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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最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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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男人,她就越女人,事实上,他对她的女人味赞叹不已。    
      他阅人已多,女人味是他一直追求的,在很多女人身上,他的感觉丰富而敏锐,他看到一些,品到一些,感觉到她们出色地表演。然而,只有小乔,她的女人味是天生的、自然的、是属于他的。在他之前封闭了二十七年之后,突然地打开了,毫无造作的成份,完全由于她对他的爱才激发出来,令人如此地不可想象。    
      他找到了他的女人,他造就了她,也成全了自己。    
      他的头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听她说那连续疼痛的三个夜晚,他恶狠狠地搂住她,嘴里轻轻地骂着:“去你的,三天!”    
      他明知不可能地问:“为什么不是我?”    
      他相信她的感觉,她的童贞其实一直都在,一直等着他来真正地把她打开。    
      他整个人都被醋意浸透了,只要一想到她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忍受着那不要脸的疼痛,他就把头抬起来,像责怪老天似的骂一句:“妈的!”他的意思是,为什么不让我在那一年遇上小乔。    
      我爷爷常常对我说:“英伦,前面的路是黑的。”    
      他死的时候,躺在床上,他知道他要死了,病痛折磨着他,他拒绝用药,甚至喝水,他的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以及外孙们,和唯一的孙女乔英伦,在他的卧室里出入,他们看一看他,或者轻声地再劝一劝他。    
      我正在高考,那天下午是最后一门,我走到他的床边,说:“爷爷,我去考试了。”他在床上微微地蠕动了一下,整个脸都变了形,费力地张了张嘴。    
      父亲在后面推了我一下,我明白了,把耳朵凑上去,我听见他模糊的声音:“英伦,好好考……要记住,前面的路是黑的。”    
      他时断时续地说着,当说到要记住时,他的声音突然连贯起来,像从脑后面发出了一个响亮的指示,他说:“前面的路是黑的!”说得又清又亮,让围坐在旁边的儿女们全部站起来,但是他又沉默了,把眼睛紧紧闭着,像死了一样躺在床上。    
      我背着书包,朝外走,父亲跟了出来,说:“英伦,考完试马上回来。”我答应了一声。    
      外面的太阳明晃晃的,但是感觉却不暖和,正是七月,整个城市都在因为高考焦躁不安,我走出小街,在街口上了公交车。    
      最后一门安排在十五中,考化学。十五中的校门前是一条大马路,有很多家长自觉地在马路中间组成人墙,请过往的车辆绕道而行,以免噪音影响里面的考生,所有的人都尽量保持着沉默,表情严肃。    
      我穿过他们,走进去,在教学楼前寻找自己的考场,我不知道爷爷死了没有,也许快了吧。    
    


第一章第二章(1)

      七月的同城已经很热了。我喜欢同城的夏天,喜欢烈日。小时候我爱在河边玩耍,他们不让我下河游泳,我坐在河边,把腿放进水中,我不喜欢游泳,我惧怕水、惧怕河,每年都有人淹死,我只是喜欢晒太阳。    
      春天多雨,有时十几天不见阳光,雨水中常常夹杂着小冰雹。秋天短暂,冬天一来就下雪。而夏天让很多人讨厌,高温持续着,工厂被迫停产,暑假也格外漫长。    
      我不知道同城人应该是什么样,从我长大以来,没有人说我像同城人,不仅外地人这样说,同城人也这样说。我对于飘泊天生渴望又天生反感,我不羡慕旅行者,但我羡慕无家可归的人。    
      同城面积宽阔,城外是同城山,城内有同城河。同城河由很多条小河组成,这些小河密布在城中,包围着高楼大厦。同城河的河床虽然狭窄,河堤却很宽阔,沿河种植着松树与草坪。同城山山势平缓,终年都是绿色。    
      我和张逸方不可避免地分手了,这没有影响我一如既往的平静。    
      至于一个月后,方骆的突然出现,他带给我的,我带给他的,那是做梦也不曾想到的。    
      我坐在公交车上,脚边放着旅行袋。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我把旅行袋朝座位底下挪了挪,它已经有些烫手。下午乘客很少,街人也几乎看不见行人,到处都亮得刺眼。汽车从小街一直朝北,等开到同城花苑的时候,车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下了车,马路上热气蒸腾,我感觉膝盖以下的皮肤被烤得隐隐作痛。    
      同河新苑的门边孤零零地栽着两棵小树,树叶全部蔫了。传达室开着空调,两个保安一个趴在桌上睡觉,一个看着我点点头,我朝他笑了笑。    
      这个小区很安静,就在同城河边。房子是一年前我们谈恋爱后买的,张逸方的母亲一直催着我们结婚。她以婆婆的方式喜欢着我。    
      我打开房门,屋子里有一股刺鼻的涂料味。    
      我把窗户全部打开,没有什么风,空气都是静止的。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河水,沿河生长着一些杂树,到处是知了的叫声。    
      我对于将来的事情一无所知。前天,我和张逸方在这儿谈到了分手,我们说了很长时间,一直在讨论如何向他的母亲解释。张逸方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他很孝顺母亲,母子之间有种分不开的亲情。在刚开始的时候,我真得想成为他们家庭的一份子,只是不清楚为什么,很多东西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我们坐在新买的沙发上商量着,像一对兄妹,而不像恋人,这也是我们迟迟不能分手的原因。    
      我们很难受,也很平静,虽然分手将疏远我们的亲情,但我们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害了双方。    
      我把旅行袋打开,把我的东西装进去,其实都是可以不要的,当初要不是他母亲催得紧,我也不会拿来。张逸方决定他一个人向他的母亲解释。我们约好今天下午在这儿见面,我把东西全部装进旅行袋,等他下班后过来。    
      我走近厨房,烧了一壶开水,茶叶筒里还有茶叶,我倒了些在杯子里,和所有的东西一样,杯子也是六月新买的,玻璃又轻又薄。    
      客厅里有些闷热,我擦了擦汗,看见墙角处有一堆旧报纸,我走过去,拿了几张坐在沙发上。    
      为了消磨时间,我一个标题一个标题仔细地看,国际版上登了一张阿富汗女难民的照片,那个女人包着脸,皱着眉头,双眼皮又深又宽,忧郁地斜视着前方。    
      大约五点半,张逸方来了,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短袖衬衫,满头大汗,胳肢窝里夹着黑色皮包。我把茶从厨房端出来,递了一杯给他。    
      他坐在沙发上,疲惫地对我笑了笑。    
      “你妈妈怎么样?”    
      “哭了一晚上。”    
      “对不起。”    
      “这也不能怪你。”    
      我没有说话,他注意到门边的旅行袋:“东西装完了?”    
      “嗯。”    
      “等会儿我送你,正好帮你拿。”    
      “不用,我行。”    
      “反正顺路。”    
      他把茶喝完,杯子放在茶几上。我走进房间去关窗户,他在客厅说不用关了,开着透气。我看了看天,朝西的天边有大团的红云,要变天了。    
      我把窗户关好,走到客厅,他站在门边等我,我把钥匙从包里拿出来,放在了茶几上。    
      “可真像一个家。”他说。    
      “是啊。”    
      他拎起旅行袋,打开门先走出去,我跟在后面,顺手关上了门。    
      到了我家,他把旅行袋放在地上,我打开风扇,他站在风扇下,仰起头对着吹。    
      “告诉你父母了吗?”他问。    
      “说了。”我走进厨房给他倒凉水。    
      “他们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说。    
      我把水递给他,他一口气喝了: “英伦,你还是装个空调吧,天太热了。”    
      “过两天吧。”    
      “有钱吗?”    
      “有。”    
      他嘻嘻笑着:“有空去看看我妈,她可是把你当女儿的。”    
      “周末吧。”    
      “好。”    
      他的手机响了,大概是和朋友约了吃饭,他说已经出来了,马上就到。我把门打开,他走到门边停住,看着我。    
    


第一章第二章(2)

      “怎么了?”我觉得他突然严肃起来,问。    
      “英伦,”他伸手擦了擦汗:“找个你爱的男人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出院门,天已经快黑了,他路过泡桐树的时候低了低头,其实树枝离他还远着呢。    
      风扇在外间的屋顶上飞旋,我把包拖进里屋,把东西放进书橱最下面的抽屉,装不下的就放到橱顶。橱顶上落满了灰尘,我爬上爬下,尽量把东西收拾整齐。有一次我没有站好,椅子突然晃了晃,我赶紧扶着书橱,站了一会儿。我感觉我离屋顶很近,双人床从这个高度看显得过于宽大,它摆在屋子中间,只有一张床头柜。    
      也许张逸方说得对,我笑了笑。    
      我的房间在小楼的右拐角,原来是个偏厅,退给我们以后隔成两间。我上中学时小姑姑去了北京,爷爷死后,父母也搬回了同山县。    
      两间房屋一间朝南一间朝北,正好从中一隔两半。地上铺着老式地板,走起路来咚咚作响。外间朝南的窗户很大,阳光照进来,一直可以照到里屋。整幢小楼住着十几户人家,院子很破旧,中间有一棵泡桐树,拐角有一个花坛。爷爷说泡桐树是解放后栽的,花坛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砌的。    
      我沉浸在说不清的感受里,周末也没去看张逸方的母亲。    
      天真得热,到处是滚滚的热浪。我从银行取出钱,装了新空调。    
      我和红叶文化公司的合同只剩下三个月,书稿却停了下来。我呆在家中,享受着冷气,一连十几天没有出门。    
      孙婷给我打电话,说要来玩。她离我这儿很远,坐车大约要一个小时,我到小街的车站去接她。    
      几个月不见,她把原来烫过的头发拉直了,穿着米色套裙,看上去很有女人味。她拎着一个包,里面装着换洗的衣服,我问她和男朋友怎么了?她说吵架了,我说吵架了才想到我,她说也没有,只是想来玩玩。    
      我们沿着小街往回走,阳光刺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她挽着我,我有点儿不适应,但也没有推开她。我从不和人挽着走路,她的胳膊汗津津的,擦着我的身体,又肥又腻。    
      她问真的和张逸方分手了?我说分了,她问为什么?我说不为什么。她说你心也够狠的,我奇怪地看了看她,问:“我的心狠吗?”    
      她说:“狠。”    
      “为什么这样说?”我问。    
      “不知道,”她说:“感觉就这样。”    
      从初中起,就有人说我们长得像,现在看起来,还有很多相似之处。我们的脸和身体都比较圆润,气质上也比较平和。但只要稍稍多点时间,人们就可以感觉出不同来,她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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