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马江湖-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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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纷纷猜测,骆乔鹰虽下令不准乱说,又如何堵得住多事者的嘴?
庄里呈现一片混乱,就算原本交情不大好的人,此时擦肩而过,都会忍不住攀谈几句,听听别人的想法。
医生诊断的结果,秦快心绪极乱,必须让他安静调养,好好安抚,又开下药方子,走时喃喃自语道:
“太不可思议了,莫非他真的见鬼了?”
听见他自语的只有楼文龙,听得心中大骇,这些天与秦快紧邻而居,晚上秦快有时也会乱吼,在其他二名楼姓人听来只是惊疑,在他耳里却无异晴天霹雳,这几天也没得睡好,瘦了一圈,在楼思正二人看来以为他关心秦快的缘故,对骆乔鹰来说却正中下怀。
在大伙儿各安鬼胎的心境下,又过了二天,秦快才悠然转醒,说他醒来是指他神志较清,这几天昏迷中时而大叫时而喃喃自语,应该算是半醒不醒。
丁嫱和应珍珠原本住在镇上,这时也被小豹子请来看顾秦快,见他这样,丁嫱和应珍珠均默默垂泪,对秦快昏迷中的言语,丁嫱有所怀疑,却不点破,因为应珍珠不知内情,解释起来须费好些口舌,也许会坏了秦快大事。
小贡子时来探试,也陪着垂泪,患难见真情,三名女子之间的距离无形中拉近许多,这是秦快始料未及吧?
这日秦快醒来,吃了东西后,又闭上眼睛冥想,丁嫱见只有自己和他独处,遂道:“秦大哥,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微启眼一笑,秦快低声道:“你静静看下去就知道了。”顿了顿,又道:“再给俺吃些东西,在下快饿惨了,不吃饱,可没力气演下去。”
“装神弄鬼,把我们吓个半死,事先也不说。”
“事先说,你们演得会逼真么?”
秦快痛快吃了一顿,原来这二日屋里随时都放着食物等他醒来好用,虽有些冷,味道差了些,但饿昏头,还是将这些味道不怎么好的食物吃了不少。
丁嫱看在眼里,又好笑又心疼,道:“自找罪受,何苦呢?”
喝口茶嗽口,秦快无奈道:“算俺上辈子欠姓骆的好了。”
“他那样对你,你还肯替他卖命,真也够好欺负。”
“卖命是免谈,为了小贡子,好歹忍一点,行刺之事,你就不必向她们提起了。”
丁嫱见自己年纪最小,秦快却什么都不瞒她,心中快意,一口答应,也不再询问秦快如何演下去。
“小嫱,去告诉他们在下醒来了,然后说在下请骆庄主和楼阁主单独来一趟。”
丁嫱应允而去,却带了一大堆人来,见秦快醒来,有的关切、有的好奇的询问,秦快苦笑一声,声音虚弱的道:“在下想跟骆兄及阁主单独谈谈。”
众人见他如此说,只好纷纷而出,留下骆乔鹰和楼文龙,丁嫱出门前回首小声道:“秦大哥,我原也只想请他二人来,但大伙儿不听我说完就拥着来,可不是我故意不听话,你不能怪我哦!”
秦快朝她笑笑,丁嫱将门带上。
实在是这件事太稀奇古怪,大家虽不至于偷听,但均不愿远离秦快所住的屋子,想早点知道此事的始末,也许能从他们无意中大吼出来的话中知道一点稍息。
果然,不久就听得楼文龙的吼声:“胡说!鬼神之说岂能采信?这是在污蔑老夫,太荒唐,谁敢相信?”
骆乔鹰传出阴森森的冷叱声:“有没有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这样大呼小叫,更显出你心虚,更令人起疑。”
楼文龙不复从前的冷静,暴烈的道:“骆乔鹰,不要以为这是你的地盘,老夫就畏惧于你。”
又安静下来,大概是秦快要他们听他说完再争论。
屋外众人面面相腼,尤其是楼思正和楼文怀心里都在转着同样的念头:“难道廿多年前那段公案,真的和阁主有关?”
互望之际,发现彼此都有同样的念头,只是不敢明言。
楼文怀当年年纪尚小,不明真相,偷偷问楼思正:“二叔,发生那件事前后,阁主在不在总堂?”
楼思正暗暗皱眉,十分为难,最后道:“当时女当家失踪有年,到处派人寻找不获,阁主就在出事的月前亲自出门寻访,言明三个月后回来,果然依时带回女当家的,那时已是出事的一个多月后,阁主虽有耳闻,得知真相依然十分震撼,担心灭掉山庄的人专门打击武林世家,好一阵子加强戒备,过了年余才恢复原状。”
点点头,楼文怀喃喃道:“那应该跟阁主无关……”
楼思正这些天听了秦快煞有介事的言词,心情已开始动摇,又不敢相信,忙截口道:
“当然不是,阁主干这么大事如何瞒得过众人?”
楼文怀当然也不愿相信,却依然存疑,道:“可是,秦兄弟为什么变成那样?”
这也是楼思正无法解释的地方,只有苦笑。
望了望“洗涤山庄”的人,楼文怀又道:“二叔,你看,那些人的神色不善,似乎……”
“别理他们,咱们问心无愧就好。”
问题是真的能问心无愧么?
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尤其在等待的时候。
终于,秦快的房门打开,楼文龙脸色青白不定,走进自己的房间,反手上了闩。
骆乔鹰则泪眼出现,也不理众人,迳自回居处去。
大家都被困住了,楼思正和楼文怀首先抢进秦快房里,见秦快似乎十分疲倦,正想退出,秦快已睁眼含笑道:“你们来得正好,在下正想跟你们谈谈,尤其二太爷是贵阁元老,更应该知道。”
又摒退众人,只留下楼文怀和楼思正,楼文怀急切道:“事情是不是如我们所想的那样?”
有趣的望着楼文怀,秦快道:“你们想的是怎么样?说来听听如何?”
楼文怀顿时结舌,这事叫他如何敢说出口?还是楼思正处事圆通,道:“你有什么事想告诉我们?”
秦快盯住他们,一字字道:“你们相不相信这世上有鬼?”
古人是相信这些的,但江南人胆子大,是不肯信的,但这些天所见所闻都与鬼有关,叫他们如何不信?顾及身份又不敢直承其事,只有默然。
秦快轻叹口气,道:“在下原本也是不信,没想到倒教俺遇上了,而且是黑压压一群,向俺呼冤,叫俺心惊胆跳,又怕你们知道了要笑,想偷溜出庄,不想我心念一起,那群鬼已对俺破口大骂,说俺住他们的屋子,跟他们的子孙交好,却不愿尽一点道义,众人一拥而上,俺不及惊呼,已被他们弄倒,醒来却在一片坟冢上,原来是此庄死去的先人。”
楼思正二人虽然半信半疑,但总算知道为什么三人都不闻动静,秦快却失踪了。
其实那夜秦快真的出庄去,只是服下“紫金丹”徒增十年功力,摒住气息就连楼文龙也无法知晓他偷溜,这是楼文龙没有算到的一点。
顿了顿,秦快又道:“其中有一人长相威严,他告诉在下他即是上代庄主骆志寒,他同住在庄中的百多口家人被人下了药物,全数不费功夫被人杀了,下药的女人是‘龙凤阁’的女当家楼文凤所改装,迷惑他有年,才遭此毒手,她改了名字叫‘玉凤凰’杨玉凤,也就是骆兄口中的‘毒凤凰’,只是骆兄不知她即是‘龙凤阁’的女当家,鬼魂又说下手毒杀他们的是楼阁主及他暗中请来的一干杀手。”
楼文怀惊呼出声,叫道:“我不信,我不信……”
楼思正怒视他一眼,道:“沉住气,听小兄弟说完。”
轻喟一声,秦快续道:“这种话任谁也不相信,一连三天,在下到处躲藏,那群鬼却坚持不放过在下,回到庄中,他们又找来,而且带来不知什么原因而死的楼文凤来对质,又有那干事后被灭口的杀手作证,非逼得在下相信不可,在下无法,只好相信,又问他们何不显灵给其子孙,他们却说不敢,怕他们鲁莾累及无辜,他们只要楼当家还他们一个公道,不想因此弥漫战火,增加他们的罪孽,那就永世不得超生。”
楼思正和楼文坏长呼口气,像听到什么传奇故事似的。
忍不住长叹一声,楼思正道:“所以你请阁主和骆庄主亲身长谈?”
秦快颔首,楼文怀紧张的道:“阁主承认了?”
秦快又无奈颔首,楼文怀真是欲哭无泪,向楼思正道:“怎么会?二叔,阁主向来十分爱惜名声,如何肯做这种事?还有女当家……你相信么?二叔?”
楼思正垂头丧气道:“阁主都承认了,不相信又怎地?”
秦快不想牵扯上秦生、秦劳,所以避开不说杨玉凤改装楼文凤向楼文龙不住劝说,又安排心腹侍候楼文龙枕边,灌输他“唯我独尊”的观念才酿成这件惨事,只是今天他改成楼文凤化妆杨玉凤的模样以惑骆志寒,连楼文龙面前也不点破,实在用心良苦。
楼文怀想去向楼文龙间个明白,秦快阻止道:“这事不宜宣扬开来,对两家名声都不好,阁主向骆庄主保证给他一个答覆,骆庄主尊从先人的托梦遗言,答应不将事情闹大,想暗中私了,这时文怀兄去闹,往后‘龙凤阁’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楼文怀面容惨淡,苦笑道:“还谈立足?连见人的脸面都丢光了。”
秦快十分真诚的道:“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是极不公平,对总堂众人均不要提起此事,让时间冲淡一切吧!”
楼文怀苦笑,凝视秦快道:“骆庄主会原谅咱们么?为什么只告诉我和二叔?”
秦快也凝视着他,发觉他实在是个好人,而且也很理智、聪明,难怪王大川等人都期待他当阁主,只是此时给忧伤蒙蔽心智,才没有看出其中破绽。
楼二太爷楼思正却不然,姜是老的辣,立即反问:“阁主既然这么狠,方才何不出其不意杀掉你和骆庄主,不是天不知人不知了?”
“他敢么?”秦快含笑道:“杀了在下和骆庄主,他也逃不过江湖白道的声讨,他是爱‘龙凤阁’的,他不愿‘龙凤阁’遭人唾弃,当年一时糊涂,相信这些年也受够了良心的折磨。”
他没有说出楼文龙是自知斗不过他和骆乔鹰,只是不想再说出刺激他们罢了。
顿了顿,楼思正意兴阑珊道:“这事将如何结局啊?”问自己也在问秦快。
“就看阁主了。”秦快懒洋洋道:“骆庄主是很理智的人,而且非常孝顺,他也不会不顾先人的意愿,希望阁主不要让人失望。”
话中之意是请二人守住楼文龙,不要让他逃了。
这事之所以会这么顺利令楼文龙认罪,完全是秦快善于利用人心,从很久以前他就不打算再牵扯出秦生及秦劳,决定由自己来承担一切,计划早在他心中蕴酿。
楼文龙提出想立他为少主时,他的确不愿意,等到小贡子及刘通包落入敌手,心想不妨将计就计,又不能让楼文龙知道他是有意加入,干脆等躲足,将功力恢复才无可奈何的前去,让楼文龙以为秦快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在“龙凤阁”期间,曾三番两次提起“洗涤山庄”覆亡之事,唤起楼文龙的记忆,来到“洗涤山庄”,由骆乔鹰出面请他来,他自然不能畏惧,就前来了。
这之后,秦快开始他逼真的演出,神秘的失踪三天,使楼文龙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