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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烟花笔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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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场婚姻中,我曾得到的东西很多,奢华的物质享受,娇纵的受宠爱,别人艳羡的眼神,可是这一切似乎已经渐渐远离了,失落与不满是有的,但更多的,我还是希望能够保有现在还残存的东西,而不是新砌炉灶。可能是一直还没有机会去这样考虑吧。秋的话提醒了我一种新的机会,让我害怕,也让我渴望。    
    我换了件藕粉色的长裙,是半礼服式的,滑顺的流线从肩泄至脚踝,肩膀上松散打了两个褶,这是何为我买的第一条裙子,也正是这条裙子,他完全俘虏了我的虚荣心,而且,我在衣裳的胸前特意别了两枝小小的紫色情人草,这两种色彩搭配在一起,显出些出人意料的滋润嫩滑来,我照了半天镜子才满足地启程,一路上还是不停地回味着自己略有些憔悴的脸庞在粉与紫的衬托下,显得如此的稚嫩娇柔。    
    当我穿着这条好久没有心情穿的长裙出现在一号男人的客厅时,秋故意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哟,真是个美人,我眼珠都快掉下来啦!”    
    秋像街头小贩一样的吆喝声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我眼角的余光感觉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几个男人把视线移到我的方向,我得意地故意对他们视而不见,只上去抱了抱秋,“美人,你才真的是漂亮。”    
    我端了一小杯龙舌兰走到窗口甭以为我这种姿态很高雅,也别以为我会喜欢这么烈的酒,这纯粹是故意做出来的姿态,意思就是现在我孤身一人,有兴趣的就可以搭讪,这是秋最喜欢的一招,据她说,百试不爽。我知道她不会过来的,除非我一个人站了半小时还没有人理。    
    顶多只有五分钟,一个中年男人就走到了我身边,“你一个人?”    
    “唔,”我抬起眼睛看看他,看见就在他的身后不远处,秋忍不住笑了。    
    他大约以为我回答给秋的笑容是给他的,也绽开了笑容,“我是男主人的朋友,我叫岳。”    
    “噢,”我轻轻啜了一口酒,辛辣的滚味立刻从舌尖奔流般向喉咙涌去。    
    “这是什么花?很别致,小小巧巧的,玫瑰和它相比就有些娇艳了。”    
    “情人草。”    
    “草?嗯?秋似乎喜欢玫瑰,你是玫瑰的朋友情人草?”岳乐呵呵地冲我举了举杯子,“我自己为这话先喝一口。”    
    事情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发展了,那天晚上,岳将我送回了家。    
    10.    
    岳是公安局的,这是岳走后秋在电话里告诉我的,用她的话,他负责抓赌扫黄。秋开够了玩笑还嘱咐了一句,这样的人你得小心点,公安局专门跟黑社会混,和守法良民没话可说。    
    岳第一次约我出去是在一个星期以后的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我住的这条街前面菜场泥水流了一街,走来走去的人们裤腿,或者光洁的小腿踝处都溅上了星星点点的泥斑。我撑着自己的那把布满金黄色菊花的白伞时心底也像在下雨。    
    何,你在哪里?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    
    这些天,我一次次地拨通他的手机,他刚开始还接电话,后来干脆一遍遍地掐断了。我又在街边的公用电话亭打了电话,那次他接了,听见是我的声音极为不耐烦地说,“我会回来的,你别着急,我没事。”说完,又只剩了盲音。    
    我想这是上天安排的吧,上天给我安排了一个男人打发寂寞的时光。阴云压顶的低气压天气,滞闷的空气一遍遍地抚摸我不安分的心。    
    何一点也不知道,我已经偷偷怀上了他的孩子。我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现在我自己对我们的家庭已经少了几分维系的心,但我却想要一个孩子来挽救自己渐渐离开的心。我想孩子一定会拖累我的,也拖累他,这样,是不是我就不会为了更好的物质生活而飞走呢?    
    街边一家小店的老板娘笑着跟我打招呼,“出去呀?”    
    我也笑着跟她点点头,“是啊。”不经意地扫过门口立着的大镜子,我的眼神炯炯有神,闪着兴奋的好奇。人天生是喜欢做被禁止的事的,偷的念头不停地刺激着我,让我兴奋得不能自已;而另一方面,这腹中的孩子却使我忧伤:这种情况下,有必要留吗?    
    岳在一家私人酒吧里坐着,他的头发很短,齐齐地竖在头顶,看上去像圆滚滚的仙人球。他背对着门坐着,白白的光线洒在他浓密的头发上,我一时间冒出这么个念头:温室里的仙人掌会不会长得繁盛些?    
    我记得小时候弟弟养过一只仙人球,淡绿色的,上面的刺有些发红,一排排看上去绒绒的,但用手一触摸就有些扎人的痛。妈妈看着我被刺出一滴血珠的手说,谁叫你乱碰的?这些东西都是看上去软,实际上毒着哪。    
    岳看到我就笑着递了一杯酒,“来,喝杯开胃酒。”    
    那酒很淡却也很浓郁,不太冲人,清凉清凉的,我勉强让自己舌头在酒里搅了一圈,还是决定不要喝多为妙。    
    岳打量打量我,我今天穿着一件蓝色的短上衣,白色的短裙,应该看上去很青春,是合适酒巴的装束,我坦然迎接了他的目光,“怎么了?穿的不合适?”    
    “怎么会?很年轻。”岳的眼神飘回了酒柜,“我们已经是老前辈了。”    
    我微微一笑,“何必谦虚呢?你这年龄不是人家说的什么成熟吗?”他的眼神里有迷乱的笑意,正是中年男人看见就要上钩的年轻女孩子的那种笑。    
    “哪里,”他伸手搂住了我的腰,“来干一杯。”    
    我身体略微挣扎了一下,还是顺从地任他将手放在我腰间了我对别人碰我很敏感,陌生人的触碰会让我起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但是,我为了什么?竟然愿意强压住这种反胃的感觉,我对何还有几分留恋的吧,而这几分留恋已经被贫淡的生活冲的快成了在下水道口打转的泡沫了。    
    吧台上有一个长颈花瓶,水红和蓝色交融在一起,像流淌混合的化学液体,浓厚而刺激。里面插着一枝夹杂在情人草中间的金黄色色百合。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种搭配了吧,自从和何结婚以后就没再看见过。没搬家时,路过那卖花的老太太身边时,还常期望能有一天老太太可以用干燥的情人草和天生湿润的百合扎成一束,心底也曾暗自发誓说,如果有一天她这么搭配了,我就买下这荒诞不经的感觉。    
    但是她从来没有把两种不同的花配在一起,我也就从没有买花的兴致了。    
    11.    
    到晚上九点钟的时候我的脚底已经浮起了一团云,说起来真丢人,九点钟只是晚饭刚开始的时间,我却已经坠落到了深夜。    
    酒精使我的神经隔外清醒,我可以非常清楚地反应于岳的话,但这种清醒是没有理智的。我开始哭泣。酒精有种莫明其妙的作用,把任何悲伤或不悲伤的情绪都能转化为眼泪,然后我开始抱怨生活,抱怨自己这么多年苦苦追求却眼看要毁在何手里的贵人梦,抱怨自己竟想用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来挽回这种一钱不值的生活。    
    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我就紧紧靠在了岳的怀里了,岳的怀抱并不温暖,也算不上坚实,但我靠上了,而且还愚不可及地像带雨梨花一样饱含着泪水问,“你能给我什么?”    
    “你能给我什么?”这句话把我拉回了遥远的记忆,何说,“给你最好的,给你最美的,你会是众人眼中的光彩。”    
    我是吗?我现在是什么?一个残渣般的身躯和破落的生活?或许我期望得太多,但是体味那种像枯败的花一样散发着腐烂气味的生活好受吗?    
    小时候,我和弟弟手拉着手走在那条小街上,一到下雨天泥土就被拌成了一团团水滴滴的浆液,路边公厕里漫出的臭水能盖到脚背,上床前我都要很仔细地闻闻自己身上的气味,有时,我会因为自己身上的那股说不清的味道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我怕碰被子,怕被子上沾染了一点点这样的气息后弄得我半年都不可能睡好。    
    我那时恨透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我上铁路小学,学校里有很多铁路干部的孩子。坐在我前面就有一个,那个小女生有一张白净的脸,几乎是透明的那种白净。盯着她,我会常常产生幻觉,我觉得她的脸是碰不得的,像精美的瓷器一样,虽然那种透明的质感常让我想摸摸它。    
    她的身上总有一股极为清新的味道,夏天的花露水,冬天的樟脑味道让我羡慕加嫉妒得快疯掉了。很多男生喜欢接近她,他们送她花花绿绿的洋画、中间镶着弧形波浪的玻璃球之类的小礼物哄她开心。    
    我记得她很喜欢一种草,开着一串串小小的淡紫色花朵,小的根本找不到花瓣,只能看见密密的绒絮纠缠在一起结成一个个花团。她常常把一把把的花拢在手心,于是,她的身上就散出淡淡的青草味道。同班的几个男生有一次为了换她手里的一本书,跑到林子里替她摘过很多很多,那薄薄的淡紫色堆满了灰溜溜的课桌,她一把一把地把它们小心地放进书包里,那种骄傲的神情我到现在都忘不掉。    
    那草的名字我记不得了,印象中,似乎和情人草有几分相似。    
    我曾经接近过她,就那么一次,趁着午休她睡着的时候,我偷偷用剪刀把她的辫子剪了一截。为了少掉的那截辫子,她把一头的长发都哭哭啼啼地剪掉了,老师查了半天也没发现是我干的。    
    我紧张不安地捏着那束发黄的头发忐忑不安地回了家,回到家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了安全的地方藏的地方我的枕头里,我用报纸把那束头发和一堆淡紫色的小花包裹在一起藏了很久很久,直到初中毕业时才扔掉。    
    现在回忆起来,我已经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但唯一知道的是,我没有恶意,只是,成为她那样干净漂亮的女孩一直是我苦苦盼望的事情,我当时的心理,哪怕是掺了嫉妒的,也是多半出于羡慕的喜爱,嫉妒在其中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我好不容易脱离了这种生活,不一步步地往上走简值就是一场噩梦。我不想回复这样的噩梦。其实最近父母的生活也比以前好多了,泥泞的小道已经铺上了混凝土变成了水泥路,但这些对我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第六部分 玫瑰;情人草第39节 玫瑰,情人草(4)

    12.    
    岳的手臂紧紧地环着我,我的衣服似乎也因此变得紧巴巴的缩成了一团,我整个人都陷入了他的怀抱,他咬着我的耳垂说,“给你很多很多。”    
    很多很多不是太确切,不知道它到底代表了什么。但我很开心听到这些吧,何本人及金钱的流逝让我无法摆脱受困的情绪,或许他是我的稻草,或许,它是我改变以往选择的契机,我不知道。    
    何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到来的,何的手正摸索我的扣子,试图往衣服里面探索,手机叮叮滴滴的响声吓了他一跳,立刻停了下来。    
    我盯着手机看着绿荧荧的光在闪,一时拿不定主意接不接。我的手机声音非常刺耳,它带来的感觉就如同午夜凶铃中浅川看完录相后接电话时的惊慌与恐怖。我的手机一旦街上响起,总能惹得百分之百的回头率和传进我耳朵的抱怨,“怎么弄这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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