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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君殇当歌 by:刺客一凉-第7章

小说: 君殇当歌 by:刺客一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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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倚,送我回去吧。」收起一腔落寞,招呼着沉倚,他轻轻将我拦腰抱起,这是我这辈子被第二个男人这样抱了。一路上风从耳边呼呼而过,幢幢山峰的黑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放任自己将身子更往他怀里缩,汲取他的温暖,而他似乎也察觉了,但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搂得更紧。 

  很快就回到了灵隐寺,将我放下,他深深地看着我说句保重,转身而去。不知为什么我竟有些不舍,轻喊道。「沉倚!」可他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 

  回到房中,鼓已三更。拓拔亮瞪着我,「你到哪去了?」 

  「臣只是在附近转了转。」 

  「是吗?」捏着我的下巴,口气中有一丝怀疑。 

  「臣怎敢欺瞒皇上。」 

  「谅你也不敢。」拓拔亮轻轻地将唇印了上来,我闭上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朕的宏远,为何哭泣?」 

  「只为心伤,求皇上将臣抱紧一点。」今夜我急需人的温暖。 



  人心可谓是世界上变化最快的东西,来时是带着轻松,可回去却是心事重重,血盟剑成了我心头的阴影。真希望时间可以走慢一点,永远不要到那令人心悸的十九。 

  回宫之后,拓拔亮对我的宠幸更甚,竟然不顾众位大臣的反对,封我为靖宁侯世袭一等公,而且公然带着我出入朝堂,朝中多位老臣连名上书奏请赐死我,可他却置若罔闻。 

  这日又是早朝,我依然随拓拔亮上朝,依然坐到了他的下侧,殿中各人俱是敢怒不敢言。 

  无奈,他为何要把我放到箭靶的位置上,须知我从一开始就在逃,可没人给我机会。 

  「皇上,老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尚书令孔大人首先发难。 

  「孔大人,请讲。」 

  「靖宁侯乃是皇上的臣子,与皇上同坐恐与礼制不合!」 

  「礼制?什么是礼制?朕喜欢就可以让他坐在这里。」狂妄宣布着的拓拔亮让我不习惯。的确他一直都很狂妄,但此狂妄非彼狂妄,相信他不会在朝堂上咆哮,但此刻?难道是他变笨了,还是我变聪明了。 

  「皇上,您是怎么了?您是我堂堂旭日国之君,您怎么能为了一个亡国匹夫而自毁清誉?您的英明神武到哪儿去了?」孔尚书忍不住老泪纵横,连我看了都有些心酸,是啊,拓拔亮的英明神武跑到哪儿去了,不会真的是为我而变傻了吧? 

  「孔大人,你的意思莫非意指朕是昏君?」危险的语气不容忽视。 

  「臣只是为旭日国的千秋基业着想!」 

  白痴、傻瓜、迂腐!心里暗骂着那个死老头着急了起来。他怎么不会察言观色,圆滑一点呢?拓拔亮已经不悦,他却还要继续拔老虎须,要知道君王一个不高兴就请亮出尊臀来,一不小心可能连头也要摘下来。 

  「朕的千秋基业朕知道怎么办,不劳孔大人费心。孔大人年事已高,该回家颐养天年了。」 

  「皇上啊,臣还不老,臣还可以为朝廷尽忠。为何臣的一片忠心皇上看不见呢?难道皇上的双眼已经蒙蔽了吗?」 

  「孔令贤!你实在是太大胆了。」拓拔亮怒吼。 

  「皇上,孔大人只是言辞有些激烈,请皇上不必动怒。」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开口,心里拚命的提醒着自己,可嘴还是不受控制的出了声。 

  「李宏远。这里还轮不到你佞幸来插嘴!」双眼圆睁的孔尚书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看着我。真是狗咬吕洞宾啊。 

  无语!我只能无语! 

  「孔令贤,我想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大声呵斥的拓拔亮脸涨得通红。忽然间我觉得有些好笑,这威严的朝堂之上,不过是一群演戏的猴子罢了,但谁又是那看戏之人呢!一瞥之下,众人之中只有齐王拓拔康带着一丝戏噱。 

  「皇上。」孔尚书这一声叫得很是悲壮,「为了皇上的清誉,为了旭日的千秋基业,臣只有以死上谏,求皇上三思啊!」话音落下,人已飞向殿中的柱身,立时血渐当场气绝而亡。 

  愕然!第一次因我而起的流血事件。 

  「皇上,孔大人忠心一片,皇上莫要一意孤行啊!」齐王不失时机的加入了演戏的行列,其余的大臣也随身附和,面有悲戚之色。 

  「厚葬孔大人,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退朝。」拓拔亮一脸凝重。 

  如坐针毡的我一听退朝两字,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与拓拔亮神色匆匆的回到奉天殿,见他神情不定我心也忐忑不安。 

  「皇上可会杀了我?」 

  「不会,朕几时说要杀你?」 

  「可朝中已是群情激愤了啊?」 

  「朕说不会就不会,朕说过会好好待你。」 

  看着拓拔亮感觉有一些不真实,这真的是他吗?还是的确是我魅力太大而改变了他,带着若有所思的笑容我回到了宝月阁。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我一定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回宝月阁,因为有一个我不想见的人在等我。那人就是昌平公主拓拔月,几月不见她已憔悴了许多。 

  「李宏远你好吗?」昌乎的语气有一丝幽怨。 

  我好吗?叫我怎么回答呢!我和拓拔亮的关系她不会不知道,这也是我不愿意面对她的原因。 

  「公主,我……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不用解释了,我什么都知道,我不怪你,我不怪你。」 

  原来女人伤心的眼泪也可以是一种武器,让人心发慌的武器。 

  「公主,对不起。」不知所谓的道歉,其实自己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对不起。 

  「李宏远。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有喜欢过我吗?」泪光楚楚的昌平正色问我。 

  喜欢?心里涌起一阵酸楚,想起娇蛮的昌平,天真的昌平,爱笑的昌平和眼前楚楚可怜的昌平,不忍伤她点头道。 

  「喜欢。」 

  「呵呵……如此,那我就更不能让皇兄好过,宏远你等着,我会把你抢回来的。」昌平笑起来,脸上的神情变得阴狠之极。 

  望着昌平怪异的神情我突地打了个冷颤,不知为何觉得这宫中到处都充满了杀气,似乎将有什么大变故要发生,不是我敏感,实在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送走了昌平又来了一个我不敢面对的人,子兰。我实在不愿意在自己最骯脏的时候见到自己最在乎的人,还有二哥之于子兰的绝望,又使得我更不忍见到她。 

  「子兰,你怎么来了?」尽量装出一副从容无谓的样子笑问。 

  「阿九,我是担心你,听闻今日早朝时孔尚书以死进谏?」 

  「呵呵!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个迂腐的老头。」我干笑两声。 

  「阿九!事到如今你还要装胡涂?难道你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吗?难道你就不会机灵的避一避吗?」子兰无可奈何的喊道。 

  「子兰啊子兰!你也知道我的处境,我现在不过是个卑微的男宠,避与不避又岂能随着我?」不顾一切地吼到,坦诚自己的骯脏,谁知子兰不怒反笑也学着我的口气说道。 

  「阿九啊阿九!潇洒如斯,聪明如斯,又何必在意世俗的眼光,别人怎么看你无所谓,但自己岂可轻贱自己。身体的沉沦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具臭皮囊罢了,高贵的心才是可敬的。」 

  望着子兰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善解人意,聪慧过人的子兰就像是天上皎洁的明月,她这样的人为何偏偏爱上二哥那样的浊流男子。想要告诉子兰一切,可我的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淡淡地道。 

  「子兰,我听你的。」 

  虽然我答应了子兰,可有些事却不是你想避就避得了的,我是不断地疏远拓拔亮的宠幸,可他却变本加厉地宠幸我。甚至让我一同坐上了他的龙椅,面对这样奇怪的局面,我总是不安,总是追问着拓拔亮为什么。而他的回答也总是千篇一律。 

  「因为朕爱宏远啊!」「爱」这种东西。我想应该不存在于这个家伙身上的。可既不是爱那又是什么呢? 

  朝中我的处境可以用举步维艰来形容。不管走到哪儿,都会有鄙视的目光,这种滋味并不好受,但我又能怎样,面对流言蜚语我只有忍受。如今,每天上朝都要唇枪舌战一番,以齐王拓拔康为首的一群大臣总要声泪俱下的参本,原先是针对我,可现在是连拓拔亮也搭上了,我想他离昏君的日子也不远了。 

  「宏远,又在乱笑什么?」我一回神,发现自己高坐在龙椅之上,无视于下面的骂声而安然微笑。 

  「他们每天都演同样的戏不烦么?」悄声问着拓拔亮。 

  「既然人家这么费力的演出,我们又岂可不看。」这样回答我的拓拔亮,才让我有熟悉感,他还是他,一点没变,迷惑的只是我们。 

  「皇上如果再一意孤行下去,那么旭日便国将不国,君将不君啊。旭日的百姓要的是一个誉载千古的明君,而不是一个昏君啊。」 

  果然!点出了这场戏的主题。望着那位唱作俱佳的大臣:心里觉得有趣至极。 

  「一派胡言,来人,将他打出殿去。退朝。」拓拔亮起身,怒骂。 

  回宫后,一连几日拓拔亮都没有上朝,而我也一连几日在奉天殿陪着拓拔亮。 

  十七,天色阴云密布,空气中有着初春少有的寒意。我拨着炉火,脸上看似平静,心里却是思绪万千。后天就是十九了,就是二哥来取剑的日子,我怎能不心焦?身旁的拓拔亮也兀自出神。我们两人心中都各有所想,只是不知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宏远,你说戏演到什么时候才算高潮?」 

  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这种奇怪的问题,我愣愣地看着拓拔亮不知作何回答。 

  「宏远,你不觉得这出戏的高潮快到了吗?」拓拔亮笑得别有深意。「耐心等吧,就快开始了。」 

  不爽地白了他一眼,你们要演什么戏完全与我无关,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我十九日的戏。 

  「咚—咚—咚」窗外鼓已三更,偌大的宫城更显寂寞阴森,我与拓拔亮都毫无睡意。说得好听点我们是各有心事,说得难听点便是各怀鬼胎。 

  我开始痴笑一阵,我们两人的关系倒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简直有趣到了极点。 

  「皇上,不觉得我们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很无聊么?」 

  「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做点什么不无聊的事呢?」拓拔亮也笑得邪恶。 

  我没有说话只是笑得更甜的依近他,罗衾不耐五更寒,两个人的体温会是燃烧一切的大火。 

  气息开始紊乱,眼神游移急于寻找对方的手,急于倾听对方的心跳,但令人意想不到是我们听到了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试问已三更,宫内何以出现这么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即便是值夜的太监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果不其然,一队人马已冲入奉天殿,为首的一人豁然便是齐王拓拔康。看到他我一点也不吃惊,依旧偎在拓拔亮的怀中,依旧笑得很甜。 

  「温柔乡果是英雄冢啊!」齐王笑得淡泊,但我知道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齐王也真是忠心,半夜三更还入宫关心朕。」拓拔亮处变不惊。 

  「皇上真是太懂得为臣的一片苦心了。今晚已来便是要兵谏皇上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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