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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琥珀望远镜(完整版)-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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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你们必须告诉他们。”巫师温和地说。

    渐渐地,那凶光离开了棕色小鸟的眼睛,塞拉芬娜又能够直视她了,她看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凄凉的悲伤。

    “有一只船要来了,”塞拉芬娜说,“我离开它飞到这儿来找你们,我是跟
吉卜赛人一起大老远的从我们的世界里来的,他们过一两天就会到这儿。”

    两只鸟坐得近近的,不一会,他们改变了形状,变成两只鸽子。

    塞拉芬娜接着说:

    “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飞翔,我能够看到一点将来的事情,我可以看到只
要有这么大的树,你们俩将能够爬到这么高,但我想你们定型以后不会是鸟。尽
量多看一点并好好记住。我知道你们和莱拉还有威尔会想得很艰难很痛苦,我知
道你们会做出最佳的选择,但是那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不是别人的。”

    他们没说话,她拿起她的云松枝,飞离那高耸人云的树顶,在高高的上方盘
旋,感受微风拂过皮肤的凉爽,和星光的麻刺感,以及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那尘埃
轻柔的飘落。

    塞拉芬娜又飞到村子里,悄悄进了玛丽的房子。她对玛丽一点也不了解,只
知道她与威尔来自同一个世界,而且她在这些事件中起着关键的作用。至于她是
凶狠,还是友好,塞拉芬娜根本无从知道;但是她得叫醒她,又不能惊着她,有
一个符咒可以达到这一目的。

    她坐在玛丽脑袋旁边的地板上,透过半闭着的眼睛看着,与她一道呼吸。不
久,她的部分视觉开始向她显示玛丽在梦中正看见的苍白的影子,她仿佛调试一
根线一般地调节着大脑与玛丽的梦境共振。然后,经过进一步的努力,塞拉芬娜
跨进了玛丽的梦境里。她一进入其中,就能与玛丽说话。之所以能这样做,是基
于人们常常对梦中相遇的人能即刻产生好感。

    过了一会儿,她们低声而急促地说起话来,这些后来玛丽一点也不记得。她
们走过一片立着变压器的杂草地,塞拉芬娜开口的时候到了。

    “过一会儿,”她说道,“你会醒来,别惊慌,你会发现我在你的身边,我
这样叫醒你,你就知道一切是相当安全的。没有什么东西要伤害你,然后我们就
可以好好地谈谈。”

    她退了出来,梦里的玛丽一起被带了出来,直到她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房子
里,盘腿坐在土地板上,玛丽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你一定是那个巫师。”玛丽喃喃地说。

    “没错,我叫塞拉芬娜·佩卡拉,你叫什么?”

    “玛丽·马隆。我从来没有被这么安静地叫醒过。我是醒了吗?”

    “是醒了。我们必须谈谈,梦里交谈不仅难以控制,更难记住。最好是醒着
时,你喜欢待在屋里说呢还是愿意跟我去月光下走走?”

    “我这就走。”玛丽坐起来,伸了伸懒腰说,“威尔和莱拉在哪儿?”

    “在树下睡觉。”

    她们走出房子,经过那棵叶子遮天蔽地的树,来到河边。

    玛丽既警惕又羡慕地望着塞拉芬娜·佩卡拉: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苗条和优
雅的身影,她好像比玛丽还年轻,尽管莱拉说过她已经几百岁了,惟一年迈的迹
象呈现在她的表情里,那表情充满了复杂的忧伤。

    她们在银黑色的水边的堤上坐了下来,塞拉芬娜告诉她她已经同孩子们的精
灵谈过了。

    “他们今天去找过他们,”玛丽说,“但是发生了另外一件事,威尔从来没
有好好见过他的精灵,只有在他们从战场上逃跑的时候见过一次,而那又只是转
瞬即逝的,他不能肯定自己有一个精灵。”

    “唔,他有,你也有。”

    玛丽瞪大眼睛看着她。

    “如果你可以看见他的话,”塞拉芬娜继续说,“你会看见一只黑色的鸟,
红色的腿和稍微有点弯曲的明黄色的嘴,是一只山鸟。”

    “一只阿尔卑斯山红嘴山鸦……你怎么能够看见他?”

    “我眼睛半闭的时候就能够看见他。如果我们有时间,我可以教你也看见他,
而且看见你的世界里的其他人的精灵。想到你们看不见精灵,我们觉得很奇怪。”

    然后她告诉玛丽她跟精灵们说了些什么,以及那些话的意思。

    “他们相爱了。”

    “我知道。”

    “他们是刚刚才发现的……”

    玛丽试图理解塞拉芬娜话语中的所有含义,但是那太难了。

    过了一两分钟,玛丽说:“你能够看见尘埃吗?”

    “不能,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它,在战争开始之前我们听都没有听说过它。”

    玛丽从口袋里拿出望远镜,递给女巫;塞拉芬娜把它放到眼前,吸了一口气。

    “那就是尘埃……太美了!”

    “你再转身看看他们栖身的那棵树。”

    塞拉芬娜依言而行,然后惊呼起来。“这是他们干的?”

    “在今天——如果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就该算昨天了——发生了一件事。”
玛丽说,一边努力找到合适的词汇来解释,一边回忆她看见的那幅尘埃洪流仿佛
密西西比河一样奔涌的景象。“一件小而关键的事情……如果你想把一条大河引
上一条不同的河道,即使你拥有的只是一块石子,你也可以做到:只要你把那块
石子放在正确的位置,将第一滴淌过的水送向那边而不是这边就行了。昨天就发
生了这样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他们看待彼此的眼光不同了,或是
有些事……在此之前他们没有那样的感觉,但是突然就有了,然后尘埃就被他们
吸引了过去,非常有力,它就停止往另外那个方向流淌了。”

    “这么说,这就是注定要发生的事情!”塞拉芬娜惊叹道,“现在安全了,
或者说当天使们填补了地下世界那巨大的深渊以后就安全了。”

    她把有关那个深渊以及自己是如何发现的一一告诉了玛丽。

    “我在高高飞翔,”她解释说,“寻找一个着陆点,这时我遇见一位天使:
一个女天使。她非常奇怪,既年轻又年迈。”她继续说,忘了她自己在玛丽眼里
是什么样子。“她的名字叫哈法尼亚。她告诉我很多事情……她说人类生命的历
史一直是一场智慧与愚昧的斗争,她和反叛的天使,智慧的追随者,一直在致力
于开启思维,权威者和他的教会则总是试图使它们保持关闭,她给我举了很多我
的世界的例子。”

    “从我的世界里我也可以想到很多的例子。”

    “在那大多数的时候,智慧不得不秘密工作,悄声说话,像间谍一样穿梭在
世界的贫贱之地,而法庭和宫殿则被她的敌人占领了。”

    “是的,”玛丽说,“我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现在那场战斗还没有结束,尽管王国的力量遇到了挫折,他们会在新指挥
官的领导下重新纠集,发起猛烈的反击,我们必须做好抵御准备。”

    “但是阿斯里尔勋爵怎么样了?”玛丽说。

    “他与天堂的摄政者、梅塔特龙天使搏斗,他把他扭进了深渊,梅塔特龙永
远消失了,阿斯里尔勋爵也一样。”

    玛丽屏住了呼吸。“库尔特太太呢?”她说。

    作为回答,巫师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仔细地从中挑选一根:最好、最直、
平衡最稳的。

    她把箭断成两截。

    “有一次在我的世界里,”她说,“我看见那个女人折磨一个女巫,我曾对
自己发誓要把这支箭送进她的咽喉。现在我永远不会那样做了,她牺牲自己与阿
斯里尔勋爵一道斗那个天使,为莱拉换取一个安全的世界,他们单独是不可能做
到的,但是一起同心协力做到了。”

    玛丽沮丧地说:“我们怎么告诉莱拉?”

    “等她问起再说吧,”塞拉芬娜说,“她也许不会问。反正她有真理仪,它
会告诉她她想知道的一切的。”

    她们默默地并肩坐了一会儿,星星慢慢地在天空转动着。

    “你能看到未来并猜出他们会选择干什么吗?”玛丽说。

    “不能,但是如果莱拉回到她自己的世界的话,那么我会成为她终身的姐妹。
你将干什么呢?”

    “我……”玛丽开言道,却发现自己还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想我是属
于我自己的世界的,尽管离开这个世界我会很遗憾,我在这儿一直很开心,这是
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我想。”

    “唔,如果你真的回家,你会在另一个世界里拥有一个姐妹的,”塞拉芬娜
说,“我也一样。过一两天,等船来了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到时候在回家的途
中再聊,然后就将永远分别了。现在拥抱一下我吧,姐妹。”

    玛丽依言而行,然后塞拉芬娜·佩卡拉骑着她的云松枝飞走了,她飞过芦苇
荡,飞过沼泽,飞过泥滩,飞过海滩,飞过大海,直到玛丽再也看不见她。

    在大约同一时刻,一只蓝色的大蜥蜴看见了戈梅兹神父的尸体。威尔和莱拉
那天下午是取另外一条路回的村子,所以并不知道真相。神父的尸体还完好无缺
地躺在巴尔塞莫斯把他放倒的地方。蜥蜴是食腐肉动物,但是它们温和无害,根
据与穆尔法达成的古老的共识,它们有权在天黑后获取任何被遗弃的动物尸体。

    蜥蜴把神父的尸体拖回它的巢里,它的孩子们美餐了一顿。至于那支步枪,
它还躺在戈梅兹神父当初放置它的草丛里,静悄悄地变成了铁锈。


 三十七、沙丘

    我的灵魂并不寻求永恒的生命

    但却穷尽可能的极限。

    ——品达(Pindar,古希腊诗人)

    第二天威尔和莱拉又双双出去了,他们很少说话,急于与对方独处。他们看
起来神志迷乱,仿佛某件幸福的事情夺走了他们的智慧,他们动作缓慢,眼睛没
有聚焦在他们看的东西之上。

    他们一整天待在空旷的山上,然后下午顶着酷热造访他们金银色的小树林,
他们交谈、沐浴、吃饭、接吻,沉醉在幸福的晕眩中喃喃自语,发出的声音与他
们的意识一样混乱,他们感觉自己正被爱情融化。

    晚上,他们与玛丽和职权塔尔一起吃饭,寡言少语;因为天气很热,他们想
散步去海边,认为那里可能有凉爽的微风。他们沿着河边漫步,直到来到开阔的
海滩,沐浴着明亮的月光,低低的潮水正在转向。

    他们在沙丘脚下柔软的沙子里躺焉为,然后就听到了第一只鸟儿的叫唤。

    他俩立即转过头去,因为那只鸟的声音不像是他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所有的。
一声雅致的吟唱从黑暗的上方的某个地方传来,接着另一种歌声从不同的方向回
应了它。威尔和莱拉高兴地跳了起来,试图看看那歌唱的鸟,但是他们能够看到
的只是一对黑色的飞掠而过的身影低低翱翱,然后又冲入云霄,一直在用丰厚圆
润的银铃般的音调不停地唱着一首充满无穷变化的歌。

    然后,随着翅膀扇动扬起一小堆沙子,第一只鸟儿落在了几码远外。

    莱拉说:“潘——?”

    他形状像一只鸽子,但颜色很深,在月光下难以看清,不管怎么说,他清晰
地显形在白色的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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