徧执批判-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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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人的外向性格使情人这一现象成为一个公开的秘密，也成为一种公众可以容忍的传统。而在行为拘谨的英国就不一定是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法国宫廷的许多习俗影响了这个世界。不过，由于西方人的宗教习惯以及诚实原则的传统，所以在一部分人自由浪漫外，更多的西方人在婚姻制度方面实际上非常传统严谨。但人们也必须了解这样一个事实，今天的法国新生的非婚生婴儿比率是40％左右，北欧比例更高；并且连密特朗总统夫人在总统情人已经曝光的情况下，依然允许自己的情敌站在总统葬礼仪式的前排，也说明了西方的开明与今天的中国仍然不在一个水平线。
在当时的欧洲惟有一夫一妻制和现代婚姻制度严格统一，这是教会制定的“法律”。因为婚姻本身会破坏人的纯洁，但是为了人类的繁衍婚姻又不得不存在，所以最符合纯洁标准的生活也起码得保持一夫一妻，并且只能一夫一妻。离婚是不受鼓励的，但是也并不绝对禁止，需要教会的同意。在婚龄方面与今天差别还是有一些，男孩年龄最小是15岁，女孩最小不能小于12岁。但看来为了家族利益个别情况下童婚也是允许的，但并不普遍。比如，1697年德意志帝国的一位大元帅11岁的女儿就被带往法国与13岁的公爵结婚，为的是及早产生国家的继承者。通常欧洲人的结婚年龄要稍长一些。相比之下中国人的童婚就比较普遍一些，这个现象是在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才得以遏止的。
路易十四时期许多好的习俗也成为传统。“贵族领主在巴黎建造或购买的房子和他们生活庄重体面的妻子，形成了教育讲究礼节的学校。这种学校逐渐把青年从长期流行的、只能煽诱人们的大胆妄为、荒淫放荡的小酒店生活中吸引过来。风俗习惯的形成往往取决于某些小事……崇尚礼仪的风习主要应该感谢妇女们在他们家里开展社交活动，使人们更加和蔼可亲。此外，阅读书籍也久而久之使人更加稳重……在私人住宅、剧院和公共散步场所开始有人聚集，目的在于领略更加美好的生活的滋味。这些地方使所有公民的
外表几乎趋于相同。高雅有礼的风尚今天已遍及各种身份地位的人。”“这些使巴黎在生活的美妙方面远远超过了极盛时期的罗马和雅典。一切科学、艺术、趣味爱好和需求在这里都能及时得到热情的支持和大量帮助。”
说到路易十四，“虽然大家责备他狂热反对冉森派心地狭窄，手段严酷；得胜时对外国人过于高傲；偏爱几个妇女；处理私事过于严厉；轻率发动战争；焚烧帕拉迪纳；迫害新教徒等等。然而，如果拿他伟大的品质和功绩同这些错误缺点比较，他还是功大于过。时间使人的见解判断逐渐成熟，已经肯定了他的声誉。不管有人怎样写文章反对他，但是人们提起他的名字却无不油然生敬，听到这个名字无不联想到一个永远值得记忆的时代”。
看来路易十四很开明，他支持贸易。西印度公司是在路易十四的直接支援下于1664年在印度成立的，十分之一的投资资金来自于路易十四本人。“1669年国王又创建了北方公司。国王并没有觉得投资做生意会降低身份，失去体面，连豪门巨宅也效仿国王在各家公司入股。”瞧，他还推动了商业。
伏尔泰称赞道：“路易十四在位期间，还创办了报纸。大家知道，1665年创办的《博学者报》是今天充斥欧洲的这类报纸的祖先。”不过他还是很公正地说：“理性的哲学在法国不如在英国和佛罗伦萨进展巨大。科学院虽然对促进人类智慧的发展作出一些贡献，但是并没有使法国优于其他国家。所有的重大发明和伟大的真理都来自别处。”随即他却补充道：“但是，在修辞、诗歌、文学、道德伦理以及供人娱乐消遣的书籍等方面，法国人在欧洲却是法则的制订者。”其实这个现象一直到20世纪我相信伏尔泰的论断都是正确的。
伏尔泰解释为什么把一个时代定在路易十四即位以前几年到去位几年之间，他的回答是：因为正是在这个时期内，全人类的思想取得了最大的进步。
很明显这个“伟大时代”不是一个包括了中国清朝的时代。
第三部分：武断的泛读重温英国史
我近来想集中重温一下英国史，但是由于法国和英国史上的“表亲”关系，以至于让人觉得：不了解法国史怎么能算了解英国史呢，所以随手多买了几本与法国史有关的书籍。
不知道别人现在是怎么读书的，我现在静下心来精读一些东西怕是很困难的。或者说我根本就不打算精读任何东西。考究了一下，第一个“放纵”自己的理由是自己根本就不是读书人，业余那么认真干嘛。第二是，人老了，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精读了，要么牺牲质量，要么牺牲数量。第三个原因是，活到我这个年龄的人大多世界观、历史观都已经自成体系，顽固得可以，已经听不进或者说也没有必要去听进更多的不同意见，很多情况下的读书过程实际上只是寻找资料的一种“印证”和“确认”，看似读书，实际上是已经有一定程度的先入为主，只是挑选某些无意间碰到的作者去完善和修正已有的思想和认识而已。最后一个原因是现代社会一切节奏加快了，以至于读书只能是“泛”读了。
尽管是泛读，也只进行到我认为比较重要的19世纪就准备停止。再多的话其实没有多大“现实”意义，或者说我读这本书的目的就已经预先避开了现代。因为后者实际上在讲具体的政治斗争，前边的可以看作文化变迁。而我更喜欢观察比较文化与习俗，而这些东西只能在“历史”中寻找。
记得曾经在大学时有好几个“震撼”。其中之一是，在强烈的爱国主义者们编写的中国史和世界史中，作者一般都把中国的历史文明放大到一个几乎超出事实的地步，以至于让人有一种幻觉：当今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是在大约两、三千年前才突然出现的人类，之前他们都是身上长毛的猴子，而我们的皮肤因为漫长的文明早就很光溜了。当时偶尔看到外国人确实毛发粗长，就更加确认了资本主义国家里的人“野蛮”的事实。后来才明白，人家就那品种，就像人家为什么比咱白一样。真要追究人家“毛长”的原因，可能是肉吃多了的一个习惯促成的。总之，80年代初在大学拼命读西方书的结果，很快就推翻了“中国是世界中心”的结论，同时很快就把原本正在树上摘野果吃的长毛白人给稳稳地迎接到了地面。幻觉是破灭了，不过那时我还是经常怀疑：光荣而伟大的中国人民或许真的可以什么时候就“解放全人类”的，只要努力。
我挑选的这个《法国通史》读本的第一句话说：位于欧洲西北部，被大西洋、莱茵河、阿尔卑斯山、地中海和比利牛斯山所限定的“法兰西空间”是人类在欧洲最早驻足生活过的地区之一……早在远古时代，法国土地上就已有人居住。世界上古史中，许多旧石器、中石器的文化期取名于法国地名……法国最早的原始文化遗迹可以远溯到冰河时代……法国土地上的原始先民在漫长的旧石器时代所创造的文化与同一时期世界任何地区的文化相比都毫不逊色。“从公元前3000年至1000年，法国进入了青铜时代”。“公元前5世纪法国进入了铁器时代”。
法国人认为他们的祖先是高卢人。高卢人也是希腊人和罗马人所？坪舻目硕厝恕９？00年，也就是中国的周定王时期，希腊人到今天马赛的地方展开了殖民。这时候生活在多瑙河流域的克尔特人大举进犯法国。克尔特人语言物质文化和宗教都已经比较发达，经过一个世纪，克尔特人就基本上占领了整个法国。随着克尔特文化语言的普及，几乎所有法国境内的人都被同化为克尔特人。“古罗马人把居住在今天法国、比利时、瑞士、荷兰、德国南部和意大利北部的克尔特人通称为高卢人，并把高卢人居住的地区称为高卢”。
这时候高卢人有部落、没国家。同期的中国人不仅和高卢人一样知道撬别人的地盘，同时中国人还知道了父位子承，国家形态已经有模有样。同期高卢人的特权等级和普通成员之间已经存在着鸿沟——这一“文明”标志已经在法国出现，很明显法国这时候还没有中国“先进”。不过克尔特人却改变了欧洲的命运，他们在公元前386年，也就是中国的东周战国时期，夺取了罗马。这之后罗马和克尔特人之间打来打去，整个一个南欧的“战国”开始了。持续了几个世纪，最终在公元前58年前后，恺撒成为高卢的征服者。法国的罗马化时期到来了。罗马统治高卢的中心在今天的里昂。这时候中国的春秋战国已经结束了，秦始皇也把中国统一过了，正是汉宣帝当政时期。
在更早的时候中国就已经有了文字，高卢人却一直只有语言而没有文字，罗马人使用的拉丁文成为拉丁文化在高卢的最大一块敲门砖。今天的现代法语就是长期经过演变的拉丁语，中世纪叫罗曼语。“高卢罗马化的最重要标志还是奴隶占有制的生产方式在高卢的确立”，这时期罗马贵族的奴隶制大庄园到处都是。
在中国结束了大汉朝统治的时代，与高卢的命运紧连在一起的罗马也进入到了自己的暮年。在罗马帝国衰亡之际，高卢的第一个皇帝诞生了。他就是高卢驻军司令官波斯图姆，时间是公元258年，他宣布高卢脱离罗马。中国的三国时代开始了，很快也结束了，晋与16国并存。法国的一波又一波的战乱也开始了，乱糟糟的征战持续了一个多世纪。
第三部分：武断的泛读勃艮第王国
公元4世纪下半叶，“蛮族”开始徙居高卢。“最早在高卢建立蛮族王国的是日尔曼部落中的西哥特人。在来自中亚的匈奴人的驱逐下，西哥特人在367年越过多瑙河，进入罗马帝国境内，以同盟者的身份居住在帝国东北部”。“继西哥特人在高卢建立另外一个蛮族王国的是勃艮第人。5世纪初，勃艮第人从莱茵河中游侵入高卢，433年，他们在高卢东南部以里昂为首都，建立了勃艮第王国”。
“蛮族”徙居高卢，是法兰西民族发展史上的一个极为重要的阶段。“它对法兰西民族的人种构成，文化和政治传统的多样性等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时候高卢境内只有两种人：说拉丁语的“罗马人”，另外一种是“蛮族”。
法兰克王国的建立是一个叫克洛维的蛮族人。法兰克人是日尔曼人的一支，原来分布在莱茵河的右岸。从3－6世纪他们越过莱茵河向罗马帝国侵袭移民，逐渐占领了高卢北部的大部分地区。这段时间基本上覆盖了中国的南北朝时期。
克洛维的地位我感觉像中国的秦始皇，他统一了法国，定都巴黎。公元481年接替亡父的酋长地位时他才15岁。克洛维英勇善战，威仪逼人，既残忍又有心计。另外一个促成克洛维赫赫霸业的是他皈依了基督教，此时是公元496年。这时世界三大宗教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