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色十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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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的话。 “不好吃还吃那么香。” “凑合吃呗。” “怎么样?还忙着那?”金子知道他已经接到昼夜加班的通知了。 “不忙怎么着?” “那咱俩打乒乓球吧。” “等我吃完了的。” “让我吃两口。” 麦就让开。可金子并没吃,她这么做仿佛是要证明什么似的。 因为麦想得少,所以,金子说什么通常他还是答应的,算是比较好说话。金子和麦的关系很特殊,至少同事之间是这么认为的,至于他们怎么想,金子不得而知,但金子想,要是大家都了解麦的话至少不会想他们是男女之间的关系了,但麦除了在单位和金子说些话以外几乎没任何可以说话的可能,用他自己的话说,只有和洗刷工说话好像显得很轻松说什么都没障碍似的。 其实,金子是不会打乒乓球的,因为,那时当乒乓球运动开始在北京的大地上方兴未艾的时候,金子还小,大概还在上小学一年级,因为这样的缘故,金子打球的水平几乎为零。 从金子往下加上麦和另外两个年纪更轻的女同事,除了一个老在业余时间练乒乓球的,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但金子不常去打,她也总是独来独往的,所以,刚开始练球时的热情就逐渐减低了,于是水平也就回退了。金子想,要不是生活上的变化,人总是习惯一成不变的,也许,她就会那样上班回家然后中午和大家一起吃午饭然后一起玩耍?她甚至还想到在老虎新盖的厂房里安一个乒乓球案子,然后在业余时间练习,然后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但这一切都好像不曾发生过似的。 金子重新拿起球拍的时候,是不是多少可以证明金子可以正视过去了呢?也许吧,至少,金子想起小雨的时候或者想起麦的时候她还勉强算是有朋友的,可每每遇到困苦,她常常苦思冥想也想不起她有什么朋友的。由此,金子得到了结论:朋友也就那么回事。其实,她忘了,她忘了她有过朋友的滋味。 麦还是那样,比如,经常在金子面前炫耀他的球技,一边还大叫着:正手、反手、高抛球、削球……看得出,那些都是他自己发明的。比如他在发他所谓的反手球的时候吧,他先用正手的姿态,然后突然就用了反手,球就一路蹦跳着越过球网朝边上飞去,然后麦的眼睛在眼镜片后面闪烁着带些阴森的仿佛有些见不得人的目光,他似乎认为这样的表情搭配这样的发球简直太一致了,然后在金子惊讶和迁怒的表情中发出爽朗的大笑。之后,他就频繁地扣球,不是经常出界,就是经常扣在金子脸上,在金子惊恐的目光下发出爽朗的笑声,脸也兴奋地红了起来。金子打得本来不好,只能打些和平球之类的,现在就更加有点儿破罐破摔的意味了,她也使劲儿回击,麦也一个劲儿地拣球,有时甚至是落在金子这边的球,金子不拣,一直踢到麦那边去,麦也没有介意,只是后来金子一个完美的扣球,麦用了一个骑马蹲裆的姿势大力挽回,结果却使得球反弹到了麦的眼镜上发出清脆的“呸”的声音,金子笑了起来,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以至于蹲在了地上,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麦的脸又红了,氤氲着吓人的气氛,拣了球,疾步而发狠地走了过来,趁金子蹲在地上的工夫,发了个高抛球,球跃过网的这边又旋转着回到了网的那边,金子费力地爬在案子上去接,大概是走光了吧,麦又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得意之外还夹杂了些许邪恶的味道。只有这样,金子和麦之间的交流才能进行下去。 麦有时候也会莫名其妙地生气,但金子要是看出他生气了,就会用别的方式岔开去,主动找到别的话题,几句以后,麦就又不计前嫌了。金子和麦之间的默契缘自于一种天然的含混不清的方式。 什么都有结束的时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打球也是如此,打球的结束是伴随着金子一阵阵袭来的胃痛和明显慢下了的脚步和语速,她真的感到了一种疲累,那种一直下坠的疲惫感正从她的四肢蔓延到她的心里。就好像怀着心事喝酒的人容易喝醉一样。 “你看你老跳,我都不动。”金子面无表情地说着,每每发球,麦总习惯在使劲的时候扬起右脚,然后就是夸张地跳着蹿过去接打在左边或者右边的球,看上去有点儿像跳远似的。 “那你也跳。” “不跳,你让我跳我就跳了?你是谁呀?”金子还是无力地说。“再说跳起来老漏球。” 麦又发出爽朗的笑声。 “不打了。”她说。“你请我喝水吧。” “那哪儿有卖的?”麦还是保持清脆而中等的语速还有属于他自己的不耐烦的特色。 “楼下有自动售卖机。”金子相信麦每天匆匆路过目不斜视的样子是不会看到这种东西的,金子甚至有理由怀疑即使麦看见了也会不认识那是什么东西,除非是安全套自动售卖机,这样的话,她也可以想像麦脸红红地从那前面溜过,看四下没人的时候仔细瞥上两眼。 在试过两次以后,售卖机终于吞掉了麦的纸币,在这个过程里,金子一直紧张地盯着麦的脸,生怕他又生气了。但还好,麦只是脸红了一下随即又白了。但是,自售卖机吞下纸币以后,听见了一阵声音,不见有什么东西滚出来。麦和金子都安静地等了几秒钟,金子宁可相信这是大战爆发前夕的寂静。麦先是蹲在那里又抠又弄,接着就是又踢又砸。这让金子实在太难过了,站在那里无所适从。
第一部爱情竟然是一道伤(2)
“你喝水不行吗?非要喝什么饮料。我就知道是这样。”麦咂了下嘴,发出不耐烦的“啧”声,然后干咳一声。麦总这样干咳,据他自己说是自从来了金子所在的这个公司以后才开始干咳的,然后他去医院看嗓子,还挂了专家号,专家先问他有什么不好,他说自己可能对化学药品的气味过敏,于是,专家就说他是过敏。每当金子和麦开始说话的时候麦就常这样干咳,金子的声音常常淹没在这短暂粗暴的声音当中,每当这样,金子就得重复一遍刚才的话,然后既期待又害怕地盼着下一声干咳,然后加快或者放慢语速。 当麦站起来的时候,金子只好蹲在地上继续他未完的工作,当金子把胳膊完全弯过去的时候,她终于摸到了那个该死的水蜜桃汁,为了避免麦看见更加生气,她有些讨好地又把这个过程进行了一次,当麦和她手里都拿了水蜜桃汁的时候,麦的脸色才好了起来。但和金子没什么话说,所以,增加了干咳的频率。 “你说你要是结婚了你会打老婆吗?”金子说出这个话题以后连自己都有些难堪,但现在麦是她现在惟一的稻草,她必须牢牢地抓住,所以,她只能一味地没话找话缓和气氛。 “那怎么可能呢?要是不互相喜欢怎么可能结婚呢?” “但你就不一定了,你从不主动追求别人,到现在还没女朋友,都是别人介绍的对象,这样的人到最后凑合结婚了,那还不是凑合着过,而且,你肯定是打老婆的人。”金子忍不住又“八卦”了,因为谁叫皮皮曾说过封金子为金牌乌鸦嘴呢?谁叫老虎说金子的胆子晾干了比倭瓜还大呢?于是,金子就受了暗示。金子总沿着别人给指的路走下去,一路走得七扭八歪。 “说的也是,像我这样的人可能就这样的命运。”麦总喜欢偏听偏信。这也是金子常常喜欢和麦说话的原因,当然,麦也可以听了金子的话爽朗地大笑,金子就更爱说了。金子把麦当做不谙世事的小学生,经常教他做人的经验,麦常常听时有感,可当他又听到了别的什么相反的论调的时候,他就又迁怒或者不理金子,然后,金子又一再地挽回,然后,麦又重新老老实实地听她发表长篇大论。 “那你不会主动争取吗?” “你上次让我追那个‘法蓝科’的秘书,我约她两次她都不出来。” “你怎么说的呢?” “我给她们公司打了个电话,正好是她接的,我说我请你吃饭,咱们交个朋友吧。” “啊?她说什么?” “她说她正好约了人。” “我又说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她说她最近都很忙,有空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你是这么和人说话的?你该问问她的生日,再说张小雷不是也在那个公司吗?人家有没有男朋友你先问问他,弄清楚了再追。即使有也没关系啊。你不是常在车站遇到她然后你们俩一起到这个楼里来吗?你们平时不也聊天的吗?” “你让我冬天的时候买冬雪蜜桃,就是你说的那种看来黑不溜秋的,和杏儿那么大,但桃尖上一点红,特别甜,特有桃子味儿的那种水果,没看见在哪儿卖。然后让我装在一个黑丝绒小袋里,口上扎一个金色的蝴蝶结送给她的吗?然后还说了好多别的方式。那对我都不实用,我买不到黑丝绒也不知道在哪儿买金色的缎带,再说,我回家都几点了,哪儿都关门了。再说,我给她她也不一定要啊。反正我说了,她不同意算了。再说,你们都说她好看,我怎么没看出来,她好像身材不好嘛,胖吧,反正腿粗。” “唉,你看着好看的,我们所有人都看着难看,再说,你说的那种好看的姑娘都是很厉害的啊。即使你能和那样的人结婚,也不一定会好,一定会打架的。” “有这种可能。”麦若有所思。 “你说咱们俩要是结婚了会怎么样?”金子问小麦,脸上竟然现出了笑容。看着麦有些迟疑,脸慢慢红了,金子接着又说:“你肯定会打我。” 麦点点头,之后又摇头:“我觉得我打女的,除非她在外面乱搞,要不不会逼我到这份上。” 金子可不这么想,婚姻中存在了太多的危险,外遇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生活中的摩擦常常让人生气或者变得会气人啊,像麦这种人,一定什么都承受不了。在这方面,麦的经验肯定是零,既不会自我保护也不会保护别人。 “不过,你也有你的优点,比如上次在老康家的那次,你没有参与分钱的话题,你主动去煮饺子,端饭,我从没看过一个男生做这件事那么自然没有半点不愿意或者想表现的样子,要不我怎么以为你在家也干活呢?而且,你在超市的时候看我拿的东西多了,总是顺手就帮我拿了,也很自然的,还抢着付钱,这年头,也就只有像你和我这样的人还这么实在了。连你都知道照顾女生了,说实话,挺让人感动的。” 麦微笑着脸红了。 “你现在怎么样了?”麦微笑着放出一个炸弹,重磅炸弹。 金子一下子僵在那里。“没什么,就那样吧。” 空气一下子沉闷起来。 “咱们喝酒吧。”金子从柜子里拿出去年圣诞节物业送给公司的一瓶尚未开启的红酒。“干杯。” 虽然,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人物不对,但无论做什么,在麦眼前的金子,麦都无动于衷。也许麦本无感情,也许,他认为没有表情更像个男人吧。 “老楚结婚了。”金子决定先发制人。皮皮本来就先她结婚。 “嗯,那天,小韩请我吃完烧烤然后说咱们找老楚玩去吧,我说都谁啊,他说就咱俩、老楚和他夫人。当时,我还以为他夫人是你呢,结果,车在路边等着,我一拉车门,傻了,愣在那儿好一阵,那女的不是你。”麦早就知道,只是他什么也没表现。这是麦的惟一优点了,就是嘴严,金子早就了解。 “她长得好看吗?”金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