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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珍珠夫人-第2章

小说: 珍珠夫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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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说着,不知为何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寂寥。于是再度陷入沉默。    
    车子奔驰着。这是一条相当险峻的道路,但经常往返奔驰的司机,好像比走在东京的太街上更加畅行无阻,轻松自在的操纵着方向盘。胆大艺不高的驾驶,有时还让他们两位座上客惊吓得猛吞口水。    
    〃是小火车吗?〃青木自言自语。车子的奔驰声仍无法掩盖的轰轰声,在山与海间回响,渐渐地接近过来。


第一部分怪奇车祸(6)

    轰轰作响的小铁路的火车声,渐渐靠近了。汽车绕过一个山峰,小火车的黑车头已出现在眼前。不断吐出黑烟,好像是一头什么又老又臭的生物一样。高个儿司机,看着这个过时的交通工具,宛如龟兔赛跑中的狡兔,露出把对方当傻瓜的态度,彼此擦身而过时应该减速,他却根本不予理会,一样超速行进,在小铁道和右边的崖壁间飞快奔驰。不过他显然算计错了。由于路面突然变窄,铁轨铺设的位置更加接近崖壁,两者之间的面积容不下一部汽车,当司机察觉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混蛋!危险!小心点!〃火车驾驶手大声怒骂,灌入司机耳中,他完全着慌,瞬间将方向盘朝反方向急转,虽然避免了撞车惨祸,却向道路的左侧偏斜。信一郎喘了口气。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向左闪躲的车身,由于转向太猛,呈现了几乎要坠崖的姿势。道路的左边稀疏的长着熊竹,再靠边就是十丈高的断崖,急促的延伸向海。    
    冷静度过第一次危机的司机,在第二次的危机中却失控了。以为他会发疯似的叫骂,没想到却瘫在座位上,他那疯狂的挣扎还好奏效了。拖运了三条生命的车身,在急回转后免于坠海的命运。但这个突然的大动作,使得还在前进的车身,接着撞上右边的山壁,冲力相当大。    
    信一郎听见可怕的巨响,接着剧烈的力量让狭窄的车内左右摇晃了两三次。他感觉晕眩,然后像暴风雨般浑沌的意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过了好一会儿,信一郎终于苏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像一只虾一样蜷曲在车内的一个角落。他起身,抚摸一下自己的头和身体,察觉自己完全没受伤之后,先让自己的眼睛镇定一下,开始找寻应该在一旁的青木淳。    
    青木的确就在那里。但他的上半身却弹出半开的车窗外。    
    〃喂!喂!〃他拼命的叫他。青木不回答,只是不断发出让人心如刀割的呻吟。


第一部分把手表还回去(1)

    信一郎使尽力气把青木淳的身体抱进车内,此时,从驾驶座上被抛出路面的司机,也站了起来,他的额头有擦伤的痕迹,脸上看不见一点血色,他胆怯的往车内窥视。    
    “没受伤吧?”    
    “混蛋,不是受伤的问题,事态可严重了。”信一郎忍不住怒吼。他深信这次的车祸完全是司机过于粗心大意导致的。    
    “呃!”司机边发出抱歉的声音,搭在车窗上的双手也不断的发抖。    
    “喂!喂!振作一点。”    
    信一郎拼命的叫唤,希望青木的意识能清醒过来。但青木只是不断发出低声的呻吟。    
    从嘴角流出来紫红色的血,不知何时渐渐地越来越粗,俊美的右脸颊也越来越肿胀。这时,信一郎再度对站在那里发呆的司机大声吼道:    
    “喂!快点折回小田原。快点,否则要来不及了。”    
    司机好像刚从梦中醒来,坐回驾驶座。但是引擎坏了,前方车轴也弯了,车子动也不动。“没办法,动不了。”司机像一个等待被判罪的人,声音颤抖。    
    “那就快去找最近的医生来。还有……对了,还要向警察备    
         
    案。如果可以打电话到小田原的话,请人赶快开车过来。”    
    司机像失了魂,依照指示,颠颠倒倒的跑走了。    
    青木的苦痛依然持续。半开的眼睛,只看得见上翻的白眼。信一郎除了将青木的上半身抱起来外,什么也帮不上忙。只能凝视着似乎离死亡已经不太远的年轻脸庞。    
    他不禁对自己免于伤痛感到庆幸。但是他不明白窗户为什么会打开,身体就是从那里撞向外面的。信一郎突然想到,刚开始车身朝面海的断崖差点要坠落时,青木一定是想跳车,所以把车窗打开了。如果车子真的坠海,那么死的人可能是信一郎和司机,获救的人或许就是青木了。    
    但当车身突然转向,信一郎和青木的命运也就在瞬间交换。无意间同乘一辆车的两人,却扮演着活生生的生死剧,分别站在好运与恶运的两端。    
    想到这里,信一郎因自己的得救而牺牲的青木,更加一层的怜惜。    
    突然想起自己的行李箱里有一小瓶的威士忌。让重伤的人喝烈酒有什么帮助,他并不十分清楚,但此刻是他惟一能做的事。他让青木的头靠在座位上,然后打开皮箱,取出威士忌。


第一部分把手表还回去(2)

    在青木的口中滴进几滴威士忌之后,不知是否奏效了,或者只是巧合,青木发白泛湿的眼眸,开始显露意识的光芒。一直延续的无意义呻吟,也变成断断续续、开始呈现语言的形式。    
    〃你醒一醒!醒醒!喂!青木!〃信一郎使尽全力不断的呼唤他。    
    青木努力想让眼神凝聚。剧烈的疼痛,似乎让他的魂魄四分五裂,他拼命的想把这些魂魄抓回来。他凝神的看着信一郎的脸,好像终于记起了这次车祸的前前后后。    
    〃怎么样?醒了吗?青木。忍着点,医生马上就来。〃    
    青木的意识清醒后,对这短暂旅途的伙伴所表现出来的热诚,深深的感动。    
    〃谢谢!〃他痛苦地说着,并试图发出感谢的微笑,但过度的疼痛,像肠子绞痛一般,他持续着苦痛的呻吟。    
    〃再忍一下,医生马上来了。〃    
    青木似乎想回应他的话,努力移动身体。他好像很痛苦又快要咳嗽,竟然从下颚到胸前的衣服上,吐出大量的血。充血的脸也瞬间转成青紫。    
    青木淳的脸上出现死亡的迹象。这是内脏因外来的严重撞击,造成内出血,情况已十分明显,对医学一无所知的信一郎,也明白青木的死只是时间的问题。正如青木的脸上逐渐失去血色一般,信一郎的血色也消失了。对旅途中偶遇却马上面临死别的朋友,除了看着竟别无他法。    
    密云重重的压在太平洋上,太阳不见了。昏暗中的山崖路,看不见一个人影。守着临死的重伤者,信一郎感觉异常的孤独。在呻吟间断的时候,崖下浪花冲洗岩石的声音听来更显凄凉。    
    吐了血。仰面倒着的青木,突然把头往上抬,似乎想说什么。    
    〃什么事?〃信一郎靠近他问。    
    〃我我的皮箱!〃大概是被嘴巴里的血块哽住,青木用喘息几乎断气的声音说。信一郎看了看车内。青木的旅行小皮箱就躺在座位的下面。信一郎替他把皮箱取出来。青木试图伸出双手来接皮箱,但他的手已经完全不听使唤。    
    〃你要什么?〃    
    青木动了动唇想回答,但取代言语的是刚才没吐干净的少量的血。    
    〃要打开吗?〃    
    青木想点头,但依然只是意志上的首肯。信一郎伸手想打开皮箱,却发现上了锁,他没有心情去问一个临死的人钥匙放在那里,于是使劲的拉扯,把金属片附近的皮革扯破了两三寸。


第一部分把手表还回去(3)

    〃你要什么?〃    
    信一郎以为有什么药物之类的,但青木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笔记!〃青木的声音微弱的从喉间泄出。    
    〃笔记?〃信一郎边怀疑边翻找皮箱。结果在最下面找到了一本大学用的笔记。    
    青木用眼神示意。他伸手来取,而且试图把它撕破。但他的手却只是滑过笔记的封面,连一张也撕不破。    
    〃丢掉请丢到海里!〃    
    他拼命的发出痛苦的叫喊。然后以哀怨的眼神望着信一郎。    
    信一郎用力点点头。    
    〃知道了,其他还有什么吩咐?〃信一郎很大声的说,他的声音里充满着激动,在青木的耳边说着。当然他很想问他有没有遗言要交代,但对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来说,他觉得实在太残酷了。但青木急促的喘息声,已到了非这么问不可了。    
    信一郎的话还是被青木解读了,他有了相对的反应,试图把右手腕抬高。信一郎不解,用手接住他的右手腕,这时感觉到一个又冰又硬的东西。透过微弱的光线,他看见青木手腕上有一只表。    
    〃手表吗?你要把手表怎样?〃    
    因剧烈的伤痛而扭曲的面庞上,出现了另一种悲痛。这和肉体的痛不同是超过了肉体之痛的心、灵魂的痛。他那苍白的脸上出现了几丝激昂的情绪。    
    〃把手表还还回去!〃    
    〃还给谁?还给谁呢?〃信一郎拼命的想问个究竟。    
    〃拜托你拜托你还还回去!〃    
    在努力的挣扎下,青木使尽了他在人世的最后一丝气力。    
    〃到底要还给谁?还给谁呢?〃    
    信一郎不停追问着。但青木的意识渐去渐远。只有断断续续以呻吟作为回答。信一郎知道。如果现在得不到答案,他将永远都得不到了。    
    〃手表要还给谁?还给谁呢?〃    
    青木的四肢开始轻微痉挛。死亡已迫在眉睫。    
    〃手表要还给谁呢?青木!青木!你振作点!要还给谁?〃    
    青木的身体因为痛苦而左右挣扎。信一郎的话似乎已经无法进入他的耳朵。    
    〃手表要还给谁?告诉我名字。告诉我!〃    
    信一郎的声音像疯子般的上扬。这时候,青木的嘴像要说话似的蠕动着。    
    〃青木,要还给谁?〃    
    即将永远消失的青木,在这一瞬间意识突然又被唤醒似的。或许这只是死前无意识的呓语。〃琉璃子!琉璃子!〃他像个孩子般的,简单的言语从他嘴里滑出来。用这句话当作他留在人世的最后遗言,接下来应该有的是剧烈痉挛或回光返照后的衰竭致死,但他却意外平静,接受了死亡的召唤。


第一部分把手表还回去(4)

    信一郎掏出手帕,为死者擦拭从下颚到咽喉间的血迹。    
    凝视着他逐渐苍白如蜡的脸色,眼泪止不住的直往下流。这和面对相交五年、十年以上的好友亡故时的心情,毫无两样。对于亲友、兄弟,甚至亲密的妻儿的死亡,谁都可能因身处的环境,而来不及见最后一面,但对一个仅仅相识三、四十分钟,偶然和自己同行的旅人,自己却守候在他的死处、抱着他、倾听他的遗言,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机缘。    
    他最后说出的琉璃子,一定是他特别期待的女人吧!    
    他开始思索青木交代的后事。如果手表是一定要归还的东西,不必交代他,他的家人也一定会替他归还。他想,青木对笔记的内容和手表的事,都不愿让家人知道。因此除了委托信一郎,别无选择。    
    信一郎小心翼翼的取下死者右手腕上的手表。表和链子看来像银或镍的金属,表面反映了死者最后悲惨的情境,细碎的破裂痕迹,在昏暗的光线中,看见了链子上的扣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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