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女神-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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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屈辱的准备，同意导演派拉蒙的另一部影片。尽管他对此片很是怀疑，并预先声明说，这部影片可能不值一看，不过这至少可以使他填满腰包，衣锦还乡了。 嘉宝也正在为自己的前程奋斗。虽然1926年9月18日根据合同她的工资已增加到每周600美元，但她毫不为之所动，因为这种工资仍然太微不足道了。吉尔伯特支持她进行反抗，哈里·艾丁顿也非正式地提供建议以抬高她的身价，她自己却由于和斯蒂勒的分离、加之气候不适应、明星职业的单调以及身体疲劳等因素而深感沮丧。但此时她发现了一件最有力的武器——漠视一切。 对于大多数像嘉宝这样天资过人、一举成名的影星来说，都会是一切以我为中心的人。这种以我为中心的心理虽然可能由于好莱坞制度的那种不可避免的奴役性而受到挫伤，但仅仅雄心壮志就会使这种心理状态很快地得以恢复，而贪婪之心所起的强化作用就更不必说了。 但是，对于嘉宝来说，情况恰恰相反。飞黄腾达的事业使她对一切更漠然处之。无论在她以前或以后，没有任何一个影星像她那样，对失去影坛宝座会那么地不在乎。影片公司若不满足她的要求，她就根本拒绝拍片。试问，倘若她已下定根本不拍片的决心，那么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第三部分：也许演 也许不演 但是我想回家了神秘莫测恰恰符合你的性格（2）…（图）
嘉宝的成功是她漠视一切的意志的胜利。15年后，当她只有30余岁，正处在艺术的鼎盛之时，她却抛弃了自己的全部事业，是众所周知的。但确有一件事是为人们所完全忽视的，那就是在她获得明星地位只有一年的时候，她就已经准备抛弃这一切了。 米高梅为《肉与魔》的巨大成功兴高采烈，立即又分配嘉宝主演《女人爱钻石》。这又是一个荡妇的角色。嘉宝这次真动火了。她要求演更好的角色，还要求加薪。索尔伯格找她多次谈话，全无成效。于是梅耶决定再次亲自出马。这时斯蒂勒已经离美回国，梅耶满以为更好地对付这个单身瑞典姑娘了。但是，他估计错了形势。 嘉宝一见到梅耶，张口就要求加薪到5000美元一周。梅耶耐心劝说嘉宝降低要求，说公司已为她付出了巨额宣传费和整容费，再说，只演过3部影片的女星岂能享受如此高薪呢？然而，嘉宝丝毫不退让。 梅耶答应加薪问题可以考虑，但只能稍加些许，并且必须先同意演出《女人爱钻石》。嘉宝摇摇头：“决不再演坏女人了。”任凭梅耶如何解释，嘉宝坚持不后退半步。最后，梅耶直瞪着嘉宝，问她：“你演不演？”嘉宝沉思了片刻，回答说：“也许演，也许不演， 但我想回家了。” 嘉宝随即回家静待。她等了很久，这是一场神经战。米高梅公司一面把《肉与魔》一片安排就绪准备上映，满足那些急不可耐地等着看报纸上宣传的两大情人拥抱的镜头的观众，另一方面，却因没有下一部接下来可拍的影片而苦恼不堪。梅耶最后只得请雨果·伯格前去好言相劝，使她那执拗的头脑稍稍清醒一些。伯格对嘉宝说：“我们有一天在他的办公室里议论起你，当时他是这样对我说的：‘伯格，那个姑娘认为我是一个冷酷无情、不讲道德的人，认为我付给她的工资远远低于她的身价。她忘了是我在承担一切风险。她的行为很愚蠢，应该打屁股；她如果不听话，她会后悔的。’”事态发展并非如此。 完全出乎公司意料之外的是，这个20岁刚出头的姑娘竟然说走就走，离开好莱坞回瑞典去了。据人们猜测，她行动如此果断，主要是她的代理人哈里·艾丁顿为她出谋划策的结果。艾丁顿原来是米高梅公司的一名会计人员，后来改行为明星当代理人，由于精明强干，善于为他的主顾们争取利益而名噪一时。他当上了吉尔伯特的代理人后不久，便把嘉宝也招揽了过来。据说艾丁顿建议嘉宝，除非好莱坞接受她的全部条件，否则不要回美国。嘉宝在瑞典整整呆了半年。 很可能是《肉与魔》的票房收入打破了这个僵局。此片引起极大的轰动，公司认为与其拒绝嘉宝的要求从而失去大笔财富，不如同意她的要求再赚一大笔钱。对于一个刚拍过3部影片、来好莱坞尚不到两年的演员，居然能迫使最强大的影片公司就范，的确是很不错的了。新合同规定：从1927年1月1日起，嘉宝的周薪从600美元增加到2000美元。第2年周薪4000美元，第3年周薪5000美元，第4年周薪6000美元。而且，任何时候都得安排她工作。艾丁顿虽然为嘉宝办事分文不取，但是有证据说明，公司方面在其他方面已给予他补偿，至少有一份备忘录提及，嘉宝每拍一部影片，公司即付给艾丁顿两万美元。此外，艾丁顿在威信方面受益不浅，而他的威信对于正在形成的嘉宝形象也立即起了相应的作用。 为了突出嘉宝的孤傲乖僻，艾丁顿立即禁止一切他认为可能降低她身价的宣传。没有得到他的批准和她本人的同意，不得对她进行采访。这一规定恰好符合她不愿抛头露面，也不擅长应酬的性格，她立即同意了。 艾丁顿劝她不要让报界和观众了解她，像嘉宝这样世上仅存的一种面孔的女人来说，应该使观众不断猜测在这张面孔背后所隐藏着的东西。雨果·伯格也劝嘉宝把自己喜欢深居简出的癖性为事业所用。“有一天，当我们躺在圣摩尼卡海滩上时，我对她说：‘葛丽泰，我知道你躲避人群的时候你并不是在演戏，但是其效果却是一样的，因为显得神秘莫测，恰恰符合你的性格。但是，如果运用得当……它既会使你得到安宁，又能使人们浮想联翩。’她缓慢地说：‘你是这样想的吗，伯格？对，这也许是个好主意。’” 现在她有哈里·艾丁顿担任她和外界接触的中间人；而他的妻子、女演员芭芭拉·肯特又逐渐成为嘉宝的非正式的秘书，处理她的一切来往信件——使嘉宝不仅在表面上，而且在实际上完全与世隔绝了。为了把她进一步抬高到现在所谓的超级明星的地位，艾丁顿又作了另一项调整。此后只要可能，她无论在片头或广告上仅用“嘉宝”二字。这位女神不再同凡人一般有名有姓。她没有必要再用其他字来代表自己，因为她已是独一无二、无与伦比的了。 米高梅公司在竭尽一切努力保护嘉宝的形象，不使任何人有可能掠夺这个形象，或更有甚者，不使那些可能从中渔利的人利用她的形象。 公司方面如此关心嘉宝是有充分理由的，因为她是米高梅公司相当大的一部分利润的来源，更是该公司名声的依据。事实上，在嘉宝动身返回瑞典前3个星期和公司方面签订的那项合同在米高梅公司历史上确是前所未有的，因为这家公司一向以对影星们按值付酬而闻名，而且从不允许他们有任何其他收入或独立性。米高梅公司内部已同意为她专门成立一个她个人的制片公司——峡谷制片公司。
第三部分：也许演 也许不演 但是我想回家了神秘莫测恰恰符合你的性格（3）…（图）
公司为了事事顺从嘉宝的意愿，合同竟连期限也没有。而且根据合同，公司将拍摄两部由她主演的影片，她有权根据自己的意见指定开拍的日期，只需在指定日期前60天通知即可。合同最后一部分规定嘉宝的酬金，酬金高达每片25万美元。合同签订后，米高梅公司即付10万美元现金给峡谷制片公司；开拍后再付3万美元；以后的4周每周付15000美元；所余6万美元暂由米高梅公司保存，待影片完成后，连同利息一并交付。 在每部影片开拍前，米高梅方面必须提出两位导演，由嘉宝任选一位。如果两者她都不中意或者二者均未选中，米高梅公司则可以从它自己的候选人中任选一名。如果被选定者根据公司的条款不愿或不能来任导演，或者不愿承担实际的导演职责，或开始工作以后不能令人满意而被中止拍摄工作时，接替他的导演的人则必须根据上述同样办法进行抉择。米高梅公司如果希望这位导演继续导演第二部影片，嘉宝对这件事可持否决权。 嘉宝有权要求公司事先将影片中担任其他主要男女角色的演员名单请她过目，但请她过目的名单每部影片不超过4名。在收到名单后72小时内，她必须向公司表示，她是否同意该人选名单。有关选择导演的相同条例也适用于对演员的重新选择。 有个显著的例子，英国大明星劳伦斯·奥立弗为此蒙受奇耻大辱。当《瑞典女王》最初确定男主角时，嘉宝确实优先选择了劳伦斯·奥立弗。之前嘉宝看到奥立弗在雷电华公司拍摄的《西方行》一片中扮演的一个生气勃勃、玩世不恭的年轻作家，其形象酷似当年黄金时代的约翰·吉尔伯特——也许仅仅因为这一点，嘉宝“批准”了他。 嘉宝和奥立弗开拍的第一场戏就是克里斯蒂娜女王在旅馆里和这位西班牙人相遇的情景。奥立弗从一开始就胆战心惊，诚惶诚恐，因为当他第一次与她见面时，就意识到，他很难了解她——“她像羚羊一样地怕羞”。他曾试图和她搭话聊天，她却只用一两个字来回答。待他们两人在摄影棚里见面时，奥立弗还穿着刚拍完的那个场景的服装，那场戏里没有嘉宝；而嘉宝却穿着一身平时穿的随便而宽大的睡衣裤，吸着香烟。 嘉宝从不喜欢排练，但是由于她和马摩里安关系日益密切，为了使导演了解一下这位英国演员的气质，她同意和奥立弗排练一场爱情的场面。奥立弗事后说：“导演要我走向前去，温存地搂住嘉宝苗条的身躯，对着她的眼睛看，以此唤醒她内在的激情……我进入了角色，用尽了浑身解数。但是只要我的手一碰到她的身体，她马上变得冰冷。我可以感到，她突然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他们排练了一次又一次。他们一块儿散了一会儿步，一块吸了一支烟，又交谈了一会儿，这一切都是为了建立一种情感。但当他们再一次排演这场戏时，“嘉宝仍和以前一样，马上变得冰冷”。 马摩里安知道嘉宝的态度依然“冷淡”，于是把脚本一掷，叫声停拍，恼怒地大声喊道：“我的老天爷啊，这个女人能对哪一个男人热情温存呢？”据说，当时一名技术人员开玩笑地嚷道：“约翰·吉尔伯特。”马摩里安把吉尔伯特请了过来。 当所有的人看到穿着奥立弗戏装的吉尔伯特在嘉宝身上所起的效果时，本来仅仅是一次排练，结果却成了撤换演员的重头戏。影片开拍后的第12天，即1933年8月15日，嘉宝给公司法律部门送去了一份这样的备忘录：“特此证明，我同意由约翰·吉尔伯特代替劳伦斯·奥立弗。”奥立弗经这样一次挫折后，有6年之久不再去好莱坞。 以这种方式确定与好莱坞最著名的女演员配戏的男演员，是影片摄制史上绝无仅有的稀罕事。嘉宝是否和吉尔伯特串通好了这么干的呢？可能性最大的说法，就是嘉宝可能为了报答吉尔伯特在《肉与魔》里让她当女主角之恩，给这位旧情人和已陨落的明星送来重登青天的云梯。 嘉宝此时是整个好莱坞酬金最高的大明星。她每次合同的每一个步骤都组成开拍前的复杂程序，一旦开始拍片，她就可以得到全部的巨额酬金。当嘉宝出自对阿德里安的好感，主动提出前往他的工作室“不要报酬”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