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西门吹雪 x 花满楼) 觖引-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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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家的织染,莫非大小姐也会?'
'自然是会的。大姐的天分极高,她六岁时就曾配出现在御用的橘色,可不得了。我的织染,也是跟大姐学的。如果可以……真希望病的是我……大姐永远是大姐……'说着,她的眼光不由又湿润起来。
陆小凤的心底也在叹息,难为这女孩了,面对这么错综复杂的家庭,俞大小姐或许是她心底唯一的温暖。
正说着话,忽然大门被人怦的踢开,三个身高相仿的大汉大大咧咧的闯了进来。
'哈哈!都说江南的妞儿水灵,到是不假。只是房间里怎么有男人?'走在前面,手里提着九环鬼头刀的汉子随手将刀砍在桌子上,只听一声闷响,竟深深嵌入上好结实的紫楠木桌。
跟在他左后侧的人见陆小凤和俞二小姐连眼睛也未往这瞥一下,冷笑数声,双手一握拳,只听一连串的噼里啪啦声响起,而那人的身型竟似又长了一圈。
这身横练功夫非但霸道,而且难练。
想要练成就非得是童男之身,有这种毅力的人毕竟是少数,所以练的成的才可怕。
陆小凤搔搔耳朵,笑道'前些日子花满楼的房里闯进只不知死活的老鼠,没想到俞二小姐的房里也有。'
俞酥水微微一笑,连眼睛也没抬。
那汉子刚想发作,却被旁边的人伸手一拦,那人嘴上两撇八字胡,但眼神却极是阴冷。
'我等前来借俞二小姐一用。'一边说着,一边冷哼一声,走上一步,在桌子上随意一抹,桌上赫然留下清晰的五个指印。
这手工夫当然比刚才那身横练更为霸道,即使在江湖上,这内力底子的也不是多数。
陆小凤打了个哈欠,抬起右手两指轻轻敲了下,厚实坚硬的紫楠木桌上却多了两个洞,两个陆小凤手指一般粗细的洞。
瞧那光滑的缺口,平整的排列,倒似哪个工匠细心雕刻上去的一般。
那八字胡眼角一跳,另两个也不像刚才那般张扬了。
陆小凤的‘灵犀一指’神秘莫测,但据说西门吹雪都曾想过用自己的手指来换陆小凤的手指。此时这只手平平常常的搁在桌上,看不出一点奇特之处,房间里的人已经没人敢轻视它了。
'小子别狂'一身横练功夫的汉子一咬牙,抓住陆小凤的后领就往墙上扔去。
那汉子一身的硬功夫,这么全力的抓出扔出,去势甚快,眼见就要撞在墙上。
俞酥水一楞,刚要惊呼,却见陆小凤端端正正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手中还拿了咬了一口的梅花饼,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那汉子也一楞,再次提起陆小凤的领子扔出去,不过这次是往门外扔,刚一离手就扔出了三丈远。
俞酥水这次不急了,回头一看,陆小凤果然还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又拿了一个梅花饼丢进嘴里。
那汉子一急一气,居然险些背过去。刚想再出手,却被那个八字胡子给拦住了。
那人看了陆小凤好一会,才道'陆小凤不愧是陆小凤,‘彩凤双飞,灵犀一指’都不是浪得虚名,难怪俞家的江湖点子日渐太平。只是我们三兄弟既然出手了,断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能够空手回去,还是空手回去的好。'陆小凤抬了下眼,顺手将手中的茶泼在了地上。
俞酥水看了看地上的水渍,心里忍不住觉得陆小凤有些多心了,这水渍与平常无异啊。
再看一眼,却发现地上沾着水的坚硬的石砖居然无声无息的溶去了一层。
好阴损的毒!
'你知道?'那八字胡也不心虚,反而很诧异。
这毒是他们花了大力气从四川唐门中弄来的极稀罕的毒,无色无味,而且没有一般溶于水中的毒的刺眼感,陆小凤究竟是怎样发现的。
'是呀,他们是何时下的毒?'俞酥水也瞪大了眼睛。
陆小凤摸了摸眉毛,笑道'我被丢出去了两次,他们下点毒是绰绰有余的。'即使回来的的速度再快,他毕竟还是离开过位子。'至于怎么发现的嘛……他告诉我的。'陆小凤拿手一指,那个本是用刀、一直站着的汉子变了脸色。
'他胡说!我没告诉他!'
'你当然告诉了我。'陆小凤舒舒服服的换了个姿势,悠闲的接了句'一个只会耍大刀的普通汉子江湖上多的是,怎么会与这小胡子和童子功一起结伙进来?必定是另有长项。还有,我刚被丢出门时,你的眼睛看的是杯子。'
陆小凤从被丢出去到回来只不过是一个刹那。
在佛语里,一弹指便是六十个刹那。
在那么短短一瞬内,他居然还注意到各人的眼光看向哪里,难怪经历了那么多事后,陆小凤依然活的好好的。
'好贼的眼睛。'那八字胡冷笑数声,一个眼色,三人同时像陆小凤与俞酥水逼近了些。
'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小姐闺房!'一声大喝,王伯出现在门口。
这个平时干净整洁不失威仪的大户人家总管此时却有些不着痕迹的狼狈,身上的衣服褶了些许,头发也不似平时那般整齐。
他手里拿了根教训下人的戒尺,慢慢的踱进房,院子里更有不少手拿武器的护院家丁,显然是跟他一起进来的。
'你们几个小贼好大的胆子,还不束手就擒!'王伯一边说着,一边又踏进一步。
那三人互相瞧瞧,都皱起了眉。
他们本想速战速决的抓住俞二小姐去逼俞有希交出岭梅剑,谁知遇上陆小凤那么一个程咬金耽误了时间,现在看来,想抓俞酥水怕不是那么容易。
他们当然不是怕了这个老头子和外面一群武工稀疏的护院,只是乱拳打死老师傅,缠斗起来对他们不利,何况传出去也不好听。
看来,只有闪了。
心意一定,三人同时抢出房,脚下一用力,向三个不同方向散去。
王伯手一动,戒尺砸中那拿刀的汉子,一声低呼,那汉子落了下来,却仍很快不见踪迹。
陆小凤举步回房,经过王伯时听到一句'多谢。'
很轻的一句,几乎微不可闻,却是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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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客气。'也低声回了句,陆小凤心里知道,刚才被那戒尺打中的汉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江湖风险,阴损手段的或许会占便宜,但用惯这手段的人最好心中早做准备,这样的人毕竟是最招人恨的。
夜宴。
广寒楼是俞家的宴客之地,由近二十座小楼相间组成,正中一间可坐十五名宾客。
如将众小楼四周的帷幕撩起,则可以互相观望,远近距中。即使是冬天,也因本身互相环抱的设计及外圈其他主楼的遮挡而不受寒风,更何况脚边还有暖炉。
小楼的四角各备铜制扩音管,如需同声贺喜或有事相传,则随时可用。
现在,每栋小楼都坐满了人。
西门吹雪与司空摘星都不在,老实和尚和吴一罪被排在了第二幢楼,花满楼与陆小凤则在主楼,卫一鹏也在主楼。
俞有希换上了月白色的长衫,更衬的斯文俊美,贵气逼人,只是那性格气质里的涩暗,明眼人还是感觉的到。
俞家的两位小姐也有列位出席,只是依照大户人家的规矩,都挂了厚厚的帷帘,只看的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酒过三巡,俞有希站了起来,朗声到 '前些日子,江湖传言岭梅剑埋于岭梅亭下,一时引来不少宵小之徒与心存歹念的江湖匪类,亏得有诸位朋友前来帮忙,俞家才未曾出事。俞某在此借杯薄酒谢过诸位,诸位朋友费心了,俞某先干为敬。'一仰脖子,俞有希痛痛快快的先干了一杯。
其他人一见,纷纷起身,也相继干了一杯。
花满楼浅饮了一口,心底却是由衷的赏识。
俞家的江湖客太多,三教九流的都有,十之八九打的都是岭梅剑的主意。今天被俞有希轻描淡写的一带,反到成了来帮俞家的。
这杯酒喝过,只想浑水摸鱼的多半要打消念头,有意开口索取岭梅剑的也只能闭嘴,不仅如此,若遇着有不知死活的强行夺取,他们为了名声反到真要站在俞家这边。即使不动手帮忙,趁火打劫却也是不成了。
何况刚才俞有希的声音不大,但即使是最远那楼的客人却也听的很清楚,不论坐在哪,他的声音都像在耳边响起似的,既不会觉得过响,又十分清晰。
这手内力是个警告,也是个昭告——俞有希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我们俞家以织染起家,侥幸有所成。岭梅亭确为童一匠所做,不过那只是为了增添风雅。当年的造亭图就在岭梅亭里放着,大家若心存疑虑,不妨自己去看看。何况,俞某本身也是习剑之人,若真有家宝如此,岂会任它埋于亭下而不取出?此等传言经不得细细推敲,相信在座之宾客都是慎密之人,定能明了。俞某再敬大家一杯。'俞有希再次举杯,一饮而下。
众人互相看看,纷纷点头,再次同饮。
陆小凤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外头,好象在等什么,偶尔也会在俞大小姐与俞二小姐的帷帘中一扫,更多的时候却是和花满楼随性的聊着。
为岭梅剑而追到俞家的人差不多该收场了,而他们的戏却刚刚开锣。
他们猜的没错,俞家能太平至今不是没人敢用强的,而是给王伯暗中摆平。
今天下午,当陆小凤去见俞二小姐时,花满楼就想办法缠住了王伯。
王伯几次想走都给花满楼用话绊下,最后急了干脆想点花满楼的|穴。
花满楼和他缠了半柱香,见时间差不多了,才退开一步,王伯也来不及和他计较,匆忙拿了戒尺叫了人赶去。
那戒尺和护院自然是做给别人看的,但俞家的夜晚却应该是他一人守的。
如果不是有他暗中守护,陆小凤这姑爷只怕无法太平那么久。
虽然王伯没说,但花满楼和陆小凤都知道王伯是为谁留在俞家的,司空摘星那猴精早说了俞家老夫人住的佛堂,没事还是别进去的好。
痴情的人有很多,但能痴情至此,花满楼还是为之动容了……
推杯过盏的正热闹,岭梅忽然神色惊慌的冲上楼来 '少爷小姐不好了,西门吹雪送来帖子,说是大少爷提出的决战他答应了,现在来付约了。'
一时间,所有的声息都静止了。
花满楼、陆小凤还有老实和尚却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心里知道俞家的这出戏不论是谁唱,现在都开始了。
西门吹雪虽说早就进过俞家,但因为每次来时都行踪隐秘,所以一直不为外人所知。
他的本意只是来见花满楼,当然一直由梅林进入,晚上则住在自己的别院里。如果不是陆小凤的强拉硬扯,他根本不会插手俞家的事。
那晚陆小凤匆匆离去,就是去他的别院找他的。
他去找西门吹雪帮一个忙,说的嘴皮子都快破了还是没说动他,他连一辈子不留胡子的话都说了,西门吹雪却只不冷不热的来了句'不留也好,更顺眼些。'
西门吹雪与俞有希有决战之约,对于决战的约定,西门吹雪从不轻视怠慢,甚至会熏香沐浴,斋戒三天。
即使陆小凤是他的朋友,他也不可能随便答应了陆小凤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