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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5561-迷失-第50章

小说: 5561-迷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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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他有一种残酷的幽默想法,一个火箭都比这个运输工具安全得多,在一定程度上,这个运输工具确实把他们带到了这里。他带着莫大的悲叹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如果我知道……    
    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害怕飞机会坠毁,并且都是带着这种担心登上飞机的。大多数人会很快将这种想法压制下来;飞机给人带来的烦躁和不安让我们把这种想法很快抛之脑后了。尽管每个人都害怕飞机会出事,但大多数乘客并不是真正的相信他们乘坐的飞机将在几个小时甚至几分钟之内让他们送命。这种恐惧很抽象,就是说我们只是在脑海里有这种想法,只是一种自我担心。    
    杰夫?哈德利那天也是这样想的。他并不是一个特别虔诚的人,但是他总在飞机刚起飞的那一刻安静地做一个祷告。当他将他的安全交给仁慈的上帝后,他就闭上了眼睛,希望给坐在他两边的多话的乘客一个错觉,那就是他正在睡觉。事情如他想象中的一样他们停止了说话,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当乘客们恐怖的尖叫声和金属的强烈的震动把他吵醒时,眼前的场景非常混乱。他根本不相信他会死,倒不是因为祷告的内容。现在,尽管按照事情的发展看,他将可能真的会死,但是他却表现出奇的镇定,好像自己置身于事外一样,他几乎在发呆。于是他想,这就是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方式,却决不是我所能想象的到的。太不可思议了,他好像感觉他脑海里充斥着一种嘲笑的声音:不错,我们可能随时会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    
    杰夫从来不相信那种关于灵魂出窍的传说。但是他现在意识到他正在经历的这件事情很像这种传说。他感觉自己好像在这架飞机的一个完全不同的部分,沉着地看一场关于自己命运的电影。他的生命并没有在他的眼前闪现,他只是有些失望,他意识到他们一直所珍视的祷告在这次事件中可能不会起作用了,祷告的内容也不会实现了。闪现在他眼前的只有他的死亡;或者,至少他想到接下来就是他的死亡。他右边的乘客是一个超胖的男人,穿着一个很大的橙色衬衫和一件很不搭调的百慕大群岛短裤,他座位的安全带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已经松开了,他试图跑到过道上去。当飞机的尾部脱离飞机时,一排排尖叫的乘客被吸进了那个无底洞,和飞机的尾部往下坠。他拼命向杰夫伸出手,他看杰夫的神情有点像是一个和命运搏斗的人看到了超人。    
    一个年轻的亚洲女人在杰夫的前一排,当她听见飞机尾部脱落的声音时很痛苦,在那一刻她害怕的眼神与杰夫的相遇了。杰夫试图对她笑笑并且向对她说一些安慰的话。但是当他张开嘴时,他吃惊的发现,自己不是在说话,而是从肺顶部发出了尖叫声。    
    事后,杰夫希望在幸存者中能找见那个年轻的女人,以确保她在这次痛苦的经历中安然无恙。但是尽管当他看见孙的那一瞬间他非常激动,但是他心里立刻意识到这个女人不是飞机上的那个女人。杰夫很伤心,他知道她那害怕的眼神和她都不会再出现了。    
    杰夫记忆中最后出现的就是那个年轻女人的脸。之后他抓住了氧气罩,然后把它拉了下来,但是他一点也记不得自己有没有把它罩在脸上。他觉得机舱里所有的空气都被吸没了,因为他突然感觉到缺氧。他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发现自己仰面躺在一个浅水湖里。他立刻坐了起来,试图模模糊糊地回忆他是怎样从一架飞机经济舱的座位上到了这样一个湖里的。    
    杰夫小心的伸了伸他的胳膊和腿,发现他们都完好无缺。他感觉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他用手擦了一下,发现手上沾了血。他的额头和脸颊上有一些小的伤口。他的下巴划了很大的一道口子,但是不是很严重的,至少他现在还能说话。    
    一个很热情的年轻人跑向杰夫,他留着个小平头,穿着一身散乱的职业装。    
    “你一切都好吧?”这个年轻人问道。    
    杰夫点了点头。“我想是这样的。”    
    年轻人看了看杰夫脸上的伤口。“这些伤口应该没什么大碍。用海水把这些伤口洗洗,把下巴包扎一下吧。”    
    杰夫点了点头,把衬衣上的一个袖子撕了下来。年轻人说:“好的。等你弄好了,来帮忙吧。还有很多人,伤势比你严重得多。”    
    “好的,我等会就过去”,杰夫说。他把撕下的袖子当作毛巾,坐在浅水里,清洗他的小伤口。他的下巴还在流血,他用布在伤口上按了几分钟。然后他洗了洗那个衣袖,把它围在嘴的下方,然后把衣袖的两端系在头的后面。    
    杰夫想,天啊,我看起来肯定像一个面罩滑下来的强盗。    
    对于杰夫来说,那个恐怖的一天接下来的时间,他一直处于神游的状态——帮忙从飞机残骸上清理行李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尽他所能帮助其他受伤的乘客,他试图让自己相信他并没有掉进这样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中。    
    第一个晚上,杰夫身心俱疲,他想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天气很凉,夜晚的天空很安静并且有一些微光。他躺在沙滩上,很快就睡着了,而且没有做梦。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杰夫和其他人一起工作但是很少说话。他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收集食物和柴火,并且给他自己和其他人搭简易帐篷,他看起来几乎就像是一个机器人,按照程序来完成必要的任务。他对一起幸存的伙伴知之甚少。第一天来看他伤口的那个年轻人叫杰克,杰克就像是这群遇难者的领导者一样。他在这些人中很受尊敬——至少大多数人是这样认为的。还有一个很严厉、脾气很坏的叫索尔的家伙,他和杰克总是不断发生争吵。有些时候在杰夫看来,这两个人随时都会打起来了。    
    要是在苏格兰的话,杰夫对这种剧情会很感兴趣,但是现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其他人可能总在猜测为什么索尔和杰克看起来相互充满仇恨,但是杰夫一点儿都不关心这些事情,事实上,他似乎不关心任何事情。    
    杰夫继续注视着宁静的大海,他几乎记不起刚来的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他觉得可能是因为他处于一种震惊的状态中,那种悲惨的情景将他的思想和情感的闸门给关住了,这种情况是他不能处理而且难以承受的。当他从那次震惊中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又要再一次面对一些隐藏在他脑海里的可怕的东西。而这就是噩梦的开始。    
    开始的时候噩梦只是很模糊——有一个具有威胁性,只能看见一半的长得很怪异的东西。每个人看起来都在讲一种杰夫根本听不懂的语言……而且确实是这样。当他醒来时,他总是为梦里看到的东西感到困惑,而且只记得一些零星的片段。当他冲动地想要将那些怪异的符号素描下来时,他却丝毫想不起来。尽管他已经开始创作,每天作一些画,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他的灵感来自哪里。从某个层面上说,他很开心自己又能创作了,尽管这些新的作品和他以前所创作的作品没有什么相似之处。杰夫并没有花很多的精力思考它们的差别;他只是不停的工作。如果说对他来说,确实发生了一些事的话,那就是他正在开拓一个完全陌生的艺术领域,由于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他立刻就迷失了自我,因为在这里他只能找到很少的素材。    
    但是今天赫尔利的出现让杰夫有了些想法,要第一次好好的看看这个小岛。杰夫深深地思索着他最近创作的这幅作品,几乎被这些作品惊呆了,好像他是第一次完全意识到他在纸上画的是什么。并不是第一次,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创作这幅作品直接来自于他的潜意识。更奇怪的是,这些画给人的感觉好像是由其他人创作的,而杰夫只是一个工具,代别人来完成作品。杰夫对于这个事实感觉有所安慰,因为,特别是最近,他已经不再想夜晚梦里出现的事了,他不希望这些事是关于他自己的。开始只是有一些奇怪的迹象,后来出现了更加扰乱人心的景象。赫尔利发现那些扰乱人心的可怕的怪物已经在杰夫的作品里蔓延了,出现的越来越清晰,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看着大海,杰夫思索着在这种繁华、灿烂的背景下出现这种可怕的景象是多么的不搭调。在海岸的下游,一些生还者有的坐着、有的蹲着,在火堆边围成一个半圆,他们吃着金刚抓到的鱼。赫尔利却不在那儿。    
    海潮来了,一阵阵海浪向杰夫坐的地方涌来,而且越来越近。但是他陷入了沉思,没有发现。赫尔利只是说了一点点,但是那些话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的重现。当他们站在杰夫的画室时,赫尔利问了一个很专业的问题,这是所有的画家迟早都会问的:    
    “嗨,老兄,”赫尔利说,“你的这些想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杰夫摇了摇头,“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你的。”他说,“但是这些东西只是来自我自己。我早上起来然后……”他向整齐的摆在他画室地面上的的所有作品挥了挥手,他的地面都是草。    
    赫尔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定是你做梦梦到的。”    
    “可能吧,”杰夫说。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赫尔利说,“你肯定经历了一些事情,像你这样情况应该叫做,嗯……?噢,我想到了,梦游者”    
    杰夫被他说的吓住了,瑟维纳也曾经和他说过同样的事情。    
    


《迷失》 第三部分《迷失》 生命的迹象(7)

    6。    
    当杰夫?哈德利到达苏格兰的罗伯特?伯恩斯大学时,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声望。事实上,他在伦敦时就有了很高的声望,并且他已经习惯了画廊老板对他的吹捧,批评家对他的拥护以及艺术品收藏家对他的赞美, 但是伦敦太大了,名人太多,杰夫觉得在这里自己才是真正的名人。    
    当火车到达石南湖,他走下火车的那一刻,他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到。站台上有一个欢迎的团队,杰夫惊喜地发现一位中年妇女举着一个大标牌,上面写着“欢迎杰夫?哈德利先生”。杰夫下车时,右手提着皮箱,左胳膊上搭呢子外套。当欢迎的热潮进一步上升时,杰夫停在了台阶上,感觉自己好像正在体验一部老电影中的一个片断。事实上,他选择坐火车而不是开车来,所以才有机会体验这样一个热闹的欢迎场面。但是他根本不希望人们焦急地等待他的到来。当他看见人群中一些四十多岁的笑脸时,他既感到高兴,同时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一个大约五十岁的高个子男人走了过来,握住了杰夫的手。他有一头浓密黑色的短发,穿了一身干净的三件套。杰夫认出了他是以前聚会中的一个人,并记得他是一个不起眼的家伙。杰夫告诉自己他现在已经投身学术界,如果对地位卑微的人存在偏见,那么他确实会是个孤单的人。    
     那个人很热情的喊道:“哈德利先生,哈德利先生,哈德利先生”。“我是加里?布劳德,很高兴见到您,十分高兴!”    
    杰夫握住他的手,笑着说:“当然,布劳德先生,我还记得您,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当布劳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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