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弹演义-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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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作为核物理最重大的议题——原子的裂变,便从此开始问世了。
但是,约里奥夫妇的报告立即遭受到莉泽·迈特纳的质疑。谁都清楚,莉泽·迈特纳一向是以严谨、精确的实验工作而受到高度尊敬的。她的声音意味着什么,没一个人心中不明白。莉泽·迈特纳说,她在威廉大帝研究所作过类似实验,而她的实验中从没有能够发现一粒中子。
大会自然偏向了迈特纳。不用说,约里奥夫妇感到异常沮丧。
好在理论物理学家们进行了干预。在约里奥夫妇沮丧地走出会场时,尼尔斯·玻尔从后面赶了上来,他把他们拉到一边,并以诚恳的语调对他们道:“我认为你们的实验结果非常重要。”
在他们讲话的当儿,莉泽·迈特纳也赶到了,她在搀扶着玛丽·居里。莉泽·迈特纳放开玛丽·居里,向艾琳纳奔了过来,并拥抱了她。玛丽·居里对女儿说:“回去细细地检查检查好了。” 莉泽·迈特纳也点了点头,做了同样的表示。显然,莉泽·迈特纳和玛丽·居里谈了他们的实验。
2 居里家族决定重做实验
约里奥夫妇回到巴黎后,准备重做实验。
1932年艾琳纳已经接替母亲成为镭研究所的所长。玛丽·居里,这位长期失去丈夫的放射性研究的先驱者,由于多年受到过多的辐射而患了致命的白血病。
看起来,中子而不是质子的出现,很可能取决于轰击靶子的α粒子的能量。想到这里,约里奥—居里夫妇决定把他们的钋放射源离开靶子远一些,迫使α粒子穿过更长距离的空气,从而把速度减慢下来,以证实他们的设想。他们这样做了,并注意观察着结果。
3 新的实验使居里家族发现了人工放射现象
被轰击的靶子是非放射性元素。约里奥发现,实验中出现了一种物质,测其半衰期,确定为3分钟。这是很奇怪的:铝被α粒子轰击最后会产生另一种元素?会是这样吗?
实验是通过盖革计数器测出这一结果的,万一盖革计数器失误了呢?
研究所中正好有一位年轻的德国物理学家,名叫沃尔夫冈·根特纳,他是盖革计数器的专家。约里奥请他来检查盖革计数器。
当天晚上,他们夫妇去参加一个不能不去的社交活动。第二天早晨,约里奥夫妇发现,在他们的办公桌上有一张沃尔夫冈·根特纳写的便条,上面写着:盖革计数器处于完好的工作状态。
这说明,对生成物半衰期的测定没有错。这使他们坚持了正常推理,结果导致了人工放射性的发现。
这个发现无疑是对艾琳纳病中的母亲的一种极大的安慰,是她培养了她的女儿并资助了她的女婿。
当艾琳纳和约里奥把盛在一个小玻璃管中的第一个人工放射性元素举在玛丽·居里眼前时,玛丽·居里接过小玻璃管,把它捏在她那早已被镭烧焦了表皮的手指中,细细地观察着。最后,为了证实孩子们告诉她的情况,她将试管移近一个盖革计数器。她立即听到了计数器发出的嘀嗒声。无疑,这是她一生中最后一次的巨大满足。
约里奥夫妇于1934年1月15日在《报告》上公布了他们的实验,随后给《自然》杂志写了详细的报告。
世界再一次轰动了。两个星期后,他们接到了卢瑟福写给他们的信,信中说:“我祝贺你们二人完成了一项出色的工作,我肯定这项工作将最终被证明具有巨大的重要性。” 卢瑟福还说,他自己也曾作过多次这种实验,但是“都没有成功”。玻尔也来了祝贺的信函。
约里奥夫妇随后证明,可以用人工方法使核在放射性衰变中释放出能量。
1935年, 约里奥夫妇获得了诺贝尔奖。在接受诺贝尔奖时, 约里奥有一个讲话, 其中道:
天文学家有时观察到一颗中等星体会突然增大起来,一颗肉眼看不到的星体会变得异常明亮,以致不用望远镜都可以看到——这是新星的出现。这种星体的突然闪耀,可能是由于像我们飞翔的想象力现在正在领悟到的、具有爆炸特性的那种嬗变所引起的——探索者无疑将试图实现这种过程,同时我们希望,将采取必要的预防措施。
第一部分:核物理界又一颗巨星冉冉升起中子上阵(1)
1齐拉特的提示
到目前为止,诱导人工放射性,约里奥夫妇做了实验,而他们用的工具是α粒子。
卢瑟福曾有预言:中子会很容易地进入核的内部。有了这个提示,世界上有一个生有奇异脑袋的人这时想到了中子,并进一步,按照当时某些科学家,如爱因斯坦等的习惯,正在思考有关利用中子的专利问题。这个人就是居住在德国的匈牙利科学家利奥·齐拉特。
1934年3月,齐拉特申请了一项专利,申请书上有这样的文字:
按照本发明,放射性物质是用中子轰击一些适合的元素而产生的……这种不带电的粒子可以穿透重元素……从而产生放射性物质……
这里所讲的,就是利用中子实现元素的人工放射性。这方面的探讨,不可避免地导致原子裂变实验的成功。所以,人工放射性的实现,是实现原子裂变的前奏和先声。
2费米的作业
意大利的恩里科·费米,和齐拉特一样,很快就认识到,实现元素的人工放射性,中子要比α粒子更为有效。
费米与齐拉特不同的是,他为此采取了实际行动。
1934年1月,费米收到了刊有约里奥—居里夫妇发现人工放射性文章的法文杂志《报告》。费米十分兴奋,并立即想到了使用中子的优势。
三、费米发现“慢中子效应”
于是,费米开始了他的中子轰击实验。
当年他33岁,身材矮,体格壮,肤色深,一头厚厚的黑发,一个狭窄的鼻子,一双蓝灰色的眼睛。他笑口常开,让人一看就感到亲切。他的妻子劳拉·费米,是一个意大利海军军官的女儿,纤小、美丽。结婚之后,费米被妻子鼓励养成了有条不紊的生活习惯:他先一个人在家中工作几小时,9点钟到物理研究所上班,一直工作到12点半才回家吃午饭,下午4点回研究所继续工作到晚上8点,然后回家吃晚餐。几个月之后,他的体重增加了不少。
他和他的年轻的同事们占用研究所二楼南头的一些房间。同他们共用这部分楼层的,还有罗马市卫生局的局长科尔宾诺和卫生局的物理学家G·C·特拉巴齐。特拉巴齐是一个很大方的好好先生,常常借给科尔宾诺的“孩子们”所需要的仪器和物品。作为回报,他们非常喜欢他,并一直喊他为“上帝”。
科尔宾诺和他的一家住在上一层,住宅俯视着后面一个私用的花园,其中心有一个金鱼池。一楼给学生用,地下室设有发电机和一个用铅作内衬的保险柜,其中放有卫生局的一克重的镭,价值670000里拉——约合34000美元。玻璃管道穿过保险柜的一侧的墙壁,将由镭衰变而产生的氡引至由玻璃管组成的小型精炼塔中,以便将这种放射性气体纯化并加以干燥。
这幢楼靠近罗马市中心,坐落在山旁的一个小花园中。花园里种了棕榈树和竹林,整天都非常安静。一条用小石子铺成的小路,在罗马的金色日光下闪耀着白色光芒。它通向潘尼斯普娜路。
第一部分:核物理界又一颗巨星冉冉升起中子上阵(2)
费米开始了作业。他想要把周期表上绝大多数的元素都用中子加以辐照,故而从最轻的元素开始,按照原子顺序一个一个地实验着。他首先辐照水——这样就同时试验了氢和氧——然后试验锂、铍、硼和碳。结果令他失望:它们被辐射后并没有放射性产生。
费米没有灰心,继续下来,结果,对氟的试验获得了成功。随后,铁、硅、磷、氯、钒、铜、砷、银、碲、磺、铬、钡、钠、镁、钛、锌、硒、锑、溴和镧的人工诱导放射性都获得了成功。
最后,他终于进行到了铀。
辐照纯化了的硝酸铀得到了强烈的效果,产生几种不同的半衰期。
6月,他把结果报告给了《自然》杂志。
这样一来,费米成了物理界轰动一时的人物。
1934年夏天,费米在伦敦参加了一个国际性的物理学会议。这期间,留在家里的埃米利奥·赛格雷和其他年轻同事们通知了他,他们得到了半衰期为3分钟的铝的同位素。费米在会上宣布了这一结果。
但是,随后发生了混乱——向他报告的埃米利奥·赛格雷随后发现,辐照过的铝的半衰期并不是像原来报告给费米的那个样子。
糟糕的是费米在会上已经宣布。而新出现的糟糕情况他们是不能向费米隐瞒的。
可以想见,当费米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之后会是何等地恼火。他狠狠地批评了他的这些粗心的、不可原谅的学生们。
随后,这些受责骂的青年们接受了费米安排给他们的繁重的工作。他们必须对他们原先的“粗糙工作”加以改进,重新来做那些实验。
重做实验时,埃米利奥·赛格雷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把中子源放置在不同的地方,会产生不同的放射性。特别是,他发现,几张木桌子具有奇妙的性质——中子源放置在这些桌子上进行辐照,其放射性强度比把它放置在同一个房间中大理石桌上进行辐照得到的放射性强度大出了许多。
什么原因?
10月的一天,费米亲自做实验。他走进实验室时,忽然想到应该试验一下在入射的中子前面放一块铅,看看会产生什么效应。但在放这块铅之前,他又改变了主意:“不,我不要放铅——我要放一块石蜡。”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没有预警,没有事先的推理和逻辑思索,他立刻拿了一块奇形怪状的石蜡,把它放在应该放铅的位置上。
放入石蜡,而不是放入铅,产生了出乎意料的结果:放射性强度戏剧性地增大了。
中午,每个人都被召来看了这个由石蜡过滤而产生的奇迹般的效果。起初,学生们以为是计数器出了毛病,但是,怀疑很快被消除,大家坚信,这种强烈的放射性活动,确实是由于产生放射性的辐射为石蜡所过滤而造成的。
物理楼的走廊里响起了一阵阵响亮的惊叹声:“奇妙极了!不可思议!简直是魔术!”
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
费米独自思考着。下午他从家中回来,提出了一个答案:是中子同石蜡和木头中的氢核发生了碰撞。中子穿越石蜡和木头时,速度减慢下来。
费米的推理是合乎实际的。三分钟半衰期铝的同位素问题解决了:在不同的桌子上的实验产生的结果是不同的。木桌子和大理石桌子之谜也解开了。木桌子和石蜡一样,是含氢物体,它减缓了中子的速度。
费米在这里发现的,正是所谓“慢中子效应”。这种效应的发现,对核研究进展具有重大意义。这我们在后面就会清楚地看到。
后来,到了美国的汉斯·贝蒂在总结这一现象时风趣地说:“如果意大利不是一个富于产大理石的国家,慢中子的效应恐怕永远也不会被发现。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