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6-最"危险"的总编辑-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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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问筹备过程中要是有任何闪失,或甚至是任何疏漏,其后果都可能是致命的。一位老一辈的《新闻周刊》驻欧洲主管就因为一件小事而落马。他为了送米尔一家前往巴黎郊外吉弗-絮尔-伊凯特的温莎公爵和公爵夫人家的豪宅做客,而预定了一辆豪华轿车,但是这辆豪华车太宽敞,而挤不过两排石柱间的车道。天公不作美,刚好赶上大雨滂沱,麦尔肯•;米尔和弗兰西被迫在泥泞里跋涉了好几里路,以至于连向公爵和公爵夫人行个屈膝礼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在这些礼节性的访问里,通讯记者就处于永远都吃力不讨好的尴尬处境中。要是戴高乐将军待在科隆贝双教堂而不愿接见米尔先生的话,那只能怪《新闻周刊》的通讯记者没有影响力,肯定不会是因为戴高乐将军上一次在接见美国的这位商人时,因为他的无趣让将军烦得要死。要是艾森豪威尔将军时间安排不开,不能在欧洲联盟军最高司令部里会见米尔先生的话,那只能怨《新闻周刊》的通讯记者缺乏活动能力。当米尔一家坚持要求在我们的公寓或是在里茨大酒店里举行一场鸡尾酒会的话,要是他们的朋友,那些大人物想来喝一杯的话,那就只能解读成为“迫切地想看望米尔一家”。要是没人来的话,我的麻烦可就大了。我一生里最长的四十五分钟,就是有一天的鸡尾酒会开场到第一位客人到来之前的那段时间,当时我、汤尼和米尔一家试图在四个不到九岁的孩子的吵闹声中,“有礼貌”地交谈着,再没有别人在旁边了。最后,门铃响了,进来了的是八十岁了的保罗•;雷诺,陪同他到来的是我们的老朋友德克莫拉里。“啊!总理来了。”米尔张开双臂,满脸放光地说,证实是看他的面子,而不是看克劳德•;德克莫拉里的面子,才使前总理大驾光临。我也有机会熬过了这一年。
有时候,来访的大人物没那么多虚伪的社交需求。海外编辑哈里•;科恩就是个典型例子。他的主要兴趣是在美食和佳酿上,他对两者以及充满异国情调的法国女式贴身内衣都颇有造诣。如果科恩自己没有时间前往内衣商店去进行一次快速购物的话,那我们这些《新闻周刊》的通讯记者就应该挺身而出。
《最“危险”的总编辑》 第三部分巴黎新章——我在《新闻周刊》的生活(12)
约翰•;邓森是在《新闻周刊》工作了八年的另一位值得大书一笔的编辑,但是他的胃口又与众不同。绝大多数情况下,约翰都希望有人陪同,喜欢美国食物。他并不是对结识新朋友太感兴趣,更别说法国人了。即使是在十分高档的餐厅进午餐,他也会点汉堡或煎鸡蛋。夜里,他会坐在夜吧最阴暗的角落,轻呷着兑了桔汁的白兰地,经常还嘟嘟囔囔些什么,但是有时他也会很好色,声音很响地说着自己看到人床帏间的私事。(不用说,人有七情六欲,都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在床上又能怎么样呢?)
一天夜阑时分,约翰在塞纳河左岸的一家酒吧,视线最后不停地落在一位宽肩高佻,四肢修长的金发美女身上。那位富有吸引力的女士化着浓妆,胸前的乳沟十分明显。一两杯白兰地下肚,他让我去打探一下那位女士姓甚名谁。呵呵,我早就知道了,她就是有名的柯西娜丽。
而且她是个男的。
我向约翰解释柯西娜丽是什么人,约翰说,“她才不可能呢,看看她的乳房。”那些乳房真是让人浮想联翩,但是报纸上已经登满了克里斯丁•;约根森和他突破性的变性手术新闻。我让约翰看一眼她的手,特别是手上的关节,但是约翰一样都不愿意照做。我们请她到我们的桌边来喝一杯。我告诉柯西娜丽,约翰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约翰慢慢开始相信,我是试图保护他免受某些掠食者的伤害,而他却一直拒绝接受这一切。我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说服他离开这家酒吧,回到了他宾馆的房间。
要花点时间,你才会适应邓森。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永远不摘下的墨镜,他在咕哝时,嘴里总要嚼点什么。有一次,在开完会后,一位年轻的女研究员问我的朋友戈登•;曼宁:“我的天啊,他嘴里在嚼什么坚果啊?”戈登说:“我觉得好像是从我嘴里抢过去的。”
《最“危险”的总编辑》 第四部分《新闻周刊》——我在华盛顿的日子(1)
1957年,在欧洲待了六年多后,一想到要回华盛顿,我就有些战战兢兢。我所熟悉的领域从英吉利海峡一直延伸到撒哈拉沙漠,从亚述尔群岛到土耳其,另外对南斯拉夫和以色列也多少了解一点。倒是我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法国和北非,以及在日内瓦召开的国际会议。就算是在这些地方,我的交际圈也只限于《纽约时报》、《纽约先驱论坛报》、时代《生活》杂志、《新闻周刊》、《美国新闻》和泰迪•;怀特工作过的新闻机构(包括在线新闻协会、《报道者》杂志和《科里尔》杂志),还有戴维•;斯切布隆供职的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在欧洲只有8名正式记者的机构里,我颇有“金鳞岂是池中物”的感觉。可回到欧洲以后,现在我又觉得自己只是沧海一粟了,华盛顿有点名头的通讯记者就多达1352名,而且我还没有什么国内采访新闻的经验。
我提心吊胆。为了遵守汤尼离婚协议里的规定,汤尼的四个孩子只能在法国再待一年,我们必须回到巴黎。所以我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讨讨生活还差不多,能在《新闻周刊》的华盛顿分部里找到份工作,就算是最低级的跑腿活,我都很高兴了。(德博什格拉夫跟我说,我从“欧洲通讯记者”转为“美国通讯记者”是犯了一个极为严重的“战略错误”。他说,自从这次我降职之后,会很难东山再起。)
《新闻周刊》华盛顿分部主管肯尼思•;加勒•;克劳福德只是听纽约总部的命令,公事公办地降了道旨,说来自法国的布莱得利将要加入华盛顿分部。别说他缺什么样的记者了,就连他缺不缺记者,其实都没考虑过。
但是我后来发现,肯尼思•;加勒•;克劳福德其实是一名慷慨、有趣、宽容和伟大的导师。他实在太棒了。他就像他的前任拉尔夫•;布莱格登一样,克劳福德会花上几个小时指点我华盛顿分部的运转流程,对谁负责。他还会告诉我,谁是重要人物,为什么重要,以及谁真的很重要。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回报他对我的恩情。
至少在一开始时,我的新同事们没那么慷慨。以前并没有我的空闲职位,我的位子是硬“创造”出来的。身为“满场飞”,关于外交新闻、国会新闻和经济新闻的边边角角的采访我都会去做。也就是说像专访国务院的记者泰迪•;温铎,采访国会的山姆•;谢弗,以及报道经济问题的巴特•;罗文,要是他们这些资深记者不愿接的任务,最后都会交到我手里。新闻记者们在自己的领域内建立权威时,可不是向丛林里的动物那样,在自己的地盘上撒泡尿那么简单。一开始温铎要是让我做报道的话,绝大多数报道的话题都是和中美洲、拉丁美洲、菲律宾、摩洛哥、印度尼西亚和南极有关的。我一开始还觉得从这些领域没什么了不起,我正好可以学学怎么熟悉这些领域。但是当温铎去度假,我要一个人负责国务院的新闻时,我开始意识到问题并没有这么简单。当我打电话给在巴黎时认识的波伦时,他跟我说的头一句话就是“为什么温铎让我在他度假时,一句话都别跟你说啊?”
山姆•;谢弗也好不到哪去。他完全掌握国会的动向,大事都发生在那里。我本来总可以接手点新闻吧,比如获得一些除了众议院议长以外的其他情况吧,可是在他那也得不到什么消息。议长每天中午都会在自己办公室举行非正式的记者招待会,介绍当天的政治议程和行动要点。要是每天不参加这些记者招待会的话,对于一个记者来说,要想采访众议院就太不方便了。但是,看来我就得这么做。和记者巴特•;罗文在一起,情况也没什么两样。因为在哈佛时,我的经济课就从来没有拿过A,都是拿个C,坐上“末班车”过关了事,他觉得我这个外行对他的威胁就小得多了。即便如此,他还是把财政部、美联储、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和预算局等部门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中。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布莱得利适合报道关于中美洲共同市场的新闻,因为这里面没多少经济知识,没多少外交知识,也不会对国会有多少影响力。没人看得懂,也没人关心,这种话题的报道永远也不会大卖。
《新闻周刊》名义上的负责人是欧内斯特•;K•;林得利,这名专栏作家和演讲人也是臭名昭著的“林得利法则”的创始者。根据这条法则,政府官员和记者交谈可以免责。就是在“林得利法则”的包庇下,国防部长可以告诉记者们,美国将于周四对特立尼达宣战。但是,在报道时只能写,“本报通讯记者昨日获悉,美国将于周四与特立尼达宣战。”这就成了惯用的试探民意的方法,这种是手段一开始就带有虚假性和欺骗性。
实际上,林得利在这个部门里就一甩手大掌柜。他每周会为专栏写一篇有关华盛顿和外交政策方面的文章。他是第一个将巡回演讲做大的记者,在黄金时期,他每年最多要做125场讲演。他也喜欢新生的电视传媒,尤其是拉里•;斯匹瓦克的“会见新闻界”栏目。
我也喜欢电视,只不过是喜欢看而已,我可没有那份追求在电视上抛头露面的胆量。但是我回到美国没多久,我的一个朋友就有了创办一个叫“新闻速递”的半小时电视节目的创意。在这个节目里,各路专家包括记者都会亮相,详尽分析今天的某个热门话题。他想第一期做关于阿尔及利亚的节目,所以找我做特邀嘉宾。因为,我至少在这个问题上能称得上是半个专家,而且这种专家身份还能维持那么几个月。我急不可耐,想一把抓住这个机会。13频道是从新泽西或别的什么地方播出的一个公共电视频道,所以他们只答应付我50美元,还不负责报销车旅费。可是我一直感觉非常兴奋。办公室里开始流传我即将参加这次“电视盛典”的消息,林得利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里小聊了一会。一开始我们在聊我最近怎么样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事,然后,谈话的重点就转到了阿尔及利亚上面。他对我的“这是来自马格里布”的报道内容十分感兴趣,我不经大脑,就花了三十分钟向他详尽地介绍了情况。
直到我的朋友打电话来跟我说了坏消息。看起来林得利打电话给制片人说,林得利讲他听说过“新闻速递”这档节目,还问在新节目打人气时,想不想找个向他这样有点名气的专家帮忙。我的荧屏首次亮相就这样无限期推迟了。
林得利和我之间一直没有建立过真正的友谊。但是,我和泰迪•;温铎、山姆•;谢弗和巴特•;罗文后来当然成了朋友。肯尼思•;克劳福德让我别在意他们身上的臭毛病,把注意力放在他们的长处上。比方说,泰迪•;温铎虽然没有妙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