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马江湖-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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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
高瘦的沈不聪恶声恶气道:“谁耐烦和马贩讨价还价,老子就中意你这二匹高头大马。”
小冬瓜葛冬山搓着一双肥掌,道:“欺负你一个小孩子,说出去我们名声也不好听,你说个价钱,老子出钱买下好了。”
若在平时,丁嫱可能会抬高价码贾出去,但秦快负伤不能走长路,也不知他疗伤的效果如何,不敢卖出,遂摇头坚决的道:“马匹是我朋友出钱买的,我没有资格出售。”
大毛猴江神佑摸索腮边长毛,叫道:“乳臭小子怎么这么固执,你以为打得过我们三人?”
丁嫱夷然不惧,扬起头道:“江湖道上多的是鼠狗之辈,少爷何曾畏惧过?敢情你们三人是强盗窝出来的,到会稽山见你们大头目,也好当作礼物孝敬。”
三人面面相觑,显然不幸被丁嫱料中,沈不聪道:“你既知会稽山寨的大名,也该知道我们从不与人谈价钱,对你算是极为优待的。”
丁嫱撇撇嘴角,鄙夷道:“看不出强盗土匪也有讲道理的,只是讲的全是半吊子,比一般土匪更矫情。”
小冬瓜葛冬山招呼二位同伴道:“这位小朋友硬不领情,咱们看中的东西又不能放弃,你们说该怎么办?”
大毛猴江神佑尖声怪气一叫,道:“那只好老规矩,硬抢了!”
三人似乎声息相通,配合无间,沈不聪及小冬瓜葛冬山分别各上一马,大毛猴江神佑则挥掌向丁嫱攻去,迫使丁嫱不得不放掉缰绳,马上二人立即策马狂奔,丁嫱阻止不了,边打边叫道:“不要脸的土匪,光天化日下抢小孩子财物,来日定当同秦大哥上山索回。”
大毛猴江神佑听到后来怔了怔,边打边道:“你说的秦大哥是不是很有男人味道的中年人?”
丁嫱拳打脚踢乱出气,边叫道:“大毛猴脑子有病,中年人要叫伯伯……告诉你,最好将马还给我,否则会稽山寨会被烧成瓦砾。”
大毛猴江神佑尖笑一声,一掌震退丁嫱,道:“那么高山流水,后会有期了!”
尖笑数声,扬长而去。
丁嫱知道追上去也无济于事,直看敌人得意而去,忍不住大哭起来,走进树林,想及秦快练功需要安静,放低声音,啜泣不已。
也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声音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丁嫱抬头见是秦快,扑在他身上大哭,秦快道:“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你又惹祸了?”
“才不是!”
丁嫱委屈的将原委说出,又抽泣道:“他们三个人联合欺负我一个,卑陋、无耻,我又打不过,如果我武功好的话……”
想到父母无暇传授高深武学,丁嫱忍不住又伤心,秦快只好安慰道:“你没受伤就好,其他就次要了。”
“马呢?”
“马当然要讨回,在下不习惯吃闷亏。”
丁嫱满意的笑了,又担心道:“你的伤?”
“不碍事了。”
丁嫱瞥了他一眼,出其不意挥拳击向他胸口,秦快痛哼一声,怒道:“你干什么?”
“试试看你是不是真的好了。”
秦快痛得直冒冷汗,没有好气道:“不是跟你说不碍事了?”
丁嫱让秦快坐在落叶上,拿丝巾给他拭汗,边道:“不碍事?天气凉爽你为何出汗?好好的,怎么突然受了内伤?好像还不轻哩!”
讶起来,秦快对丁嫱有些迷惑的感觉,有时像专门找他麻烦的小妹妹,有时又带着母姓温柔的照顾他,如同现在这样,令他有些意乱情迷。
甩甩头,秦快冷淡的道:“还不是拜你小姑娘所赐。”
“冷竹心那老小子伤了你?”
秦快微徽颔首,又叹息道:“算了,休息一会就上路,饿不饿?你?”
不等丁嫱回答,自怀中掏出一块杠头,分一半给她,丁嫱细细咀嚼,突然道:“和老小子空手过招,他最后一掌还是伤了你?”
秦快嗯一声,丁嫱又问道:“当初看你没事人一样,为何突然间如山倒?”
“当初虽然未正中掌力,却被他所带起的雄浑掌风扫中,胸口隐隐作痛,加以后来用力甚剧,支持到刚才就忍耐不住,只好下马疗伤,没想到又多出一段梁子。”
他冷冷淡淡缓缓道来,好像受伤的是别人,语气中也没有责怪丁嫱之意。
“秦大哥,你的内伤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秦快摸摸她后脑,表示不用担心,起身道:“走吧,这下你可得意了,不必骑马。”
丁嫱笑嘻嘻的跟在秦快后头,不住跟他扯天说地,秦快或点头或摇头,却懒得开口。
二人脚程甚慢,三日后才到会稽山下。
山下有个小镇,民风纯朴,居民均是平实乐天知命的老百姓?
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里的老百姓极大多数是顺应这种地理环境,会稽山寨的寨主“旋风刀”朱侯也不为己甚,在一定范围内不限制居民上山打猎砍柴,居民也不抱怨他占山为王,双方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镇上过路商贾不少,秦快和丁嫱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多大注意,丁嫱显然很喜欢这小镇的调儿,不住点头称赞好,秦快被她说得引动好奇心,不禁道:“好什么?”
“这里一切都很好。”
“是么?在下倒感觉不出来,跟其他地方大同小异。”
“迟钝!”
“各人性情不同吧了。”
“现在就杀上山?”丁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当然,天气晴和,正是上山游览的好日子。”
丁嫱仿佛见了鬼般盯着秦快瞧,秦快给瞧得混身不自在,略转头,咳声道:“那有女孩子这样看人的?”
疑惑的,丁嫱又盯了几眼,始道:“秦大哥你——莫非心中有鬼?”
“怎么说?”
眨眨双眼,丁嫱一伸舌头道:“你好像胸有成竹,毫无紧张犹豫之态,你,凭什么这么狂妄?凭什么如此轻松?”
“你紧张害怕?”秦快反问道。
“心中有点毛毛的,我们只有二个人。”
“二个人不少了。”
“你心中一定有鬼。”
笑了笑,秦快平静的道:“别疑神疑鬼,小姑娘,因为在下不太重视输赢的结果,所以不像你那样患得患失,紧张失措!”
“谁知道你又有什么花巧?”
“花巧是有,只是不知管不管用?”
丁嫱正想问秦快有何花巧,发觉秦快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朝他的目光打量,终于知道为什么?
“黑水仙”冷玉环一袭黑缎紧身衣包裹婀娜的身妪,美丽的脸庞上却满带肃杀之色,黑亮眸子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似乎想穿透秦快的心,将他活活烧死。
她身后跟着两名凶神恶煞般的丑陋大汉,左首那人粗壮结实,脸上却生满一小块一小块的白癣,右首那人也是巨牛般的大块头,却齐眉贯颊的一条听蚓似的紫疤刻在那里,就这二个人,叠在一起足可以压死丁嫱。
丁嫱似乎也有这种感觉,瘦小的身子紧靠秦快,小声悄悄的道:“奏大哥,果然不出你的预料,有花巧,而且不小哩,那位姑娘不是与你熟识,怎么突然变了脸?”
秦快不语,脸上恢复平静又带着极重的懒气,心腔却猛地收缩,他已隐隐有些感觉,却要等待对方自己说出来。
“黑水仙”冷玉环在五尺外站立,森冷又带着哀凄道:“你知不知道‘千臂屠魔’冷竹心是我父亲,我唯一的亲人,从小将我拉拔大的人?”
秦快长叹一声,带着歉意道:“不知道,他真是令尊,在下只有抱歉了……”
“黑水仙”冷玉环激动的一挥手,叫道:“你不必再解释了,你不但毁了他,还杀了他。”
“在下从不杀人。”秦快坚决的道。
“黑水仙”冷玉环狂笑数声,道:“没错,你不杀伯仁,伯仁却为你而死,你废了他的武功,他还能活下去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突然被推落深渊,没有希望,没有指望,只有一群又一群等待啃他骨蚀他肉的敌人,他还有勇气活下去么?他已经老了,不能重新再来,你就这样狠心毁了一个人赖以生存的绝技?”
秦快一扬眉,中肯又温和的道:“令尊不该企图杀害酒楼的掌柜及十数名伙计,他们何罪?只因为看见他小小的失败?其实他们害怕得什么都没看见。”
“黑水仙”冷玉环冷漠的摇摇头,冷笑道:“大错已铸成,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他是我父亲,我不能不为他报仇。”
秦快心中十分茫然又怅失,沉重的道:“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到底是谁的错?”
“是的,变了变了。”冷玉环声音彷佛响自天外:“我一直跟在你们后头,没想到却发生这种事,如果那天我能及时出面,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命,除了认命又能如何?”
“杀了我抵偿你父亲的命?”
说话的是丁嫱,走向前几步,坚决的道:“一切的祸全是我惹出来的,应由我来抵偿,跟秦大哥无关!”
秦快心情自然十分恶劣,暴躁的道:“别闹了,小嫱,站一边去,别再给在下添麻烦了。”
“本来就是我惹的祸……”
“够了,给俺住口!”秦快叱喝一声,又冷漠道:“他们三人,你一个也应付不了,插足其中,在下还须费神照顾你,先自己去玩玩吧,二个时辰后再回来。”
丁嫱坚决的摇摇头,道:“我跟你一起,你一个也打不过三人,反正早晚是死,不如一起作伴。”
秦快不再劝她,向冷玉环三人拱手道:“这地方不方便,找个清静所在吧!”
“黑水仙”冷玉环冷酷的盯了丁嫱一眼,转身先行,二位丑陋大汉一左一右将秦快及丁嫱挟在中间,秦快不悦的哼一声,拉着丁嫱抢行几步,二名大汉紧跟在后头。
乡下地方,找个空地容易,而冷玉环显然胸有成竹,领秦快等人到一处阴僻的地方。
秦快走了好大一段路,心境回复清朗,此时目光闲闲的投在身上这袭黑袍的下摆,懒散中透着不经意的问道:“这二位朋友高姓大名?总该有个称呼吧!”
满脸白癣的大汉声音粗哑,暴烈的道:“‘金煞’潘少荫,是被你害死的冷老的好朋友。”
有条丑恶紫疤的大汉冶漠的声音宛如冰串:“老夫‘银煞’木照开,也是冷老的至交。”
秦快心中叹息,表面上不得不敷衍道:“金银双煞富甲一方,当真久仰的很。”
金银双煞听他久仰的不是他们的武功,而是他们的财富,不禁为之气结。
秦快眺目远望,呼口气,道:“这样的好天气拿来拼杀,当真煞风景的很。”
“黑水仙”冷玉环心中一动,冷叱道:“姓秦的,你在打什么主意?”
秦快肚里好笑,表面上却故作讶然之状,道:“怪了,姑娘始终跟随在下,在下打什么主意?难道在下会有帮手么?”
“黑水仙”冷玉环面上一红,叱道:“别要俏皮了,撤兵刃动手吧!”
秦快解下短游魂刺,见丁嫱空手,笑问冷玉环三人:“你们谁有兵器借给这位小姑娘?”
这话倒新鲜,问得三人一怔,“银煞”木照开从怀里取出一柄比普通长剑略短的乌鞘剑,抛向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