,使它暴跳了起来,幸好乔凡尼及时驯服了它。    
    当乔凡尼和他的人走出我的视野范围时,愤怒的市民前进了。他们似乎有无数人,一直延伸到我无法看清的黑暗处。步行的人们夹杂着一些骑马的富有的梅第奇敌人,背负着狼牙棒、结实的长矛、剑和土耳其短弯刀。    
    迫于他们的力量,许多梅第奇支持者骑马离开了,只留下邸宅的卫士独自战斗。    
    恐怖向我袭来。    
    一个农民被双脚举起,士兵的长矛刺穿了他的腹部;一个商人被狼牙棒打碎头盖骨,膝盖着地倒了下去。一个倒下的士兵被农民用甘草叉刺透身体时,声嘶力竭地尖声叫喊着。另一个暴乱者俯身去抓他掉下的火把,来点燃尸体。    
    乌切罗的油画永远不可能描绘出那气味、那嘈杂的声音、那迅速和那迷惑。他把战争描绘成盛况,而在我看来,战争是疯狂愚蠢的行为。    
    在我下面——声音在房子里回响——是愤怒的撞击声,金属和肉体冲击木头的声音。一些暴乱者者已经冲到了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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