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说分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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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那堆纸,无力的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就象心爱的布娃娃被撕破的小孩。。。。。。
情书
我蜷缩在床的一角,松软的羊毛被把我包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粽子。
手中,是他写的信,鹅黄的灯光下,我的身体微微的颤栗。
——乐雨,你好,知道你都安顿好了,我放心了好多。
我使劲地眨了一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逐行阅读已经过去的故事。
——一直地猜疑恐惧,当我终于知道自己是彻底的不能站起来的时候,我反而释然了,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再也没什么可以恐惧了。只是,大半边的身体没有知觉不能活动,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我越来越发现自己身体的笨重。。。。。。。。。。
——原来我们婴儿的时候,也是经历了很多次摔跤才可以走得像长大以后那么稳当,我现在又像1岁的婴儿一样学习爬行、翻身,甚至学习如何坐。有的时候真的很烦躁,很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原来,当我们可以去做的时候,事情很简单,可是,当我们不可以的时候,就变得无比的困难。我现在很想知道脚趾头踢到石头的感觉,可是,也许一辈子我都不会再有那样的体验。
——每天都面对医院的白墙,真是一件让人厌烦的事情,伦敦的天气好转了没有,我们临毕业,我还无耻的利用你对我的好感,让你帮我骗翩然,对不起,也许你不介意,可是我很介意,本质上,我也是一个懦夫。
几个月之前,我在别人的眼里还是充满光环,要什么有什么,现在我只是一个残废。以前的我可以毫无障碍的看天,看云,现在我只能趴在地上,拖动自己的身体前进。当初离开她是正确的,四月一日说分手,不再是愚人节的游戏。现在的她,应该和你一样,在一个自由的天空下,过着属于你们的快乐生活吧。
——乐雨,我终于学会了翻身了,还有,我坐在轮椅上的时间越来越长,头晕的症状也减少了很多。我又可以无障碍的抬头看蔚蓝的天空了。你不用替我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一直担心会遇到翩然,毕竟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小,今天我突然觉得那么可笑,她那么健康的一个女孩子,又怎么会老来医院呢,又怎么可能见到几乎都在医院或者自己的房间里的人残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极力的压抑住自己的冲动去查她,我怕,我知道得越多,我会越控制不住自己,一切,随她而去吧。
——我没想到我拖着病残之躯会再遇到她,她依然那么直率而敏感,她学着假装坚强的说自己有了爱人,可是我那么敏感的察觉她的谎言,我激动,可是我也恨,在过去的四年里,她一直背负着我的伤害,在她眼里,再也遇不到曾经因为热情而流光溢彩的眼神了,我越来越明白,是我。。。。把这一切毁灭了。想爱她,可是已经无力去爱,却依然一次一次自私的靠近她,我自以为是的表面低下,是多么苍白的无能和软弱!
她到底还是走了,她把一束跳舞兰砸在我身上,那是我曾经答应给她的跳舞兰,她也许已经忘记了,破碎的跳舞兰,也应该是预示了我们的结局吧。没有我的天空里,应该会有人替我爱她。
。。。。。。。。。。。。。。
我无声的流泪,A4纸上,铅色的小字,浮浮叠叠,最终被我抑制不住的泪水浸染散开,形成一朵朵淡淡的蓝黑色的墨花。
我掀开被子,像死鱼一样摊在床上,任由寒气阵阵侵入,极度的悔恨和心痛,让我放纵的要虐待自己的身体。
“白宇楷!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浑蛋!”我任由泪水放肆的涌出,“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
“可是我还是爱你!”我开始无力的低语。。。。。。。
原来,痛哭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不但会头晕,还会腰酸背痛。我揉了揉太阳穴,看出窗外,阴沉的天空,居然若隐若现的有一丝阳光的影子——远行的孩子要回家了,我对天空说。
希望我妈的前夫不会因此而气晕,我咧嘴笑了一下。
“妈!”我踢门而入。
“啊?妞妞!”我妈呆若木鸡的看着我,还忍不住揉了一下只是略有皱纹的杏眼。
“我回来了。”我扔下背囊,冲过去抱她,使劲地在她脖子上蹭。
“你怎么回来啦?发生什么事情?”老太太又开始在我全身上下捏来捏去。
“痒,呵,别非礼我。”我跑到厨房,拎起一条刚炒好的青菜,送到嘴里,好香,英国的东西,不是人吃的,还贵。
“你回来。。。。你爸爸知道吗?”老太太有点担忧地看着我。
“不知道,我不去了,我以后就陪着你,好不好!”我又往嘴里丢了一根青菜,去了英国回来,我才知道我属牛的。
“好!当然好,我也觉得那个什么英国,没什么好的。你没顺便给我带个女婿回来?”老太太的眼睛因为女婿两个字大放异彩。
“快了,放心!我打个电话。”我想起我回来的任务。
我钻回房间,一切都没什么变化,我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掏出了手机。
我的手有点抖,心脏有点心律不齐。。。。。。每次要面对他,都让我进入非正常的状态。我要了一下嘴唇,平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按下了连通键。。。。。。
“翩然?!”电话那边传来了我日思夜想的声音,声音里带了一点点虚弱和酸涩。
“是我。。。。。。。我,我回来了。”我努力的寻找合适的词汇。
“我知道。”
我无言以对,只能在电话里,静静的感受他的呼吸。
突然,电话那头一声巨响。我正个人弹跳起来。
“阿楷!”
没有回声。
无边的恐惧像潮水一般的向我涌来,身上的皮肤感受到一阵一阵的寒意袭来。
“白宇楷!你给我说话啊!”我失控的对着电话大吼,眼泪开始止不住得往下流。“你说话啊!”我哀求了起来。
我细细的听着,隐约听着有细碎的声音,我拉开房门冲了出去,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一声叹息
我冲到小区门口的马路,向左看,向右看,无尽的茫然。
我不知道他们家在哪里!
“白宇楷。”我带着哭腔对着依然没有应答的手机大叫,无边的恐惧越来越浓重,却无法消散。
马路上空荡荡的,空气充满了冷冷的水汽。
“你答应我一下好不好?!”我蹲了下来,就象一个无助的小孩。
“你这个混蛋,老让我生气!”我嘤嘤的哭了起来。“你这混蛋。。。。。”
“翩然。。。。。别哭,我没事!”他喘息的声音穿透空间的阻隔,冲击我的耳膜。
“你——”我腾的站起来,脸上挂满了泪水。“混蛋!知道说话了吗?”
“早知道我不说话了,呵!”嬉皮笑脸却又虚弱的声音。“你在外面?好冷,快回去!”
“你今天晚上不让我见到你,你就别想睡觉!”我的胸口象蛤么一样起伏着。“我要马上、立刻见到你!”
我拦下了一辆的士。
那边一阵无奈的叹气,“永良街8号。小心点!”
厚重的铁门,预示着一种权势。
我犹豫了一下,按响了门铃。
一个少妇,却明显不是主人的人给我开了门。
“少爷在房间里等你,他有点不舒服,不能在门口等你。”不紧不慢,温文有礼的声音。
我冲她点了一下头,跟着她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并没有我预见的金碧辉煌的豪华,家具很少,反而又一股开阔而素静的氤氲,精致中透现大气。
“老爷太太到别墅去了,只有少爷一个人在。”少妇很善解人意的看出我犹豫的脚步。
一个虚掩的房门前,少妇示意我进去,然后无声的离开。
我静静的站在门,聆听里面的动静,可是,没有。
沉静片刻,推门而入,屋子里很暖,鹅黄的灯光下,那个可以让我哭让我笑让我颠狂的他,半躺在床上,睡着了,眼角,带着倦怠。
我蹑手蹑脚的靠近他,脚下柔软的波斯地毯足以让我不发出一点声音。
当我靠近得足以伸手可碰触到他的距离的时候,我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我默然地看着他,深邃的五官,长长的睫毛,丰润的嘴唇。。。。。真实的他,让我恐惧的灵魂慢慢找到归岸的地方。
错落有致的照片,都是我还有我们的,那个时候的我们,都很年轻,那是偶尔争吵却充满唯美的年代,那是我们学着长大的年代。。。。。。
当我背负着爱的伤害学着坚强的时候,他却在这个充满我们气息的房间里,努力生存。
“我就知道,你听了某些添油加醋的谣言,一定会疯疯癫癫的回来。”他的油腔滑调把我从伤感中带出,让我再次把焦点放到他的身上。
灯光下,他的眸子出奇的温柔,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我赌气的站着,口气僵硬的要命,鼻子一酸,眼泪不听话的又开始流了起来。
他微微一窒,双手撑着床缓缓的坐起来,却是沉默无语。
“没有任何解释吗,白宇楷?”我的脸逼近他,让他的眼睛无处可逃。
“你走的时候,我就肺炎住院了,折腾了一个月,前几天刚出院,肺炎对现在的我来说,家常便饭。刚才,”他的声音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浪。“我的腿没有知觉,可是它们会突然自己抽搐,刚才它们就突然抽搐,轮椅翻倒的时候碰到桌子,手机滑到离我很远的地方,我必须要‘爬’那里才可以够得到,而那几分钟的时间,足以让你倍感恐惧。”
“这种生活,好玩吗?”他漆黑的眸子对上我的眼睛。
“好不好玩,我说了算。”我爬到床上趴在他身上,把头埋在他的脖间,熟悉的气息,让我整个人一阵一阵得发麻。
“你在发抖!”他的双手依然撑在床上。
“我在生气。”我的声音闷闷的,心脏很痛。
“回英国,读书,过自由的生活。”
“我不要做野鬼。”我用鼻子使劲地蹭他脖子细腻的皮肤。
他推开我,手,高举轻落,在我脸上拍了一下,“不许乱说话。”
“抱。”我傻笑着。
“我让好姐给你准备房间。”
“抱。”
“翩然。。。。。。。”
“抱。”
“给我一点时间,我考虑一下。”
“好。”我掀开被子,钻进他的被窝,八爪鱼一般的紧紧的抱着他,容不得中间有一丝的空隙。
被窝里,都是暖融融的他的味道,身体里莫名其妙的一股不安的潮动。手忍不住探入他的衣内,在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身体上游动。
一个修长的手,扣住了我的手碗。“不许非礼残障人士。”
“好!”我迷糊地答应着,忍不住又开始在他脖间细细的啃咬起来。
“吻我。”我感觉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