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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飘来荡去(实体版)-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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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小米,你放手,我不会有什么事,过一会就回来。”

小米只是摇头,眼见手指就要被警察掰开,她急了起来,柔弱的她居然袭警,低头狠狠一口咬在那警察手上。警察大叫一声,伸手一推,瘦弱的小米便被他推出几步,然后仰天摔在了地上。

我只觉一阵心痛,同时一股火从心里冒了出来,大骂:“我日你妈,连孕妇都打,你还是不是人?”提起脚,用尽全力一脚将那警察踹在了地上。

其余两个警察也对我不客气,几拳打在我小腹上,几乎打得我晕倒在地,然后他们架起我飞快地向外走去。

我身不由己的被他们架着而行,耳中不停传来的是小米悲伤,绝望的哭泣声。

人或许总要到了一个困境中才会去反思自己所做过的一切事是对是错,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至少我在看守所呆的这5天里想了很多。这5天中,我的思绪搜寻了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将从小时候起的所有记忆全都取出,一一拂拭,时悲时喜,或笑或哭。这其中,关于我的爱情想得最多,在经受着这几天身体煎熬的同时,我终于明白了在自己心中真正爱的是哪一个女孩!

走出大门时我满是感慨,这几天的经历有如一场可怕的梦,任何贬义的词语用在里面都不为过,我只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踏进这种地方来。幸好这次有丁剑鸿的大力帮忙,否则我可能真的要将牢底坐穿了,因这事牵扯到的是比较敏感的台资企业。老头子在得到举报后,可能联想到了胡晓琳和我的关系,更是大发雷霆,似乎想让我在里面呆上一段长长的时间,最好从此不要出来了,居然还诬陷我贪污了500万公款。丁剑鸿花了很多精力,几乎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终于才在昨天见到了我。他知道我家里有张救命的光盘后,立即拿了去与老头子交涉,老头子一见光盘二话不说就到公安局撤消了报案。我不是国家干部,这种案件一般是民不告,官不究,所以我终于得以全身而退,而这一切也幸亏胡晓琳早给我留下了一条活路。

丁剑鸿和小米一大早就来了,我刚走出看守所,小米立即扑进了我怀中放声大哭。我向丁剑鸿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搂住小米柔声安慰,我知道这几天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担惊受怕那是不用说的。小米发泄出了心中的委屈后,一边用纸巾擦着眼泪,一边仔细地看我,然后心痛地说:“楚戈……你瘦了。”说着眼睛又开始湿润。我知道小米是水做的人儿,忙将话岔开,说:“我饿死了,快带我去吃点东西。”

小米爱怜地说:“好,吃了东西后马上回去休息吧。”

我摇摇头:“不了,我还要去见一个人,我有些话想对她说。”

丁剑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嘴唇动了动,然后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们走进一家小餐馆坐下后,丁剑鸿问:“想不想知道是谁在整你?”

我淡淡说:“我知道,是殷湘丽和钱明吧。”

丁剑鸿问:“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

我说:“有必要对付吗?我被抓确实是有该被抓的原因,有果必有因,殷湘丽是有因必有果,以后她自然会有属于她的结局。”

丁剑鸿笑着说:“看来你这几天学问倒是长了不少,早知道就该让你继续在里面修炼。”

小米立即反对:“你不许这样说楚戈!”

丁剑鸿马上哑了口,拿起桌上的菜单假装看了起来。我惟有暗暗叹息,情之一物实在害人非浅。

吃过饭后,我让丁剑鸿开车送我们回家,到了我住的小区,我对下了车的小米说:“我马上回来,你在家里乖乖的等我。”小米听话地点点头,叮嘱了我几句后一个人先上了楼。


我对丁剑鸿说:“送我去箐儿家吧。”

丁剑鸿看了我一眼,发动了车,但他走的却不是去林箐家的方向。我说:“喂,你搞什么?”


丁剑鸿没有理我,将车飞快地向前开着。我忙说:“你别误会,我不会抛弃小米,只是有几句话要对箐儿说。”

丁剑鸿还是一声不吭,我急了起来:“你这么不相信我?快停车!”

丁剑鸿扭头冲着我吼:“你他妈的能不能安静一会?先去我咖啡屋!”

我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哪根神经错乱了,只好任他将车开到了咖啡屋。走进他办公室后,丁剑鸿又神秘兮兮地关上了门,然后对我说:“你去见林箐干什么?既然你们都准备回家了,还有必要去招惹她吗?我劝你不要再留在广州,今晚就带小米回家乡去。”

我摇头说:“我一定要见她!我和小米结婚不会改变,但有句话我一定要告诉箐儿!”

丁剑鸿冷冷看了我半天,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张报纸扔在我面前:“你对它说吧。”

突然一阵凉意从我心中冲出,我居然不敢伸手去拿起报纸,勉强笑着说:“给我这东西干什么?”

丁剑鸿一言不发地将报纸放在我眼睛底下,我忙转过了头不看,说:“写的什么东西?我不看。”

丁剑鸿盯着我的眼睛,说:“你已经预感到了是不是?你不是有话要对她说吗?这就低下头看着她说吧。”

我握紧了双拳,眼睛死瞪着丁剑鸿,过了片刻后才终于将目光慢慢移到了报纸上。

本报讯:本市昨晚获得舞蹈比赛第一名的14号选手林箐,于当晚12时在福茂大厦坠楼身亡,警方已介入此事,这是近期福茂大厦发生的第二起坠楼事件。

我瘫坐在了椅上。

丁剑鸿低声说:“想开点吧,你还有小米和你的孩子需要照顾!”

我摇摇头,实在不能相信,箐儿怎么会死?我还有话没有对她说!我拿出手机拨林箐的号码,居然通了,接电话的是个女音,我脱口而出:“箐儿!”但那头却回答说:“我是韩小雪,正想要找你。”

韩小雪见到我后马上打了我一耳光,再拿起丁剑鸿桌上的咖啡泼在了我脸上。我说:“你再打吧,或者拿刀杀了我也行。”

韩小雪大叫:“你是个畜生,杀了你只会脏了我的手。你为什么不去自杀?如果你真有良心你就去陪箐儿。” 她接着说:“我告诉你,箐儿就是游戏中的雪儿!”

如果是以前听到这消息,我一定会跳起来,现在我只是喃喃地说:“箐儿是雪儿?你怎么知道?”

韩小雪说:“号以前是我的,你第一次遇见的雪儿就是我!那时候她正在我旁边。”她流着泪说:“从你带着练级时的雪儿就是她了,真不明白她为什么看上你这个畜生,后来还让我把号送给她,一心一意要和你在一起。”说着,韩小雪又冲了上来,对着我又抓又打。

我没有躲避,反而闭上了眼睛,只觉得心灰意冷,了无生趣。

丁剑鸿忙上前拉韩小雪,我说:“你别管了,让她打吧。”

丁剑鸿迟疑了一会,走到了一旁。韩小雪又打了一阵,可能自己都没力了,这才坐了下来,胸部不停起伏,说:“箐儿一直将你当成她生命中唯一要爱的男人,你却不知道珍惜,还逼死了她,你这个畜生!”她说着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我轻声问:“她为什么不早说自己是雪儿?”

韩小雪大叫:“因为箐儿知道你还爱那个小米,她怕小米再出现时你会离开她,所以故意留下雪儿的身份,希望还能在游戏中和你一起!”她说到这时,声音低了下来:“那天下午箐儿打来电话,说见到你和小米买婚纱,她哭着说她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安慰她总有一天会有个比你更好的男人会出现,箐儿在电话里一直哭,说她不要别人只要你,她很后悔那天你提出分手时不软弱点,那样你就会不忍心离开她了。她那天是怕你为难,才故意做出那样子的,箐儿知道你欠小米太多,你需要用一辈子去补偿,所以她只想要你亲口说你最爱的人是她,哪怕是骗她也行,但是你却偏偏没有说。”

韩小雪眼睛迷离:“箐儿这两个月一直疯了一样在玩游戏,希望你还能回到游戏中去,她已经不奢望在现实中能和你一起了,只想在游戏中与你相守,但是你又一次扼杀了她的希望。那天晚上箐儿在福茂大厦给我打了最后一个电话,说如果我遇上了你,让我告诉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韩小雪站了起来,从包里拿出张光盘扔在我身上,说:“我后来听说你被抓了,只希望你永远不出来,没想到老天不长眼。这是箐儿最后那场比赛的录像,看不看随你。”说完,她掩面跑了出去。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箐儿和我在一起时常常会显露出一种驱之不散的忧郁了,因为她怕小米还会出现,我终究会离开她。而在我家乡,她接受了我已经是下决心要赌一次了,这真是一场豪赌,输了的箐儿最终也像杨伟一样用自己的生命做了赌注。

我呆看着身上的光盘,全身僵硬,视线模糊,有如梦魇,一动也不能再动。

“你别再喝了,要不要我叫小米来?”

我对同样也是醉眼朦胧的丁剑鸿摇了摇头。这一生到目前为止我从没喝过这么多酒,也没想


到喝了这么多酒后我的头脑依然清醒,尽管我很想醉倒,最好就此长眠不醒,但上帝却像偏要和我作对一样,我感觉身体虽然有些不听使唤,但思绪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甚至我以为我现在能参透生死,以及成败。

我不顾酒吧里所有人的异样目光,像个饶舌的老妇,将我和雪儿﹑林箐之间所有经历过的事,无论巨细都一一说给了丁剑鸿听。说这些时,我发现不管是在游戏中或是现实里,林箐的任何一个动作,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像一切才发生过。都说时间是医治伤口的良药,所有的一切都将因时间的冲洗而淡去,但我知道不管过去多久,只要我还存在于这世上,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林箐!

丁剑鸿默默听我说完关于林箐的所有事后,突然问:“你信韩小雪的话?”他说:“小雪说林箐是雪儿,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她才是真正的雪儿,林箐只是有时候上游戏去玩玩。”

我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说:“你是怕我想不开,知道雪儿在我心中的分量,想用雪儿让我求生对不对?”

丁剑鸿问:“你不认为有这种可能?”

我站起身摇晃着向外走:“雪儿其实只存在于网络上,一旦走出了网络,雪儿将不再是雪儿。”

丁剑鸿忙问:“你去哪?”

我回答说:“曲终人散,月色已残,是该回去了。”说完,我不由一呆,杨伟跳楼之前也是说了这句话。

丁剑鸿冲上来抓着我的肩膀:“兄弟,我知道你最爱的是林箐,但只有你能让小米幸福,你想想你们的孩子,这是你的责任!”

我轻轻拿开丁剑鸿的手:“你让我静静,无论是谁,他的路只有自己能选择,你能守住我一天,能守住我一辈子?”

走出酒吧时,我听见里面从来都冷静过人的丁剑鸿发出如狼般的一声嚎叫:“生活,究竟他妈的是什么?”

今夜,我醉坐在福茂大厦的顶楼,俯瞰眼底这繁华热闹的广州城。12月的广州夜晚依然笙歌飞扬,流光溢彩。我却像个站在云端外的命运之神,冷眼看着脚下渺小如蚁的人群,面无表情。

几声轻响,数枚烟花在夜空中灿烂而开,只是这绚丽就如昙花一般,所有的辉煌都只是短短的一刹。

就像我的箐儿,在她最美丽的时候永远的凋落了。

这些烟花短暂的辉煌就像箐儿翩翩的舞姿,在看着她最后一场舞时,我读出的是箐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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