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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考-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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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得有道理,我只知道我看见的,谁敢保证我所没看到的?    
    我对绿说:“绿,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外面怎么议论你和ET吗?”    
    绿问我,他们怎么说?    
    我说:“他们说得特别难听。”    
    “那就让他们说去呗!”绿无精打采地回应。    
    绿,跟我在一起吧!他们看见你和我好,不是和ET好,就没那么多话了。    
    绿笑了,望着我:“不可能的,我不和他在一起,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ET敲绿房门的事大家又说了一段时间便慢慢淡忘了,因为十月份的月考又在逼近,谁也没有心思关心别人的事。只有ET与房东警察叔为了医药费纠扯不清,后来房东警察叔叔说免收ET今年的房租,此事才算完结。石头气愤地说应该去公安局找房东警察叔叔的领导,你追女孩子有他什么事。ET说算了吧,房东警察叔叔也是为我好。    
    凉凉又给我来信了,言辞很激烈。其大意是虽然我们只做了一个月同桌,可他觉得我个人不错,把我当成了兄弟,我又怎么能如此绝情。他说,你知道吗?我在这里很孤独。    
    我写了封信向他道歉,为我伤害了我们之间纯结的友情深表遗憾,希望他继续给我写信,我想知道西安究竟是什么样子。最后祝他顺利搞定他的女朋友。    
    但我不相信凉凉真把我当成了朋友,他只是因为“孤独” 。可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可孤独的,西安是个大城市,人们说话就像羊叫一样,温柔并且多情,他们不管吃什么饭都要往里拌辣椒油。小时候我去过西安,我记得那儿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凉凉怎么会孤独呢?他有温驯的微笑,冰凉的皮肤,他讲话语速再慢一些,和羊“绵绵”的叫声很接近,他还会讲黄色笑话,西安人一定不会让他孤独的。    
    绿看完凉凉的信和我的回信之后传给我一张纸条,说小土我发现你越来越幼稚了。    
    我说绿,我喜欢你,你给我写信我会成熟无比,我喜欢你。    
    我不相信。绿说。    
    每次我说我喜欢她时绿就会这样说,健康说这个妞的意思就是她不喜欢你。我不相信健康说的话,绿为什么要对我笑,她看我的画时眸中的光像钻石一样明亮,我俩可以传一天纸条搞得全班怨声载道。我像一个变态的歌迷般不能相信绿不喜欢我,我不相信这是个误会,一到晚上,夜深人静我在屋顶上发呆时,我会觉得和远在西安的凉凉一样“孤独”,除了回忆今日的绿之外,我无事可作,无依无靠。    
    绿问我,小土你第一个女朋友什么样子?    
    我说我忘了。    
    你骗我。    
    “真的,绿。我没骗你。”我骗她说,“我高三的时候输液时药用错了,发烧几天之后过去的事有的能想起来,有的就忘了。要不我怎么考不上大学呢?”    
    “我靠!”绿惊叹道,语气突然由惋惜变为了兴奋,“要是遗忘的事能选择就好了。选择性失忆症,我得了这种病就能忘掉那些伤害过我的人!”    
    “是伤害过你的男人吧?“    
    “滚!小土,我要是得了那种病第一个忘掉的人就是你!”    
    可我不会忘记你,绿。我对自己发誓,永远不会。绿最喜欢的颜色是黑色,最喜欢的歌是王菲的《红豆》,最喜欢的诗是汪国真的《热爱生命》。妈妈,如果关于绿的问题有无数个,我就能告诉你无数个正确答案。你可以向绿验证,假如你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的话。    
    我问阿静,你算不算我第一个追的姑娘?    
    “应该是吧,”阿静在电话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声有些粗野,“反正你是这样告诉我的。”    
    那时我是什么样子?    
    我都忘了,反正挺好的,眼睛特漂亮。    
    让你一说,我自己都喜欢自己的眼睛了。    
    “对了!”阿静说,“你那时没现在这么不要脸。”    
    你那时是什么样子?    
    和个黄毛丫头一样。我现在比以前漂亮多了。    
    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咱俩好过一段啊!你忘了?    
    健康说我追你,你不理我。    
    他是在骗你。他想和我好,可我不理他。    
    可为什么我都忘了?阿静说我后来听咱们班同学说你有一次发烧,输液时药把脑子弄坏了,把好多事忘掉了。    
    这是真的吗?我问阿静,她说她不知道。这是真的吗?我也不知道。遗忘是一种习惯,我要加速度讲述我的故事,绿的哭声,ET的伤口,时光与全部的痛苦在我心中变得模糊了,它有些真假难辨。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一部分十月(3)

    天气逐渐变凉,黄金般的叶子从树上摔下来像是死了一样,变得枯萎,乌黑,最后消失不见了。复旦有一天说秋天来了,我们这儿的秋天来得要比其它地方都早,去的也快。迅速消失是最好的消失方式,接着会是漫长的冬季,可现在就开始下雪了,雪花不是扁的,而是圆的,外地人说那叫冰雹,砸在衣服上,脸上会砸出一个个小凹洞,会流淌黑红黑红的血,会有雾气升上半空被蒸发掉。我们的秋天是冰的秋天,我所能看到的到处都是冰,一切都是冰凉的。    
    ET进入绿的房间那个夜晚也是冰凉的。下了一天的雨,到处都被冻结在冰块里,零星的雪花从天空坠地,越来越大,我站在屋顶上呆若木鸡,变成了造型怪异但很可爱的雪人。这世界在我下面白茫茫一片,连呼啸的夜风都是白色的。ET从黑得都有些泛红的小屋中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雪落在他的头发上,鼻子上,肩膀上,紧紧地粘住ET的衣服,他全身上下发出火柴被掰断时所发出的声音,细微而清脆,那是雪花被他融化的声音。ET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从他鼻腔中流了进来,他打了个喷嚏。刚才小屋中的炎热让ET大汗淋漓,现在全干了,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绿的门前,绿的哭声像只毛绒绒的黑猫般扑进了他的怀中。ET把自己耳朵贴在绿的门上听了一阵,叹了一口气,声音明亮,他恐惧地眨动着眼睛,眼睛就像天空中还未被玷污的雪一样纯洁。绿的哭声消失了,ET陷入了让人难堪与不安的的寂静当中。    
    绿问是谁,声音很小。    
    ET同样小声地说是我,ET。    
    门在响,ET紧张得浑身哆嗦了一下,躲在了旁边。绿出现在门口,穿戴整齐,只有脚是赤裸的,塞在一双红色的拖鞋中,那鞋与绿的头发一样红。    
    “ET那天我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我不管。”    
    “我对你这样的真没兴趣。我来这儿是为考大学的,你要真喜欢我就不会害我吧?”绿又关上了房门。    
    ET愣在了那里,伤心地站在北风中,擦抹着他脸上的眼泪与鼻涕。粗糙的布料把湿润的皮肤弄破了,他有些疼,干脆蹲在了地上,不断地呵着气,像个真正痛苦的人一样。过了一阵,ET站了起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他先踹掉自己的鞋,又费劲地、别扭地用脚蹬掉一双袜子,接着拉开黑色夹克的拉链,把它脱下来扔在地上。接着是套头的毛衣,上面的小狗图案像是被手枪打烂了脑袋。ET脱他的蓝格子衬衣时费了些时间,双手在剧烈地发抖。当他枯瘦、乌黑得略显羞涩的胸瞠露在天地之间时,风在刺他,雪在鞭打他,疼痛使ET的脸红了,那是疯狂的红晕。他脱裤子时的动作明显加快了许多,解开裤带,拉开裆间的拉链,将牛仔裤和里面的毛裤与秋裤一起脱了。他的内裤雪白,身体却被冻成了暗红色,犹如这冰雪世界将ET从腰间斩成了两截。    
    ET脱去了内裤,赤身裸体地站立在风雪之中,双腿间的那些东西惊惧地在黑暗中缩成半球体,修长的身体与这萎缩的卑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雪光中沉重地喘息。    
    ET在院子里像两个月前背书时那样不停地转着圈,嘴里在呻吟。脚的温暖使他的脚印潮湿。绿重新打开了门,当她看到雪地中的裸体时瞳孔变得很大。绿回屋点燃了一根烟,倚在门框边静静地看着ET,两人在无声中对峙着。    
    ET赤裸着躺在了雪里,但雪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厚,其中的冰渣,石头与沙粒嵌进了ET的身体。过了一阵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吧,ET身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看似长了一层白色的绒毛,他成“大”字形的身体在绿的眼中笨拙地起伏,发出沼泽一样的声音。    
    过了一阵后绿站了起来,走到ET的身边拾起他的衣物,扔在了屋中的椅子上,然后扶起冰块一般的ET。他身体上到处都是青紫的冻伤,从裂开的口子里流出了血。    
    绿的房间里始终是黑的,没有灯光。那没有灯光的黑暗就像两只在泥中翻滚的犀牛。


第一部分十月(4)

    ET与绿的幽会是在每天深夜的两点至三点。夜深人静,他会潜入绿的房间。那一个小时对这对情侣来说是天堂,对于我则是不折不扣的地狱。我总是蹲坐在屋顶上,用肮脏、尖锐的指甲撕挠自己的脸庞、眼眶、耳朵与脖子,用牙齿咬自己的舌头。    
    我躺在床上,好像听到了一个人在唱歌。仇恨是火,我的心脏在痛,我的目光无法穿越我自己,穿越这茫茫黑夜,在目光中我看到了破烂的英语书,从来都没有认真看过。我是个坏学生,已经二十一岁了,我的初中女同学已经有两个结婚了,可我连二十六个字母都背不下来。我后悔了,我不应该想绿,我应该认真地学英语,它能让我逃离绿房间中的黑暗,逃离我自己,将我带入大学,带到一个新的地方,带进光明。    
    妈妈,我厌恶黑暗,我渴望光明。这句话用英格力士应该怎么说?    
    ET与绿是憎恨光明的,他们像两个坏人一样,在白昼中、在光中、在人群中,互不理睬,形如路人,绿有时甚至还会做出一种厌恶ET的姿态,自认为这样就可以瞒过人的眼睛。可我的仇恨能发现这对狗男女的任何蛛丝马迹,尤其是当他们的眼睛对视时,他们会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那笑容和糖一样甜,那是对黑暗的预约。    
    我越想绿我越伤心,我越伤心我越想绿。    
    我给绿写纸条:绿,我和ET你究竟准备和谁好?    
    绿回答给我的纸条:我不和任何人好,你好好复习吧!    
    我心里恶狠狠地骂着绿,绿在骗我。    
    绿,你骗我,你和ET好了。    
    谁说的?    
    我看见了,我昨晚上厕所看见ET从你房里出来,你干嘛要骗我?    
    我们俩好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你被伤害了?    
    你总是在毫不顾忌地伤害我。    
    绿说很正常,你喜欢我是正常的,ET喜欢我是正常的,我和ET好是正常的,你被伤害也是正常的。因为这个世界正常无比。    
    那么是我不正常了?绿,我真的喜欢你。    
    我不相信。    
    你是不是就喜欢那种动不动就脱裤子的男生啊?    
    “你他妈有病吧!”绿看完纸条头也不抬地大声骂道。老师停止了讲课,所有人都诧异地四下张望希望能找到绿唾骂的对象。,好多人在看我,我在看E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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