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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6073-蒙娜丽莎的微笑:仅凭大纲就售出14国版权的畅销之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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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上帝,那么又会有多少人将免于饥饿?”    
    “还有你们这些男人!你们好色、贪婪、贪食和酗酒:如果你们能够只陪伴在你们妻子身边,上帝将会有更多的子民。如果你们能够把盘子里一半的食物拿给穷人,那么佛罗伦萨将不会再有人挨饿;如果你们能够控制自己的酒量,这个城市将不再会有争斗、流血和冲突。”    
    “你们这些富人们,你们自夸追求艺术,你们总是收集一些没用的东西,你们追逐世俗的名誉超过了追逐神的精神,你们展示着那些既无用又鄙俗的富人们的玩物,而很多人却因为饥饿和寒冷而死去!抛弃你们世俗的财富吧,你们要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不朽的财富上。”    
    “万能的主啊!让我们罪恶之心转向您吧。请您宽恕那些曾经违背您意愿的罪恶生命吧!”    
    我看着我的母亲。她直勾勾地盯着神父,眼中充满了炙烈的怒火。她的目光并不是落在吉罗拉莫身上,而是他以外的某种东西,也远远跨越了圣马可大教堂的石壁。    
    “母亲,”我说道,但她似乎并没有听到。我试图想从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但她的拥抱却越来越紧,直到我叫出声来。她变得像岩石一样僵硬,紧紧地把我抱在怀中。扎鲁玛感觉出了什么,温柔而又迅速地在她耳边说着话,想让她放开我,在这躺下来,让她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就是上帝的判决!”母亲叫嚷着。她的力气非常大,我甚至不能挣脱双手捂住耳朵。    
    吉罗拉莫听到了她的话。在我们身边的人也都听到了。他们把头转向我和母亲,期待着什么。父亲和比科惊恐地看着我们。    
    扎鲁玛将她的手放在母亲的肩膀上,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但她却像岩石一样坚硬。她的声音低沉,就连音质也改变了,听起来陌生极了。    
    “听我说!”她的话语中带着权威,使周围的哭泣声都停了下来。“烈火将会毁灭他!直到他的肢体一块块地掉进地狱中去!五个无头人会来推翻他的!”


《蒙娜丽莎的微笑》第一部分第15章

    母亲重重地倒在我身上,我失去平衡和父亲撞在了一起。在我摔向冰冷无情的大理石地面的一瞬间,我看到比科把父亲拽了过去。我侧身摔倒,头、肩膀、屁股都重重地砸在地上。    
    我眼前晃动着绿色的天鹅绒和白色的貂皮,以及女人们的裙边和男人们的靴子。我听到了议论声、惊呼声以及扎鲁玛的叫喊声。    
    母亲躺在我身上,背朝向我。她的身体在抽搐;胳膊也在痉挛,撞击着我的肋骨。同时她的牙齿也在不停地上下碰击;她每一口呼吸我都能够听见。这种声音使我感到非常恐惧。我应该托起她的头,保证她不会咬到自己的舌头,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扎鲁玛大声的叫嚷渐渐清晰起来。“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出去!”    
    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的胳膊拉过头顶。我就这样被拖了出去。母亲的头滑落到我的胸口;她的口中依旧可以听到呼气声,还夹杂着牙齿相互撞击的声音。她的胳膊和腿都撞击着我;她的手指打着我的下巴,指甲把我的下巴都划破了。    
    在我脚边,我听到扎鲁玛大声叫嚷着,却什么也看不见:“快把她拉出去!”    
    父亲刚刚回过神来。他忽然有了一股奇迹般的力量,他拽着我举起的胳膊,把我从母亲抽搐的身体下面拉了出来。这让我感到了一阵来自肋下的剧烈疼痛。    
    我被拉出来以后,这种疼痛消失了。我并没有感谢父亲的帮助;反而又跪下爬到母亲抽搐的身体旁。扎鲁玛早已经跪在那里,用她的身体压住母亲乱蹬的双腿。    
    我找到了母亲的毛披肩,把它塞到母亲上下哆嗦的口中。我的帮助看来有些晚了,她已经咬破她的舌头,这可是一个令人害怕的事情。鲜血染红了她的嘴唇和牙齿,染红了面颊和下巴;围在她头边白色貂皮也已经成了殷红色。我赶紧把她的头抬起来,但是由于抽搐得太厉害了,披肩也无济于事。她柔软的黑发很快就在我手指上缠绞起来,早晨由扎鲁玛细心梳理过的发卷也杂乱地绞到了一起。    
    “这是魔鬼!”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很年轻,红色头发,皮肤上布满了麻子;我认出了这个人,他是圣母百花大教堂的那个神父。“我曾经在大教堂见过她这个样子。她被附身了,她体内的魔鬼无法忍受这神圣的教堂。”    
    议论声在我们身边扩散开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充斥了整个教堂,直到吉罗拉莫叫道“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他眉头紧锁,看起来被眼前这一切激怒了。红头发神父退了回去,消失在人群中;其他人也都变得安静驯服起来,又重新站到他们刚才的地方去了。    
    “魔鬼就是希望能够打乱主所要讲的话,”吉罗拉莫提高声音说道。“我们必须要控制住自己,不要让我们受到它的干扰。上帝最终会胜利的。”    
    他本来要继续说下去,但父亲向布道坛走去。他的目光死死盯住这个修士,用手指着他正在抽搐的妻子,绝望而又悲伤地叫道:“吉罗拉莫,帮帮她!治好她吧!”    
    我依然托着母亲的头。但像其他人一样,我也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位圣马可教堂的领袖。    
    他的眉头舒展开来;眼神中透露出短暂的不确定。“上帝会帮助她的,而不是我。布道将会继续;弥撒马上开始。”当我父亲垂下了头,显得悲伤又沮丧的时候,吉罗拉莫示意比科伯爵和两个多明尼克修士,“照顾一下她。”他轻声对他们嘱咐道,“把她带到圣器安置所去等我。”    
    然后,他又继续大声地布道,“上帝的子民们!这种罪恶的征兆还会出现的,除非我们这个城市不再有罪恶,并且我们都虔诚地信奉上帝;否则苦难将会到来,那将是你们所从没见到过的……”    
    这时,虽然我又听到他抑扬顿挫的声音,却对这些再也没有感觉,两个身穿棕色长袍的修士走到母亲身边。比科指挥着他们。    
    “多美尼科,”他对其中一个身材比较高大的修士说,这个修士长着一个大脑袋和一双无神的眼睛,“我会让女人们让出一条路。你们来把她抬起来。”他指了指仍然在抽搐着的母亲,“把她抬出去。马西亚诺,如果他需要的话,帮帮他。”    
    扎鲁玛和我都没有后退。“你们不能移动我的母亲,这会伤到她的!”我坚持着,语气中带着愤怒。    
    多美尼科默默地听着,然后,他静静地推开扎鲁玛保护母亲的胳膊,抓住了母亲的腰。    
    他轻轻将她抬起,逼得扎鲁玛退后。母亲混杂凌乱的卷发离开了我的腿,我徒劳地仍想托住她的头。在母亲剧烈抽搐的胳膊前,多美尼科只是畏缩了一下。他将我的母亲扛在肩上,就像背一袋面粉。母亲的腿踢打着他的胸膛,手锤打着他的后背,但他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    
    “停下!”扎鲁玛向其中一个修士喊道。她看到女主人的样子变得非常骇人:头发全都披散开来;更糟糕的是,她还伤到了眼睛,已经肿胀得睁不开了;颧骨也是暗红色的,并且闪着光,应该是淤血。    
    “把她放下来!”我冲着多美尼科叫嚷道。我试图站起来,但有人踩住了我的裙边,我又一次摔倒在地。    
    “让她站起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人们让出了一块地方,一个强壮的男人俯下身把我扶了起来。我站起来,喘息着。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双陌生人的眼睛,这个男人身材高大瘦削,穿着一件参议士的衣服。他是个有地位的人,每两个月就会有十二个像他这样的人被选出来给八位贵族执政官做参议士。他也看了看我,虽然素未谋面,但奇怪的是,他看起来像是认识我。    
    我赶紧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跟着不肯妥协的多美尼科。他已经从人群中分开了一条路。父亲似乎忘记了他现在是在教堂,也跟着多美尼科跑过去,嘱咐他对我母亲细心点。    
    多美尼科的同事马西亚诺,伸出一只胳膊来帮助扎鲁玛和我。愤怒的扎鲁玛没有说一句话便把他的手推开了,虽然她现在是一颠一跛地前行。我也把他的胳膊推开。但是,马西亚诺依然表现出了一种关切和热情。他看起来不是很强壮,而且岁数也比较大,头发已经所剩不多;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善意的目光。    
    “放心吧。”他对我说。“夫人现在由上帝亲自照顾着;他会让她转危为安的。”    
    我没有回应他,继续跟着走。同其他人一样,我一句话也没有说,跟着多美尼科和他背负着的母亲来到了圣器安置所。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比起圣堂要冷得多。那里人多,所以比较暖和。在这里,我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气息。多美尼科背着我的母亲来到了这里唯一可以让她躺下的地方:一个窄窄的木制桌子。父亲立刻把一块柔软的皮斗篷垫在桌上。修士们刚把母亲抬上桌子,父亲就一把推开他们。这一举动使我非常惊讶;那两个人的呼吸急促起来,互相交换了眼色,眼神中流露出了不快;我觉得他们会过来打我父亲。    
    多美尼科的目光闪烁着。但他还是把目光垂了下来,沉重地走开了。马西亚诺依然和我们待在一起,希望能够帮上什么忙。    
    在母亲被抬过来的途中,她松开了拳头。她不再抽搐了,瘫软在桌子上。父亲将她被鲜血染红了的披肩摘下,盖在她身上。比科伯爵把手放在父亲的肩膀上,想安慰他。    
    父亲试图通过耸肩让他的手拿开。“上帝怎么能够让这种事情发生呢?”他的声音中夹杂着痛苦,“为什么吉罗拉莫会让这些畜牲来照顾她?”    
    比科的语气依然舒缓,但却古怪的僵硬:“多美尼科是一直追随吉罗拉莫的人,你知道的,安东尼奥。或许上帝让卢克利齐娅夫人经受这种痛苦是为了更好地治疗她。她的康复将会说明这一切,要相信这一点,相信上帝的伟大。他不会让我们这样痛苦而又让我们失望。”    
    “我祈祷不是这样。”我的父亲说道。他用手捂着眼睛。“我无法看到她这个样子。如果她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将无法忍受这种难堪。”    
    父亲把他的手从眼睛上拿开,看着睡着的母亲。她的面庞是如此的苍白病弱,她的身体就像是蜡像——被黯淡的血污染了的蜡。他轻轻地梳理她额头凌乱的头发;而此时我才有机会看到扎鲁玛,她站在父亲的对面。    
    扎鲁玛脸上流露出憎恨。这对于一个女仆来说是非常不适当的举动,然而我明白,她就像爱自己的姐妹那样爱着我的母亲,也同样强烈地厌恶我的父亲。直到这一时刻,她才泄露出这种情感。    
    我心里很困惑。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寻找能够缓解这种痉挛的方法。扎鲁玛的弟弟把头摔坏的事情曾使我相信,母亲的病是自然原因造成的。现在我不那么确定了。一个像我母亲这样虔诚而又温柔的女人,会成为魔鬼的工具吗?    
    十五分钟过去了,我们这些愁眉不展的人一直等在冰冷的圣器安置所里。    
    我把披肩裹得更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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