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马江湖-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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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快点点头,笑道:“庄家固然占便宜,但在一种情形下,庄家没有丝毫便宜可占。”
丁嫱精乖的很,瞪眼道:“你拒赌?”
秦快走在前头没有见到她的表情,但也可以猜到她有点担心,于是道:“答对了,不公平的赌,没有几个傻瓜愿意上钩。”
“你又没吃什么亏。”语气已经有点软。
“赌博不占点便宜,谁愿赌?”
“哼,这么吧,我赢的话就照先前说的,你赢的条件,你自己说好了。”
“在下侥幸,咱们就照原先那样赶路,你不许喊累喊痛。”
“这怎能怪我,马儿高大,踏不到马蹬,根本无法骑。”
“在下自然会替你换副适足的马蹬。”
“就这么说定。”
丁嫱在街上乱瞄,找来一名赶车的马夫,要他鉴定两匹马的性别。
车夫看了一会,中肯的道:“两匹马都是公的。”
秦快“嗤”的笑了,丁嫱苦着脸叫道:“不是你看错了,就是马有问题,一定有断袖之癖。”
秦快哈哈一笑,拿些钱打发马车夫一笑望丁嫱道:“输要输得有风度,上路吧!”
“你答应换马蹬的。”
“总须找到铁铺才成啊!”
丁嫱又拉个路人问铁铺店,人家看她长得漂亮,又问得客气,介绍到江阿打的铁铺店,拍胸保证第一流的。
江阿打的铁铺不小,人长得跟一般铁匠没啥两样,话却不少,有一搭没一搭闲扯,几乎问遍客人祖宗八代,秦快对付这种人有两种方法,一是不理不睬,二是乱盖,刚才赌赢心情好,乱盖一通,不料江阿打却道:“不对吧,公子,你姓秦不姓江。”
秦快和丁嫱齐震住,江阿打又道:“昨晚圆月妹妹回来哭诉你铁石心肠,不知情趣,她可恨死你了。”
秦快利时心情大坏,气道:“敢情你也是‘冷姑’的走狗,又有信么?”
“没有,主母决定暂时不管你的事。”
“她本来就没有这个资格。”秦快强硬的道。
江阿打微笑很神秘,改造丁嫱坐骑的马蹬。
秦快同丁嫱上馆子吃饭,丁嫱声音古怪的道:“圆月妹妹是谁?”
“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的侍女。”
丁嫱见他脸色不好,不敢再问,二人草草饱餐,回到铁铺,江阿打已经把马蹬改短,丁嫱坐上去刚好,秦快教她骑马诀窍,付了银子,双马并驰而去。
秦快一路冷着脸策马驰过杭州西湖,马不停蹄往邻镇萧山飞驰,与他并骑的丁嫱真是苦死了,偏偏有言在先,赌输了不许抱怨喊累,虽然没有昨天那么惨,几个时辰不休息的骑马,有经验的人就知道那实在很要命,一双眼睛不时怒视秦快。
秦快木头人似的,感觉不到丁嫱的苦处。
入黑方进萧山镇,行道两旁摆满了许多摊子,贩卖物品小吃者、杂耍者、算命者、卖大力丸及狗皮膏药者,应有尽有,过往人潮络绎不绝,当然也混了不少江湖好汉,道上朋友。
秦快不得不下马拉着缰绳缓慢移步,丁嫱有气无力的跟在后头,秦快回头道:“饿不饿?”
丁嫱疲倦得有气无力,道:“你总算开口了,从早上吃了一点到现在都没吃,你还问我饿不饿?”
秦快歉咎的一笑,道:“在下想得太多,不知不觉忘了时间,你怎么不提醒?”
丁嫱翻翻白眼,怨道:“你赢的条件是不许我出口喊累抱怨,我只好忍了。”
秦快歉意更深,道:“吃饭睡觉乃是人生大事,不包括在条件里。”
“你不早说。”丁嫱抱怨一句,敲诈道:“你要好好补偿我,请我上最好的酒楼。”
萧山镇最大的酒楼就叫“萧山馆”,秦快任由丁嫱胡乱点一桌七八人也吃不完的菜肴,自己叫了一壶竹叶青独饮,丁嫱揉揉鼻子,道:“空胃喝酒最容易醉,难道秦大哥失恋了,非借酒浇愁不可?”
秦快放下酒杯,望一眼好菜,笑道:“喊饿的是你,光看是不会饱的。”
丁嫱却愁眉苦脸道:“饿得太厉害,反而不饿了。”
秦快招呼小二设法弄一杯甜酒,不久,小二端来小半碗红红的葡萄酒,秦快以指尖尝尝,然后端给丁嫱,道:“甜酒开胃,喝了它就有胃口了。”
丁嫱喝得眉开眼笑,道:“真好喝,还有没有?”
“没有,吃饭。”
“那你的酒给我喝喝看。”
“小孩子不许喝酒。”
“你少来,不过多人家七八岁就倚老卖老,充起大人,羞也不羞?”
“多你一岁也是大,最好听话点。”
“刚才不是也喝了。”
“有种葡萄酒是甜的,通常不卖的,留着冬天自家小孩喝了御寒或开胃,而大人喝的酒,对小孩子则太烈了。”
“那你再向他们买一杯给我喝嘛!”
“甜酒喝多容易醉,何况你一点酒量也没有。”
丁嫱一扭头,负气道:“狗眼看人低!”
秦快对她总是有点歉答,低声道:“好啦,等你吃饱了,给你喝半杯就是。”
“半杯?”
“别嫌少,酒并不好喝。”
“我看你喝了一杯又一杯,很惬意嘛!”
秦快挟块肉到丁嫱碗里,道:“别再问了,吃完就睡觉,睡饱继续上路。”
丁嫱狐疑看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
这么多天的相处,她已相当了解秦快的脾气,看得出他心情不好,少开口为妙,虽然他对她极为容忍。
秦快低着头沉思,久久不举箸,丁嫱推他一把,唤道:“秦大哥,你睡着了么?”
抬头不耐烦的看了丁嫱一眼,秦快甩甩头,三两口扒完饭,告罪一声,自先回房休息。
丁嫱气死了,抢过他的酒壶和杯子,大力的倒酒,不多不少,刚好半杯,丁嫱又是气结,一口气喝下,呛得直打咳,辛辣得直用手在口边扬气,猛灌几口汤,才舒服点。
想想又不服气,丁嫱气鼓鼓的叫道:“小二,再拿壶酒来!”
伙计来是来了,却是空手的,呵腰道:“方才那位公子嘱咐小的,不许再让少爷叫酒喝。”
丁嫱一拍桌子,叫道:“岂有此理,看起来他有钱,还是我有钱?”
伙计打量丁嫱丝绸的衣裳,陪笑道:“少爷太小了,还是听兄长的话,不要不学好。”
丁嫱挥手打发伙计,暗忖道:“他喝酒是理所当然,我喝酒是不学好,真是岂有此理,我就不信只有这里有酒喝。”
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看了伙计一眼,招来他吩咐酒菜不要收,匆匆出去,不一会居然抱只酒坛回来,也不用杯,直接以坛就口,咕噜咕噜喝得打了嗝。
伙计看傻了眼,慌忙跑进后院,不一会引了秦快出现,秦快火气甚大,道:“不是吩咐你不要让小孩喝酒。”
伙计拿了秦快银子,怕他索回,慌忙道:“小的不肯给他喝,他就自己跑出去买。”
那边丁嫱瞧也不瞧秦快,叫道:“小二,菜冷了,通通倒掉,再换四样小菜上来。”
伙计望着秦快,秦快道:“照他的话去做。”
二名伙计忙上前照办,秦快坐回方才位子上,道:“好喝么?”
“马马虎虎。”
“那在下就放心了,喝够了就自己回房睡觉,失陪了。”
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原来秦快嗅不出丁嫱身上有酒味,料想地喝的定是白开水无疑,至于她从那儿弄来一壶白开水,他懒得费神去猜了。
丁嫱气得摔掉酒壶,苦思法子想整秦快,首先伙计送上来的四盘小菜,搅得乱七八糟,再叫伙计倒掉,又点了二三十样大菜及点心,有心让秦快大大破费一番,一来酒楼收费高昂,二来她身上没多少银子,秦快非付帐不可。
伙计得知秦快在掌柜存了一锭十两银子,又吩咐丁嫱要吃什么随她高兴,这时数名伙计忙上忙下张罗,丁嫱一时快意,尝了数块糕点,想想又不高兴,通通倒在窗外,引得野狗野猫抢食,伙计们看得可惜,又能奈她如何?
丁嫱支腮赌气,又想如何能使秦快为她紧张担忧?愈想手愈痒,决定出去偷一把!
偷平民百姓既缺德又不刺激,丁嫱在客人中溜了一圈,一位六十开外,富团团的江湖老者被她挑中,中意的是他腰际一方椭圆,白玉晶莹的玉佩,最令她垂爱的是玉佩上还镶了一颗黑墨透亮的珍珠,黑珍珠上还雕了花纹。
丁嫱叫了一壶香片,几碟瓜果,边吃边不着痕迹注意老者举动。
直至深夜,酒楼打烊,老者才回房休息,显然也是住在酒楼后院房,丁嫱认明他住的房间,安心回房休息。
次日近午——
丁嫱又出现在酒楼上,腰际上赫然挂着一方椭圆形玉佩,分明是昨晚那名老者所有物,居然被她弄到手了。
秦快看了倒没说什么,遭窃的老者却十分激动的拦住丁嫱,吼叫道:“好啊,原来被你这小子偷了,无怪老夫遍寻不着。”
话音未落,老者巨掌已当头向她劈了下去,唰起一道劲风,力道何止千钧。
丁嫱大惊,立时轻巧闪避,力道所及,桌椅全毁,酒楼登时一片混乱,掌柜伙计则缩在一角发抖,怕受波及。
老者功夫了得,掌势猛烈,一掌接着一掌,丁嫱只有喘息闪避的份,就算想与他硬打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秦快稳得很,背对他们,吃菜喝酒丝毫不受影响。
丁嫱也硬气,不肯出口求救,一味闪避,不多时,酒楼上除了秦快这桌,其余桌椅全毁,客人早已被吓走,掌柜的在柜枱后瞧见这等情景,两片嘴唇一张一合,想哭也哭不出来,伙计们则置身事外直发抖。
丁嫱渐渐往秦快这边闪避,猛地夺了桌上酒壶,一抖手,一股酒水喷向老者,秦快一见她举动,立即叫道:“小嫱,不可,危险!”
酒已洒出,欲收回已不及,陡地——
漫天酒雨以雷霆万钧之势暴射丁嫱,秦快抄起桌子,闪电般挡在丁嫱身前,以桌面对着酒雨暴射出去,“砰”然一声,桌子被酒雨含带的掌力震得裂成碎片,老者掌力之深厚可见一斑,足令人咋舌。
老者一击不成,举掌又想劈向丁嫱,秦快喝道:“住手!”
老者愤然撤掌,怒叫道:“你小子又是什么东西,跟那小子又是什么关系?”
秦快不悦之色一闪即逝,道:“前辈对一个小孩施以重手,不觉得太过份么?”
“跟一个小偷讲什么过份不过份?”
“她偷了前辈什么?”
老者怒目圆睁,一指丁嫱腰际,咬牙切齿道:“就是那块‘乾坤玉佩’。”
秦快听得玉佩的古怪名字,不禁仔细打量它,看到那颗黑珍珠,思潮起伏,问丁嫱道:
“小嫱,这玉佩你从那儿得来的?”
丁嫱眼望向天,比着老者,哼声道:“他说是他的,就算是他的好了。”
这话说得奸滑,老者怒吼道:“原本是老夫之物,什么算不算?”
丁嫱有秦快挡祸,稳得很,不屑道:“你老小子凭什么说少爷身上的东西是你的?”
老者气结,咬牙切齿道:“是不是你小子心中有数。”
丁嫱始终鼻孔朝天,大剌剌道:“我打不过你,如何能偷你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