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法兰西做"老外"-第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求我必须到指定的地方翻译成为法语,并且还要做出一个正式的公证。我想到自己原来已经办过一份英文的出生公证。而且,当去办理我的“法国绿卡”时,我所居住的市政府是接受英文出生公证的。所以,我想,同样是政府部门,保障局应该也会接受英文公证材料的。不料,这一念之差却给我带来了无限的麻烦和漫长的等待。
我们把表格和所有的证明材料送到保障局后,他们当即给我开了一张证明,上面有一个临时的社会保障号。他们告诉我:以后,找工作报工卡都可以使用这个号码。看病吃药也是凭这个号码报销。有了这个临时号码,我在法国的生活方便了许多,吃药看病也不必再使用丈夫的医疗保障卡了。
一晃,10个月过去了,我的医疗保障卡还没有办下来。虽然,少了那张卡,对我目前的生活也没有造成什么不便的,但是,一张卡花10个月都没有办好,这多少有些不正常。可我问了周围的一些法国人,他们却全都告诉我,保障局的办事效率就是那样慢的,还是再等等吧。我于是又等了2个一个月,已经整整一年过去了。我的法国国籍都已经申请下来了,这张卡却连影子都看不到。我有些不耐烦了,写了几封信去查询。
几个星期后,我总算收到了一封信:对不起,夫人,您缺了一张翻译成为法语的出生公证。请到指定的地方把您的出生证明翻译成法语。我不由的目瞪口呆了:他们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来思考是否要接受我的英文出生公证?整整一年呀!我想不通,如果就是这样一个小问题,他们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 如果我不主动写信咨询的话,他们是不是就打算不理踩我了?难道法国人就真的如此痛恨英文不成,还是法国的保障局就是如此“官僚”?但是,丈夫告诉我,我再也不需要去做法语出生公证了,因为我的法国国籍已经申请下来了。只要使用我的“法国出生档案”的复印件就行了。我于是把在法国移民局建立的“出生档案”复印了一份给他们寄去。心里想,这回总该没事了吧。
不料,又等了六个月后,卡还没有办下来。只好又写信去询问。这回,我收到了一封和上次一模一样的信:对不起,夫人,您缺了一张翻译成为法语的出生公证。请到指定的地方把您的出生证明翻译成法语。我简直是气急败坏了:在法国保障局上班的人,拥有的到底是人脑还是电脑呢。我的法国身份证都办下来了,还用做什么法语出生公证?!不过,这回,我决定息事宁人,不去和这些“电脑”较劲了。既然他们这么死心眼,非得要翻译成法语的出生公证,我乖乖地把英文版的出生公证翻译成法语的就是了。不料,我的丈夫却和他们较上劲了,他坚决不同意我的这种做法,认为那纯粹是多此一举。于是,我们决定亲自跑一趟社会保障局。丈夫把我的身份证和“法国出生档案”都给他们复印了一份。保障局的办事员听我们讲述完整件事的经过后,认为手续上完全是没有问题的,她认为我确确实实是没有必要再去做法语的出生公证了。她笑眯眯地让我们回家安心等待。
可是,又等了五个月依然没有消息。这回,我们没有耐心去等待上八个月或一年了,直接上社会保障局再问问情况。这一回,连我的丈夫也决定向他们妥协了:如果这些“电脑”真的如此“固执”,我们还是去做一个法语出生公证算了。这次,我们得到的信息是,我社会医疗保障卡已经办好了,但是一时还出不来。保障局的办事员把我的卡号给了我们,还嘱咐我以后去医院看病吃药都要使用这个新号码。找新的工作也必须用这个新卡号报工卡。以前的旧卡号就算作废了。
再等了大约两个月,我终于收到了我的社会医疗保障卡。我和丈夫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就这样,我从开始申请到最终拿到这张社会医疗保障卡,居然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后来,我和婆婆谈起这事。她也立刻和我一起声讨保障局的“官僚主义”。她很不高兴地把她的保障卡拿给我看:“你看,他们把我的出生日期弄错了。真是气人,我本来出生在9月9日,但是,有一天,保障局的某个家伙“决定安排我出生在9月15日”。所以,我的卡上面的出生日期就成了9月15日。我收到卡后很不高兴,写信向他们投诉。结果他们来信寄给我几张表格,并让我准备所有的材料——一切重新开始。为了他们的错误要让我重新开始一切准备,想到那繁琐的手续和漫长的等待,我把他们的信扔进垃圾筒里,再也不去想这事了。”
至此,我想起自己在国内的时候,老是抱怨中国政府部门办事效率太低,现在到了法国才发现,中国人的办事效率还是非常高的。
生活在别处法国人不认识“洋文凭”
今天,在中国,随便拦住一个年轻人,问之,托福和GRE等考试是什么东西。他们一定能够脱口就说出来的。但是,在法国。却很少有人知道英语国家的“洋文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什么是“微软认证”和“托福考试”。 这确实是让人感到惊讶的。究其原因,既是因为法国人对英语的排斥,也是因为法国人对各种文凭的漠视。
在国内的时候,我曾获得英国剑桥大学颁发的BEC证书(剑桥商务英语证书),这个洋证书在国内的外企中都是通行的。所以,我在法国求职的时候,想当然地认为,把这个也写进我的简历里,对我找工作肯定是会有帮助的。但是,后来事实证明,我却因为这个证书引来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在我去应聘之前,因为知道丈夫的一位好朋友在一家大公司里担任着人事经理,所以,我把我的简历给她看一下,让她帮我润色一下。不料,她看了我的简历后,当即对我的“剑桥商务英语证书”提出了质疑,她表示想不通我的“剑桥”文凭是如何获得的。她说,1995年,你在海南,不是吗?在她看来,我没有到剑桥大学学习,又如何能获得剑桥大学的证书。我向她解释:这是一种国际性考试,由剑桥大学主办,参加考试的人用剑桥大学统一的教材学习,然后由剑桥大学统一出题,全球同时考试……看到她听完后还是一头雾水。我于是打了个比喻,“就象托福考试和微软认证一样……可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打断了我:“托福又是什么东西?”我愣了一下,决定放弃解释——反正也解释不通了。她看到我不再言语,就暗示我把这个经历从简历里删除了。她言下之意,好象我的证书是“可疑”的。这就是法国人,他们对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总是不肯轻信。虽然我也知道,英语证书在法国求职中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但是,心中却觉得委屈:明明是自己很辛苦考到的证书,凭什么要遭到质疑? 我没有把这条从简历中删除。根据我自己在国内的就业经验,我一厢情愿地认为,我将要去应聘的公司是一家跨国大企业,有个英语国家的证书对我的应聘总是有好处的。后来,事实证明了,我的这种中国式的求职理念在法国是行不通的。
约我去面试的是法国最大的汽车集团公司。我满怀期待地带上所有的资料如约前去面试。面试我的是一个大约40岁的男人,看到我第一个问题是,“看了您的简历,我觉得您的条件非常好,大学本科,当过老师——瞧瞧,多好的条件呀,说说看,为何要来应聘一个如此不起眼的位置。”说完后,他用一种嘲弄的眼光盯着我看,嘴角带着毫不掩饰的嘲笑。我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中国的古人说“士可杀不可辱”,身为现代人的我说,“小女子不可杀也不可辱”。可是,在大米和面包面前,古人也罢现代人也罢,多少人又能真正做到“不折腰”呢。我忍住心中的不悦,老老实实地回答:为了生活。
他点了点头,看上去他很认同也比较满意我的回答。接下来他往我的简历上瞟了一眼,然后更加放肆地笑了起来说道:“依您的简历来看,1995年,您还在中国,现在,请您解释一下您是如何获得这张‘剑桥大学’颁发的证书的?同时解释一下这‘BEC’是什么玩意儿。”
“BEC的全称是Business English Certificate……”我不卑不亢地、有条有理地把这张证书的来源向他解释了一遍。 面对我无可挑剔的解释,他不由得也从脸上把那嘲弄的笑容收了起来,变得严肃认真起来了。但是,这个傲慢的家伙并不打算讲道理:“您说的很象那么回事,可是,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到了这时候,我已经看得出来了,这个家伙并没有诚意要录用我,而且,和他已经讲不通任何道理了。事已至此,我也不打算对他客气了,就直盯着他的眼睛冷静地说道:这世上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物,可是,那并不代表没有或不存在,不是吗?
他愣了一愣,开始恼羞成怒了:对不起,夫人,我不能接受我不知道的东西和解释。
这真正是秀才遇上兵了。
於是,我只能说,先生,我理解您的孤陋寡闻,但是,请不要因为您的孤陋寡闻而质疑我的诚实!那次面试就这样以一场现代版的“傲慢与偏见”告终了。这件事让我很丧气好久:在异乡生活真的很不容易。当时真想打起包袱就离开这个“不讲道理”的国家。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里毕竟是婆家,身为人妻怎能说走就走啊。而且,生命必竟是创造,不是放弃。在所有的生活方式中,放弃大概是最容易的方式了。
直到有一天,我因为要帮国内一个朋友办理申请来法国上大学。我到我所在Mulhouse大学去拿资料和申请表格。无意中,我在Mulhouse大学的语言中心里发现,原来,法国的大学也是有“托福”、“商业托福”和剑桥大学的各种考试。语言中心也提供各种相应的考试培训。看到这,我犹如找到“知音”了一般激动。我和语言中心的负责人聊了一下这个话题,她告诉我,法国人对这件事的反应是“正常的”。每年参加这类考试的法国人是寥寥无几的,大都是一些外国留学生参加这种培训和考试。她向我解释:在法国,用人单位主要看重的求职人的实际工作能力,对于文凭并不太看重。而且,这个地区的法国人大都把德语做为第二外语,因此,这个地区很多人根本不会说英语,对英语国家的证书知道的就更少了。所以,托福和剑桥大学的各类证书,在法国求职中根本就起不了什么“正面作用”。法国人更看重求职人的能力和本国的文凭证书。我听了她的解释后,心中的愤愤不平不禁也释然了:各国自有各国的国情,在法国生活,我必竟是不能还坚持一些亚洲观念的。和语言中心的负责人告别时,我特意拿了一张关于这些考试的介绍,心想,等哪天,再碰到这样的事,这好歹也是个凭证吧。
生活在别处失业记
刚一到法国,我就一头扎进语言学校里去学习法语。我原来的想法是先过了语言关然后再考虑就业的。但是很快,一位越南同学就否定了我的想法。当知道我在法国有随便工作的权利时,她羡慕之余拼命鼓动我去找工作,而且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