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君入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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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寻找皇甫彰的身影,却意外地对上一双炽热的黑眸,黑眸正微微眯起上下打量着他。
“汉人都是你这般长相?”黑眸的主人开口问道,浑厚的嗓音中夹带着惊奇,或者是惊艳。
宗曲墨忍不住发笑,道:“难道蛮夷人都是你这长相?”
可能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戏弄,黑眸的主人一怔,走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五花大绑却依然满脸春风的人,鄙夷地道:“你认为我不会杀你吗?”
“呵呵,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都在你,我可做不了主。”宗曲墨的语气一派轻松,仿佛此刻讨论的并不是他的性命问题。
“你知道我是谁?”黑眸的主人吃惊地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阁下应该就是蛮夷的一族之王博察尔。”宗曲墨直视黑眸,无丝毫的退避。
博察尔鼓掌笑道:“厉害,没想到我博察尔竟这样出名,连你一个汉人书生都知道我的名字。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是因为你有两个破绽,其一,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就是你,而只有你才有权利将一个夜袭的刺客绑在床上而不是地牢;其二,你的相貌与气质,都有一族之王的气势在,这不就显而易见了吗?”宗曲墨反问道。对博察尔,他早就有一番了解,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继承于蛮夷先祖的深刻轮廓,博察尔虽算不上俊美,却也是个让女人心动的男人,尤其是那无形中给予人的高傲与不可一世。
“你聪明得让我想杀了你。” 博察尔咬牙切齿道,随后手指抚上宗曲墨的脸颊,享受着指下细腻的触感,轻声道:“我还真是下不了手……此貌非你莫有。”
宗曲墨只笑不语。
博察尔收回在他脸上游移的手指,冷冷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这样一个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人不会只是一个刺客那么简单,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美丽的男子是一瓶散发着香气的毒药。
“我想,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在哪里,我自然会告诉你我的身份。”宗曲墨心里虽担心皇甫彰,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因为他知道想从博察尔那儿得到皇甫彰的情况就只有这种办法。
“他?” 博察尔冷笑一声,道:“地牢!”
“蛮夷王真是厚待我了,我的同伴在地牢受苦,我却能躺在舒服的床上,尽管我并不太愿意。”宗曲墨讽刺道,不疾不缓地继续道:“至于我的身份只是一个落第书生……实话说,我就是追着被关在地牢那家伙来的,他对我很重要。”
博察尔静寂了片刻,取笑道:“你们汉人果然是有断袖之好。”
“哈哈哈……你对汉人文化知道的不少嘛,‘断袖’一词你都知道。”宗曲墨听后大笑了起来。管他断袖不断袖,此生有彰相伴,他心足矣!
“你真的很奇怪。” 博察尔看着他,眼中闪过一瞬即失的精光。从来没有人能这样从容地在他面前说笑,丝毫不畏惧他的威仪。也从来没有人能这样挑起他的兴趣……
“那就再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奇怪。”话音刚落,绑住宗曲墨的绳索就全都被他的内力震断,拍拍身,他微笑着走到博察尔的面前。小小的绳索岂能绑得住他!
“我想……对象是你的话,我很有兴趣效仿你们汉人的‘断袖”。” 博察尔着迷地看着向他走来的人,手不由自主地拥住他纤细的腰身,将他拉进自己的怀中。即使他是毒药,他也情不自禁地想品尝。
宗曲墨将手抵在他的胸前,吃笑道:“我有一个条件。”
“说!” 博察尔喘着粗气,被宗曲墨用手抵着的部位渐渐发烫。
“我要你放了他。”宗曲墨徐缓道。
“不行!” 博察尔一听自然知道他所指的就是正被关在地牢的皇甫彰,顿时醋意横飞,厉声道:“他是朝廷的人,又是前来偷取军密的,我不能放了他!”
“明说了罢,你们二人我只能择其一,放弃任何一个都不是我所愿,所以我要你们在沙场上一决高下,谁赢了我就是谁的人,如何?”宗曲墨知道要让博察尔轻易放了皇甫彰是不可能的,唯今之计只有借博察尔性格上的自负试一试了。
“他现在已经是我的阶下囚了。” 博察尔觉得根本没必要去和一个成为囚犯的人一决高低。
“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胜利,他之所以被你所擒,功劳在迷香,不在你。”宗曲墨推开博察尔,讥笑道。
“那你想怎么样?” 博察尔显然对宗曲墨的话不甚中意,身为一族之王的高傲激起他跃跃欲试的战斗欲。
“让我去见他,由我来说服他。”宗曲墨顿了顿,看向博察尔,露出一抹足以倾城的笑靥,保证道:“放心,我不会逃走的。”
阴暗潮湿的地牢。
宗曲墨皱着眉一步一步地走着他没想到皇甫彰竟被关在这样恶劣的地方,心中难免又是一阵心疼。
牢头打开牢门后就退下去,宗曲墨弯身走了进去,只见皇甫彰闭目仰躺在干草堆上,身上布满数不清的伤口,有的甚至还流着血,不过一日的时间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大哥!”宗曲墨冲过去,抱起皇甫彰的头靠在自己怀里,泪水不受控制地滑下绝美的脸庞。早就不记得上一次哭泣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是很小很小的自己揉着哭红的双眼求着娘给他买冰糖葫芦,那时候哭泣也不过是他为了得到冰糖葫芦的一种最有效的手段。现在他哭,是他心痛,他伤心,一想到在加诸在皇甫彰身上的每一道伤,他都会感到痛彻心扉。
博察尔,你给我记住,我会找你要回来的!
“墨……”皇甫彰张开口想说话,却因扯动身上的伤口而痛得说不出话。
“不要说、不要说,我都知道,你受苦了。”宗曲墨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皇甫彰勉强在伤痕累累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依旧带着他的傻气的笑容看得宗曲墨又是一阵心酸。
“别……哭……”
“好,我不哭,你别乱动,伤口会疼。”宗曲墨抹去脸上的泪水,调整好两人的姿势,避免碰到皇甫彰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皇甫彰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时皱起眉,发出吃痛的声音。
“没有,我没事。”宗曲墨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道:“蛮夷王跟我达成协议了,他会放你回去,只是他将在三日后发动进攻,他要你率兵和他打一仗。”
“我?”皇甫彰疑惑地睁大了眼,道:“我只是……一个……小……兵,怎么率兵……跟、跟他打?”
“朝廷新派的将军要十日后才到,而三日后蛮夷王就要发动进攻,你无论如何都得和他打,而且你是绝对有能力领兵打仗的。要知道,很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手中,包括我……”宗曲墨凄美一笑。
皇甫彰不解地看着他,用眼神催促他解释清楚。
“他答应放你回去,而我……必须留下来。如果你胜了,他束手就擒,如果你败了,不止死伤无数,我也必须永远地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人!”宗曲墨停顿的时候总若有似无地露出一丝笑。
“什么!”皇甫彰大呼,牵扯到的伤口疼得他咧牙。“你怎么……怎么能答应?万一我败了……不,我不能走!”
“彰,听我说,这是唯一的办法,除了这样,他根本不可能放你走。只要你能离开,我才有希望能离开这里。想想边境的百姓们,你还要为了他们而战斗啊!”宗曲墨托起皇甫彰的头,看进墨黑的眸子里皇甫彰的身体里流着赤诚的血,他是属于沙场上的雄鹰!
“我……”
“走吧,这才是你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和蛮夷王博察尔好好一战。”宗曲墨低头吻上皇甫彰干裂的双唇,咸涩的泪水流进两个人的嘴里……
目送着皇甫彰越走越远的身影,宗曲墨闭了闭眼,展开他的扇子,笑言道:“你还要看多久?”
“你知道我在?” 博察尔从暗处走了出来。
宗曲墨睁开眼看向他,勾唇一笑:“我说过不会跑的就一定不跑。”
“不,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开始后悔放走他了,他似乎不太好对付。” 博察尔看向皇甫彰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地说。
宗曲墨收起扇子搭在他的肩头,似笑非笑地说:“不用后悔,将来你会感谢我给了你一个劲敌的。”
“哦?为什么?” 博察尔邪气地挑了挑眉问道。能有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快事,他不信宗曲墨连这一点也料到了。
宗曲墨回以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什么也没说,笑笑走开了。
9
回到军营两天了,或许是从小习武的原因,皇甫彰身上的伤势恢复得很快。虽然他夜探蛮夷的事违反了军规,但因为大战在即又加上已经受了重伤,因而并未受到处罚。
此刻的朝廷军队正乱得一团糟,一听闻蛮夷军队将在不日发起进攻,失去主帅的将士们更是显得惶恐不安,军中士气大减。
皇甫彰今日已能下床走动了,当他看到军营中的士兵如此不振,想起被俘的宗曲墨的事,他撑着带伤的身子毅然前去张副将的营帐再次请命。
“张副将,请你让我带兵与博察尔一战吧!”皇甫彰单膝下跪,向张副将抱拳道。
“什么?你说什么?”张副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嗤鼻道:“你是什么身份,你有资格带兵打战吗?”
“禀副将,明日之战是博察尔与我约下的,理当由我应战。”皇甫彰站起身,带点焦急地道。
“哼,不过是个小小的蛮夷王,竟敢给我大军下战书,还想让一个小卒跟他打,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张副将斜眼看了看皇甫彰,露出不屑的表情道:“让一个没有带兵经验的小卒跟他打,他要拿下我们不就轻而易举了。”
“不,他不简单,我跟他交过面,如果他不是朝廷的敌患,必定是个人才。我知道我冒昧向你请命太过唐突,可是这一战绝不可轻敌,我虽说没有你的带兵经验多,可是毕竟我见过博察尔,对他的了解也要多一些,当初被他关在地牢的时候我还是对他做了一些调查的。”张副将脸上浮现一丝犹豫,皇甫彰继续道:“这一战一旦败了,我自会向朝廷请罪,绝不拖累副将,那怕是胜了,功劳也是在副将的。”
张副将捏捏下巴的胡子,思考着该不该答应他这个年纪差不多到了该归隐的时候了,战场上难免有生死,他倒也不是很愿意出这趟兵。皇甫彰的分析也颇为有理,只是败战的话……不过,既然他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这样的话……
“好吧,本将就将此次的带兵权暂授于你,记住,许胜不许败。”张副将走到皇甫彰面前,将“重担”交给他,并要求道。
“属下领命!”
走出张副将的营帐,皇甫彰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默默在心里许诺道
博察尔,明日之战就让我俩分个胜负!
墨,等我……
蛮夷王行宫的花园中。
宗曲墨站在树下,一手优哉游哉地晃动着扇子,一手逗着鸟笼里的鸟儿,相比皇甫彰的现况,他显得分外的惬意。
“哜……哜……”
“呵呵……”
不时从树下传来人、鸟同乐的笑声。
博察尔远远地看着,不禁沉溺在树下人儿出尘的笑颜中……只消明日一战,这翩然出尘的人儿就将永远地属于他!
“这鸟好玩吗?” 博察尔走近宗曲墨,手自然而然地环上他的腰身,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