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马江湖-第5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豹子看了前面的秦快一眼,拉拉酒鬼袖子,劝道:“白叔别再胡说了,秦兄真的快生气了。”
酒鬼蛮不讲理道:“这更表示他作贼心虚,也更确定我的信念。”
秦快藉着走路平静心情,开始冷静地思考到底是谁向酒鬼诉说些他也不知道的事情?何以能使酒鬼深信不疑?跟他又有什么亲密关系?
秦快一件件地细想,心中暗道:“跟俺称得上亲密的,就只有阿爹和阿伯,可能是他们么?不可能,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害俺,那还有谁跟俺称得上亲密?真是想不透。”
不知不觉间,小贡子的笑靥印入眼帘,秦快正欲说什么,酒鬼已一把拉开小贡子,秦快见他误会如此之深,不想自讨没趣,扭头朝庄外走去。
小贡子甩开酒鬼,拉住秦快道:“秦兄有什么大事要办,也等吃饱了再去呀!”
秦快以兄长的慈爱口吻道:“小贡子,令叔对在下有极深的误会,同桌而食大家都不愉快,不如在下到镇上住些天,待误会解了才好见面。”
小贡子回头以询问的眼神望向酒鬼,酒鬼道:“让他去吧,小姐,等会我再把一切始末告诉大公子,由大公子裁决。”
小贡子放了捉住秦快的手,道:“秦兄打算要住那家客栈?”
淡然一笑,秦快道:“就在镇上的‘平安客栈’。”
加快脚步出了庄,秦快并没有到“平安客栈”,而是爬上堡门旁的了望楼,俯瞰堡外,堡内的屋宇格局也尽览眼底,不得不承认其他大世家实在比不上“洗涤山庄”。
计算时间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秦快又溜下了望楼,潜回“平阳居”,隐伏于乔鹰卧室的屋梁上。
指顾间又过了一刻钟,脚步声传了来,秦快倾听是二人,不禁暗道自己运气好。
进来的正是秦快盼望的乔鹰及酒鬼。
秦快平躺在屋梁上不敢乱动,无法看见他二人脸上表情,只有屏住气息以耳倾听。
但听得乔鹰不悦的道:“白叔,你自那儿听来谣言,居然将阿惰赶走。”
酒鬼又是急切又是冤枉的道:“大公子,是那小子自己怕我们联合起来对付他,才事先溜走的,怎称得上赶走呢?”
“好了,我要听的是理由及事实,你请坐吧!”
酒鬼坐在乔鹰对面,语气十分凝重:“大公子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世?”
“当然。”
“应该也没有忘记当年的灭门惨案?”
乔鹰呼吸粗重了,语气变成十分艰涩:“水远也不会忘记,如今一闭眼依然可以看见当时的惨状,不过,这与阿惰有何关系?”
喉咙抽噎一声,酒鬼道:“那个女人呢?大公子更该紧记在心吧!”
乔鹰咬牙切齿,痛恨道:“毒凤凰,毒凤凰,事隔千年我也认得出。”
“那只凤凰又出现了!”
酒鬼每道一个字便彷佛在乔鹰心上敲一记闷锤,豁然起身,激动得抖着声道:“什……
什么?那……个女……人……没……死?”
待乔鹰平稳了心情,酒鬼沉痛的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没有死,只是没想到她又出现了,如此令人措手不及。”
经过一阵激动,乔鹰有些冷漠的道:“你在那儿碰上她的?”
“吃完中饭正想上镇沽酒,在堡门前被她拦住。”
“她同你谈些什么?”
酒鬼禁不住苦笑起来,道:“她劈口第一句就是‘秦快是我的儿子’。”
此话一出,别说乔鹰的震惊程度,躺在梁上的秦快更是骇得差点跳起来,想捉住酒鬼衣领,要他说个明白,但毕竟心里还不迷糊,知道如此一来什么也甭想知道,何况乔鹰已迫不及待替他问了:“你如何会相信她说的?阿惰是‘秦门双杰’中秦劳的嫡子,如何会是他的母亲?”
“初听之下,我也不敢相信,但最后我却信了。”
“快说为什么呀?”
酒鬼略显激动的喘口粗气,道:“她说得出秦快的出生年月日及时辰,于辛丑年中秋日子时,正是月最明的时候,她又说当年毁了骆家是为了报复男人的轻视,如今再度降临山庄,是因为她思念儿子,准备收回‘洗涤山庄’做为给儿子的见面礼。”
乔鹰强自镇定的道:“你知道秦快的出生时日。”
酒鬼叹息一声,意态阑珊道:“没有,我不知道,也没有问,也不需要问,仔细打量秦快的鼻子及嘴型,简直跟那女人是同模子印出来的,只是平时我们都只瞧见他独特的气质,不曾细观他的五官。”
乔鹰废然叹息,秦快更是百感交集,乔鹰他们不知他的出生时日,他自己可清楚得很,正因为如此,更令他感到无以自处,心头一阵阵的刺痛。
几乎是强行挣扎的,乔鹰道:“也许阿惰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母亲。”
嘿嘿冷笑起来,酒鬼道:“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凡事喜欢朝好处想,姑且不论秦快知不知道,他总是骆家生平死仇的儿子,何况秦快又正在着手调查起山庄的一切,这个意象不是很明显么?总之,大公子,奉劝遇见姓秦的,只管朝狠处杀,一来绝了那女人的妄想,二来也为骆家上下一百多口亡魂复仇!”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
“我相信秦快根本不知此事,再说上一代造的孽,不应该牵罪于下一代。”
“母债子还,有什么不对,当年她可曾想过要饶你们?若非有二名黑衣蒙面高手施救,骆家将绝脉于此,大公子,山庄的声威全靠你来重建,绝不能有妇人之仁。”
乔鹰几乎是痛苦的呻吟道:“滥杀无辜,我办不到,再说我没有自信胜得过他。”
“你我二人联手也不成么?”
“等事情明朗化再说,不能乱订人家罪状。”
“到时可能就收服不住了。”
“不会的,别忘了还有二位黑衣蒙面高手暗中相助我们,也是他们指点我学习骆府秘技,要不,如今我只是位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公子,我真恨,我真恨。”
酒鬼又咆哮,又呜噎的道:“当时我曾发觉毒凤凰的阴毒鬼计,只是我太年轻,地位又低,庄主不但不相信我说的,反而将我赶出山庄,直到山庄覆亡,恁什么也来不及了。”
拍拍酒鬼肩膀,乔鹰安慰道:“过去的就别再提了,为今之计,想法子对付毒凤凰才是要事。”
酒鬼像想起什么似的道:“大公子,你应该将一切事情告之二公子及小姐,让他们提高警觉防范。”
乔鹰沉思页久,才叹息道:“也罢,你去请他们来,好歹他们也不小了。”
“大公子独立抚养二公子及小姐,也真够苦了。”
“这是我的责任,不能算苦,何况没有他们的相伴,自己一个人活着太也孤单了。”
酒鬼咬牙切齿一字字地道:“一切都是毒凤凰造的孽!”
“别说这些了,你去请小豹子和小贡子来一趟。”
酒鬼答应一声,出房而去。
隐伏于梁上的秦快,怕惊动屋主,大气不敢喘一口,其实心中已翻倒五味瓶,杂乱之极,对于那个被称为他的母亲毒凤凰,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她,甚至希望永远也不知道这件事。
此时他心中若有所悟,秦生、秦劳也许明白内情,所以想尽法子阻止他下山,为的就是怕他查出此事?
“一定是,一定是,俺不该来,不该来……”
秦快心底不住呐喊着,眼眶满是泪水,他不知这是悲伤的泪,还是羞愧的泪?
奸一会,他又在心底安慰自己:“他们一定弄错了,俺没有娘,从小就没有,天下没有不要儿子的娘,她一定是冒充的,想陷俺于不义。”
“可是,万一是真的……”
秦快不愿也不敢再想下去,这时又有脚步声传来,秦快暂时停止思维,微感诧异,因为脚步声只有一人,而且令人一听就明白那人已如热锅上的蚂蚁。
“大公子,大公子,不好了……”
酒鬼那张比旁人大一倍的大嘴扯着喉咙直呼,声音哽咽,简直就快哭出来似的。
乔鹰立在门口,冷静的叱道:“进来说话,这么大个人还不能控制自己情绪?”
酒鬼完全没将乔鹰的叱喝声听在耳里,犹自嚷嚷道:“不好了,二公子和小姐都不见了。”
乔鹰没好气的道:“我道是毒凤凰来了?别紧张,也许上镇玩去了,这也不是头一遭,不久自会回来。”
酒鬼呼口大气,又小心道:“二公子和小姐上镇玩为何不告诉大公子一声?”
了解又自信的笑了笑,乔鹰道:“阿惰离去前不是打算住在‘平安客栈’么?定是小贡子强拉小豹子一起去寻他。”
酒鬼突然细声细气道:“我看小姐很中意那姓秦的,这成么?”
微喟一声,乔鹰沉重的道:“如果秦快真是毒凤凰的亲生子,馥儿知道了,自然不敢如此痴心,只是,我担心她会受不住,白叔也晓得,馥儿的身底子不比玄儿。”
“将门虎子,虎女也不会差到那儿去,我相信小姐的意志力足以接受这个事实。”
“但愿如此了。”乔鹰漫应一句,又道:“其实我很中意秦快这位妹婿,但也看得出他对馥儿只存兄妹之情……”
话未完,酒鬼抢着道:“那小子最好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呃,大公子,二公子和小姐上镇,会不会遇上毒凤凰?我们还是,大看一看,免得懊悔终生。”
乔鹰也真担心,颔首率先出门,酒鬼随后而去。
秦快飘然落地,昏乱的甩着头,脚步虚软,在乔鹰方才坐过的椅子休息,其实他不累,是心烦意乱而感到疲惫,觉得比独斗金银双煞及冷玉环还吃力。
良久,秦快懒洋洋的起身,那副神色,彷佛天下任何事情再挑不起他一丝兴趣。
揉揉鼻子,秦快自慰又自嘲的喃喃道:“八字还没有一撇,自寻烦恼太也可笑,这几天爹和堂伯若找来,至时再问个明白就是。”
嘴上这般安慰自己,心情还是很沉重,不禁奇怪从前怎么会一直盼望要一个母亲?如今却唯恐避之不及?
只因孩子心底,母亲永远是最好、最完美的,谁知现实中的母亲却是一名心如蛇蝎的女人,不仅坏人家庭,毁人基业,甚至想斩草除根杀人子嗣,如何不令秦快胆寒? ,出了乔鹰房间,秦快漫无目标的踱着,沐浴在月光中,面庞竟泛着一股森沉沉的阴暗,他发觉今天无论他踱再长的路,也无法平静心情。
心底那股子闷气及烦躁,使他只想找个人痛揍一顿。
不管揍人或被揍,秦快觉得总比现在舒服,揍人可以出气,被揍呢?肉体的痛楚也许可以暂时遗忘心底的哀伤。
所以,他大步向吉塞尔居住的院子走去。
人未到,从远远的地方,秦快就开始吼道:“吉塞尔,俺来了,还不快滚出来,还有那五头山猪也一起出来,俺要痛揍你们。”
他吼了几次,一点回声也没有,只有自己的声音在空中飘荡,他自信吼得可以传出几里—远,怎会一点动静也无?
秦快怒气冲冲在院子乱撞,直到确定没人,不禁泄气的坐倒在石阶上,愤恨自语道:
“该死的老乌龟、狗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