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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作者:大苹果(纵横中文网2013-10-31完结)-第3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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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我,但是你也不用把我当专使大人看,我们是你所认为的讹人钱财的恶棍,你拿了我们下大牢吧。”

“这个……岂敢,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原宥则个。”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什么敢不敢的,既然你认定了,而且又说亲眼目睹了证据,那么还不动手拿人么?难道想要枉法么?”

“下官猪油蒙了眼,猪油蒙了肠子,专使大人还请原谅;专使大人别消遣下官了,这样吧,专使大人请移步,下官摆酒谢罪。”

苏锦冷声道:“摆酒!你还有心思喝酒?”

刘四郎忙道:“不是下官想喝,而是为了谢罪,外加给大人拜年消气。”

苏锦嘿嘿笑道:“不必了,你不拿我,我却要寻你的晦气,你利用牢头职位,索要贿赂,数额巨大,此乃贪。腐之罪;宋刑统中关于这一条是怎么治罪的知道么?”

刘四郎面色灰白,轻声哀求道:“大人,何必如此?当初您在牢中我可没为难您。”

苏锦没理他,自顾自的道:“我大宋《刑统》条规明确,官府小吏无论身处何种职位,凡收取私贿者,视数目多寡予以惩戒;收贿一贯,藤杖二十,罚铜一斤;收十贯者,停职察看,并杖责四十,罚铜十斤;收百贯者,革去官职,全家流放,并罚没家产;你收了一百两银子,合市值一千三百多贯,怕是要被当街处斩了。”

刘四郎哭丧着脸,轻声哀求道:“大人,大人,您就饶了我吧,下官知错了。”

苏锦喝道:“饶了你,给我个理由,你我素不相识又无交情,我为什么要饶了你。”

刘四郎忽然瞪眼道:“大人,莫怪我没提醒你,受贿是罪,行贿者也有罪责,若是闹将出来,大人也脱不了干系。”

苏锦一把盯着刘四郎的眼睛道:“到这个时候你还敢威胁小爷?不错,行贿者有罪,但不过课以十倍罚金而已,你以为我苏家一万多贯拿不出来么?交了这一万贯罚金,我就可以看见你全家流放,而你则人头落地,说不上划算,但是有钱难买爷高兴,爷就是看不得小人嘴脸,花点钱找个乐子也自不妨。”

刘四郎差点没哭出来,有花钱看人砍头找乐子的道理么?这小子当初连朱衙内都敢打,今日一照面三言两语连自己也被抽了,说不准他是什么怪脾气,没准他当真有这些变态的嗜好也未可知。

刘四郎服软了,噼里啪啦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拉着苏锦哀求道:“大人啊,说到底,咱们之间无冤无仇吧;我刘四郎除了今日跟您犯了狗脾气,什么时候跟对你苏记做过什么不当之事?您又何必跟下官一般见识?若是您不忿当日下官收了你的钱物,给下官些时日,定当如数奉还便是,山不转水转,饶了小的这条命,没准将来小的还能帮上你的忙呢。”

苏锦心中一动,看着刘四郎恳切焦虑的面孔,似笑非笑。

第五零九章 诚意

刘四郎见苏锦有松口的迹象,赶紧继续鼓动如簧之舌道:“下官说出这样的话来,专使定然觉得好笑,但要说大忙咱们帮不到,小忙却是能帮的上的;专使大人虽也是土生土长庐州人,但论到对庐州城的地势人物掌故的熟悉程度,下官自认倒还玩的转。''”

苏锦微笑道:“哦?”

刘四郎讪笑道:“大人莫要误会,专使大人将来是要飞黄腾达的,自然是不屑于知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必和市井贩夫结交,但或许大人也有这方面的需要,到时候只要一声招呼,下官保证办的妥妥当当的。”

苏锦点点头道:“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本人一向不愿意麻烦别人,特别是当一个人被迫为我所用之时,本人总是不太信他。”|

刘四郎指天画地道:“皇天厚土,大家都在官面上混,您是大官,小的是芝麻粒子大的小官儿,但道理都是一样,岂不闻官帮官富帮富,穷鬼挨着土鳖住,这点道理下官还是懂的;只要专使大人不计前嫌,下官心甘情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再说了,我的小辫子抓在您手里,岂敢造次,您一个手指头便碾死我这只小蚂蚁了。”

苏锦哈哈大笑道:“你倒是颇有说道,似乎我不答应都不成了。”

刘四郎拱手赔笑道:“岂敢岂敢。”

苏锦想了想道:“既然你说你很有诚意,你先证明给我看看。”

刘四郎肃容道:“如何证明?请大人明示。”

苏锦点着他的鼻子道:“你这是装糊涂么?如何证明还用我说?看看我那丫鬟,双眼喷火的看着你,她从小到大在庐州街面上跑了不啻上万趟,今日居然被偷儿偷了,我敢担保,她马上便要发飙。”

刘四郎其实早知道苏锦指的便是这件事,只是他不愿意把自己暴露的太多罢了;这茶摊掌柜刘三正是他的叔伯兄弟,本就是街面上小偷小摸的泼皮,此番硬是要刘四郎走了关系在这庙会弄了一大片场子说要趁着庙会赚一笔,刘四郎自然不是什么廉洁奉公的好鸟,于是便帮他弄了这个茶棚;可是没料到刘三居然是利用这个机会无本生利,干起了老本行。

刘四郎也很郁闷,但是总不能将自家堂兄抓起来送官吧?于是便主动请命,放弃过年休息时间,来庙会巡逻维持秩序,为的便是能时时照顾刘三;庙会处人多眼杂,这等手段迟早要暴露,自己在这里守着,起码能回护一番。

所以当有人报告茶摊里出了事的时候,他心知肚明是偷东西被发现了,于是赶到这里二话不说先拉了偏架再说;原本也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苏锦等人不依不饶,根本不甩自己的面子,这才动了念头攀诬,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进班房再说;但这种事关系他如何会承认?就算是熟人问他也会矢口否认,更别谈是苏锦了。

但事已至此,苏锦既然点明了这件事,这说明此事是糊弄不过去了;刘四郎当机立断,干笑道:“真人面前做不得假,大人慧眼如炬,咱也不矫情;下官这就帮你找回丢失的钱物。''”

说罢招手叫刘三过来,轻喝道:“你这双眼睛要抠了去,你知道这是谁么?咱们庐州的大名人,单枪匹马剿了八公山匪徒的苏大人,你倒好,老虎头上拔起毛来了,蠢得到家了。”

刘三吓了一跳,赶紧噗通跪倒磕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实不知是英明神武的苏大人,该死,该死。”说罢啪啪连扇自己几个耳光。

苏锦心道:“这两人倒真是一丘之貉,刘四郎刚才才自扇耳光,这会子刘三又来这一手。”

刘四郎喝道:“知道该死还不赶紧去将物事拿回来?少了一个字儿我扒了你的皮。”

刘三赶紧爬起身来,抹着汗道:“是是是,专使大人稍候片刻,小的这便是追回来,少一个子儿您拿我脑袋当夜壶。”

说罢一溜烟的出了茶棚,不到一会又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手里攥着的正是小穗儿腰上挂着的天青色的钱袋子。

小穗儿鼓着嘴巴上前劈手夺过,骂道:“一帮蛆虫烂了手的腌臜货,有能耐去偷街面上带刀弄枪的军爷去,丢了你家祖宗三代的脸。”

刘四郎捏着鼻子不能作声,小妮子果然悍勇,一张口便祸及自家先人,但也是无可奈何。

刘四郎转头朝苏锦道:“大人,可还满意?”

苏锦道:“你还当成功劳了是么?从现在开始,这茶棚立刻拆除,若再放在这里害人,我绝不饶恕,君子爱财取之以道,靠这种手段,当真如我家丫鬟所言,辱及先人。”

刘四郎点头哈腰道:“那是自然,马上取缔。”

苏锦笑道:“这还差不多,你这脑筋也不算愚笨,本人对你刚才所说的话倒是有些相信了;对你这个人我也颇感兴趣,这样吧,咱们在这聊一会天,其他人便让他们散了,就咱们两在这,我有些话想要请教一番。”

刘四郎满腹狐疑,嘴上却道:“大人说的什么话,何来请教之说?只求能和大人说话,便不胜荣幸了。”

当下刘四郎命令其他衙役继续巡逻去,苏锦也让晏碧云等人不必在这干等,只管去游玩,保管再无偷盗之事;只留了王朝在身边使唤;众人明白苏锦这是要办正事,纷纷出了茶棚继续游玩去了。

茶棚中只剩下苏锦和刘四郎,以及王朝和刘三等人;刘三送上一壶茶,几碟果仁,便知趣的跟王朝一样,躲的远远的。

刘四郎心里蹦蹦直跳,总感觉有些心慌意乱,但一想,只要小心应对,自己的老底子也没人知道,深呼吸几口气,强自压抑住心情,帮苏锦斟好茶水,斜坐在苏锦对面,热切的道:“大人……这回衣锦还乡回到庐州,是回来办粮务么?”

苏锦砸了口茶水道:“也是……也不是。”

刘四郎陪笑道:“何解?”

苏锦道:“说是也行,我这粮务专使无论到了何处,总归是要督查一下粮务的;说不是呢,乃是因为,庐州城中的粮务井井有条,实在是没什么事可查,所以倒也无需费心费力。”

刘四郎嘿嘿笑道:“大人谬赞!”

苏锦一愣道:“你难道是粮务上的官儿?”

刘四郎拱手道:“下官不才,身居本府常平副仓司之职,说起来还是大人的手下呢。”

苏锦神色一动,旋即笑道:“果然是一条线上的,常平仓司乃是肥缺啊,你倒是会经营的很,短短半年居然从牢头直升至府衙要职,看来朱知府对你极为看重啊。”

刘四郎面露得色道:“托皇上鸿福,托大人们的关爱,似乎是运气好了点。”

苏锦哈哈大笑道:“岂止是好了点,简直是太好了;牢头只是小吏,算不得官身,但仓司便不同了,虽未入流,但确是有了官身之人了,可喜可贺啊。”

刘四郎连连拱手道:“不敢当,当不起。”心道:若非老子心狠,不惜以命相搏,按照知府的密令诛杀了那吴五哥,自己断然不会有今天;当初的一搏,短短半年就见成效,可谓是一剂猛药。

苏锦一笑道:“我见你精明才干,想必仓司这一摊子都是靠你支撑着吧。”

刘四郎故作烦恼道:“不瞒大人说,确实如大人所言,仓司中大小事务,事无巨细都由区区在下来处理。正职胡仓司久已卧病在家休养,留下一大摊子事烦的下官头都大了。”

苏锦微笑道:“幸福的烦恼而已;你该高兴才是,看来庐州粮务找你问便是找对人了。”

第五一零章 会哭的孩儿有奶吃

刘四郎心里明镜儿似的,苏锦虽对于庐州粮务无可指谪,但联想起半年前朱世庸和苏锦之间的一番过节,他绝不相信这位专使大人会不计前嫌不闻不问。

况且自从苏锦夺了八公山粮食以后,朱世庸立刻便找到刘四郎面授机宜,商会的粮食统统的秘密收进官仓不说,连进入的日期账目也改到了十一月二十之前,很显然这是朱世庸防着苏锦来到庐州彻查民间屯粮。

由此刘四郎也算是彻底的明白了朱世庸和商会之间的关系,知府大人敢冒着巨大的风险帮商会掩饰,可见官商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何种地步;刘四郎甚至揣度知府大人也参与屯粮牟利之事,而非简单的拿人钱财********。

对于刘四郎来说,这些事知道了跟不知道完全两样;在这之前自己只是朱世庸羽翼庇护下的一颗危卵,即便是知府大人授意自己不得不为之,但吴五哥确实是自己用绳子给勒死伪装成自杀摸样,人命出在自己手中,而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是知府大人逼迫自己杀人。

既无朱世庸的手令,又无证人佐证,朱世庸完全可以推说不知道,而自己即便是公开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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