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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唯心而已-第16章

小说: 唯心而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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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勉强压抑下来。
  “非也非也,是苗姑娘的妹妹,叫什么冬芽的吧。”
  “冬芽?”怎会是她?师兄不是告诉冬芽她已死了吗?
  “不爱见,就不要勉强。”聂问涯说道。
  “不不……”她看他一眼。“要……要见,我想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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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芽的美是难以形容的。
  师父在世时,曾经有画者惊讶冬芽之美,而欲将她画下。他关在室内足有一个月余,出来之时披头散发,脸色极为难看,画纸之上只有女人的身子,五官却是一片空白,因为难抓冬芽的美。
  因为年幼,所以她的美尚带有几许天真无邪。然而正因无邪,她的娇颜有抹圣洁,任何人瞧见了莫不被吸引,连她这一介女子之身,也时常看着冬芽的脸发起呆来。
  而几乎,任何一名男子见了冬芽,都会失了魂……
  “师父收师兄入门时,我曾经喜欢过他。”余恩忽然说道。
  聂问涯停下脚步,虽无言语,但敛后的双手紧握。
  “说是喜欢,不如说是迷恋,因为他像天一样能做到我不能做之事。后来我知道他喜欢的是冬芽,他所做的事都是为冬芽,我就只将他当大师兄看待。”
  聂问涯目不转睛的看她。“你在发抖了。”
  “是啊。”余恩叹了口气,瞧向那扇厅门口,“咱们进去之后,也许全变了样。”
  “全变了样?”
  她抬起眼,鼓起勇气。四周无人,她踞起脚尖,环住他的颈项,凑上嘴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笨拙如昔,而且有些费力。他并未拒绝,将她环抱离地,恣意回应。
  他只手滑进她的衣襟之内,轻抚她的柔细肌肤。她身上带有淡淡的花酱味,分不清是哪种味道,指腹与她的肌肤产生热度。什么君子啊,若不是见她害羞、见她紧张,早想放肆与她亲热。他掀了一角她的外衣,唇滑落在她的纤肩,咬上一口。她低抽口气,埋在他的肩窝。
  “哎呀,我就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的性子还是一样莽撞。”聂沕阳才转了弯要跟进来,一见此景,连忙压低声音说道。
  他的声音穿透聂七的知觉。后者动作极快,将她的外衣拉回,怒眼瞪他:“你方才瞧见什么了?”女人肌肤,岂是外人能见的?
  “我什么也没看见。”聂沕阳连忙摇头。“我只看见你的一口白牙而已。”
  “那还算什么也没看见!”拳头紧握。
  “七弟,你不能怪我啊,你要怪就怪咱们家里人多,除非你关上门,不然随时随地都会冒出个人来,我只是凑巧啊。”聂沕阳低声叫屈。
  余恩的脸被埋进聂七的怀里,唇间发痒又觉好笑。原来家族人多也是件麻烦事阿。
  聂七狼狈瞪他一眼。“我看你老早不顺眼。”
  “我知道,不过不顺眼归不顺眼,你的拳头不要落在我身上就好。”聂沕阳认真说道:“容我提醒一句,厅内有人在等。”
  一提到冬芽,余恩连忙抬起胀红的脸,站好身子。
  手心在冒汗啊,即使大师兄如此待她,她仍然难以割舍与冬芽的感情,可是……可是……
  “若我主张,连大门也不让他们进?”聂问涯看她紧张,将怒气转移到厅内之人。“你不要见,是正好。我陪你去瞧瞧你刚种的野菜园子。”
  “不。”余恩忽然笑着摇头。“大师兄骗冬芽说我死了,是要冬芽跟我之间断得干干净净,从此再无瓜葛。可是今天他会带冬芽来,那表示有事发生,而且事关冬芽,”她深吸口气,向聂七若有所思的笑道:
  “我可曾跟你说过,大师兄那年十五岁,一见冬芽,就此倾心,从此以后此心不曾变过。”语毕,她拉起裙裾,跨过门槛,走进厅内。





  第八章
  一进厅内,就见冬芽惊喜交迸,泪流满面的冲上来。
  “余恩,你果然没死!”
  余恩差点被撞倒,身后的聂七立刻扶住她。
  “我好想你,我以为你死了……”嘤嘤啜泣的埋在她的肩头。
  余恩闭上眼,抱住她。“我也想你啊……”日子彷佛跳回过往,聂家人只是梦境。她微张开眼,瞧见冬芽身后的大师兄,强自镇定的站在原地。
  他的表情一片空白,双目如炯的注视她,眼底仍是压抑的杀机。到现在,他还不放弃杀她吗?
  “余恩,你还好吗?”冬芽抬起小脸,哽咽道:“师兄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你怎么不回来找我们呢?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我……我让聂家公子救了,暂住这里养伤,所以……”
  “聂家公子?”冬芽注意到她身后站着的男人。她拭去晶莹泪珠,向聂七福了福身子。“多谢公子相救余恩,若不是你,我与余恩恐怕早就已经阴阳相隔。”
  “你不问是谁想杀她?”低沉而躁怒的声音让冬芽的脸微微吓白。
  “杀?余恩不是误食山菜,让公子在山上救了吗?”
  众人目光皆看向冬芽身后的男人。这就是他的理由?料定她会顾及冬芽而不加以拆穿?
  偏偏他真是捉住了她的弱点。
  “嗯。”余恩苦涩的应了一声,当作配合师兄的说词,身后立刻传来重重的嗤鼻之声。
  “那,你复元了吗?”冬芽软语问道,担心的上下瞧她。
  “我早好啦。”
  “太好了!”冬芽破涕为笑,纯真笑颜如璨星,光彩夺目,立时让人目光一亮。余恩心一动,不由自主的痴望她惹人怜惜的小脸,差点就要脱口逗她开心。
  连她这看惯冬芽的女子都忍不住心生疼惜,何况是男人……她的身子有些僵硬,不敢往后瞧去。
  聂问涯自与她相识以来,从未见过冬芽,难保……难保……不敢回头啊!
  “来者是客,夕生还不上茶?”聂沕阳缓步上前,请他们坐下,白扇有一下没一下的,也挑了个椅子坐下。“两位找上门来,是为带苗姑娘回去吗?那可不成呢,现在苗姑娘可成了咱们彭厨子的得意助手,少了她,如何应付三个月后的驭食帖。”
  “苗余恩,你为外人做事?”
  “不,我没有。”余恩直觉说道。师兄的唇略白,连猛然站起来的身姿都有些气弱,显然与聂七打斗之后重伤未愈,但仍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后背贴上了聂问涯温暖的身体。
  她微一颤,不敢再动。
  “没有?你自己的妹子不帮,却帮个不相识的厨子,你这叫没有?”
  “师兄……”冬芽担忧的低叫。
  你要我如何帮?处处致我于死地,杜绝我们相见,要如何帮?想要脱口而出,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冬芽小姐也收到驭食帖了?”聂沕阳点出重心所在。
  冬芽的黑眼圆睁,不解问道:“你怎么知道?”
  聂沕阳面色不改,仍然笑道:“而且食记在还未看之前便已遗失,所以你师兄来了,为了驭食帖。”
  “不,”冬芽摇头,天真说道:“咱们不是为了驭食帖,是为余恩而来。”
  聂沕阳但笑不语,目光越过她,往那男人瞧去。
  那男人的脸色有些铁青,但并不反驳,只淡淡说道:
  “若是顾及往日情谊,就该尽心尽力。”
  “什么往日情谊啊,”清朗笑声让门口起了小小骚动。是错觉吧?在刹那之间,彷佛有抹温暖的光芒往门口一点一滴流窜,迅速覆盖整间大厅,掩去冬芽的光采。“我瞧,余恩儿与聂家的情谊较深。而其中我与她更是情同姐弟,是吧?余恩儿。”
  “您不能喝茶,十二爷。”
  “不喝,你多这一杯是给谁的?夕生,你是打算躲在旁看戏兼喝茶吗?啐。”
  “十二爷!”元夕生受辱叫道,彷佛被说中心思。
  聂元巧走进厅内,见众人皆将目光移向他,他淘气一笑,目光落在怔仲瞧他的余恩。
  “方才我去梳洗一下,换下一身面泥,特地赶过来瞧瞧你的‘亲人’。这就是你妹子吗?”他走至余恩身畔,漫不经心的看了冬芽一眼,便将视线调回余恩身上。“怎么啦?瞧你钝的。”扇柄轻轻打一下她的额头。
  “光……移位了……”余恩低喃,有些回不过神来。
  “什么光?”元巧抬头看看。“天色还早,光够足,没移位啊。”本想摸摸她的脸,看看她是不是发热,却被人瞪了一眼。
  他吐了吐舌,见余恩仍目不转睛的注视他,他扮了个鬼脸。
  这鬼脸十足淘气又可爱,他是存心逗她开心,顿时让她心头温暖起来。
  “把茶放下,元巧。”聂沕阳插嘴。“你还没好到可以喝浓茶。”
  “喔——”元巧乖乖将茶放下,表情极端多变,睨一眼余恩的师兄仍在看他,他笑得更灿烂。“余恩,这是你妹子吗?”
  “嗯,她是冬芽。”迟疑了下,怕十二热热切切的上前打招呼。她与十二初时见面,他就是不拘小节拉拉扯扯,她怕十二一动手,师兄会冲上来打人。过了半晌,十二像是忽然间规矩起来,就在那里等她说话,余恩便继续说道:“冬芽,这是聂七爷的十二弟。”
  “十二弟?我以为他是女孩家。”
  元巧撇撇唇。“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男儿身啊,不过就是一张脸漂亮点罢了,什么女孩家。”他略有不悦,喜怒哀乐尽显清俊的脸庞上,像极心无城府的少年,有什么话就说。
  若真是心无城府,那天也会塌了。元巧看似粗枝大叶,实则在某些地方极为细心;他与喜欢之人说话并无戒心,甚至格外顽皮。回忆与聂家人相处的这段时日,余恩心中曲紧张消散不少。
  “对不起,十二公子,我无心将你比作女孩……”冬芽怯怯天真一笑。
  “你就叫我声十二爷吧,女孩家都是宝,把我当女孩是无妨,可不能骂我是娘娘腔就行。”元巧回以一笑。
  两人同时露出笑容,目光却难以克制的往元巧溜去。为什么呢?余恩微微惊诧,这才发现从头到尾聂沕阳对冬芽并无惊讶之感,眼角瞥到元总管掩嘴打个呵欠,怎么他也……
  余恩迟疑了下,转过身。
  “怎么?终于要看我了?我还当我在你眼里没了影呢。”
  她抬超脸,看着聂问涯正恶狠狠的注视她。他的眸里充满暴怒,像要吃人,而且那人就是她,她直觉缩了缩肩。
  “方才你们在说什么?别因为我来,就被打断啊。”元巧问道。
  “驭食帖。”冬芽的师兄开口,将目光从元巧身上调开。“发驭食帖之人已让南京城好几户着名的厨子甘拜下风;本来与我们无关,日前帖子送来,是存心挑战。冬芽才刚起步,他这帖子一下,分明是要绝冬芽后路。”他的黑眼注视余恩,像在说:你若顾及往日情分,就该再帮冬芽。
  元巧张口欲插上一嘴,却被聂沕阳制止,抛了个眼神给他。
  “比试之期在多久之后?”
  “比你们略晚半月左右。”
  “才三个半月,我能教冬芽多少?”语气之间已有软化。师兄懂得她的弱点,只要带着冬芽出现,她永远不会拒绝。
  “嗤。”元巧哼了一声,撇开脸。
  “你能教多少便教多少,我要你尽全力帮她,冬芽儿不能输。”
  “又要来李代桃僵之计吗?”元巧轻哼一声,斜睨他。
  那男人恼怒道:“咱们师门之事,何需你这半男半女的人插嘴!”
  “赫!”元巧才刚坐下,又猛然跳起来。“你说我半男半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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