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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5216-最"危险"的总编辑-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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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个搭便车前往雅典的机会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决定好好利用,因为从雅典到塞浦路斯有好几个航班,包括第二天早晨九点就有一班飞机。因为不管英法联军会采取什么行动,他们都会先从塞浦路斯开始。在七点前,我就到了雅典机场,说服机长少带了60公斤的货物而捎上了我。当我抵达尼科西亚时,英法联军的指挥官当然已经挑好了所有他们信任的记者。但是当法军在塞得港旁边的福阿德港登岸一个小时后,他们又多挑中了一个人——我在两港之间已经确保安全的机场着了陆。    
    这两所城市都一片混乱。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记者来说,首要问题永远是交通问题。你怎样在自己从未见过的一座城市里到处走动,又怎么采访语言不通的人并获得资料?我的外国通讯记者朋友都知道,如果当地有大使馆的话,密切注意它会放出的绝佳内幕消息,那可不啻福音啊。在那时候,你要是想要吉普车啊,手枪啊,或是一顿像样的晚餐(或佳酿)啊这些“实质性”的帮助,与《巴黎竞赛》杂志的摄影记者混在一起可是个好主意。我认识的《巴黎竞赛》里的摄影记者吉恩•;罗伊是牛仔中的牛仔,他的名字ROY在法语中可以读成“国王”一词的发音。他娶了女演员劳拉•;孟黛兹。他穿着法国陆军的军服,在一辆埃及陆军吉普被法国军队解放没多久后,他就把这辆车给截了下来。我们接下来三天的行动中一直都有罗伊的参与。除了一名司机之外,还有人称“斯基姆”的戴维•;西摩,他很善饮,也为《新闻周刊》工作;还有我的老搭档弗兰克•;怀特,他当时是《生活》杂志巴黎分部的负责人,有时国际新闻社欧洲分部的老主管“手柄”霍华德•;汉德曼也会加入我们行列。由于罗伊,我们总能在被炸房屋的地下室里吃上一顿有比目鱼、色拉和冰镇法国白葡萄酒的美味晚餐,这些美味都是那些在垃圾堆里翻捡食物的食腐动物不曾“染指”的。    
    第二天,我们驱车经过那所废墟之城,人群鼎沸,可是城镇已遭抛弃,我们在黑暗无光的太平间里数着尸体的数目,直到忍不住恶心呕吐为止。我们看见卡车将一袋袋面粉分给三天没有吃东西的人群。我到现在还能看见斯基姆纤瘦的身影,他站在吉普车上,在黑暗天际的背景下投下自己的剪影,他静静地拍摄着埃及人争抢着撕开一包包面粉时的骚乱情景。    
    两个小时后,他就失去了生命。罗伊也和他一起离开了人世。    
    我和怀特单独离开,准备整理资料并写篇报道。罗伊和斯基姆当初是开车沿着运河边的高速公路离开了安全地带,进入无人区,他们最终进入了埃及的领土,却在那儿遭人伏击了。当我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怀特正在写新闻。其实,这一天对我们来说可能会截然不同,我们本来没必要进行资料归类;这个小时对我们来说也会不同,其实我们还有写文章的时间,没必要那么着急地写文章。但要不是如此,我和怀特也有可能离开了人世。    
    整理材料十分困难,甚至是不可完成的。法国人建议通过摩托船将我的文章送到吉恩•;巴特号军舰上去,它当时正停泊在地中海的某个海域。他们还告诉我,我的文章在那儿可能会受到审查,然后通过电波在某一天传送到土伦和马赛去,从那儿转到巴黎的PREWI电台,再发给纽约。我觉得这根本就行不通,这里没有建立任何可以工作的民用设施。所以我哀求了半天,混上了阿特拉斯空军的一架飞机前往南塞浦路斯的阿克罗提里,在那里军队已经控制了所有的通讯设备。我们在那架二战时生产的四引擎约克轰炸运输机上找到了两个空地,当时已经没有位子了。我们不间断地飞行了十个小时,飞机还不是全封闭的。终于我们抵达了法国南部的耶尔,在那里,我们听一名在几小时前吉普车爆炸中几乎失去全部两个睾丸的法国将军呜咽了半天。从耶尔到巴黎就只有三个小时的旅程,我在那里写出了这份新闻电讯稿:    
    塞得港现在是苏伊士运河河口一块丑陋流脓的烂疮。那儿公墓上散布着成百具还来不及掩埋的尸体,在地中海炎热的阳光直射下,尸体快速膨胀,上面还黑压压地伏着一群群苍蝇。    
    医院里只能靠蜡烛来照明,病房里挤满了呜咽的伤兵。街道为残垣断瓦所阻塞,也有些地方的排水管道和输水管道破了,街道上一片汪洋。一个不留神,低垂的电线就可能要切掉人的脑袋,威胁着人的生命。    
    蒙着黑色面纱的妇女一动不动地坐着废墟中,无声地哽咽。男人身上肮脏的睡衣已经只剩条缕,他们和赤足的孩子们一起在废墟中翻捡瓶瓶罐罐。死去的山羊和驴子在街头腐烂,除了那股恶臭以外,人们仿佛看不见它们的存在。死亡、烟雾和排水道里的那种刺鼻的混合味让人无法逃遁,你只觉得它哽在喉头。    
    即使是在船和飞机将英国军队运抵塞得港之前,英国皇家空军的“毒牙”和“猎人”战斗机在海军炮火的支持下,已经彻底摧毁了这座城市    
    黄色灵车:英法联军指挥官之一的休•;查尔斯•;斯托克韦尔中将告诉来自塞浦路斯的通讯记者,只有一百名平民在塞得港被杀。他说话的同时,我们这些在这儿已经待了两天的记者,目送着一辆装满了尸体的黄色可口可乐灵车向一座公墓驶去,那儿总共有三座公墓。有二十七具尸体被卸下。那些足够勇敢能够忍受死尸气味的人,又在鲜亮的紫色九重葛丛下数出了另外一百具等待掩埋的尸体。至少有2000人罹难。


《最“危险”的总编辑》 第三部分巴黎新章——我在《新闻周刊》的生活(11)

    两国联合部队军事指挥官之一的查尔斯•;凯特利将军,向塞浦路斯的记者“证实”,在塞得港没有任何“食品短缺”的问题。我们刚刚目睹了几千名埃及人为了争夺食物而引发了骚乱。他们无视那些坦克上瞄准他们的枪口,也不顾一列列轰隆隆地开过街道满载士兵的卡车,他们洗劫商店,攻击任何手上有一口食物的市民。    
    白色幽灵:一个上午,我看见一群暴民冲过带刺的铁丝网,奔向市中心露天储存面粉的库房。就像嗡嗡地围着他们转的苍蝇一样,他们成群结队地扑到200磅一包的面粉上去,用匕首把它划开,然后尽可能地多地带走。但是走不上五米远,他们又会遭人攻击。英国的军队紧张地看着这些暴民们,朝天鸣枪警戒。伞兵部队司令官发电报请求坦克支持。但是在坦克到达前,一个会说英语的埃及人就胆怯地靠近他,提供了个更好的点子:“让你的士兵用刺刀将面粉袋划开。那些人就比较容易把面粉装进小容器里了。”市长采纳了这个主意。埃及人都一头扎进了人群,出来时肮脏的篮子和围裙里都装着半满的面粉。那些头发乌黑、发色较暗的男男女女都被面粉粘染成了白色幽灵,他们扫着街道,想挤出最后一小把面粉来。    
    我亲眼目睹了这样一番情景:一辆小卡车装有成桶散发恶臭的翻车鱼,正在摇摇欲坠地行驶着,这辆小卡车硬是被暴民们强行撕碎,他们急着抓满食物,装满口袋,甚至连满是污垢的土耳其毡帽里都装满了鱼。    
    在四天的时间里,只有阿拉伯区那些在墙上开两个小眼的商店还敢继续营业。我就看见两百个暴民如何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将其中的一家的货架洗劫一空的场景。    
    在一份英法联合公报中宣称:“塞得港的民用设施很快就能正常使用了。”两天后,这里还是没有供电供水,街头也看不到警察。在埃及总医院,药品负责人埃利兹戴恩•;霍斯尼医生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说道“太可怕了。我必须在手电筒或汽油灯的照明下做手术。我必须在完全无法消毒的条件下工作。我要是能从哪儿弄到桶水,我就赶紧灌上一桶。听听这些哀嚎声吧。我们一开始就只有500只吗啡,几天前就已经一支都不剩了。很多人的腹部和腿部中了弹,但是我们没法给他们做麻醉。”    
    这位医生已经有72个小时没有离开医院了,但是他说他已经看到了超过500个人相继死去。他带我参观了两个停尸房。其中的一间里,尸体堆得很高,另一间里暂时是空的,可是两个带着面具的工作人员正把地板上的血迹擦去。    
    拙劣的配线:在乡村,埃及军队的装备(大多数是英国制的)和英国登陆部队的齿轮丢得到处都是,为了和敌军的设备区分开来,在上面写了大大的白色“H”。这儿还有很多苏联制的T…34坦克、迫击炮和枪。我看见一个英国兵一枪崩掉了一台废弃汽车上的锁。车里空无一物,只有四杆苏联的防暴冲锋枪。哥米尔机场周围布满了不过一米深的散兵坑,要是挖得更深的话,就会冒出地下水来。地面四周都布满了手雷,成为了天然的布雷区。    
    因为塞得港没有任何组织有序的警察,所以当地的治安十分危险。一个年轻人看到了我绿色的通讯记者勋章,就从一群暴民中挤了过来,他向我祈求说:“你能让警察来维持秩序吗?监狱在几个星期前就已经空无一人了,轰炸一开始,那些罪犯就发到了武器。士兵们四窜逃散时,留下了更多的武器。如今在民间,还流散着成千杆枪。我们的家和商店都被抢了。我们都孤立无援。”    
    每一天街道都因为人而鲜活起来,但他们和其他的阿拉伯暴民不同,他们对欧洲人都难以置信的彬彬有礼与和善。在两天的时间里,我都自由地乘坐着辆吉普车,观察周围的暴动和劫掠。不管我去哪里,这辆吉普都立刻会被人围绕着。在法属北非地区,倘若我敢毫不防备地驾驶的话,肯定会立刻被人干掉。但是这里的阿拉伯人愿意和我交谈。他们会做出可怜的手势,指指自己的嘴,向我祈求食物,或者为了他们的家人索取药物。    
    我们用了一辆在埃及征用来的雪佛兰车换了三箱法国产应急口粮,但是他们只撑了几个小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他们的了。    
    在三周内,隔着西奈沙漠爆发了三场战争,我的新妻子和她的四个孩子现在还在巴黎,我却在地中海附近的某个地方,跟着自己的感觉在做事。    
    在巴黎生活的五十年代,这儿没有什么真的重要的事,但是你的上司可能也会很喜欢巴黎,他们会每隔一会儿,就会决定顺路拜访你。从那时候到现在,这一直被叫成是“钦差大臣来访”。对于大人物来说,去外国访问时,他们会找些关系和重访旧识,为自己的以后铺路,也能以此向自己的朋友们证明自己实际上真的是大人物。    
    麦尔肯•;米尔先生就是一个绝佳的例子。他是《新闻周刊》的总编辑,对于那些身价万贯声名显赫的人来说,他只是个小人物。他和妻子弗兰西每年会巡游一次伦敦和巴黎,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弗兰西是个高傲的女人,对她来说,金钱和声望同样重要。在他们到来前的几周时间里,通讯记者的工作几乎完全是为这次“钦差到访”而做准备。访问筹备过程中要是有任何闪失,或甚至是任何疏漏,其后果都可能是致命的。一位老一辈的《新闻周刊》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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