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三姊妹和蓝胡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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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走吧!”
珠美边说边不经意地往后看,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珠美,走路要向前看——呃!怎么啦?”
“没有哇——没什么!”
夕里子迷惑地侧侧头。珠美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孩子。不过,到了15岁的年龄,大概总会胡思乱想的。
“回来啦!姐姐,还活着吗?”
这是佐佐本家住的公寓大厦房间。走进房门,夕里子大声喊道。
然后打开姐姐绫子的房门。
“我们买了盒饭回来,你吃不吃?”
无人回答——不在?姐姐到哪儿去了?
“奇怪!床铺平平整整的。姐姐呢?”
夕里子看了看厨房和厕所,不见绫子的人影。
“好象出去了。”夕里子说,“怎么办?盒饭应趁热吃。珠美,干么打开橱柜?”
“哎!粉红色的特大号皮箱,不是放在这儿的吗?”
“你说旅行用的那个皮箱?是,没错。假如离家出走的话,用稍微轻便些的行李箱比较好,我事先提醒你一声。”
“如果私奔的话,我会叫男的拿。”珠美说,“可是,皮箱不在这儿。”
“怎会呢?真的?”
夕里子看了看橱柜,放大皮箱的地方果然空空的。
“珠美,是不是你又把它借给朋友了?”
“对不起!我只借过两次。”
“两次就够了。爸爸用拿的是自己的行李箱。那么,是谁拿去用了?”
“会不会是大姐?”
夕里子不以为然。“你想姐姐会拿那么重的东西吗?而且,她会提着大皮箱到哪儿去?附近的超市?”
“万一她去旅行了呢?跟一个肯替她拿行李箱的男人一道去。”
珠美脸上神色严肃,夕里子也正经起来。
“珠美,你——知道了什么?”
“不知道。”珠美摇摇头。“只是——”
“什么?!”
“在成田时,我去看大减价的商品,回来时听到有个声音说,‘维也纳大概很冷吧。’”
“维也纳?奥地利的维也纳?”
“不晓得,只是这样听见而已。我觉得很像绫子姐姐的声音,于是回头一看,只见绫子姐姐拖着粉红色的大号皮箱,跟一个男人走在一起。”
“你说什么?”
“我不敢肯定。其实只是在我眼前一闪——正当我觉得奇怪时,她已经混入人流不见了。”
“你认为真的是姐姐?”
“不知道。也可能别人和姐姐相似,不过肯定与姐姐太像了。”
“不会的!”
绫子这个人,就是按照别人安排的计划跟看走也会走丢。她自己打点行装,“擅自”
出外旅行,而且是出国旅行。这样子的事,就跟说奈良的大佛去镰仓玩一样不可思议。
“刚才你说——她跟一个男人走在一起?”因震惊而一时无语的夕里子,终于开口了。
“是。当然,那是假设当事人是绫子姐姐的情况下出现的情形。我想她说不定一会就噔噔噔地跑回来,说出‘我想上厕所,不知怎么跑到外面去了’之类的话。你说是不是?”
珠美审视着夕里子的脸,想得到她的认可。
夕里子沉吟了一会,然后啪地打了个响指。
“对了,护照!假如那人真是姐姐的话,她应该带着护照才是。”
“对呀!如果忘了带护照便出不了国。”
“姐姐不可能知道护照放在哪儿的。”
管理这些东西是夕里子的事情。上次三姊妹准备跟随父亲出国旅游时,一起申请了护照,虽然那次旅行最终取消了。
夕里子打开家中存放贵重物品的柜子。柜子牢牢地上了锁,而钥匙则藏在非常隐秘的地方。
“我放在这个抽屉里的——”夕里子拉开抽屉,惊叫一声,“有人开过!”
“护照呢?”
“等一下——在这个盒子里面。”
夕里子从显然有人动过的抽屉中拿出一个木盒,并把盒盖打开。
“只有两本!”夕里子的声音颤抖起来,“我的和——你的。”
“那么,大姐真的……”
两人面面相觑。
“又来啦!”
干么总是在爸爸不在的时候发生事故?而且这次竟是绫子去了外国!
夕里子抱头沉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姐姐跟一个男人走在一块?不,即使姐姐要出国,何必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或者说偷偷摸摸地离开呢?
所谓私奔,通常是恋爱的男女遭受同围的亲朋,特别是父母的反对而不得已采取的激烈的行动。但绫子完全没有谈恋爱的蛛丝马迹,更谈不到遭受父亲和妹妹们的反对,但她竟然突然不辞而别!
“怎么办?二姐。”珠美不知如何是好。
“别着急!想想有什么办法。不过,不太清楚内情,不能鲁莽采取行动。”
无论怎么说,绫子已经20岁了,以一般人的标准来说。她已是成年人了。
“奇怪!”珠美说,“若有什么事的话,绫子姐姐应起码留个字条给咱们。”
对。以前,安分守己的绫子也牵扯到不少案件中。
可是,总的来说,绫子的情形是不会叫两个妹妹担心的,她的处境是安全的,尽管有时需别人的保护。
“对!字条!”夕里子忽地跳起来,“一定放在哪儿。找找看!”
“桌上没有呀!”
“姐姐不会放在一眼就看到的地方!”
“知道了!”
两人分头在房间的里里外外翻箱倒柜。
然而,找不着猜测中应有的字条。
“绫子姐姐会不会被诱拐了?”
“被诱拐的人会说‘维也纳大概很冷’吗?”
“说得对。”
“一定放在那里——等等。”
夕里子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她走进姐姐的房间去了。
“不是已经找过了吗?”珠美跟着跑进来。
“再找一遍。的确没发现留言。不过——”
夕里子打开绫子书桌的抽屉,拿出信封信纸,翻开信笺。
“瞧,有啦!”
“啊?”
“她一写完就完事大吉了。于是完全忘了放进信封,或者放在桌面上,就这样扔在这里。”
“原来如此!”珠美由衷佩服,“你真了解她!”
“我已经跟她相处了l7年。”
“看她写了些什么?”
“等等——字倒写得很工整。”
两人一同迫不及待地看着绫子留下的短信。
夕里子和珠美:天气已经转冷,你们好吗?我很好。
“这是什么意思?”
“她重写了。”夕里子翻开另外一页——
珠美和夕里子:
“干么调换次序呢?”
“谁晓得!”
让你们担心,真抱歉!
出于某种理由,我决定和某人一起去旅行。这件事有许许多多的隐情,无论如何请你们谅解。
“莫名其妙!”
“读下去吧!”
我想我暂时不会回来了,无需担心。但我怕你们担心,所以写了这封信。真的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我会从旅行地点写信回来的。
早早“什么‘早早’?”
“大概本来想写‘草草’吧!”夕里子说,“你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一点也不明白。”
“我也是。”
两人面面相觑。
夕里子的判断力素来令人钦佩。她把姐姐的信又读了两遍。仍然弄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珠美!”
“是!”
“收拾行李!”
“知道了。”
“为了来得及,总得搭最早的航班去维也纳。”夕里子说。
“怎么去找?”
“去了再说。”
“可以拿到机票吗?”
夕里子迟疑了一会,说,“麻烦警方好了。”
2、决心去维也纳
“维也纳?”国友问,“不是新加坡吗?”
“他好像拿了两边的机票。”年轻的刑警在电话的另一端发出疑惑的声音,“被他作弄了。”
“是吗?没法子,你回来好了。他已经出国了吗?”
“嗯!飞机起飞了。”
“好吧!弄清楚是哪一次航班。”
说完,国友便挂断了电话。
倦意突然袭来。整个月几乎马不停蹄地工作,无论国友如何自恃“年轻力壮”,也抗不住阵阵袭来的倦意。
不过,刚才的疲倦不光是工作的繁忙造成的。
“仓崎那家伙……”国友喃喃地说。
脑袋仿佛被针扎似的疼痛。
他闭起眼睛,轻轻按摩着变得沉重的眼皮。
黑暗中,蓝色或红色的碎光在慢慢旋转。一会,它们幻化成某种动物,一会,又混合成五颜六色的一片。
然后,它们变成一张脸,很久以前认识的一张脸。
流露着忧怨的眼神、带着少年般腼腆笑意的嘴唇、头发整齐光亮的青年的脸。
人是会变的。但是无论怎样变化,总有些不变的东西。
仓崎的情形也不例外。事到如今,国友依然怀着一种信任仓崎的心情,可是——国友闭起眼睛,有脚步声向他走近。
这个脚步声是——对,他记得。
国友露出笑容,喃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