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网络杂集电子书 > 寻梦 >

第23章

寻梦-第23章

小说: 寻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竟然变得无词以对,只好也跟著叹了一声:“这种虚无缥缈的事,谁知道!”
    杨立群的神情,平和了许多:“在经过了这件事之后,我倒想通很多。”
    他忽然这样说,我倒感到有点意外:“你想通了甚么?”
    杨立群说得十分缓慢:“我和胡协成根本不认识,和他第一次见面,他就死在我的
刀下,这是一种因果报应?”
    我不置可否,只是“嗯”了一声。杨立群又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实在不必致
力去找‘某女人’。我们前生既然有过生与死的纠缠,今生一定也会在因果下相遇。我
根本不必去找,我们一定会相遇,而且也一定会有了断!”
    我的脊背上,冒起了一股寒意,竭力镇定:“根据虚无缥缈的理论来看,倒不是没
有这样的可能。”
    我的话,模棱两可,杨立群的信念十足,他道:“一定会的,一定会!”
    我的寒意更甚,忍不住问道:“如果有这一刻,你准备怎么样?”
    杨立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作为杨立群,我根本不想对‘某女人’怎
么样。但到时,小展会对翠莲怎么样,我完全不知道。”
    杨立群的回答十分实在。但那种实在的回答,更增加了我心中的隐忧。
    根据已得的资料,王成对小展,做过一些甚么呢?王成将毒菰粉,对小展说那是蒙
汗药,叫他放在茶桶中,令得那四个皮货商人中毒而死。
    杀那四个皮货商人的直接凶手是小展,但小展是受蒙骗的,他以为只不过将四个商
人迷倒,真正的凶手是王成。
    王成还曾伙同其他两个合谋者,毒打小展,毒打可能不止一次。王成对小展,只不
过做了这些,已经使杨立群在下意识中变成了小展之后,起了杀他的念头,而且,念头
强烈,立即付诸实行。
    翠莲对付小展的手段,比王成对付小展的手段严重、恶劣得多!
    那么,当杨立群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是小展时,会对翠莲做出甚么行为来?
    这实在是一个无法想下去的问题。我不禁为刘丽玲冒冷汗。而就在这时候,我却看
到刘丽玲走了进来。刘丽玲一进来,杨立群立时看到了她,他一面站了起来,一面道:
“别提起刚才说过的任何话!”
    我只发出了一下呻吟似的答应声,看著刘丽玲来到近前,杨立群离开了座位,迎了
上去。任何人都可以看出这一男一女是一对恋人,而且他们之间的爱情炽烈,因为在他
们的眼光之中,除了专注自己所爱的人之外,几乎不注意任何其他人的存在。
    一直到来到了近前,刘丽玲才向我点了点头,算是我和打了一个招呼,然后,用埋
怨的口吻道:“你怎么啦,一转眼,人影不见了。”
    杨立群道:“对不起,我有一点要紧的事,要和卫先生商量。”他又补充道:“商
务上的事!”他一面说,一面已向我作了一个再见的手势,接著,他和刘丽玲就互相紧
搂著,走了出去。
    他们互相将对方拥得那么紧,真叫人怀疑在这样的姿势下,如何还能向前走动。可
是他们显然习惯了,居然毫无困难地向外走了出去。
    这是一家十分高级的咖啡室,顾客一般来说,不会对任何其他人发出好奇的眼光来
。可是当杨立群和刘丽玲向外走去的时候,所有的人,还是忍不住向他们望了过去。
    我绝不怀疑杨立群和刘丽玲这时的爱情,在胡协成被杀死之后,他们两变得更狂热
,可是,爱和恨,不过一线之隔,深切的爱,一旦知道了前生的纠缠,会不会演变为同
样深切的恨呢?
    我想到这里,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扬手,准备召侍者来结账,可是就在此际
,我看到一个女人,向我走过来。
    这个女人,我可以肯定,从来也没有见过她,可是她却向我走过来。
    她约莫三十出头,样子相当普通,可是却有著一股淡雅的气质,衣著极其高贵,神
情带著无可奈何的哀怨和悲愤。
    在她向我走来之际,我只是礼貌地向她望了一眼,她却直来到了我的面前。
    她一到了我面前,就现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对不起,能不能打扰你一阵?”
    我作了一个请坐的姿势,她坐了下来:“真对不起,我实在想和你谈谈,你是卫斯
理先生?其实你和杨立群,也不算是甚么朋友,不过我必需和你谈一谈,请原谅。”
    她的话,令我感到十分疑惑,我道:“小姐是  ”
    她道:“太太,我是杨立群的太太,孔玉贞,杨立群和我还没有离婚。我不肯,这
……是不是很无聊?”
    她说著,又显露出一个十分无可奈何的笑容来。
    刚才,我只是留意听杨立群在讲他如何杀了胡协成的经过,并没有留意到咖啡室中
的其余人,根本不知道孔玉贞在甚么地方。想来,孔玉贞一定坐在角落,杨立群也没有
发现她。
    我“哦”了一声:“杨太太,请坐!”
    孔玉贞坐了下来:“人家还是叫我杨太太,刘丽玲想做杨太太,可是做不成!”
    我忍不住说道:“杨太太,男女之间,如果一点感情也不存在,只剩下恨的时候,
我看还是离婚的好  ”
    我讲到这里,看到孔玉贞有很不以为然的神色,我忙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她等我讲
完了再说:“而且,我看刘丽玲绝不在乎做不做杨太太,他们两人在一起,觉得极快乐
,那就已经够了。你坚持不肯离婚,只替你自己造成苦痛,杨先生就一点也不感到甚么
。”
    或许是我的话说得太重了些,孔玉贞的口唇掀动著,半晌出不了声,才道:“那你
叫我怎么办?我还有甚么可做的?除了不肯离婚外,我还有甚么武器,甚么力量可以对
付他们?”
    我十分同情孔玉贞,可是我也绝想不出有甚么话可以劝慰她,只好叹了一声:“我
只指出事实,你这样做没有用。”
    孔玉贞低叹了几声,看来她也相当坚强,居然忍住了泪,而且还竭力做出一种不在
乎的神情来。
    她道:“你和他一进来,我就看到了,我看到你们一直在讲话。当初才结婚的时候
,他也常对我讲许多话,可是后来……后来……”
    孔玉贞断断续续地说著,一个失去了丈夫爱情的女人的申诉,没有兴趣味之至。那
并不是我没有同情心,而是这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讲些空泛的话,和听她的倾诉,同
样没有意义。
    所以,我打断了她的话头:“或许你放弃杨太太这三个字,恢复孔小姐的身份,对
你以后的日子,要快乐得多。”
    孔玉贞望了我片刻,才道:“你的话很有道理,很多人都这样劝过我。”
    她讲到这里,顿了顿:“卫先生,你是不是相信前生和今世的因果循环?”
    我听她突然之间讲出了这样一句话来,不禁吓了老大一跳。我只好道:“这种事 
 实在很难说,你为甚么会这样问?”
    孔玉贞神情苦涩:“你刚才说到恨,其实,我一点不恨立群,只是感到命里注定,
无可奈何,我甚至感到,我前世欠了他甚么,所以今生才会受他的折磨,被他抛弃。”
    这样的话,本来极普通,尤其出自一个在爱情上失意的女人之口,更是普通。可是
这样的话,出自孔玉贞之口,听在我的耳里,却另有一番感受。因为杨立群、刘丽玲和
胡协成三个人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的确,和前生的纠缠有关!
    当我一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心中又陡地一动。孔玉贞和杨立群是夫妇,那么,他
们的前生,是不是也有某种程度的纠缠?
    我忙道:“你为甚么会这样想?可有甚么具体的事实支持你这样想?”
    孔玉贞呆了半晌:“具体的事实?甚么意思?”
    “具体的事实”是甚么意思,我也说不上来,就算我可以明确地解释,我也不会说
。我只好含含糊糊地道:“你说前生欠了他甚么  为甚么会这样想?”
    孔玉贞苦涩地道:“人到了无可奈何的时候,想想我和他结婚之后,一点也没有对
不起他的地方,而他竟然这样对我,我只好这样想了!”
    孔玉贞的回答很令我失望,这是一个十分普通的想法,我所要的答案,当然不是这
样。于是我进一步引导她,问道:“有些人,可以记得前生的片断,你有这样的能力?

    孔玉贞睁大了眼,用一种极其奇讶的神情望著我:“真有这样的事?你真相信人有
前生?”
    我可以肯定孔玉贞不是在做作,是以我忙道:“不,不,我只不过随便问问而已。

    孔玉贞又叹了一声,我改变了一下坐姿:“你刚才来的时候,好像有甚么话,非对
我说不可?你只管说!”
    孔玉贞的神情很犹豫,欲言又止,我不说话,只用神情和手势,鼓励她将要讲的话
讲出来。她在犹豫了好一会之后,终于鼓起了勇气:“有一件事,极奇怪,我一直藏在
心里,甚至连立群,我也没有对他提起过。”
    我仍然作著手势,示意她说下去。她道:“在我们结婚的第二年,有一天晚上,他
喝醉了酒,先是拼命呕吐,后来,他忽然讲起话来,讲的话极怪,我根本听不懂,好像
在不断叫著一个女人的名字,那女人叫甚么莲!”
    我双手紧握著拳,原来杨立群脑中,前生的回忆如此强烈,不仅在梦境中会表现。
人在醉酒之后,脑部的活动,呈现一种停顿的状态。所以很多人在酒醒后,会有一段时
间,在记忆上一片空白。
    如果白素的理论正确,前生的一组记忆,进入了脑部,在今生的记忆消退之际,此
消彼长,前生的记忆就完全占据了脑部,也大有可能。
    我思绪十分紊乱,竭力维持镇定,不让孔玉贞看出来,我道:“喝醉了酒,胡言乱
语,那也不算甚么!”
    孔玉贞道:“当时,我妒忌,女人听到丈夫在酒醉中不断叫著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都会有同样反应,所以我去推他,问他:‘你在叫甚么人?那个甚么莲,是甚么人?’
他被我一推,忽然抬起头来,盯著我,那样子可怕极了  ”
    孔玉贞讲到这里,停了一停,神情犹有余悸,接连喘了几口气,才又道:“他盯著
我,忽然怪叫起来,用力推我,推得我几乎跌了一交,而且叫了起来:‘老梁,我认识
你!你再用烟袋锅烧我,我还是不说!’他一面叫著,一面现出极痛苦的神色来,好像
真有人在用甚么东西烧他!”
    我听到这里,已经有一阵昏眩的感觉。
    在酒醉状态中,杨立群竟然称呼孔玉贞为“老梁”!
    在和王成一起失踪的两个人,就有一个是姓梁的,在档案上,这个姓梁的名字是梁
柏宗。而且,杨立群又提到了烟袋,那么,毫无疑问,这个梁柏宗,就是那个持旱烟袋
的人。
    难道这个拿旱烟袋的人,是孔玉贞的前生?
    我脑中乱成一片,神情一定也十分惊骇,所以孔玉贞望著我:“这种情形实在很骇
人!”
    我忙道:“不,不算甚么,人喝了酒,总是会乱说话的。”
    我已经第二次重复这样的解释了。事实上,我除了这样讲之外,也没有别的话可说
。因为我可以肯定,孔玉贞对于她自己的前生,一无所知。既然她一无所知,我自然没
有必要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