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米是如何走上邪恶的耽美之路的-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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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青完全呆在了原地。
杜小米几乎能听见什么东西啪啦啪啦碎裂的声音。那样东西,叫做自尊心。
七、表面上,它是个刮胡刀(上)
作者有话要说:
送上迟来的新年礼物。。。虽然不多= =
上午的时间就这样在不知所谓的开学典礼和一场中途夭折的群架中虚度了。中午放学后,一部分住校的学生纷纷回宿舍午睡。杜小米由于家近原本可以不住校,但潘小娥还是执意为他办理了住校手续,理由是便于他尽快适应集体生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住校生只有寥寥数人,因为育英属于社区的子弟学校,绝大多数学生都是社区居民的子女,只有一些据说是慕名而来的外地学生需要住在校内。
由于杜小米年纪太小,收拾床铺放置行李的事宜已经在今早由保姆代劳了,他还没来得及认识自己的舍友。育英没有专门的宿舍楼,只是把空出的旧教学楼教室进行了一下改造和装修,住宿条件尚可。方向感奇差的杜小米经过至少十个好心人的传递才终于到达目的地。旧建筑的楼道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儿,他在门牌号419的房间门前停下来。房门虚掩,杜小米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一阵儿,似乎没什么动静。想了想,他在门外整理一下衣摆,决定有礼貌地敲门进去——给人留下好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你就不能用力点?!”
有个声音忽然从房中传出,打破了寂静。
“嗯——可是——好紧——你为什么不自己来?”回答他的声音带着颤音。
“可我是受!这种体力活不都应该是攻来做的么?”
杜小米气血逆流,几乎石化。光天化日!未成年人!竟然!
来自正常世界的杜小米立即用马列主义武装自己的头脑,一边默背政治书一边准备撤离。手忙脚乱之中却碰到面前的门,它顿时“吱呀”一声向后退去,正如一个新的世界观,在呆若木鸡的杜小米脑中,缓缓地打开了。
房间正中是一张长桌。桌边站着两个男生,齐刷刷看向他。
“……你们好。”无所遁形的杜小米僵硬地挥挥手,虽然尚没看清他们的动作,但还是不敢抬头,满脸通红,他迅速回忆起生前曾从潘小娥那里看到的耽美小说和漫画——良家少男误入危机四伏男校,无意撞见学长偷情晚节不保。接下来,他们会将他绑架并且……
拔腿欲跑。
没跑几步就被一双大手抓地牢牢实实,背后那人声若洪钟:“来得正好!”
好什么?加入罪恶的3P么?杜小米拳打脚踢,鬼哭狼嚎,为自己的贞洁做出最大限度的抗争。
那人却不管不顾,直把他拖到桌前,把一样东西“当”地往他面前一放。
是一只玻璃罐子,里面盛满可疑的黄|色液体。瓶身上贴着一张花花绿绿的标签,上书两个大字——蜂蜜。
杜小米懵住了。
“小孩,你帮我们想想,怎么把它拧开?”抓住他的那人口气缓和很多,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太过粗鲁,松开了他的衣领。
“……啊?”
“好像是被瓶口溢出的蜜粘住了,瓶盖紧得要死,怎么也拧不开。”另一个人细声细气向他解释道。
面对那纯洁无比的蜂蜜罐,杜小米忽然间,成了全天下最无地自容的人。
半小时后,通过用在热水中浸泡的方法而终于成功打开“紧得要死”的蜂蜜罐,杜小米取得了两位舍友的欣赏和信任,并在富有人际交往技巧的闲聊中介绍了自己并了解到两人的情况。这两个少年都是比他大一级的师兄,那个抓住他的看上去身体羸弱面有菜色,却力大无穷,说话有如打雷,叫做阿耶。另一个面容粗犷,肌肉发达,下巴上有一撮小胡子,表情唯唯诺诺,叫做阿亚。两人是表兄弟。杜小米不由得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那里面有个人一本正经地说:“表面上看,它是个刮胡刀,其实呢,它是个吹风机。而那个吹风机只不过是表面的掩饰,实际上呢,它还是一个刮胡刀。”
阿耶看起来似乎对自己表哥颇不满,言语中嫌他身为小攻而缺乏男子气概。
“可……我是弱攻啊……”阿亚总是底气不足地辩解着。
“弱可以作为理由吗?毕竟父母都身为男性,弱攻也当自强吧!”
杜小米听得有点糊涂。
“你是说他是由同性恋家庭领养的吗?”
这话一出,那两人却都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向他。杜小米正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话,就见阿亚忽然声音颤抖,饱含热泪地说:“虽然母亲是男性,但我也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请不要歧视我!”
是么。终于连男男生子也……
杜小米脑中有个声音在呐喊:还有什么稀奇玩意儿也他妈一并来吧!我快要无敌了……
片刻后,他冷静下来,环顾四周,忽然注意到还有一个床位是空的,只在床下的书桌上扔着几只包,一摞CD,几包香烟和一听未喝完的啤酒,不禁问道:“对了,还有一个人呢?”阿耶向那床铺瞄一眼,随口答道:“他啊,大概正在床上辗转……”视线忽然投向杜小米身后,下巴微微一扬:“喏,回来了。”
杜小米回过头,一眼看到门口不知何时已多出一个人,一手搭着门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蓦地一阵晕眩,因为浓烈的色彩扑面而来。这个人穿着红色的衬衫,黑色的镶花边的长裤和靴子,衣饰繁复,就连头发也染成了耀眼的红色,眉眼深邃,整个人鲜艳异常。
“他你应该听说过了,”阿耶在一旁说:“他叫月海。”
七、表面上,它是个刮胡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全部十三科都考完了。。。爬。。。
月海,不就是今早开学典礼时的那无节操男,王道PK的主人公之一吗?看这身装束还真是……令人发指啊。当然,以上都是心理独白,表面上,杜小米正露出充满善意的,春天般温暖的笑容,清脆地说:“你好,我叫杜小米。”
月海眉尖一挑:“小孩子?”杜小米几乎可以从他眼中读到没有说出的下半句话:“那么可以从性伴侣候选人中剔除了。”顿时松了口气。然而面前这个花枝招展的人似乎还并未完全对他失去兴趣,忽然间上前一步,凑到他跟前,弯下腰仔细端详着他。
“细看的话……还是颇有潜力的美少年。”他喃喃着说,眼神湿润而暧昧:“就不知道发育程度……”
“需要我露给你看吗?”杜小米镇定地说。
月海显然有些意外,他收起了之前的轻佻笑容。
“你这小孩还挺有趣。难怪能跳级。”他忽然促不及防地按住杜小米额头,在他头顶的发旋那里意味深长地一吻。
“我记住你了。”说着,他直起身来,若无其事地擦过脸色变得铁青的杜小米,去收拾自己桌上的东西了。
这一个中午杜小米都睡地不甚安稳。毕竟月海的行为给他稚嫩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难以入睡。无聊中手伸进衣袋,摸到某样凉冰冰的东西,拿出一看,原来是今早保姆走之前送他的一只小镜子。他把镜子举在眼前。这是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一个月零十一天后,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直面自己的脸。距离午饭时又是几小时过去了,他面部的轮廓似乎又加深一些,苹果脸正在逐渐消肿。他隐约的有一种错觉,镜中这张脸似乎与自己所熟悉的某个形象相重叠,然而努力去回忆的时候,却又一片恍惚,仿佛记忆被切掉了一块。杜小米忽地有些担心,按照这样的成长速度,他岂不是很快就会变成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然后皮肤起皱下垂,成为糟老头子——直至又一次的死亡来临?逐步加深的忧患意识,更使得他辗转反侧。
他终于还是一骨碌从床上翻坐起来。阿耶和阿亚睡地正香,月海却不知去向,看来他的戒备纯属多余。突然涌起的悲观情绪影响了杜小米的消化系统,他的肚子忽然发出一连串此起彼伏的咕噜声,杜小米皱了皱眉,随手抄起一卷手纸冲出门去。
四楼的厕所不幸坏了,杜小米跳着脚往五楼跑,却在楼梯转角蓦然停住了。即使在黑暗里,也能闪烁着荧荧的光,一个平滑美观的光头具有比灯泡更醒目的效用。随着这标志性的光头的出现,杜小米今天第四次看到了神无口中那个疑似脑功能障碍的人,尤纳。他正从五楼的楼梯下来,躲闪也不及——好在周围似乎并没有同人女。杜小米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等待对方认出他。
尤纳经过他身边时他们相距不过六十厘米——接着他旁若无人地继续走下去了。
“喂——”杜小米忍不住叫住他。
尤纳停下来,转过身,看向杜小米,沉默几秒。
“原来不是垃圾筒。”他嘴里低声咕哝着。
“显然不是的。”杜小米走到他面前:“上次我就有些怀疑了,难道你果然……”
尤纳怔了一下。他又走近几步,弯下腰打量杜小米许久。
“原来是你。”他说。
看来反应迟钝是有根源的。那受挫的愤青在他眼前演讲的时间不过刚刚够他看清对方的脸吧。杜小米叹一口气:“视力这么差的话,为什么不戴眼镜呢?就算是要耍酷,也可以戴隐形眼镜啊。”
“过敏。”尤纳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略。
楼下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人上来了。杜小米生怕再卷入八卦中,急急忙忙向上跑几步。藏在五楼楼梯转角,透过扶手的空隙向下张望着。
视野中闯入一抹张扬的红色,王道配对之一的两位主角,在楼梯口宿命般地相遇了。
月海看到尤纳似乎吃了一惊。然而出乎杜小米意料的是,他竟没有象对杜小米一样理所当然地上前调戏,而是忽然地手足无措起来。他的脸像只熟透的鸡蛋一样开始逐渐变红,几乎要分不出头发和衣服的界限了,整个人被显而易见的焦躁所控制。
“你!你这个脑瘫怎么在这里?!”他忽然大叫一声,完全没了诱受所应具备的旖旎姿态。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却已经“嗵嗵嗵”几步,逃也似的下楼去了。
目睹了一切的杜小米,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回到宿舍,那两兄弟已经起来。见月海不在,杜小米偷偷拉过阿耶,问道:“我想问下,月海和尤纳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阿耶看他一眼:“没什么过节,只不过月海碰到尤纳或者听到别人提起他总会变得很暴躁,并且不受控制的说出恶毒的话。通常情况下,他是避免碰到尤纳的,如果你看到他千方百计跋山涉水从一个地方绕开,一定是因为尤纳在那里了。”
“为什么?”
“很简单,”阿耶往门口看一眼,压低声音说:“这就是暗恋心理在作怪了,只不过他的表达方式扭曲了一些,拼命掩饰以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那难道……”
“地球人都知道了。”
果然同为受对对方的心理感同身受么。杜小米对阿耶冷静透彻的观察力表示钦佩。只是,这种完全无逻辑可讲的感情,仍是十分地令人费解啊。
八、进化论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我要坐火车回家拉,若干天后见^^
杜小米在育英中学的新生活有条不紊地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