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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汉武英雄时代-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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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声,早在春秋时代就遭到大学者孔夫子的严厉贬斥。《论语》引用孔子的话说:“恶紫之夺朱也,恶郑声之乱雅乐也。”他看不惯人们喜好本非正色的紫色竟然超过了红色,看不惯人们喜好本非正音的郑声而干扰了雅乐的影响。孔子又因为“郑声淫,佞人殆”而主张“放郑声,远佞人”,以为应当摈弃郑声,疏远佞人,这是因为郑声倾向于淫荡,佞人会导致危亡。对照这样的儒学训导,可以理解汉武帝对于礼制在文化风格方面的革新,是怎样的勇敢。    
    《汉书·礼乐志》还说,汉武帝时,“今汉郊庙诗歌,未有祖宗之事,八音调均,又不协于钟律,而内有掖庭材人,外有上林乐府,皆以郑声施于朝廷”。不仅祠祀用乐,当时“朝廷”上下演奏的乐曲,都回荡着郑声。    
    事实上,在汉武帝之后,西汉晚期的帝王们就对乐府制度逐渐修正。汉宣帝时,博士谏大夫王吉就曾经建议裁减乐府设置。汉元帝时,宣布乐府裁员。汉宣帝本始四年(前70)宣布“乐府减乐人,使归就农业”。汉元帝初元元年(前48)宣布“减乐府员”。汉哀帝时,又将“郑声尤甚”和社会风习的“淫侈过度”联系起来,据孔子“放郑声,郑声淫”的主张,下令废除了乐府官。《汉书·哀帝纪》的记载是:绥和二年(前7)六月,“郑声淫而乱乐,圣王所放,其罢乐府”。    
    不过,由于汉武帝乐府倡起的音乐风格已经在百姓中流行长久,官方又没有制作雅乐予以替代,“豪富吏民湛沔自若”(《汉书·礼乐志》),有条件的民户依然享用着郑声带来的愉悦和浪漫。    
    


第二部分中国文化的两座历史高峰

    司马谈紧紧握着司马迁的手,流着热泪说:我们的祖先曾经是周王朝的太史,再往上追溯,前代祖先还曾经在虞夏之朝有显赫的功名。后世竟然中衰,难道要在我这一代中断了吗?你接任太史,则继承了我们祖先的事业。现今天子封禅泰山,是承接千年绪统的重大举措,而我却不能从行,是命运这样决定的吗?我死之后,你必然任太史。任太史之后,不要忘记了我有心完成的论著。……当今大汉兴起,海内一统,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士,我任太史而没有记载,废天下之史文,令我内心十分惶恐,你应当时时想着这件事!    
    司马迁低着头,也禁不住泪双流。他说:小子不敏,愿意详细论说先人所记录的史事,不敢遗漏。


第二部分刘安·《淮南子》

    在中国古代思想史中,汉武帝时代是成就宏富、内容多彩的历史阶段。除了儒学成为统治者奉为正统的思想吸引了诸多学人从事研究、充实、发展的工作而外,其他一些思想收获也值得重视。    
    淮南王刘安是当时皇室贵族中学术修养较为深厚的人,他招致宾客方术之士数千人著书立说,“作《内篇》二十一篇,《外书》甚众,又为《中篇》八卷,言神仙黄白之术,亦二十余万言”(《汉书·淮南厉王刘长传》)。然而这部涉及范围十分广泛的文化巨著,留传下来的只有《内书》二十一篇,也就是现在我们看到的《淮南子》,又称《淮南鸿烈》。    
    刘安入朝,与太尉武安侯田汀叵当冉锨捉L锿‘有一次到霸上迎接刘安,对他说,方今皇帝没有太子,您是高皇帝的亲孙子,有仁义之心,天下没有人不知道。如果皇帝一旦发生意外,除了您,谁还能即帝位管理天下呢!刘安听了,当然非常高兴。    
    刘安有个女儿名叫刘陵,心思聪慧,口齿伶俐。刘安提供了大量金钱宝物,作为她在长安的活动经费,让她交结汉武帝身边的人,刺探高层政治情报。    
    西安附近曾经出土“淮南”半瓦当,有可能是淮南国邸,也就是淮南国驻长安的办事处的遗存。看来刘陵在长安的活动,是有落脚点的。有的学者甚至根据这件文物,认为“淮南王安当有离宫在京师,故用此半瓦”。又有“淮南邸印”封泥的发现,可以证实淮南邸的存在。另有一件“□□王当”残瓦,同样出土于汉长安城遗址,有学者推断所缺两字也是“淮南”。    
    刘安有心在天下一旦发生变乱时取得政治主动,积极制作战争装备,集聚金钱,贿赂汉王朝的地方实力派。又日夜研究军事地图,暗中进行作战部署。淮南国贵族违法的事件逐渐有所败露,在朝廷予以追查时,刘安终于发起叛乱。然而叛乱迅速被汉王朝成功平定。刘安被判定“大逆不道,谋反”罪,自杀。淮南国被废除。汉武帝在这里设立了九江郡。    
    在政治上,刘安是一个失败的野心家。在学术上,他却是一位难得的才子,一位有为的成功者。    
    《淮南子》一书,可以看作西汉前期思想的总结。《汉书·艺文志》将它列为杂家,其实,这部书大体还是具备完整的体系的。    
    《淮南子》同时批判儒家和法家,而积极提倡“无为”的文化原则,这是和汉初政治文化形势相一致的。然而《淮南子》所说的“无为”,并不是说凝滞而不动,而是要人们注意顺应事物的发展规律,正像《淮南子·原道》中所说的:“因其自然而推之。”    
    《淮南子》的社会历史观也有以民意为重的内容。《淮南子·泰族训》写道,商汤和周武王发起灭亡夏桀和商纣的革命,之所以能够胜而得天下,是由于“因民之欲也”,也就是顺从了民众的欲望。只要能够顺从民众的欲望,“则无敌于天下”。《淮南子·齐俗训》也写道,历史上英雄人物要“功成”“名立”,就应当使自己的思想和实践“周于世”,“合于时”。只要顺应时势,顺应民心,自然可以无往不胜。《淮南子·主术训》也说,利用众人的智慧,那就没有什么不能够承担的;集中众人的力量,那就没有什么不可以战胜的。能够顺应民众之心的人,取得天下,治理天下,都是没有问题的。    
    宋人胡宿《淮南王》诗写道:“贪铸金钱盗写符,何曾七国戒前车。长生不待炉中药,鸿宝谁收箧里书。碧井床空天影在,小山人去桂丛疏。云中鸡犬无消息,麦秀渐渐遍故墟。”这里所说的“鸿宝”,是指淮南王刘安的著作。《汉书·刘向传》说,“上复兴神仙方术之事,而淮南有《枕中鸿宝苑秘书》”。一般以《鸿宝》为道教修仙炼丹之书。《汉书·艺文志》著录“淮南王赋八十二篇”,就赋作产量而言,仅次于“枚皋赋百二十篇”。至于“小山”,则是在刘安主持下,他周围文士们创作的文学作品。    
    汉代学者王逸在《〈楚辞·招隐士〉解题》中说,淮南王刘安博雅好古,招怀天下俊伟之士,多有学者追慕相从,他们各尽才智,著作篇章,分造辞赋,按照内容形式分类,有的称“大山”,有的称“小山”,和《诗经》中有“大雅”、“小雅”一样。    
    


第二部分司马谈·司马迁(1)

    稍有中国历史文化常识的人,不会不知道《史记》。    
    在汉武帝时代,史学的学术性成就的顶峰,正是《史记》一书。    
    《史记》是西汉时期最伟大的文化创造之一。《史记》全书130卷,是一部上起传说时代的黄帝,下迄汉武帝时代的中国通史。作为史学著作,其内容之完整,结构之周密,在历史上是空前的。《史记》以人物《纪》、《传》为主,辅以《表》、《书》,合编年、纪事诸种史书文体之长,创造了史书的纪传体新体裁,成为此后二千年王朝正史编纂形式的规范。    
    《史记》原名《太史公书》。《史记》这一书名,是在东汉桓帝永寿元年(公元155)之后才开始出现的。    
    司马迁,字子长,左冯翊夏阳(今陕西韩城西南)人。生年说法不一,一说汉景帝中元五年(前145),一说汉武帝建元六年(前135),卒年不可考。司马迁10岁开始学习古文书传,20岁开始游历天下山川,重视探访重要的历史遗迹。此后不久,仕郎中,以汉武帝侍卫和扈从的身份多次随驾出巡,并曾奉命出使巴蜀。汉武帝元封三年(前108),继承其父司马谈的职务,任太史令。    
    司马迁在《史记·太史公自序》中陈述了自己家世的历史渊源及学术背景之后,说到父亲司马谈竟然是因为未能追随汉武帝封禅泰山,以致“发愤”而去世的。    
    司马迁当时奉使西行巴蜀以南,经历西南夷之地,返回之后向朝廷汇报时,与父亲相见于河洛之间。父子两代历史学家之间,有一段悲切感人的对话。    
    司马谈紧紧握着司马迁的手,流着热泪说:我们的祖先曾经是周王朝的太史,再往上追溯,前代祖先还曾经在虞夏之朝有显赫的功名。后世竟然中衰,难道要在我这一代中断了吗?你接任太史,则继承了我们祖先的事业。现今天子封禅泰山,是承接千年绪统的重大举措,而我却不能从行,是命运这样决定的吗?我死之后,你必然任太史。任太史之后,不要忘记了我有心完成的论著。……当今大汉兴起,海内一统,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士,我任太史而没有记载,废天下之史文,令我内心十分惶恐,你应当时时想着这件事!    
    司马迁低着头,也禁不住泪双流。他说:小子不敏,愿意详细论说先人所记录的史事,不敢遗漏。    
    我们看到,一种文化的传承,文化的接替,是通过这样的心与心的交孚感会而实现的。    
    《史记志疑》卷三六引慵讷居士《咫闻录》,有这样的说法:“太史谈且死,以不及与封禅为恨。相如且死,遗《封禅书》以劝。当时不独世主有侈心,士大夫皆有以启之。杜子美天宝十三载献《封西岳赋》,劝玄宗封华山,帝未及行,明年禄山反,天下大乱。文人孟浪类如此。”论者指出,封禅的荒唐表演,不仅出于帝王的“侈心”,也有文人怂恿的因素。汉武帝时代的司马相如,唐玄宗时代的杜甫,都有这样的不庄重的“孟浪”言行。看来,《咫闻录》的作者是承认“太史谈且死,以不及与封禅为恨”是真实的心理记录的。    
    日本学者泷川资言《史记会注考证》引中井积德说,司马谈留滞周南,其实是因为汉武帝决意“尽罢诸儒不用”。而《史记·封禅书》记载,司马谈确实曾经热心于具有浓重神学色彩的祭祀仪礼的制定与说明。元鼎四年(前113),他曾经与祠官宽舒议立后土祠。元鼎五年(前112),又与宽舒议立泰畤坛。两次建议均得到采纳。由此我们可以理解,在封禅即将进行时“而尽罢诸儒不用”的这种强烈反差下,他痛感失落,悲怨积郁于胸,终于“发愤且卒”,其实是很自然的情形。    
    中井积德又说:“封禅出于术士之妄,岂儒者所可言哉?谈罢可谓幸矣。乃发愤至死,何惑之甚!虽迁亦未知封禅之为非也,是汉儒之通病矣。”他说,封禅建议本来都是方术之士的妄言,儒学学者怎么可以参与其事呢?司马谈被排斥其外,是他的幸运,然而竟然郁怨而死,他怎么竟然糊涂到这等地步!即使是司马迁,也对于封禅没有清醒的认识,这看来是汉代儒者共同的思想误区啊。    
    按照王国维《太史公行年考》的说法,司马迁就在和司马谈相会于河洛之间后,立即就东行追行汉武帝乘舆,司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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