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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中国第一冤案-第7章

小说: 中国第一冤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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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曲折,前途必然光明。”
  “何以乐观?”
  “因为我们的事业是正义的。这里的情趣是截然不同的。汉高帝大风歌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气势多么高昂!再看宋太祖咏日出的诗:‘欲出未出红刺刺,干山万山如火发。须臾拥出大金盆,赶退残垦逐退月’。你看看人家的气魄,真可谓扭转乾坤也。”江青把嘴一撇,紧接着来了个标准的京戏亮相动作,“再看看我们那位陈后主的诗吧:‘午醉醒来晚,无人梦自惊。夕阳如有意,偏傍小窗明。’没有一点君玉的气质。很令人看不起。至于李后主的那些‘门巷寂寥人去后,望残烟萎萎迷’等词句,别说气质,连骨头也寻不见了。”
  江青这番话,博得了毛泽东对她的极大好感,不住地点着头:“你能看出这些来,已经是了不起的进步了。我是主张宁愿玉碎,不求瓦全的。人要没有点精神,和鸡犬走兽有何不同?”说到这里,他从桌子上拿出一叠信件,说:“西安交大有一个叫李世英的学生,因对工作组提意见,指出他们有黑线、黑帮等问题,竟被打成反革命。工作组于6月7号、8号、9号,连续三天斗他,斗反工作组的学生,逼得他几乎自杀。听说他没投降,我看这个人能够成为左派。”
  “我看工作组干的坏事够多了,中央应该采取措施了。”
  “中央?”毛泽东笑了,“哪个中央?依靠少奇、小平能解决问题?”
  “当然不行!”
  “岂但不行,他们想镇压这次学生运动!”毛泽东火了。“我听说现在北京大学已经关起了门,那个张承先好厉害哪,亲自规定校外人员不得自由出入北大校门。校内大字报正在整理,暂停开放。他们把学生当作囚犯关了起来,生怕他们起来革命;这叫干什么?这就叫镇压革命。”
  一下子把江青心头那一股又一股的怒火给撩拨起来了,她又把她从各个渠道得来的那些材料拣重点地向毛泽东作了汇报。她看到毛泽东的额头上逐渐沁出了汗珠,那双眯着的眼睛里亮光闪闪,她清楚,那是泪,是由于激愤而产生的泪珠,尽管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但是,他毕竟是人!
  江青滔滔不绝他讲了许久,却听不见毛泽东表态。她刹住了自己的话头,盯望着他那张像铁水浇铸出来的面孔,半晌才问:“你说该怎么办?你说话呀?”
  毛泽东摇摇头,“我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啊?”江青怔住了。
  毛泽东这才缓慢地转过身来:“你难道没看出来吗?他们的力量太大了,这不是一两个人物的问题。而是有一股强大的、可怕的习惯势力,有一条根深蒂固的思想路线。他们在中央是多数,而我是少数。我的话能不能扭转了局面,我的信心不足哪。”
  江青“刷”地白了脸:“那怎么办?”
  “我正在考虑。”
  “要不要让我去找林彪同志?弄不好真的需要军事力量了。”
  “现在还无此必要。”毛泽东迟疑了片刻,“我打算过几天找个谁也不晓得的地方,好好冷静地考虑几天,谁也别打扰我。我好最后下决心。或者委曲求全、继续和平共处,或者打破罐罐坛坛,不过光景么。究竟怎么走,难哪,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是一桩缠人官司,弄不好要打几百年哪。”
  “会有如此严重?”
  “你呀,只是凭点热情干革命,能行吗?”毛泽东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这次把彭、罗、陆、杨搞掉,别人都通了?屁!那是在强大的压力下没办法才举了手。你没见少奇6月上旬和民主人士谈话时还说什么彭真只是有点错误缺点,没有自我批评精神,实际上是党的副总书记,常参加核心领导,这个人是有工作能力的,党对他是信任的吗?这说明总会有人替他翻案的。”
  这下江青的嗓子才像被一块什么东西噎住了,脸憋得通红,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才挤出几个字:“那个老白毛,我算恨死他了,有朝一日定把他干刀万剐!”
  “你呀,还是小人见识!”毛泽东生气地站起来,在屋子里踱起了步。
  外面的夜色相当好。亮晶晶的星星,银灯似的挂在了湛蓝的空中,只有远方的一颗慧星拖着长尾巴,像扛着一把大扫帚,呼啦一下不见了,只有白光如流水。
  停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听见毛泽东说:“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五
  6月20日凌晨2点刚过,刘少奇刚和王光美通了电话,便收到了《北京大学文革简报(第九号)》。看得出来,满头银发的国家主席已经筋疲力尽了,在布置运动上历尽艰辛,两天两夜没睡好觉了。他问秘书:“各学校反工作组的逆流打下去了吗?”
  “基本上打下去了,但还有极少数的右派势力在活动。清华大学有个叫蒯大富的学生要夺工作组的权,很嚣张。”
  刘少奇边听边翻刚送来的文件,很快便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他没顾上再和秘书寒暄,坐回到办公桌前,聚精会神很认真地看起那份简报来:
  “6月18日上午9时至11时,全体工作队员正在开会时,在化学系、生物系、东语系、西语系、中文系、无线电系等单位,先后发生一些乱斗的现象。据我们初步了解情况,斗了四十多人。在这些被斗的人当中,有重点人,也有些有问题的党团干部和教师,还有两个反动学生。斗争时,发生了在脸上抹黑、戴高帽子、罚跪、少数人被扭打的现象。当时情况比较混乱。
  “事情发生后,工作组领导小组同志和各系工作组同志,立即赶赴现场,予以制止。张承先同志在两个斗争地方讲了话,当即得到绝大多数群众支持。11点以后,情况已缓和下来。下午以系为单位召开全体师生员工大会,工作组指出事件的性质是阶级斗争,这样乱打乱斗有害于革命运动,要警惕有假左派出现,个别坏人要追查责任。今后各工作组要加强领导,重申中央规定的八条,旗帜鲜明地开展反干扰斗争,把混进学生队伍中的一小撮坏人挖出来,以严肃处理……”
  刘少奇拍案而起:“真是无法无天!”
  作为国家主席,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国上上出现这种践踏法纪的野蛮行径。他每次激动时,胸脯总要隐隐发痛,好在这种常有的疼痛他已经习惯了。他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圈。他知道,在这个充满阶级牛争的社会里,什么样的人都有,然而热衷于喧嚣、混乱、荒唐、残忍、害人的人几乎绝无仅有,但现在也出了不少这样的天才。他们甚至渴望那种在冒险中才能产生的高度兴奋和刺激。可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纪不应允许这类现象滋生。
  几乎未加思索,他便在简报上批道:“现将北京大学文化革命简报(第九号)发给你们。中央认为北大工作组处理乱斗现象的办法,是正确的,及时的。各单位如果发生这种现象,都可参照北大的办法处理。”
  直到秘书催他该休息了,他才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下来,合上眼睛。然而对他来说,入睡总是要花很长的时间。朦胧中,他总预测着将会有什么事情接踵而来。
  6个小时后,就在刘少奇的家里,举行了政治局常委的扩大会。
  邓小平、陈云、朱德、陈伯达、康生几乎是同时到了福禄居院内的办公室里,李雪峰早到10多分钟,已经向刘少奇汇报了这几天的情况,特别是6·18事件的经过。他们看到国家主席的面容非常难看,脸朝着李雪峰凝视了一会才转向他们。陈伯达本想说什么,看到这个情形喉结滚动了几下,硬把那些话吞进肚里,只是干咳了两声。
  “你们看到第九号简报了吗?”
  众人都点点头。
  “这是一起暴行,”刘少奇厉声说道,“是在工作组进校以后又发生的有损于中国在世界上的威望的丑闻。这是根本就不应该发生的。总理于6月16日率党政代表团访问罗马尼亚、阿尔巴尼亚和巴基斯但去了,要不他看到这份简报是会气昏的。”
  刘少奇的话音刚落,邓小平就开腔道:“这是一小撮右派在向工作组挑战,他们唯恐天下不乱,总想跳出来捣乱。我看这些右派的后面一定有一个地下的黑司令部。”
  “那问题就严重了。”康生冷若冰霜地说,“既然北大事件是反革命事件,那就应该严肃追查哆。现在不是张承先在那里掌权吗?他的领导一定很得力了。”
  陈伯达马上接着说:“既是反革命事件,一定有一个地下司令部,我认为应该追查。”
  这两个人这么冷言冷语地来这一套,反而使刘少奇的头脑冷静下来了。他把自己写的批语拿给大家传阅,他们都没有提出什么不同意见。
  “既然这样,那就以中央的名义批转全国吧。”刘少奇说,“让全国备大专院校的工作组都参照北大的办法去做。先制止自下而上的这种乱批乱斗的现象,道理很明白,乱批乱斗绝不是无产阶级的政策。你们同意这样做吗?”
  没有任何人反对。
  张春桥看到中共中央批转北大文革第九号简报时,已经是第三天了。
  经过八个多月的暴风骤雨,他已经从江青嘴里得到了几个明确的答案。这一段时间里,中央最高层发生了一连串大事件,使他神经都绷得要断了。有些事回想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在那么短暂的时间里,一个又一个的强有力的政治人物突然倒台,而且下场又是那么惨,罗瑞卿从楼上跳下去的照片,使他至今心惊肉跳。这一系列的漩涡他都卷进去了,唉,真是精疲力竭啦。张春桥倒在锦江饭店高级套间的床上时想,赶快抓紧这个时间,睡一个安安稳稳的大觉,让神经彻底放松平静。这就再舒服不过了,这比神仙舒服,只有几昼夜不睡觉的人和长时间消耗脑力的人,才能感受到舒舒服服睡一觉,才是最高级的享受。想着想着,鼻子里钻进来那股男人的汗酸味道。他打了个激灵爬起来,就在这时姚文元进来了。
  “我从这份简报上看,北京的方针完全和毛主席想得不一佯。”张春桥睡意全无,他对政治有一种浓厚的兴趣,钻研起来是会连命都拼上的。“我看,那位中国的赫鲁华夫又要错误地估计形势,想搞第二个‘二月提纲’了。”
  姚文元当然知道他说的“中国的赫鲁晓夫”是指谁,他俩和江青一起议论中央形势时,常用这个词或“柯西金”、“米高扬”、“恩维尔”等外国领导人的名字来暗喻中央政治局的常委们。姚文元把简报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问:“你说,这篇东西的要害是什么?”
  “打击左派,保护黑帮。”张春桥咬牙切齿地说,“主席反复讲放手发动群众,目的是充分揭开被他们捂了又捂的盖子,而他们设置一条又一条的清规戒律,矛头却完全是对着左派的。你看才斗了一次黑帮,他们就心疼得肉跳,迫不及待地要整‘反革命’或‘小游鱼’这不是要转移方向,专整左派吗?这和彭真要整左派的风有何不同?”
  “不过,我看赫鲁晓夫对彭真是很恨的,五月政治局会议毛主席让他主持,小平宣布开会,我就感到了主席的决策非常高明。”
  张春桥这时精神焕发,满脸放光,他说:“这正是一个伟大的政治家的机谋之处。主席让他们在北京开会,自己留在南方调兵遣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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