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女神-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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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在街上,满怀激情地幻想着自己成了剧中的角色;一整段的忧郁或快乐的独白脱口而出——生活比戏剧更叫人惊叹,她心花怒放……每一天,她都在憧憬,她渴望被发现,也试图利用各种机会将自己点亮,会有更多人认识她、记住她、欣赏她乃至迷恋她;这是她对自己人生的一个期待…… 嘉宝,一个曼妙绝伦的名字。从最淫荡的妓女到最高贵的女王,她演绎不同身份、不同性格的女性;以其冷峻娇美、楚楚动人的神态和细腻逼真、荡气回肠的表演,被美国影评界称做“好莱坞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女性”,同时也是好莱坞乃至世界电影有史以来最神秘的女性。很多人以为她是天使,是祈祷美丽的对象。她因在美国好莱坞现身为全世界的人们所认识和铭记;而最早有幸拥有她、发现她的是瑞典人——瑞典是嘉宝的故乡。 她喜欢对人们讲述她做过的梦 瑞典地处北欧,偏于寒冷,常年阴雨连绵,时有狂烈风暴发生。除了和挪威接壤,周边便是湛蓝的海洋,国境上多是寂静的山脉和茂密繁盛的森林,这些都对居住在这个国家居民的精神及性格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安详、静谧,似乎带有特殊的冰冷的味道。 1905年9月18日,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这个由许多桥梁连接而成的岛屿城市的一家产院里,一个姓氏为古斯塔夫森的人家生下了第三个孩子。全家并没有太多的兴奋,之前,他们家已有了一个叫斯凡的男孩和一个叫阿尔娃的女孩,他们给这个新生儿取名葛丽泰·洛维莎。父亲卡尔·古斯塔夫森眉清目秀的面部特征和母亲安娜·洛维莎修长的四肢和宽硕的双肩对葛丽泰的日后形象是模拟参考依据。 作为一家之主,仪表堂堂的卡尔·古斯塔夫森只是在清洁队里有一份工作,无论刮风下雨都不得停工,收入却相当菲薄。那时的斯德哥尔摩人有个风俗,习惯于给扫街人一些白酒作为小费,体格瘦弱的卡尔乐得受之,尽管这对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好处——喝酒对于贫困拮据的卡尔来说只是聊以消遣而已。而作为3个孩子的母亲,安娜·洛维莎是仁慈和蔼的化身,她成日里沉默寡言,对家庭和孩子的关爱也是静默的。 在葛丽泰出生后不久,卡尔不得不把家搬到了布莱金吉加顿街32号——添了人口,生活负担进一步加重。这里是一个经济型公寓,狭窄、拥挤,一家5口只能挤在一个大房间里,中间那张行军床属于葛丽泰。房间墙壁上的宽大窗户尽可能地为全家提供新鲜的空气,但在每个不期而遇的冬天也送来了寒冷的北风。屋里生了一只炉子,用来烧水做饭兼顾取暖。孩子们中数葛丽泰最顽皮,她喜欢玩跳山羊的游戏,更爱玩弹子。隐隐中,她希望人们把自己看做男孩;也确实有些人把她认做是卡尔·古斯塔夫森的又一个儿子。当她和同龄儿童一起游戏时,她总是扮演“孩子王”的角色,喜欢玩打仗,却不爱玩洋娃娃。应该说,葛丽泰并不是一个精力充沛的孩子——很可能是由于体力不支,她玩不了滑雪橇、扔雪球或其他这些高寒之国传统冬季游戏项目。更多的时候,葛丽泰习惯于沉溺在自我思索或遐想,这是一种情绪变幻莫测、起伏很大的游戏——“前一分钟感觉还非常快活,后一分钟这种情绪就突然间烟消云散了。” 居所外面的院子里有一排稍微倾斜的屋顶,葛丽泰常常在这里和当年的知己好友晒太阳或遐想畅谈。拮据的现实不能向她提供足够的美好事物,她把自己放逐到幻想的王国里遨游。沉溺幻想是葛丽泰童年时代的第一爱好。葛丽泰自幼就是一个孤独的孩子,而且喜欢把内心的想像强加到现实的日常生活中去。葛丽泰的想像力是如此的丰富生动,这使她能够毫无困难地把普通的乌突突的铅皮屋顶变成闪闪发光的海滩,或者把秽物杂乱堆集的后院想像成波涛汹涌的海洋,同样也可以把院子里雀跃嬉戏的孩子们当成参与游泳的人群……如此喧闹的场景在一个寂静的幼小心灵里不停地翻动着,像是多年以后演艺生涯的一次次彩排。 时过境迁,嘉宝曾说:“我不记得自己有过少年时代,就像别的孩子那样真正地年幼无知……我总是有我自己的看法,但是,我从不把它说出来。”即使在幼年时代,她便喜欢孑然独处;常常钻到一个角落里去思索。 在学校里,葛丽泰是一个聪明的学生,但学习目标并不明确。吸引她的不是功课,而是舞台剧。她从六七岁开始就经常站在这家或那家剧院的后门,聆听剧中人物的台词,因为她没钱买票看戏。当她有钱去看一场戏,或有人请她去看戏的时候,她就会用水彩代替油彩在脸上化妆;有时还穿上她哥哥斯凡的短裤和衬衫,跑到附近的街巷,试试哪个小商贩会受骗上当而把她当成男孩子。 由于当时电影的票价比较便宜,葛丽泰能够常常去看。她特别爱看玛丽·璧克馥的表演,《可怜的小阔姑娘》一片她看了两次,反复领悟与回味璧克馥的演技。她惊讶于看到玛丽已经24岁却仍然可以将一个11岁的小姑娘演得活灵活现。她总是想,自己作为一个真实年龄正在十二三岁上的小姑娘,为什么就不能像璧克馥那样在银幕上表演得那么好呢?愈想愈按捺不住好奇和挑战的欲望,葛丽泰和伙伴决定到斯德哥尔摩郊外林丁耶岛上的一家制片公司寻找拍片的机会。
第一部分:当她独处时最渴望的是舞台她喜欢对人们讲述她做过的梦(2)…(图)
她俩特地打扮了一番,好让人们把她们看成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本来,去林丁耶岛也不是多大的难事,只要坐上有轨电车,通过跨海大桥便可到达目的地。但这两个女孩子口袋里没有足够的钱,于是她们决定徒步踏着冻结的海面向林丁耶岛进发。当时海面已经封冻,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她俩顺着一个斜坡下滑到冰面上,然后踏着齐膝的积雪艰难地向前挪着步子。到达对岸时,她俩已经精疲力竭了,然而她们依然不顾一切地继续寻找电影制片厂。 可惜没有碰上一位熟路人,没有人能够讲得出那个电影制片厂在哪里。此时,她俩饥寒交迫,再也无法继续了。于是她们相约等天气转暖之后,事先在地图上查好电影制片厂的位置,再来寻找。 此后,她俩继续在学校上学,但时常偷偷地到剧院看电影或话剧。这时,葛丽泰已经收集了满满一鞋盒大明星卡尔·珀德松的照片。父亲曾经企图阻止葛丽泰继续去看戏,但是她都置若罔闻。剧院已经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 转眼到了1919年,葛丽泰14岁了,出落得十分挺拔俊秀,胸部虽然有点像她的母亲,但也非常诱人,两条腿更是修长健美。葛丽泰在她乡间的祖父母家度过了漫长的暑假。 当她假期结束返回斯德哥尔摩时,家里发生了不幸:沉重的体力活和心理负担使她的父亲过早地衰颓了——卡尔患了严重的肾炎病倒在床。为了维持生活,斯凡、阿尔娃和母亲不得不一起外出工作;葛丽泰则负责留在家里服侍父亲,并且每周陪伴他去医院作定期检查。 葛丽泰眼看着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感到恐惧,精神上受到很大的折磨。很多年之后,提起她父亲躺在病榻上的那些时日,她仍不寒而栗,那是她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 1920年5月的一天,卡尔叫葛丽泰进屋,对她说他感到不好。葛丽泰看父亲烧得很厉害,就送他上一家公立诊所就医。在那里,他们排队候诊,好容易挨到了窗口,里面的人要卡尔·古斯塔夫森脱下帽子,并问了近百个问题。这些问题似乎都在向他和小姑娘暗示,医院主要关心的是他们是否有能力付款。在整个询问过程中,葛丽泰感到她父亲几乎要死在她的身边。事实上,她父亲的确在几天以后就与世长辞了。 在父亲卧病期间,葛丽泰已开始赚钱养家了。每天放学后她到小巷里的一家理发店打下手,充当一名为剃须人抹肥皂的低级理发师。这种工作只需在顾客的脖颈上围上一块毛巾,准备好肥皂,然后在顾客的脸上涂满肥皂沫,弄干净剃须刀,给顾客换上几次热毛巾,当然还可以和顾客攀谈几句,递上顾客喜欢的报刊,这样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小费。根据别人回忆,那时的葛丽泰是一个性格活泼的姑娘,很爱和顾客聊天。后来斯德哥尔摩的不少理发师都炫耀说葛丽泰曾经当过他们的助手,但实际上,只有在哥特加坦街的一家理发店的一位名叫阿蒂尔·埃肯格雷恩的理发师才能较为令人信服地对人描绘葛丽泰,葛丽泰在他的店里每周挣7个克朗。阿蒂尔·埃肯格雷恩回忆道:“她对我们来说好比太阳的光辉,我们无法想像竟有这样一位和蔼可亲、乐于助人的姑娘。她整天总是乐呵呵的。我记得那些日子,有时她搂着我夫人的脖子激动地说,她有朝一日会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电影演员。她总是充满着幻想,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富于幻想的人。她喜欢对人们讲述她做过的梦。有时候,她会哼上几句瑞典歌剧中的咏叹调。” 葛丽泰经熟人介绍,自1920年7月26日起开始转到斯德哥尔摩市贝里斯罗姆百货公司的女帽部当学徒。这是一家在全瑞典享有盛名的百货公司,她每月可得到125克朗的工资。这属于一笔高工资了,她第一次达到这个高度。贝里斯罗姆百货公司至今还妥善地保存着当年的资料,我们仍可以看到葛丽泰·洛维莎的求职申请书——她的字迹苍劲有力,第一个字母大写,用的是醒目的花体字,后面的字母也写得均匀端正。贝里斯罗姆百货公司给葛丽泰的证件拍了照片,照片上的她身穿黑色衣服,梳着短短的头发,头发从额前向两边分开,发端微微卷起。她的脸上带着诱人的笑容,还稍带有一点稚气。葛丽泰很喜欢这份工作;她有更多的机会往电影院里钻了。 几个月以后,即1921年初,葛丽泰第一次参加职业性摄影活动——为百货公司春季商品做呢帽、草帽广告。公司老板准备拍一个10分钟的广告片,其中规定所选的演员一定要是本店职工。那时的葛丽泰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金发披肩,面貌娟秀。生性腼腆、固执、孤僻但又心怀憧憬的葛丽泰偷偷蜷缩在角落里,可试镜后,广告片导演凯普顿·拉格纳·林恩恰恰选中了葛丽泰。这样,她有机会第一次上银幕。在《不要这样穿着》中,葛丽泰被授意穿上各种荒唐可笑的怪模怪样的服装,表演各种滑稽可笑的动作。影片里她一开始穿着一件很合身的大衣和一双齐膝的皮靴,头戴一顶运动员式的帽子;一眼望去就知道这是一位准备坐车外出的少妇。她面带笑容,显得有点腼腆。由于受惊,她似乎猝然要解开自己的衣服,格纹的裙子和围巾瞬间不见了,借助电影特技,她穿上了骑士的猎装。整个广告片不到7分钟,其中这位极力渴望当电影演员的葛丽泰的镜头占两分钟。导演认为她十分自如地扮演了这个难度较大的角色,并准备尽快地再次聘用她。她是一个很理想的合作者,能听从命令,富有演喜剧片的天才,和她一起工作是相当有趣味的。几个月后,她又在林恩的导演下拍了另一部面包房广告,她扮演一个贪吃的姑娘,坐在餐桌边狼吞虎咽地大嚼奶油蛋糕,有时她一口咬得太多,以致无法咽下去,于是她就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