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的权限 平戎策-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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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的回答,“妈,我都十九岁了。”
“是啊,过的好快呢,眨眼间我的儿子们都长大了,妈妈却老了。”
“您哪里老,站出去还不是照样迷倒一堆人。”
“你这孩子,油嘴滑舌,依然,妈妈对不起你。”老妈是真的老了,即使保养得很好,眼睛里却满是疲惫和风霜,还有浓浓的厌倦,我突然觉得有些心惊。
“妈,过去的就算了,人总得向前看。”
“是啊,都得向前看,如果还有未来的话,对了,依然记得你答应妈妈的事,不一定要是那种关系,只是你陪在哥哥们身边就好了,我虽然不奢望你们三个都能很幸福,我知道这很难,至少能活的稍微平静点,这也就够了。”老妈黑色的眼珠暗沉的没有一丝光芒。
我突然一把抱住老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觉得如果不这么做自己一定会后悔,“妈。”
老妈伸出手抚摸着我的后颈,“这么大了还撒娇,被哥哥们看见要笑话你了。”
把头埋在老妈瘦弱的肩头,我这时才发觉原来妈妈很瘦,骨头都突了出来,这样瘦弱的身子到底是有多少的痛苦?
“妈。”我无意思的一声声的叫着,老妈就这么嗯嗯的回答着。
“依然。”
“嗯。”
老妈轻柔的声音就在耳边,“不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你一定要记住,这是妈妈的选择,还有……妈妈爱你。”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眶一热,差点没有忍住自己的眼泪,只好不好意思的把头埋的更紧,直到自己能控制住情绪的时候才抬起头,笑着对妈妈说,“我知道。”
妈妈,你爱我,只是你被自己的感情折磨的忽略了很多事情,你把大部分的感情都留给了爸爸和姨妈,剩下的那些还要平分给我们兄弟三个,而我就刚好在你最痛苦、最悲伤的时候出生,所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就像即使是父母的爱有时候也是有偏颇。
今天的妈妈好像从对老爸那种没顶绝望的感情中挣脱出来了一样,不,也许不是挣脱出来,而只是不再把它放在生命最重要的地方,所以才会有这么反常的表现,我不知道该不该为老妈高兴,这样她总算会更加平静,也许也会更加幸福,谁说的定呢?
两个人像有今天没明天的拥抱在一起,这是妈妈的拥抱,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原来……原来真的像传说中说的那样温暖,好像周围是和暖的春风,柔柔的包围着,明明是脆弱的,却仿佛能容纳自己的一切,那么宽广而博大。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吓了一跳,大哥穿着睡衣靠坐在我的床头,膝盖上一台笔记本,正专心致志的忙着自己的事,看我进来,扫了一眼,低下头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其实如果他只是来我房间聊会天我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但是看起来不太像,半躺在我的床上,盖着我的被子,那个样子好像是打算今晚就睡这了?
我磨蹭到了离他不远处,“哥,你怎么在我房里,有什么事要和我说?”讪讪的问,
老大终于赏脸抬起了尊头,漂亮的眼看过来,“我今晚睡这。”
“哈哈,这样,既然您看中了这张床,那好吧,小弟我就让你给你了,我去客房。”
“站住,过来。”身后冷冷一个命令声传来,立马把我定在原地动不不敢动,转身,爬上另外一边床,睡好,扯过一半的被子,裹紧,闭上眼,我睡……
大哥明显很满意我的表现,等我安顿好了之后,又忙了一阵子,熄灯。
黑暗笼罩着房间,旁边是大哥熟悉而又陌生更重要的是有些危险的气息,最后是一双手臂伸过来,把我一边抱了过去,搂住,腿也横过来,把我夹在他两条腿中间,天,你这样让我怎么睡,算了,当自己是僵尸吧。
不过大哥倒也没有别的动作了,不久之后听到了头顶有节奏的呼吸声,我知道大哥睡着了,明明就是担心老妈再次对我下手吧,搞这么严重,我不相信今天那么清醒的老妈还会做这种事,不过和哥哥们也说不通,胡思乱想了一阵,终于抵不过睡魔的召唤……
我敲着老妈的房门,半天没有人回答,有些迟疑,难道老妈睡的这么沉吗?都这个时候了,又更用力的敲,老妈还是没有反应,我有些懵了,不是已经出门了吧!?
转动把手,小心的把门打开,秋日的早晨,房间里满是寒意,窗户半开着,冷风吹拂了进来,把白色的窗帘吹的如同微微泛起波澜的水面,空调关了吗?这么冷,木制地板的;凉意透过厚厚的鞋底传了过来,好像踩在冰面上,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鼓鼓的,我踮着脚走了过去,轻轻的拍了拍被子,“妈,起来吃早餐了!”
隆起的一块没有丝毫的动静,甚至连细微的起伏都没有,黑色的头发凌乱的露出被子,隐约可以看见雪白色的额头还有紧闭的眼睛,手指触摸到被子,让我立刻又缩了回去,被子上凉意沁人,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都寒了,手直发抖,全身哆嗦个不停,却不知道是怎么了,张张合合的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再推推妈妈,却怎么也伸不出手去,如此的沉重……
我听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啪……”如同水滴落在地面,遥远而空荡的传来,这好像打破了一个魔咒,感觉自己终于可以动了,我绕过床尾到了靠窗户那一边。
血红色的一片,刺的我瞳孔不断的收缩扩大,那么鲜艳的红色,红的发了黑,吸满了血的白色床单下摆,一滴饱满的血滴逐渐凝聚,慢慢的成形,最后,摇摇晃晃的落下来,“啪……”的一声,细碎的血珠飞溅,那一滩血迹又微微向外蔓延了些。
暗红色的血,浓稠……
我轻轻的拉开被子,妈妈静静的躺在那里,左手靠着雪白的睡衣,手腕上一道深深的口子,白色的肉翻了出来……
我的手腕痛了起来,紧紧捂住自己的左手,那么痛,痛的冷汗直冒,张张嘴,很想大声惨叫出来,可是却怎么也办法发出声音,妈妈的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仿佛是做了个美梦般,惨白的唇有一丝向上的幅度,我无声的叫了句,“妈妈……”
依然,妈醒了吗?”我隐约间听到了门口有人说话的声音,“依然,怎么了?”脚步声慢慢的靠近,最后是一声惊呼,一个人狂跑起来的声音,“天,快来,妈出事了。”
我感觉自己被一个人紧紧的抱住,一双厚实的手拼命用力抚弄着我的身体,我可以感觉到一切,却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反应,连手指抬起来推开的力气都仿佛消失了,只是坐在地板上被人斜斜的抱着,眼睛死死的看着那一团血渍,直到我的整个视界全部都是这暗红到发黑的血团,
我飘在半空中,放弃了我的躯体,我用另外一种思维、用我眼睛中的眼睛看着周遭发生的一切,那一片惊慌和混乱,我看到医生来了,妈妈被抬走了,我被大哥抱在怀里,他遮住了我的眼,不让我看见这一切,最后把我抱着上了楼,放在床上,木偶似的身体,乖巧的窝在被子里,眼睛睁开,目光却没有焦点,瞳孔中好像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时光流逝,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想夺回我身体的控制权,却始终无法做到,意识游离在清醒和迷糊的边缘,清醒的时候我可以做到的是看着和我说话的哥哥们,但是还是说不上来话,有时候嘴蠕动一下,让哥哥们惊喜的小心看着我,我看着他们的目光,只再一次陷入迷糊的状态,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这天,刚好是我比较清醒的时候,大哥二哥分别坐在我的左右,
“依然,等一下我们会让你见一个人,你要乖乖听话,很快就会好了。”二哥温柔的抚摸我的额头,我眼光闪动了一下,眼睫毛搔到了他的手心,他放开手,看着我,“你能听到二哥说的话对不对?”他充满期待的看着我,我虽然是清醒着的,却不能做出任何回应,因为我没有清晰的思维能力,只能被动的接收到外界的信息,听到他的话却无法组合,因此不知道他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大哥拨过我的脸,满是红血丝的眼瞪着我无波的眼,“依然,我不能再忍受你这个样子了,如果是因为我们的关系让你变成这样,你是在惩罚我们还是在惩罚你自己,如果是惩罚我们,我宁肯你用刀杀了我也不至于让我这么痛,依然,醒过来……”
我在半空中看着这个悲伤至极的男子,为什么这么痛苦呢?
一滴炙热的水滴在我的脸上,热的烫人,顺着脸颊流到我的嘴里。
这是泪吗?
为什么哭?
是因为我吗?如果是因为我,那很抱歉,只是我无力改变这种情况,也不想改变这种情况,我觉得这样很好,黑暗越来越深,我也不再做梦,一切都那么宁和,让我不想离开这片混沌……
“天。”二哥深长的一声浅浅的叹息,“看来只能这样了。”
“他醒过来会不会恨我们?”大哥说,
二哥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我知道这个样子依然肯定也不愿意吧,如果能够让他恢复正常,那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使恨我们……我也要这么做……至少他现在没有提出异议……喏,依然,你要是再不醒过来,二哥就把你买了,你不说话,那表示你同意了……”
我的意识开始流失,不过还是满头黑线的听着这一切。
最后终于又是一片黑暗了,我躲在这里以为没有任何人可以发现我,却听到一个声音忽远忽近的在我耳边响起,“依然……依然……依然……依然……”本来是不打算理会的,只是那个声音太有毅力,还有那个声音异常的温柔,我像被磁铁吸引的铁粉般无可抗拒的被他吸了过去,最后终于飘出了这个黑暗的海洋……
睁开眼,我看着明媚的阳光,眯起眼,
“欢迎回来,依然。”一个欢快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回头,看着笑的一脸开心的老头,问了一句,“你是谁?”
第五十五章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了,“沙沙”声不断的传来,我打开窗户,看着被雨水浸润的花草,被阳光晒的有些焉了的叶子都舒展开了,落花铺满了草地。
抬头看天,黑沉沉的直压了过来,雨势更急了,隐隐的雷声传来,“轰隆隆……”的爆响炸得人耳膜都是痛的,靠,这鬼天气,明明不久前还阳光明媚,皱眉看了看窗外的那条路,今天终于可以出院了,我可不想再呆在这种鬼地方被杰克老头抓住聊天……
无聊的回身,床上放着我的行礼,一个小小的提包就囊括了我在这里住了将近半年时间自己用的所有东西,走向前台,算了,哥哥们要是来不了,我干脆自己回去好了,反正也认识路,这么想了之后立刻往疗养院的前台走去,出院手续是已经办好了的,和前台交待了一下,打着伞,走在石子路,水气、泥土的气息、植物的清气扑面而来,深呼吸了几次之后,慢慢的走出院门。
外面是一条蜿蜒曲折的路,两边是茂密的树林,雨水冲刷着路的两侧,路面干干净净,踩上去的时候有一种特痛快的感觉。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久雨过天青,阳光从云层中透过,眼前是一片鲜明到极点的颜色。
默默的走着,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根本是个老人了,正常二十岁的年轻人有几个像我这么死气沉沉的,自己看着都丧气,但是我又没有办法从这种状态中挣脱出来,因为我对自己失去的记忆无法释怀。
失去自己的记忆,等于是缺失了生命的一部分,那种不安、不稳定的感觉每次都让我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