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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夫人在上嫁值千金 作者:百里堂(潇湘书院vip2013.09.10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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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陆书院的创办初衷本是为了平民子弟也可读书识字,收费极为便宜,再加上姜卢两家这些政策,每年别说盈利,能不亏本就不错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姜卢两家曾多次想取消三陆书院的优惠政策,提高收费,但因为碍于黄老,一直没将此想法付诸行动。
    百般思量之下,一切为了钱看的他们便对夫子们的薪金入手。
    结果可想而知,稍有名望的夫子都纷纷离职,剩下的不是学术不行便是品德不好。
    直到这刘姓夫子前来……
    姜佩雯对这一段描写记得还颇为清楚,因为她当时看这一段时极为认真,还曾在评论区力挺作者让女主好好惩罚那刘夫子那衣冠禽兽和姜家,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刘夫子名叫刘尘,平时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又较有才学,在三陆书院和学子家中的风评都极好。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人的和善、文雅都是装的,他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畜生!在三陆书院执教三年来总共猥亵侵犯了十来个男童。
    当然此事要爆发要在约莫两个月后,也就是过年前夕。
    当时张氏已经来到泾阳,并对卢琳玉的父亲芳心暗许。卢琳玉因此大为紧张,生怕事情会如前世发生的一样,于是四处搜集姜家的丑事想让姜家声名狼藉,结果让她意外的和知道了刘尘恶行,想要为自己冤死的孩子伸冤的曹婶相遇,因此知晓了此事的始末。
    又因为刘夫子和姜佩渝的关系不错,当初刘夫子进三陆学院就是由姜佩渝介绍的,因此卢琳玉拿此事大做文章。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在这个讲究文明礼教的年代,这种事在泾阳掀起了轩然大波,卢琳玉甚至查出姜佩渝早就知道刘夫子有男童癖,也对他的行为有所谅解,但他不仅不加以劝阻,反而知而不报,任由刘夫子继续做恶!造成了数十名孩子遭难,而曹婶的儿子张侠更因此死于非命。
    于是,此事一被揭发,姜家的名声一臭到底,简直到了出门就被人扔鸡蛋菜叶的地步。
    刘夫子这禽兽自然也不会好过,被愤怒的群众揍的只剩下几口气后,判了个斩立决。
    相比姜家的惨淡,卢家却是截然相反,女主卢琳玉更是如圣洁的女神般,受万人膜拜,为她以后在京城往上爬争得了雄厚的资本。
    当时不少读者为此愤慨不已,纷纷在书评区留言,为女主卢琳玉呐喊助威,姜佩雯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可是现在想起来,她却极为恼怒!
    因为——为了在打击姜家之余,为自己获得极好的名声,卢琳玉处理此事极为高调,不仅布局,在刘夫子侵犯男童时将他逮了个正着,还将那些受害者的名字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虽然结局大快人心,但那些受害者却被人忽略了,卢琳玉当众指出那些孩子的名字,就等同于将他们的遭遇赤裸裸的呈现在大家面前,如同在他们还在流血的伤口又被人用尖刀再一次剖开,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这种事就算是成年人都有可能无法承受,何况是他们都是孩子!受了这样的伤害,让他们如何在以后的人生路上走下去?如何在周围人异样的眼神中生活?
    卢琳玉虽然惩罚了坏人没错,但这一切却是建立在那些孩子鲜血淋漓的伤口之上!
    当时她是读者,这本书对于她来说就是打发无聊时间的休闲娱乐品,而这些孩子在她的心里就只是一些名字,一些代号。
    但现在……他们是人!是命!是和她一样有血有肉,有思想有心绪的生命!
    而这一次,她绝不会像卢琳玉那样,她要保护他们!
    ——
    转眼便到了第二日晚上,枫若一脸担忧的看着姜佩雯道:“小姐,你真要那么做吗?”
    “嗯。”姜佩雯点了点头。
    “可是……”枫若顿了顿道,“不如我们将此事反映到三陆书院……”
    姜佩雯摇了摇头道:“这事事关三陆书院名声,若是告诉他们,姜卢两家最后一定会低调处理,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那刘夫子最多也不过是被解雇而已。”
    “解雇!”姜佩雯冷冷一哼,“这未免太便宜那个禽兽了?我若要做,便会做到底,堂堂正正的为那些受伤害的孩子讨回公道,让那禽兽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是小姐,这击鼓鸣冤,是要挨板子的,这可不是挠着玩的,依奴婢之间,您还是先把写好的状子交上去,等着通判大人传唤,安排时间再审……”枫若还想再劝。
    姜佩雯抬起了手,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了,三陆书院是姜卢两家的,这两家在泾阳也算有头有脸,衙门中难保不会有人和他们通气,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为那禽兽开脱,我不能冒这个险!”
    “小姐,你若执意如此,那让奴婢去告吧……”
    枫若还未说完,姜佩雯便按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不行!你不善辩,并且对事情始末并不清楚,若是出了什么差池,那板子白白挨了不要紧,让那禽兽逃脱岂不是坏了大事。”
    说到这她抬起眼轻轻的笑了笑,双眼尽是决然和坚定道:“你放心,不过五个板子而已,又不是五十个,我虽然不算皮糙肉厚,但这点还是承受的起!击鼓鸣冤,上官听见了必须上堂,上了堂必须立刻审案,我若要告,就要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她今天打听的很清楚,若百姓有冤屈或者纠纷需要衙门裁决的,需要先递交诉状上报,接着排期,然后再开审。
    若是有莫大的冤屈,可以击打衙门外的“鸣冤鼓”,也就是所谓的击鼓鸣冤。以前在电视上,姜佩雯可见过不少。
    不过在这,规定更为严格。
    这击鼓鸣冤不过是古代的一种告状方式,无论最后是否成功,告状之人都必须先杖责五板。也是因为这原因,几年都见不到几例去衙门外击鼓的。
    枫若垂下眼眸,姜佩雯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狠厉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的心不由的跳了跳,知道再她心意已决,自己再怎么劝也不用,便没有再说,只是默默的给她准备了一条较为厚实的裤子。
    第二日早晨,姜佩雯早早的起了身,穿了件昨日早从曹婶那里拿的一件男装,是件灰扑扑的袄子,还有几个补丁。
    今天的她出门时并不像平时一样素颜,而是在眼底揉了些眉粉,脸上和颈脖上在扑了层粉,让整张脸白里发青,赫然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最后把眉毛加粗,让本来阴柔的五官看上去粗犷许多。
    准备妥当,姜佩雯和枫若交代了几句,便出了门拐了个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揉乱了头上的发髻,再扯了几缕头发垂在前面,遮住大半边脸。
    枫若没有跟来,而是被安排了其他事情,这被告中有姜家,她可不愿早早的被人认出来而节外生枝。
    毕竟这是个以孝为天的世界,若是被其他人认出她是姜家的人,难免不会闹出什么事端。
    姜佩雯住的地方离衙门处较远,她走到距衙门还有两条街时已是巳中(也就是现在的十点左右),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
    姜佩雯见状解下背上的包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牌子举在胸前,大步向衙门走去。
    这个牌子是她昨日去找沈远做的,很粗糙,就是四四方方一个木牌。上面的字是姜佩雯写的,歪歪扭扭,大小不一,但还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我要申冤”四个字。
    这年头人们本就没什么娱乐,这猛然间看见路上出现个灰头土脸的小子,举着这样的牌子大摇大摆的往衙门走去,顿时呼啦啦的跟了上去。
    就这么一路走着,快到衙门时,身后已经跟了差不多百来号人。
    中途倒有些好奇的、好心泛滥的跑来问究竟有什么冤屈,不过姜佩雯没有出声,就这么低着头,举着牌子默默的往前走着。
    就这样,她领着呼啦啦的一大票人来了衙门前。
    泾阳城是知府所在地,所以没有设定县衙,审判案情的便由通判负责。
    泾阳的通判姓蒲,为人倒是不错,判案也算公平,再加上这几年历治清明,平日递状子告状的人都较少,更别说这击鼓鸣冤的情况。
    于是守在衙门外的两个衙役看见姜佩雯举着牌子带着这么大一群人前来,顿时大吃一惊。
    站在衙门前,姜佩雯抬头望了望衙役手中那小臂粗的棍杖,深深的吸了口气,抬起脚,径直走向那一面鸣冤鼓。
    身后响起一片嗡嗡声,姜佩雯抿了抿嘴,拿下鼓槌,抡起手臂便狠狠的敲在那鼓上。
    “咚咚咚……”
    巨大的、沉闷的鼓声在空气中回荡着,那两个衙役一脸惊色对望一眼,其中一个怒斥道:“大胆刁民,为何在此喧哗?”
    姜佩雯双手将手中的牌子举过头顶,高呼道:“我要申冤!”
    那衙役也反应过来,两人大步上前,架着姜佩雯的胳膊就把她押进衙门。
    而聚集在门外的众人更是看得兴致昂然,纷纷伸长了脖子往里瞧。
    姜佩雯刚压进内堂,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她的身子便被人一扔,然后肩膀被人摁住,腿弯一痛便跪在了地上。
    “升……堂……”
    随着高喊声,衙役的低喝声响起
    “威——武——”
    蒲通判长着国字脸,或许因为长年审案的原因,脸有些向面瘫发展的趋势,但在这公堂上,却颇有不怒而威的气势。
    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灰扑扑的小子,眉头轻轻皱了皱,他当差以来,自认公正严明,再加上知府大人英名,近两年大型的凶案冤案已经微不可见,平日为数不多的案件中也大多是老百姓间的一些鸡毛绿豆的小事。
    他为此大为自豪,前些日子还在知府大人面前自我表扬了一番,没想到这话还没冷,便冒出了个击鼓鸣冤的事情来。
    想到这,他的脸瘫的更厉害了。
    蒲通判“砰”的一下敲了下惊堂木,道:“堂下何人,为何击鼓?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第五十六章 告死你丫的
    城东,一个宽阔巍峨的宅院前,沈远站在大门外不时的朝大门内张望着,双脚还不停的来回走来走去。
    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走了出来,看那模样赫然是秦一。
    “你小子,这么急匆匆的找我究竟有何事,来了也不进去觐见下主子。”秦一刚跨出门槛便看着沈远直笑。
    他话音刚落,沈远便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就往旁边扯。
    秦一见状急忙收起笑容,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
    沈远将他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你还记得在我那做账的那个叫姜文的小子吗?”
    秦一神色一凝道:“记得,他怎么了?”
    “她,哎……”沈远左右望了望,凑到秦一耳边低声道,“她昨儿忽然来找我,要我帮她写状子,今儿一大早就去击鼓鸣冤去了……”
    他话还未说完,秦一顿时一惊,猛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说什么!击鼓鸣冤,她有什么冤屈需要去哪儿告状?”
    沈远皱着眉:“不是她,她是为了帮其他人伸冤,哎,你听我说完,事情是这样的……”
    “……”
    听完沈远的话,秦一垂下头,看不清楚表情。
    “你说现在咋办?”沈远见她不出声问道。
    秦一闻言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带着惊诧,带着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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