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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良陈美锦 作者:沉香灰烬(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4-13完结)-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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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不可能没有情分在里面。但是后来我又觉得不是,如果真的是萧游反叛,他根本就不会让长兴候去禁宫之中。所以肯定不是萧游。”
    他指骨分明的手握着茶杯。递到顾锦朝手上。
    顾锦朝有些惊讶,随即心里一紧。
    陈三爷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她一直都这么认为。但是她毕竟帮的是叶限,她不知道陈彦允会怎么想……也许现在就是那个时候了,什么都要坦白了跟他说。因为他即将面对一场浩劫。
    虽然谢思行死了,但是张居廉还没有。陈三爷总有一天会和张居廉对上。
    她镇定下来,轻声说:“不是萧游……”
    “的确不是萧游,而且萧游已经死了。”
    陈彦允看着杯中的茶叶舒展。
    “所以我认为叶限的背后还有一个人。是这个人在帮他。而我一直试图把这个人找出来……可惜我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一直在我身边。”他抬起头,很平静地说。
    “锦朝,怎么会是你呢。”
    原来他一直想找的人,就是顾锦朝啊。她夜夜与他同榻而眠,自己却还在满天下的找人。
    难怪那天他问起来,叶限的神情显得惊讶又怪异。
    的确是可笑了。
    “我知道一些事。”锦朝叹着说,“只是我知道得不多。那次帮他,也是偶然在外祖母那里。听到了睿王他们商船运送兵器的事。”顾锦朝知道三言两语是不能搪塞陈彦允的,她想把一切都说明白。
    她应该信任陈三爷。
    “我说的事情。可能有点难以理解,但都是真的。”顾锦朝说。
    如果他不相信她,她根本不能安稳地坐在这里。
    顾锦朝心里很明白。
    “庄生梦蝶,蝶梦庄生。我知道……一些可能会发生的事,也就是能预兆先机,但我也不太确定。上次您受伤的时候,我就假托过佛祖。其实也不算是假托佛祖,这些事或许是佛祖在里头呢。”顾锦朝只是笑,“但我一内宅妇人,不懂命数不懂朝堂,我就是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
    比他想的还让人震惊。
    锦朝能预兆先机?
    陈三爷直皱眉:“你有没有和别人说过?”
    顾锦朝摇头:“和您说我都会犹豫再三,别人我半个字都不透露的。”
    陈彦允听后思考了很久。
    他试探着问:“如果……我要问陈家会繁兴多久,你能知道吗?”
    顾锦朝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可能发生的事。而且这些事有可能会变。例如我知道纪二表哥可能会娶永阳伯四小姐,最后他却娶了五小姐。这我不能预料到。而我看到我母亲会死,我努力想改变,但是她最后还是死了。这都说不定的……”
    陈彦允听后又沉思很久,才问:“也就是说,你也只是知道可能发生的事。而且还很不全面。但足够让你给别人预警了。就好像上次你说我可能会受伤一样,是不是?”
    顾锦朝才点点头,她觉得这样解释是最好的。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那我便放心了,这还不算什么。你要是真能通晓古今,才是麻烦!”
    陈三爷这个反应她始料未及,顾锦朝有点愣住了。
    她摇了摇他的手:“我还以为……您希望我知道很多事呢!”
    陈彦允却果断地摇摇头:“慧极必伤。”
    就像那街边算命的,算得多了还要折损寿数呢。也不知道锦朝这个本事,会不会折损她的寿数。
    他想到这里,难免还要叮嘱她:“要是没有必要就不说了。像你表哥的姻缘,那就是别人的定数。你大可不必去看。方仲永你总该知道吧!”
    顾锦朝才笑起来,继续拉着他的手道:“您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可以和我商量,说不定我知道呢!”
    陈彦允却想了一下。
    “你被匪盗劫持的时候。让雨竹跟我说,要我提防老四和张大人,也是你看到的结果了?”
    顾锦朝又摇摇头:“这可不是!我要是一开始就知道的话,我会让您提防的。这我是一点点在猜,因为……”顾锦朝不想说陈三爷死的事,就先避开了。“陈家的永昌商号,外祖母发现有不对的地方……她跟我说的。永昌商号的生意有问题,四老爷和织造太监勾结,搜刮民脂民膏。永昌商号的丝绸,都是从织染局里面出的。用的也是税丝和服役的工匠,所以价格才如此低廉。”
    “我当时就想,织造太监是从司礼监派出去的。而张大人和司礼监秉笔太监冯程山关系匪浅……四老爷在这事犯了大错,要是被张大人握在手里,那恐怕是要用来威胁您的!”
    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还敢动税丝,这显然是重罪。
    陈三爷的脸色一肃。“这事当真?”
    顾锦朝点头。
    恐怕陈三爷也想不到。陈四爷会在背后咬他一口吧。被自己的同胞兄弟背叛,谁又能想到呢。
    “他是在怨我啊。”陈三爷看着烛火辰时,好久才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要他做官吗?”
    他原来说过啊。顾锦朝道:“您说是因为陈四爷的性子……”
    陈彦允只是笑笑:“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是他曾经做过的一件事。”
    顾锦朝静静地听着。
    “他杀了老五——”陈彦允的声音压得很轻,“他以为没有人知道,其实我是知道的。那时候老五溺水身亡,他说自己在书房里写字。其实我去书房找过他,他根本不在里面。他从荷塘回来,袖子上还沾着几粒泥点。老五的生母李姨娘还没有死。哭得很伤心,他还去安慰了她几句。”
    “我看着老四。简直觉得不认识这个人。”
    “当时我和老五很要好,娘也对老五很好。他心里其实很不满……但是我猜不到。他竟然会痛下杀手。而且还能装得什么事都没有去安慰别人。”
    陈彦允苦笑道:“我也有点私心。一个这样薄情寡义的人,要是以后真的功成名就了,会怎么对我们呢?”他慢慢摸着顾锦朝的脸,“所以我不愿意跟你说,也不想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顾锦朝搭住他冰冷的手背,心里很感概。
    其实不算是陈四爷杀了陈五,他只是见死不救而已。但是这和杀有没有区别?
    顾锦朝真的不知道。
    要是看见顾澜在池塘里扑腾,说不定她也不会救,肯定转身就走了。淹死人了也和她没关系。当然她和顾澜的仇太深了,她是恨不得自己把顾澜退下池塘的。
    “这事现在还没人知道,您和陈四爷说说,总能够把问题解决好的。”顾锦朝安慰道,“现在太晚了,您还是先睡吧。这几晚您也没有睡好……”
    她起身要吩咐丫头给他热水,陈三爷却拉住她。
    “锦朝,我以后的下场很惨吧。”陈彦允看着燃到末尾的蜡烛,轻轻地说,“不然,你不会这么注意这些事了。我以后会怎么样,身败名裂?还是会被人所害?你可以告诉我。”
    顾锦朝想到他的死,还是觉得心里发堵。
    “会没事的……有我在呢,您说是不是?”她勉强地笑。
    陈彦允却笑了笑:“你说过。你看到你母亲可能会死,你用尽了办法也没有能救她。”他闭了闭眼睛,声音低哑了很多,“如果我真的要死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他握着顾锦朝的手却很紧。
    风华正茂,权势在握,他却已经要思考死亡了。
    顾锦朝辩驳道:“但是……长兴侯爷本来也是要死的,但是他却没有!您不要多想,这一切也不是没有变数的。”虽然她所知道的事,大部分都没有偏离轨迹。
    顾锦朝不会告诉陈三爷这句话的。
    他嗯了一声,伸手用力抱紧她。

  ☆、第三百二十九章:后妃

秋雨细密,槅扇外的荷池里起了涟漪。
    朱骏安裹了件灰鼠皮潞绸内衬的斗篷,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看书。
    鎏金仙鹤香炉飘出缕缕香雾。
    他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抬头,只看到两个内室垂手站在书房外面,难免要问:“陈大人还没有过来?”
    守在他身侧的冯程山笑道:“皇上您别着急,陈大人正和张大人商量事情呢,一会儿就过来了。”
    朱骏安看向冯程山:“商量什么事?他和朕说好了要午时三刻见的。”
    冯程山面容白净,垂手恭敬地道:“老奴也不知道,不然老奴立刻就去催催陈大人吧。只是现在内阁议事的时候,老奴贸然进去传话,就怕打扰了几位大人商量国之大计……皇上要请教陈大人,总应该就是几句话的事,多等一会儿倒也无碍,您说呢?”
    朱骏安握着书页的手捏得发白。
    半晌他才笑了笑:“既然陈大人在和张大人议事,朕就先等等吧。”
    冯程山让人端了碗红枣川贝银耳粥上来给朱骏安喝。
    朱骏安端起碗,喝了一口就皱眉了:“怎么这么甜?”
    冯程山又道:“这是庄嫔亲手为您熬好的,刚才才吩咐人送过来呢!这川贝只有珍珠大小,相当的好,皇上您前些日子有些咳嗽,喝这个正好。”
    朱骏安今年已经要十五了。
    要是寻常的皇子,现在应该都有好些侍妾了。快些的说不定都有孩子了。
    不过朱骏安自登基以来就选过一次秀女,他又不喜欢后宫这些事,后宫妃嫔寥寥无几。这庄嫔就是张居廉的侄女。选进来之后与母亲为他立的一妃一嫔地位相当,还隐隐有超然之态。
    这些奴才不就是迫不及待地要讨好她吗!
    朱骏安不喜欢庄嫔,不是因为庄嫔长得不好看。而是庄嫔总是想管他的事,但凡点滴都要过问。他心里很烦,却又不敢说出口。何况太后也告诫他。外戚专权是大忌,现在张居廉的势力已经太大了,要是再让他把后宫给把持了,他就真的是个傀儡了。
    这个位置坐得真窝囊!朱骏安心里很屈辱。他连个臣子都召不过来!
    他实在受不了这个甜味,喝了一口就把银耳汤放在旁边,继续看书算了。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陈彦允就过来了,张居廉竟然也跟着来了。
    “微臣和张大人议事过晚,来得迟了一些,还请皇上见谅。”陈彦允拱手道。
    朱骏安清秀的脸庞露出笑容:“我的事是小事,迟些时候问也没有关系!倒是没想到张大人也跟着来了。张大人最近来得少,我也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张居廉站起来拱手:“皇上要是想念微臣,随便叫人来唤一声就可以了。今天微臣也是想来看看,皇上的书读到哪里了,听说您前几天在读《吕氏春秋》?”
    陈三爷也坐下来,喝着茶听张居廉指点朱骏安读书。
    昨天他才和大理寺卿监审谢思行那伙人,谢思行等几个判了斩首,其他判了流放。今天张居廉找他就是问这件事。虽然有十多条人命在上头,但毕竟只是个小案,张居廉大可不必过问。他却和着自己说了半个时辰。到朱骏安这里来可不就已经晚了。
    张居廉站在朱骏安身侧,鬓边发白,浓眉长入发鬓,不怒自威。
    “……‘尝得学黄帝之所以诲颛顼矣,爰有大圜在上,大矩在下。汝能法之,为民父母。’盖闻古之清世。是法天地。皇上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朱骏安脸发红:“我才刚开始看几日,哪里懂是什么意思。”
    张居廉笑道:“臣原来教皇上读书的时候。皇上就是这个性子。读书的时候不通其义,又怎么能把书读好呢,您说是不是?这句话是以黄帝教导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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