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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嘉莉妹妹(上)[美]西奥图. 德莱塞-第22章

小说: 嘉莉妹妹(上)[美]西奥图. 德莱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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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莉说,“他星期天晚上来了一下。”

    “是吗?”

    杜洛埃说,“我听他的口气,还以为他一个星期前来的呢。”

    “上星期他也来了,”

    嘉莉说。她不知道她的两个情人到底谈了些什么,心里一片茫然,生怕自己的回答会引起什么麻烦。“噢,这么说,他来了两次?”

    杜洛埃问,脸上开始露出困惑的神色。“是的,”

    嘉莉一脸纯洁无邪地说。现在她心里明白赫斯渥一定只提到一次来访。杜洛埃猜想一定是自己误会了他朋友的话。 对这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有感到它的严重性。“他说些什么呢?”

    他微微好奇地问。“他说他来是因为怕我一个人太寂寞。你那么长时候没去他那里,他不知道你怎么样了。”

    “乔治真是个好人,”

    杜洛埃说,自以为经理先生对他很关心,因此心里很高兴。“你快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吃晚饭。”

    赫斯渥等杜洛埃走了,赶忙给嘉莉写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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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最亲爱的:他走时,我告诉他我来看了你。我没有说几次,但是他也许以为只有一次。把你对他说的话告诉我。收到这封信以后,请专差送信给我。 亲亲,我必须见你。 请告诉我能不能在星期三下午两点到杰克逊街和萨洛浦街的转弯处来。 在戏院见面以前,我必须和你谈谈。”

    嘉莉星期二上午到西区邮局去拿到了这封信,马上写了回信。“我说你来了两次,”

    她写道,“他似乎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没有事打岔的话,我会到萨洛浦街去的。我现在似乎越变越坏了。 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做是很不对的。”

    他们照约定的时间见面时,赫斯渥让她在这一点上不要担心。“你不要为此不安,亲爱的,”

    他说,“等他下次出门做生意,我们就来安排一下。 我们把这事解决了,你就不用再说谎了。”

    尽管他没有这么说,可是嘉莉以为他打算马上和她结婚,因此情绪非常兴奋。她提出在杜洛埃离开以前,他们要尽量维持目前的局面。“你要像以前一样,不要对我露出过份的兴趣,”

    谈到晚上看戏的事,赫斯渥对嘉莉提出忠告说。“那你不准这么盯着我看,”

    想到他的眼睛的魅力,她于是就提醒他。“保证不盯着你看。”

    他们分手时,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又用她才告诫他的那种目光凝视着她。“瞧,你又来了,”

    她调皮地用一个手指头点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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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还没有到晚上看戏的时候呢的美色,比醇酒更令他沉醉入迷。在戏院里,事情的进展也对赫斯渥非常有利。如果说他以前就讨嘉莉的欢心,那么他现在越发如此了。他的风度因为有人赏识显得更加迷人。 嘉莉以欣喜的心情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几乎把杜洛埃给忘了。可怜的杜洛埃还在滔滔不绝地往下说,好像他是东道主似的。赫斯渥非常机灵。他一点不动声色,不让人感到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如果说他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对他的老朋友比以前更关心了。他不像通常得宠的情人那样,拿自己的情敌在心上人面前开胃醒脾地打趣。在目前这场游戏中,如果他感到对他的对手有所不公的话,他还不至于卑劣到在这不公之上再加上些精神上的嘲弄。只是戏里有一幕似乎是在嘲讽杜洛埃,不过这也怪杜洛埃自己不好。台上正在演《婚约》中的一场。 戏里的妻子在丈夫出外时听凭她的情人勾引她。”那是他活该,“

    这一场结束时杜洛埃说,尽管那个妻子已竭力要赎前愆。“我对这种榆木脑瓜的家伙一点也不可怜。”

    “不过,这种事也很难说的,”

    赫斯渥温和地说,“他也许认为他是对的呢。”

    “好吧,一个男人想保住自己的老婆,他就该对她更加关心一点才对。”

    他们已经出了休息室,穿过戏院门口那些盛装华服的人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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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行行好,”

    有一个声音在赫斯渥身边说,“您能给点儿钱,让我今晚有个过夜的地方吗?”

    赫斯渥和嘉莉正说到兴头上。“先生,真的,我今晚连个过夜的地方也没有。”

    求乞的是一个30左右的男人,脸色消瘦憔悴,一副穷困凄惨的模样。杜洛埃首先看到了。他递给他1角钱,心里涌起一阵同情。赫斯渥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嘉莉转眼就把它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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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恼人的旧纽带:青春的魅力

    由于他对嘉莉感情的加深,赫斯渥现在对自己的家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了。 他为这个家做的一切,全是敷衍应付而已。他和妻子儿女在一张桌上吃早饭,可是心里想着和他们全不相关的事。他边吃饭边看着报,儿女们浅薄的谈话使他看报的兴趣更浓了。他和妻子之间很冷淡,彼此间就好像隔着一条鸿沟。现在有了嘉莉,他又有希望重新获得幸福。每天晚上到商业区去现在成了乐事。在昼短夜长的这些日子里,傍晚时分他上街时,路灯已在头顶上方欢快地闪烁。他现在又重新体验了那种使情人加快脚步的心情。 这种心情他几乎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滋味。他打量自己的漂亮衣服时,心里在想象嘉莉会怎么看——而嘉莉的眼光是青年人的眼光。当他心里泛滥着这些情感时,他很恼火地听到了他老婆的声音,听到了那些坚持把他从梦想中唤回到乏味的家庭现实的要求。 这使他认识到自己的手脚被这个婚姻关系像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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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捆住了。“乔洛,”

    赫斯渥太太用那种他早就熟悉的提要求的口吻说,“帮我们弄一张看赛马的季度票。”

    “你们场场赛马都要去看吗?”

    他说话的调门不觉提高了。“是的,”

    她回答。他们现在谈的赛马即将在南区华盛顿公园举行。 在那些对严格的教规和保守的老派思想不以为然的人们中间。 这些赛马会是很重要的社交场合。 赫斯渥太太以前从来没有要过全赛季的票子,但是今年出于某些考虑,她想要一个专门包厢。 原因之一是,她的邻居兰姆赛夫妇,一家靠煤炭生意发了财的有钱人,已经订了包厢。其次,她喜欢的比尔医生,一个热衷于养马和玩赌马彩票的先生,已经告诉她他打算让他的一匹两岁小马参赛。第三,她想借此机会炫耀一下已经出落得美丽多姿的女儿杰西卡,她希望杰西卡能嫁一个富人。 最后,她希望在这种场合出出风头。 在熟人和一般观众面前露露脸的想法和别的想法一样也是重要动机。赫斯渥思忖着他太太的要求,好一会儿没有回答。他们当时正坐在二楼的起居间里等着吃晚饭。 那晚他已和嘉莉杜洛埃约好去看《婚约》,他是回来换衣服的。“你肯定单场票不行吗?”

    他问道,不敢说出更刺耳的话来。“不行,”

    她不耐烦地回答。“喂,”

    他对她的态度生气了,“你不用这么发火,我只是问一下而已。”

    “我没发火,”

    她厉声说,“我只是要你弄一张全赛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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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票。“

    “那么我要告诉你,”

    他用清澈坚定的目光注视着她回答道,“全赛季的票不是那么好弄的。 我不敢肯定马场经理肯给我一张。”

    他一直在想着他和赛马场那些巨头们的交情。“那我们可以化钱买一张,”

    她尖声地嚷了起来。“你说得轻巧,”

    他说,“一张全赛季票要花150元呢。”

    “我不和你争,”

    她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道,“我就是要一张,就是这么回事。”

    她已站了起来,怒冲冲地朝门口走。“好,那你自己去弄票好了,”

    他冷冷地说,口气已经不那么严厉了。像往常一样,那天晚上饭桌上又少了一个人。第二天早上他的态度已经冷静下来,后来他也及时给她弄到了票,不过这并没有弥合他们之间的裂痕。他并不在乎把大部分收入拿出来供家庭开销,但是他不喜欢那种不顾他的反对要这要那的做法。“妈,你知道吗?”

    又有一天杰西卡说,“斯宾赛一家正准备出门去度假呢。”

    “不知道。 他们要去哪里?”

    “去欧洲,”

    杰西卡说。“我昨天碰到乔金,她亲口告诉我的。 这下她更加得意洋洋了。”

    “她说哪天动身了吗?”

    “我想是星期一。他们又该在报上登出发启事了。他们每次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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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理它,”

    赫斯渥太太安慰地说,“哪天我们也去。”

    赫斯渥的眼光在报上慢慢移动,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我们将从纽约出发驶向利物浦,’”

    杰西卡嘲笑地模仿着她朋友的口气嚷嚷说,“‘预计在法国度过大部分的酷暑’——虚荣的家伙。 好像去欧洲有什么了不起似的。”

    “如果你这么妒忌,那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了,”

    赫斯渥插嘴说。看到女儿在这件事上的情绪,实在叫他恼火。“别为这些人生气吧,好孩子,”

    赫斯渥太太说。“乔治走了吗?”

    又有一天杰西卡问她母亲。 要不是她问起,赫斯渥一点不知道这件事。“他去哪里了?”

    他抬起头问道。 在这以前,家里有人出门还没有瞒过他。“他去费顿了,”

    杰西卡说,根本没注意这件事实在没有把她父亲放在眼里。“去那里干什么?”

    他又问。想到他得一再追问来了解家里的事,心里暗暗地恼火和委屈。“去参加网球比赛,”

    杰西卡说。“他什么也没有对我说。”

    赫斯渥说到最后忍不住流露出不快的口气。“我猜他一定是忘了,”

    他的妻子坦然地说。以前他在家里总是受到一定的尊敬,那是一种混杂着赞赏和敬畏的尊敬。 他和女儿之间现在还残留着的那种随便关系是他自己刻意追求的。但是这种随便只限于说话随便而已,口气总是很尊敬的。 不过,不管以往的关系如何,他们之间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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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乏一种爱。然而现在,他连他们在干些什么也不知道了。他对他们的事情已经不再熟悉。他有时在饭桌上见到他们,有时见不到。他有时也听到一些他们在干的事情,但大半听不到。有时候他们的谈话让他摸不着头脑,——因为他们谈的是那些他不在时他们打算做或者已经做过的事情。更让他伤心的是,他有一个感觉,家里许多事已经没人告诉他了。杰西卡开始感到她自己的事情不要别人管。小乔治神气活现的,好像他完完全全是男子汉了,因此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私事了。这一切赫斯渥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由产生了伤感。因为他习惯了作为一家之主受到尊重——至少在表面上——他感到自己的重要地位不应该在这里开始走下坡路。更糟糕的是,他看到他妻子身上也滋长着这种冷漠和独立不羁的情绪。他被撇在了一边,只有付账单的义务。不过他又安慰自己,他自己毕竟也不是没有人爱的。家里的事情只好由着他们来了,但是在外面他总算有了嘉莉。他在心里想象着奥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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