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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感情用事-第12章

小说: 感情用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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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女孩


  有一个人,爱上一个女孩儿。他第一眼看见她就爱上她。
  她生得真美,红唇贝齿,眉眼如漆。柔的、嫩的、香的,几根线条自肩胛处滑落,在一对浅浅小小的乳房所勾勒出来的凸字上轻轻一荡,弧线下滑,越过腹部,在腰间一拧,就让人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女孩儿在街东头开了一家精品店,卖一些项链、手镯、发夹以及毛绒绒的史努比、机器猫叮当等。店面很小,也就十来个平方,但外面有一个很大的遮雨篷,可能因为不是水泥地面的原因吧。若不是刮大风下大雨,女孩儿一般都蜷缩在店门口那把漂亮的藤椅里看书。多半是亦舒的书。女孩儿的裙摆短短的,露出光滑白晰的一截小腿,脚趾甲上还涂着紫罗兰色的蔻丹。
  他在女孩儿店里买了很多东西,很胡乱地买,比如水晶发夹,他买了五个。有一天,女孩儿奇怪了,问他,发夹有大有小,为什么不带女朋友来亲自试试?他脸红耳赤,一时说不出话。老天爷知道,他还从没谈过恋爱呢。他慌乱退出去,连买的东西都忘了拿。
  好几天,他都不敢从女孩店门口过。还没靠近,心脏就擂得比鼓声还急。终于,已经消瘦许多的他在朋友鼓励下,大步迈入女孩儿的店里,就像一个十足的傻瓜,艰难地对女孩儿说道,我喜欢你。女孩儿就笑,我也喜欢你呀。他咽下一口唾沫继续说,那你嫁给我好吗?女孩儿笑着摇头。
  他的勇气突然崩溃,抱头窜出店门,一个人奔至偏僻处,放声大哭。
  没有人看见他的泪水。清风阵阵,撩起天地间的秘密。他渐渐止住哭声,惊讶地注视着身边的草。草上沾有几滴他的泪水,晶莹剔透。它们发出一组组神奇的音节,明亮而且透彻,与故弄玄虚的魔术无关,就像一根手指,为他轻轻推开那些掩藏在灰尘下的一个纯净的世界的门。这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感受,并且是如此巨大。他忍不住轻咳出声,伸手去触摸草的颜色与形状,都是绿色的,浅绿、嫩绿、深绿、翡翠绿,尽管也都是边缘有锯齿的线状,长度、宽度以及锯齿都不一样。它们结成部落,星星点点地撒在大地上。一些蚂蚁在草丛中出没。他心念一动,年轻人性子里的倔劲上来了,立刻跑去商店买了一罐蜜糖,稀释好,用手指蘸着,再跑到女孩店门口写字。
  他写的是:我爱你。
  很快,无数只黑色灰色褐色的蚂蚁迅速从各个缝隙里钻出,排行纵列,首尾相接,顺着他在地面上勾勒出来的字迹,奔跑、交谈、忙碌,就宛若一群世上最英勇的士兵,用鲜活的生命点燃汉字。
  这回轮到女孩儿面红耳赤。她关上店门,匆匆逃离。
  第二天,他又拎来一大桶蜜糖。蚂蚁更多了。那三个汉字让女孩儿彻底头晕脑胀。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整个县城里的人都轰动了。大家都在猜女孩儿什么时候会打开她的店门。
  就这样,他与女孩儿相爱了。
  他们恩恩爱爱地过了一年又一年。
  如今这跑在玻璃门上摆出“我爱你”的蚂蚁当中,有无当年在垓下为项羽摆出汉字来的蚂蚁们的后裔?蚂蚁如何行路,取决于有情人的心思。心思巧妙的程度,则取决于爱的力量。这力量坚持下去,可以打开一切紧闭的门。
  


爱不是加减乘除


  有一个人,爱上一个女孩儿。女孩儿就像花儿吐出来的蕊。他跑去向女孩儿求婚,求到第八十九次,女孩儿抿嘴答应了。
  他们俩爱得是那么狂热。每天早上他都要亲亲她的嘴才肯去上班。而她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入他的胸膛。
  他是工厂的工人。她开了一家美容美发店。
  工厂效益不好,店里的生意却蒸蒸日上。她央他来店里做事。他就笑,一个大男人来店里能做啥?她一撇嘴,嗔道,外面帮人剪发的大师傅都是男人哦。也是,可他终究抹不下这个脸,毕竟他们生活在小县城里,而这种事在当地似乎一直便是女人做的。
  渐渐,他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女孩儿前些年去南方,说是进厂打工,其实是卖淫,否则哪来钱开这么大的一家店。他不相信,心里总归不大舒服,耳朵里像飞进几只苍蝇。他没问女孩是否曾有其事,每天早上仍去亲她红艳艳的唇,不过,渐渐就有些心不在焉。
  过了一段日子,店里出事了。一伙混混跑到店里美容,要求按摩,要求提供那种服务。女孩儿说没有。混混就破口大骂,骂她是婊子,是烂货,还动手砸店里的东西。女孩儿报了警。混混们逃走了。可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到了他耳边,就成了那些混混个个与女孩儿有过一腿。
  他非常伤心,就喝闷酒。酒是好东西,喝得他眼睛里的血丝活像一群会蠕动的蚯蚓。女孩儿去夺他的酒杯。他一赌气直接拿酒瓶往喉咙里倒。
  女孩儿问他怎么了?他不吭声,酒喝得越发凶。女孩儿是聪明人,问他是不是被那些污言秽语脏了耳朵?他不说话,搂着酒瓶,开门,一个人醉熏熏去了屋后的土堆。女孩儿很难过,就向他发誓,她真的没做过那回事。钱是她辛苦赚来的。他不停点头,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他相信她,就算她有过那回事,他也不在乎。女孩儿急白了脸,就想辩解,可越辩结果反而越糟糕。他还是天天晚上跑去屋后,坐在石头上数星星,一直数到天上连一粒星辰也没有。
  女孩儿想了很久,就开煤气自杀了,留下一封很简单的遗书——
  爱不是加减乘除。我不要你所谓的不在乎。爱是相信,不是怀疑。
  爱是相信。当谣言的刀子满天飞舞着寻找杀伤对象时,你是选择相信,还是加减乘除式的让步?当自己都不再可信的时候,你又拿什么去相信爱人?很多时候,爱之难,不在相信对方与否,而在乎是否自信。
  


可我舍不得


  有一个人,是厂里的工程师,娶了厂里最美的那朵花。大家说他好福气。他也开心,对妻子很好。那年腊月,他妻子肚里有了,突然想吃鱼,想得要命,就哽咽出声。那么冷的天,到处白茫茫一片,北风刮着天幕,扬落斗大的雪花。工厂附近河里结的冰上都可以走人。他默不做声出门,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邻人借了渔具,到河边,先搬石头在河面上砸,砸开洞,掀开厚厚的冰层,赤脚下到水里,忙乎大半天,弄回几条小手指头粗的杂鱼儿,兴高采烈地跑回家,做出碗热气腾腾的鱼汤,然后一点点喂给他妻子喝。
  他们有了孩子。他们很恩爱,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六年后,文革突然来了。运动迅速升级,他沦为右派,整天被批斗,每次都被打得奄奄一息拖回家。按说,他妻子更应该关心他,可她却立刻与他划开界线,宣称她是在他淫威之下不得不忍辱偷生嫁给他的。为表明决心,还咬着牙用铁棍敲断他的腿,并抛下孩子,毅然离婚嫁给那位满脸横肉的工宣队长。
  他想死。他之所以没死,是因为他妻妹,那个模样难看脸上有块胎记的女孩常偷偷拎着食物跑来看孩子。他也问过妻妹,做人可以不记恩情,咋可以这般恶毒?他妻妹喊了一声,姐夫,就泣不成声。
  他与他妻妹结合了,在困窘中相濡以沫。时间慢慢蠕动,很快,就是十年之后。他已成为厂里的总工程师,一个卓有成就的科学家。孩子也懂了事,有时难免对生母口出怨言。他告诉孩子,莫恨妈妈,人难免犯错误,人难免身不由己,人也都应该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此时,孩子的生母过得并不好。她与工宣队长生的孩子得了佝偻症。工宣队长因为头顶光环的失落整日对其大打出手。她与工宣队长离婚,一个人带孩子,靠在菜市场摆一个腌菜摊艰难地度日。他托人送去一些钱。分毫不少地退了回来。就这样又过了一些年,他现在的妻子突然病重。他守在床边无微不至地照料她,几天几夜没敢合眼。他牢牢记住她曾经的恩情。她眼泪滂沱。他慌了神,问怎么了?她剧烈抽泣,并开始咒骂自己不要脸。
  原来,他当年被批斗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工宣队长看上他曾经的妻子。她怕他被打死便答应工宣队长的要求,却在私底下委托妹妹来照顾他。
  他现在的妻子握紧他的手,声音发了颤,说,我本来早该把你还给她,她一直都深爱着你,可我舍不得。对不起……
  舍得,舍不得,不舍不得。好一片蚀人十丈红尘!一丝不舍,便一无所得。可若是全舍了,又如何得到?
  这一对姐妹,都不曾真正舍了他。他是有福的人。
  


她没再结婚了


  有一个人,生得美,也聪明,毕业于一所名牌大学。
  她像那站在阳光中的花,癫狂了无数的蜂与蝶。她选择了许久。女儿家的爱比钻石更珍贵。她把终身托付给一个男人。他英俊潇洒,出身名门世家,事业颇有成就。他们相爱了,爱得很深,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是一根缠在树上的藤,她要做一棵与丈夫并肩的树。几年过去,等着抱孙子的婆婆发了急。她也想要孩子,老怀不上。她和男人去了医院检查,傻了眼,她先天性子宫缺损不孕。他们默默地回了家。黄昏街头的灯,锉着他们的影子,锉得咯吱响。她失声恸哭。过了几个月,她和男人离婚了。她气急之下搡倒了婆婆。她实在受不了那些恶毒的比刀子还尖锐的词汇。她就连只母鸡也不如?男人给了她一记耳光,她马上回敬过去一个耳光。爱就这样结束了。
  她第二次婚姻是嫁给一个苦苦追求她多年的男人。男人很有钱。
  结婚前,她坦白了自己的不孕症。男人说,没事,只要有爱,二个人的世界最是和谐。男人还说他兄弟多,他不必肩负起传宗接代的光荣任务。她信了,嫁过去。他们过了一段好日子。但有一天,她无意中撞见他与一个女孩儿在宾馆鬼混,勃然大怒。他就说,我娶你时还是处男,总得找个处女平衡一下吧。她气得眼发白,头直疼,就尖叫。男人生了气,骂道,你想招警察来?扬手甩给她一耳光。她被打得痴痴呆呆,良久,这才吐出一口痰。他们离了婚。
  她第三次婚姻是别人牵线的。
  一个丧偶男人,带着一个八岁女孩,大学教授,人儒雅端正。她很努力去做好妻子与母亲的角色。可那女孩仿佛是她天生的对头,在她炒的菜里撒沙子,折断她的唇膏……她与男人商量此事,说后妈难做。男人安慰她说,孩子是想生母,过了段日子会好起来的,以心换心。她听着,就忍着,时时以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说句良心话,就算是孩子的生母恐怕也没她一般待孩子好。终于,有一天,她办家宴。宾客很重要,决定着她的前途。可她万万没想到女孩儿竟然悄悄地在所有的椅子上涂了强力胶。于是,只能脱了。裤子还有裙子。她也只能奔去商店买裤子。客人走了。她哭得死去活来。小妖精却守在电视机边看着动画片嘻笑出声。这世上咋会有这样没心肝的人?她出了房门打了小妖精一下。而去外地出差刚赶回家的男人正好看见这一幕,立刻扇来一个耳光,打得她扑倒在地,口鼻出血。她掉下眼泪,没多解释,当天晚上就收拾好行囊。
  她第四次婚姻是一个老头儿。
  老头儿的子女与她一般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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