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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寻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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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云“嗯”的一声:“她是你的梦中情人!”
    “梦中情人”这个词,一般来说,不是这样用法,但是简云这时用了这个词,却再
恰当也没有。在杨立群的梦境中,他是一个叫“小展”的人,而那个女人,照他的叙述
,毫无疑问,是小展的情人。
    杨立群立时点了点头:“是的,我感到自己极爱她,肯为她做任何事情。而且,我
也模糊地感到,我已经为她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也在迫切地希望见到她,所以当她
紧拥住我的时候,我向她断续地说了一些话  ”
    杨立群向我望来,神情迷惘:“我记得在梦中对这个女人所说的每一个字,可是这
些话,究竟是甚么意思,我却不明白。”
    简云道:“你只管说。”
    杨立群道:“这个女人,十分美丽,神情妖冶而动人,我在直觉上,好像她的年纪
比我大。因为她一来到我的身边,搂住了我之后,一直在抚我的头发,吻我的脸颊,而
且不断地在说:‘小展,小展,难为你了!’我就说:‘翠莲  ’”
    杨立群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补充道:“这个女人的名字叫翠莲,一定是,因为
我自然而然这样叫她。”
    我和简云点头,表示明白。杨立群道:“我说:‘翠莲,我没有说,他们毒打我,
可是我没有说,为了你,我不会对他们说!’翠莲一面用手抚著我的脸,一面亲著我:
‘你对我真好!’我忍著痛,挣扎著也想去拥抱她,她忽然道:‘你今天不说,我可不
敢保管你明天也不说。今天他们打你,明天他们可能真要杀人,你也能不说?’”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杨立群发觉了我的神态有异,向我望来,我怕他问我是不是知道他的梦境发展下去
的结果,是以偏过了头,不去看他。
    杨立群并没有向我发问,只是说:“当时我说:‘不会的,翠莲,我答应过不说就
不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甚至可以为你死!’翠莲叹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
    杨立群苦笑了一下:“我真想不到,在梦境中,我是一个那么多情的小伙子!”
    我和简云互看了一眼,没有表示甚么意见。
    杨立群的梦境,到了这时,已经渐渐明朗化了。在这个梦里,一共有五个人,四男
一女,四个男人是:拿旱烟袋的、大胡子、瘦长子、小展;女的是翠莲。这五个人,做
了一件甚么事,得到了一些甚么东西。这东西的收藏地点,只有小展知道,那三个男人
逼小展讲出来,而小展不肯讲。小展不肯讲的原因,是因为他曾答应过翠莲不讲。
    而小展爱著翠莲,翠莲令他著迷,他甚至肯为翠莲去死!
    那个梦境发生的地点,是在中国北方的一个乡村,极可能是山东省南部和江苏省北
部的交界地区,具体的地点,是一座油坊。
    这的确是一个相当怪异的梦境。
    杨立群在停顿了片刻之后:“翠莲讲完了她放心这句话之后,忽然又道:‘那是你
自己说的!你愿意为我死!也只有你死了之后,心中的秘密,才不会有人知道!’我仍
然心头极热:‘是真的!’翠莲道:‘那太好了!’这是我听到她讲的最后一句话。”
    简云吃惊道:“为甚么,那大胡子又回来,将那个叫翠莲的女人杀死了?”
    杨立群笑了几下,笑声苦涩之极:“不是,她一讲完了这句话,我就觉得心口一凉
,眼前一阵发黑,甚么声音也听不到了,我甚至不知发生了甚么事。在我做这个梦的次
数还没有如此频密之际,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但是,渐渐地,我却知道了!

    简云神情骇然:“这个女人……杀了你?”
    杨立群点头道:“显然是,梦到这里为止,我醒来,而且,请你们看我左心口那个
与生俱来的印记!”
    杨立群一面说著,一面解开衬衣的扣子,露出他的胸脯来。
    我和简云两人,都可以看到,在他的胸口,左乳之下,大约是第五根肋骨和第六根
肋骨之间,有一道看来简直就是刀痕的红色印记,大约四公分长,很窄的一条。
    稍有常识的人,一看这个印记所在的部位,就可以知道,如果有一柄薄而锋利的刀
,从这个部位刺进去,被刺中的人,会立刻死亡,甚至在感到痛楚之前,就已经死了。
    因为这个部位,恰好在心脏的正中。
    而杨立群在梦中的情形,恰是如此:小展的心口忽然中了一刀,立刻死亡,杨立群
的梦也醒了。当时,只有小展和翠莲在一起,小展不是自己刺自己,那么,刺死小展的
,当然是翠莲!
    我和简云呆望著杨立群心口的红记,半晌说不上话来。杨立群先开口:“看,是不
是像极了一个刀痕?”
    简云“嗯”的一声:“太像了!你在梦境中,是死在一个你爱的女人手里!”
    杨立群苦笑了一下:“是,这经历,比被三个大汉拳打脚踢,更令人不愉快。”
    简云挪了挪身子,接近杨立群一些:“你一直受著这个怪梦的骚扰,从来也没对任
何人提起过?”
    杨立群道:“没有!”
    简云问道:“你结了婚?婚姻生活怎么样?”
    杨立群道:“结了婚,七年了。”然后他顿了顿:“从去年开始,婚姻生活就出现
裂痕,到今天,几乎已经完结,可是她不肯离婚。”
    简云又问:“你对妻子也没有讲过这个梦境?”
    杨立群摇头道:“没有,对你们,是我第一次对人讲述!”
    简云作了一个手势:“你的婚姻生活不愉快,造成了你心理上的压力,使得你的梦
出现次数更多。在梦境里,你被一个你所爱的人杀死,这反映了你潜意识中,对爱情、
婚姻的失望,所以  ”
    简云用标准的心理分析医生的口吻,一本正经地分析著杨立群的心理状态,我在一
旁听著,实在忍耐不住了,大声道:“医生,你别忘记,他这个梦,从小就做,梦境根
本没有改变。在他童年的时候,有甚么对爱情、婚姻的失望?”
    简云给我一番抢白,弄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是不断地托他的眼镜。
    我立时又道:“杨先生的梦,不能用寻常的道理来解释,因为太奇怪,单是他一个
人做这样的梦,还不奇特,而是另外有一个人,也做同样的梦!”
    杨立群迫不及待:“请你快点告诉我详细的情形!”
    我当然准备告诉杨立群详细的情形,也好同时使简云知道,事情非比寻常,不是他
所想像的心理问题那样简单。要说这另一个人,做同样的梦,得从头说起。
    刘丽玲是一个时装模特儿,二十六岁,正是女人最动人的年龄。刘丽玲一直就是一
个美丽动人的女人,她出生时,是一个可爱动人的小女婴,长大了,是可爱动人的小女
孩,然后是可爱动人的少女,然后是可爱动人的女人。
    刘丽玲不但美,而且她的美丽,正属于这个时代的,她懂得装饰自己,也有很高的
学历,一百七十二公分的体高和标准的三围,更有著一双罕见修长的腿。
    刘丽玲懂的许多现代的玩艺,音乐、文学修养也高,性情浪漫,喜爱鲜花和海水,
活跃于时装界,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她一刻不懈地维持自己的仪容整洁,永远
容光焕发。
    这样的一个美女,占尽了天地间的灵气,也享尽了天地间的一切福份,不知道有多
少公子哥儿追逐她,以能得到她的青睐为荣。
    刘丽玲有两个秘密。
    这两个秘密,可以称之为小秘密和大秘密。
    小秘密是,刘丽玲在十八岁那年,结过一次婚。那是一次极不愉快的婚姻,一时冲
动,嫁给一个和她的性格、志趣、爱好全然不相同的人。当时,几乎没有人不摇头叹息
,那个男人,甚至是样子也极不起眼,接近猥琐,连刘丽玲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和
这样的一个男人结了婚。
    这个男人的名字叫胡协成。请记住这个名字和这样一个窝囊到了任何女人无法忍受
的男人,因为在整个故事之中,他占有一定的地位。
    这段不愉快的婚姻,维持了两年,刘丽玲和胡协成分手。刘丽玲开始周游列国,在
世界各地环游。
    一直经历了四年的游历,她又回来,在时装界发展。四年世界各地的经历,令得她
更成熟,更光芒四射,更加动人,也增进了许多知识,至少在语言方面的才能,以足以
令人吃惊。
    知道刘丽玲在多年之前有过这段不愉快婚姻的人不多。
    幸运的是,在这两年不愉快的婚姻中,刘丽玲没有生育,她的身形,保持得比大多
数少女更好。
    曾经结过婚,是刘丽玲的小秘密。
    刘丽玲的大秘密是,她经年累夜,在有记忆的童年就开始,她不断做同一个梦,而
且,做同一个梦的次数,越来越是频密,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做一次。
    从来也没有人知道,一个外表如此光彩四射,在任何场所出现,都像明星一般灿烂
的女人,内心会受到这样一个怪梦如此深刻的滋扰,这种滋扰,令她痛苦莫名。
    刘丽玲不曾对任何人讲起过她内心所受到的困扰和痛苦,一直到两个月前,她才第
一次对人说起,而听众只有两个人:我和白素。
    刘丽玲不是我的朋友,是白素的朋友。
    白素和刘丽玲认识有多久了,我不知道,在白素带她回家之前,我也没有见过她,
只是在报章、杂志上,或是电视上看到过。她给我的印象,是极其能干和神采飞扬的一
个成功女性。
    可是那天晚上,当白素扶住她进来,我从楼上下来,走到楼梯的一半,看到刘丽玲
的时候,决没有法子将她和平时的印象联系起来。我甚至根本没有认出白素扶进来的是
她。
    我只看到,白素扶著一个哭泣著的女人走进来,那女人伏在白素的身上,而且,紧
紧抱住了白素,头靠在白素的颈上,背部在不断抽搐,泪水已经将白素的衣服润湿了一
大片。
    白素一面扶她进来,一面关上门。白素经常会做一点古里古怪的事情,但是像这样
,扶著一个伤心欲绝的女人回家来,倒还是第一次,所以我也有点目瞪口呆的神情。白
素一面扶著她坐下,一面向我望来:“没见过人哭?”
    我忙道:“当然见过,这位是  ”
    我一面说,一面装著若无其事,脚步轻松地向下走来。当我走下楼梯之际,刘丽玲
已经坐下来,她仍然在哭著,抽噎著,歇力想使自己镇定,不想再继续哭泣。
    所以,当我向她走过去之际,她挺了挺身子,也抬起了头来。
    我吓了一大跳,因为她本来化著浓妆,因为流泪,化妆化了开来,整个脸,像是一
幅七彩缤纷的印象派图画!
    她显然也立时注意到了我愕然吃惊的神情,立时转过头去,同时,以一种在抽噎中
的人,歇力想平抑心中悲痛的那种声调道:“糟糕,我一定成了一个大花脸了!”
    我听出,她虽然尽一切的力量来表示轻松,可是这种情形,只是使人觉得她的心头
沉重和苦痛。
    白素也没有说甚么,只是找了一盒面巾,放在她的膝上。刘丽玲开始用纸巾将她脸
上的化妆品抹乾净。五分钟之后,她再转过头来向著我。我直到这时,才认出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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