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村魂冤-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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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警局加入一个退休基金,思珑每个月都从工资里拿出一小部分钱存在自己的退休账号里,而且她坚持要她的母亲也这么做。等到甜品撤下的时候,诺亚·梅特伦的逻辑深深打动了她,她决定要彻底改变她的投资策略。
当最后一道甜点从铺着亚麻桌布的餐桌上撤掉的时候,艾迪斯·雷诺兹伸手取过拐杖,费力地站起了身。「我该休息了。」她对众人说。
保罗和诺亚两人都站起来要帮她,但是她挥手让他们作罢。「我不想被当作是个没用的人。」她生硬地说,「我和你们俩一样健康!」
尽管她这么说,思珑看到她的动作僵硬而不自然,很大程度上靠着拐杖的支撑。思珑意识到这完全是意志的力量,而不是身体的力量,支持着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走向这间大房间的另一头。
在门口,她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围坐在名贵吊灯下的巨型巴罗克餐桌边的人们。思珑以为这个白发苍苍的一家之长会很正式地和大家道晚安。「别忘了关灯!」她竟然大声地说道,思珑急忙低下头看自己的大腿,偷笑了起来。
艾迪斯的离开似乎是立刻结束这顿晚餐的信号。「如果你们这些年轻人能允许我离开的话,」卡特对大家说道,一边站了起来。「我还有些工作要做。」
「我想走走。」保罗说,一边已经帮思珑挪开了沉重的椅子。「思珑,你呢?」
「我喜欢散步。」她回答,急不可待地想离开这间屋子。
保罗没法不邀请另外一对人和他们一起去,不过让思珑松了口气的是他们谢绝了。在外面,思珑一直没开口,直到他们差不多走到高尔夫轻击区,屋子里的人再也听不到他们谈话的时候。她转过身,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看着保罗。「我真不能相信我竟然和这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坦率地说道。
「我也不能。」他呵呵笑着,表示同意。
「我曾祖母一定是成吉思汗的嫡系传人。」思珑接着说。
「为了表演的需要,我必须拉着你的手或者拥着你,以防有人在看。你更喜欢哪一个?」
「没有更喜欢,任何一个都可以。」思珑说道,她如此专注于她的话题,以至他拉了她的手都没有留意到。「还有我的姐姐!她一点生命力都没有。难怪人们会认为她又冷酷又高傲。」
「你认为她是这样吗?」
「我还不知道。」
「你觉得你的父亲怎么样?」
「我有一种印象,但是还没有完全形成。至少我想我知道了我母亲眼中的他。那时她只有十八岁,而他魅力四射,精致儒雅,而且还非常英俊。我能想象她被那些迷得晕头转向。」
「你觉得梅特伦怎么样?」
这个问题让思珑吃了一惊,因为他既不是一名家庭成员,也不是他们两人在工作上需要感兴趣的对象。「很帅。」她不情愿地承认道。
「他一度一定认为你很有吸引力。刚开始他都没办法把眼睛从你身上移开。」
「你是说直到用晚餐,当他发现我实际上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她不无遗憾地说道。
保罗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她的手,搂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拥抱了她一下。「你简直太棒了。」
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了诚意,思珑有些意外,她看着他被月光照亮的侧影。「谢谢。」她说。这是她第一次实在地感受到作为一个搭档,她给他带来了帮助。
「你没有把你的徽章或武器放在别人可能发现的地方吧。」
「没有,它们在我房间里藏得好好的。」
「今晚我们差不多也到这儿吧。我知道你急着要回去看你的书了。」
思珑转回身,面向着房子。等他看上去更放松的时候,思珑决定向他要求一点更多的信息。「我希望我能知道你想在这儿找些什么特别的?」她开口道。
「如果对此我有一个特别的回答的话。」他说,「我就能让法官签署一个搜查令,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不会需要你把我带到这儿了。」
他用一种更为轻松的语气说道,「不论发生了什么,我在这儿的时间都不会是完全浪费的。今晚在饭桌上,当梅特伦和你父亲谈论世界经济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什么?」
她脸上热切的表情让他笑了出来。「比如说,我需要改变我的股市投资策略。很有意思,不是吗,他们的观点如此不一致。你父亲控制了一家在全球都有分支的银行,而梅特伦在世界各地都有投资。他们俩有共同的利益和全球化的眼光。我想他们两人应该有着相似的理念。」
「我也这样想。」思珑说,「基本上,我觉得他们认为会发生的是同一些事情,但是在其影响和时间上却有分歧。我注意到他们好像在做很多离岸投资。」
他对她古怪地一笑。「我也注意到了。」
他陪着她一直走到卧室的门口,但是他并没有在大厅里对她说晚安,而是跟着她进了卧室,并且关上了门。然后,他等待着。
「你在做什么?」思珑问,她已经一边走到房间的当中,一边脱下了耳环。
「和你吻别。」他开玩笑道。
等他走了,思珑决定趁今晚发生的事情还都历历在目时,给萨拉写封信。一台电视机掩藏在她床对面的大衣柜里,她调到了有线新闻频道,然后开始写她的信。
正文 第十六章
天亮后的第一个小时是思珑在一天中最爱在海滩上跑步的时间,不过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七点了。她急于想开始,于是匆匆起了床,把头发梳成一个马尾辫,穿上一条短裤子,套上一件上衣,那是萨拉在重新整理思珑的衣箱时,没有拿走的。
她轻手轻脚地穿过走道,下了楼梯,整栋房子看上去没有丝毫人气。不过,房子外面,两个男人正沿着别墅的四周在修剪树篱。思珑慢跑过草坪的时候冲他们挥了挥手。一闻到咸的空气,并且感受到了熟悉的海的气息,她的心情就开始愉悦}起来。她沿着水边跑着,慵懒的海浪拍打着她脚边的沙子,海鸥在身边盘旋,它们响亮的叫声在她听来如同音乐般让她振奋和放松。
头顶上,天空一碧如洗,大片白色的云朵在温柔的清风吹拂下悠悠漂浮着。在她的左边,海延伸到了天的尽头,宽广、壮丽而不羁。右侧,连绵的大楼模糊了地平线,有几幢甚至比她父亲的房子还要高大,每幢楼都有一些事情在发生。
花匠们在照看着花床,仆人在清洁露台,整理游泳池,自动喷水系统在给草地浇水,草坪在清晨的阳光下就像温润的绿宝石一样。
思珑把目光集中在海面上,沿着水边跑了三英里,然后开始返回。她保持着她的步伐,直到看见他父亲高尔夫球洞上插的小旗为止。于是她开始慢跑。棕榈海滩的居民很显然比贝尔港的人睡得晚,她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在她跑步的第一个小时里,海滩上几乎只有她一个人,不过现在,又有了另外几个人在沿着沙地晨跑。这里的跑步者也不那么友好,他们避免眼睛直接接触,只是在擦肩而过时点点头或是微笑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思珑正想着,一个上了年纪穿着长袖衬衫的花匠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他一直在草地边的花床里干着活。他站了起来,随即一把抓住左手臂,将它弯折了起来。思珑奔向他,一边已经在搜索四周,看是否有人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忙,但是看来他是唯一一个在那栋房子边干活的人。
「放松些,」她柔声说道。「我会帮你。靠着我。」她把她的手臂围在他的腰间,想着能否让他坐到旁边一棵树下的一圈铁长椅上。「告诉我怎么了?」
「我的手臂,」他喘着气,脸痛得都白了。
「你胸口痛吗?」
「不。我的……肩膀……动过手术。」
还好不是心脏病发作,这让思珑大大松了口气。她扶着他来到了树边,帮他坐到了白色的铁长椅上。「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吐出来。」她教他,「你有药治这种痛吗?」
他照着她的说法,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吸了一口。「我会没事的……很快。」
「慢慢来。我不着急。」
在另外几次深呼吸后,那个花匠抬起头看着她,思珑注意到他的脸色已经好多了。他比她想的要年轻——可能是六十七八岁——一副很懊恼的模样。「我站起来的时候,我忘了,靠到了我的左臂上,」他解释道,「我觉得我的左肩膀就好像要从我身上脱开似的。」
「你是多久前动的手术?」
「上星期。」
「上星期!那你不该戴着什么绷带吗?」
他点了点头。「是的,但是戴着那玩意儿我没办法用我的手臂。」
「这儿应该有人在你治疗肩膀期间可以接替你的工作,你可以干他们的活。」
他瞪着她,好像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这点,而这种可能性又让他感到兴奋。「你认为我在这儿还可以干什么活儿?」
「这里一定是棕榈海滩最大的田产之一。一定有不是重体力的活儿。你应该和这个地方的主人谈淡,和他解释一下你的情况。」
「他已经知道了我肩膀的情况。他觉得在伤养好之前我什么都不该干。」
「他不给你个其他的工作?」思珑说道,有钱人对于经济窘迫的人的漠不关心几近残忍,这让她感到气愤。
他拍了拍她的手,她为他抱不平,他很感动。「你如果坐在这儿和我说会儿话,我就会没事了。和一个像你一样甜美可人的小东西聊天,比我能服用的任何止痛剂都要好。」
「和我坐在这儿会给你惹麻烦吗?」
他笑了,想了想。「我不知道会怎样,不过臆想一下有什么会发生倒是挺令人愉快的。」
思珑猛地想到了一些事:他的手非常光滑,言谈儒雅,而他的态度有点像调情。她感到很窘,开始站起身。「你不是花匠。我犯了个愚蠢的错误。我很抱歉。」
他握紧了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站起来,但是等她又坐下的时候,便放开了。「别跑,也别难为情。你的关心让我很感动,我也很高兴你能帮我。这儿很少有年轻人会停下来帮助一个痛苦中的老花匠。」
「你不是个老花匠。」思珑坚持自己的说法,被他的死皮赖脸给逗乐了。
「我是个新花匠。在我的肩膀愈合之前,我需要有一个临时的爱好。我有一个旧伤,它开始威胁到我的高尔夫比赛,所以我动了手术。」他倾吐着,声音开始显露出一种实实在在的担忧,「我在推球时老是打出左曲球,怎么也改不掉,而我的短杆真是糟透了。」
「这是……很惨。」思珑忍着笑,表示了自己的同情。
「的确是。这所房子是我儿子的,他真是没心肝,昨天他竟然不和我一起打高尔夫,而且竟然毫不在乎地打出七十二杆!」
「他是个怪物!」思珑逗他道,「他不该活着!」
他呵呵地笑了。「我喜欢有幽默感的女人,你显然有。我被打动了。你是谁?」
思珑父亲的房子在海滩那头,离这儿只有几栋房子的间隔,这两个男人认识是再可能不过的事了。她不想说明她是卡特.雷诺兹的女儿,尽管她离开这儿回到那栋房子去的时候,会被他一览无余。「我叫思珑。」她闪烁其词地回答。
「这是你的名字吗?」
「是的。你叫什么?」在他能有时间问她的姓氏之前,她迅速地又接着说道。
「道格拉斯。我以前在这附近没见过你。」
「我住在贝尔港。我来海滩这儿拜访一些人,不过只待几天。」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