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刑-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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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的意思,向外走去,看著他瘦长的身形下了楼,走了。
我和白素又互望了一眼,白素叹了一声:“先喝点水吧,我们--”
她一面说,一面伸手在我脸上抹了一下,抹下了不少汗珠来。
我们花了大约半小时,使自己的身体补充水分,换了衣服,然后,又各自喝了一点
酒,等到思绪和身体都恢复了正常,才一起坐了下来。
回想起刚才的经历,自然犹有余悸,我先开口:“我们刚才的经历……为什么它们
,那些曾受苦难,悲愤绝望的灵魂,要我们经历这些?”
白素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或许,它们的目的,和米端之设立蜡像馆是一样的,
把景象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也曾想到过这一点,可是,那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第九章:灵魂向天庭投诉的真相】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可是我们都没有睡意,正在相对默然间,门铃声又
响了起来。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都想不出什么人会在这时候来探访我们,难道是阿尼密去而
复返?
我急急下楼去开门,门一打开,我整个人都呆住了,张大了口,又惊又喜,一时之
间,双手挥动著,不知如何才好。
白素也下楼来了,她看到我这样子,也呆了一呆:“请客人进来啊。”
我如梦初醒,连声道:“自然自然。”
一面说,一面我急伸手,抓住了门外那人的手腕,生怕他逃走,我的神态有点反常
,可是当我一闪身,白素也可以看到门外是什么人之际,白素也不禁“啊”地一声,叫
了起来,她也认出了门外的那人是什么人了。
米端,门外那人是米端。
我一直抓住了他的手腕,几乎是把他拉进来的,同时,向白素使了一个眼色,白素
忙过去把门关上,我这才把他的手腕松了开来。
米端苦笑了一下:“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走,你不必这……这样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真对不起,实在是……实在是和你分开之后,虽然只不过几天
,可是其间的经历,实在太多了,所以你一出现,真的,怕你突然又不见了。”
白素向我笑了一下:“其实,你把他绑起来也没有用,我看米端先生至少会‘乾坤
大挪移法’。”
米端有点讶异:“这是什么,我没听说过。”
白素沉声道:“时间和空间的大转移,这就是中国古代的所谓‘乾坤大挪移法’,
可以随便改变时间和空间的一种方法。”
当白素在那样说的时候,我盯著米端看,米端的神色略变了一下,等白素讲完,他
才道:“我还以为不会有人知道这一点的。”
他这样说法,等于是承认了他确然有随意作时空转移的能力了。
真正证明了这一点,和推测得到这一个结论,在感觉上是大不相同的,一时之间,
我也不禁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首先我想到的是:米端是什么人?何以他会有那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呢?
白素把这种能力称之为“乾坤大挪移法”,自然贴切,问题是:他,米端,何以有
这种力量?
我的许多问题还未曾来得及发问,米端已喃喃地道:“人类的能力,超乎想像,有
一个人就有本事和灵魂沟通,虽然绝大多数人连灵魂的存在都不信,但一样有人有那么
超凡的能力。”
我总算迸出了一个问题来:“你就是一个有超凡能力的人?”
米端却没有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望著我:“卫先生,你还记得那天我说过,
我会要求你的帮助?”
我道:“当然记得,可是你那样神通广大,甚至可以把三十年前的一场大火,挪到
任何时间去发生,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之处。”
米端又苦笑了一下:“我不是要你帮我做什么,而只是要你做一件事,帮我作一个
决定。”
米端在这样说的时候,神情十分犹豫,我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又向白素望了一眼:
“也要请卫夫人提供一些意见。”
我作了一个手势:“当然,先让我们知道,那是一件什么样的事。”
米端想了一想,我拿起一瓶酒来,向他晃了晃,他摇著头,表示不要,然后,他才
道:“像蜡像馆中陈列的那些景象……像你们刚才……和一些灵魂接触时见到的情形,
这种事--”
他讲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刚才曾和灵魂接触过?”
米端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回答,白素轻轻碰了我一下:“你怎么啦?米先生自然是
有本事知道,别再打断米先生的话了。”
我用询问的目光向白素望去,白素却不理我。米端吸了一口气:“这种事,在人类
历史上,不断在发生著,是不是?”
对这个问题,根本是不必考虑,就可以有答案的:“是,不断在发生。”
米端叹了一声:“既然这些事,有很多在历史上都有著明明白白的记载,为什么还
要一直重复又重复,不断地发生下去?”
这个问题,就难回答得多了,我摇头:“或者,这是人类的劣根性所致。”
米端倒没有深究下去,又问:“人类的劣根性,若是有那么多文字记载都不能使之
有丝毫改善,将之转换一个方式来表达,会达到改善的目的吗?譬如说,把当时的惨况
活现在人类眼前,会有改善吗?”
我又楞了一楞,白素已经道:“人类有劣根性,但也有人性美好的一面,人性十分
复杂,真正只有劣性的,毕竟是少数,而这些少数往往占极大的优势,而能为所欲为,
我想,不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使这些人改变,而绝大多数人,是不必改变什么的。”
米端用心地听看,等白素说完了,他吁了一口气:“这正是我的意思。”
就在这时,又一桩怪不可言的事发生了,我们突然听到了一个十分柔软动听的女人
声音:“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已经停止执行了。”
这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我们的耳中,可是,非但看不见发声的人,连声音是从哪一
个方向传来的,也有无法确认之感。
米端有点不高兴:“你这样……未免……”
那悦耳动听的声音,陡然发出了一声叹息:“你以为卫先生和卫夫人还不知道我们
的身分吗?何必掩掩遮遮,让人笑话。”
一听到那声音这样说,我陡然震动了一下,立时向白素望去,知道白素比我早明白
,我是直到此时才明白,当白素提及“乾坤大挪移法”之际,她已经明白了。
在人类对时间和空间,只建立起一个模糊的概念时,米端已经有能力轻而易举地转
移时间和空间,他不是地球人,这还不明白吗?
白素微笑了一下:“其实,你们真正的身分,我还是不很明白,只不过猜想,你们
来到地球,一定是有特殊任务的,是不是?”
我虽然一时间不明白,但是并不是脑筋不灵活的人,这时,在一霎间,我联想起许
多事来,忙道:“为什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人还在南美洲吗?”
那悦耳动听的女声又低叹了一下:“南美洲和这里,有什么不同?人类的观念,真
是执著。”
随著语声,一阵柔和的光芒闪耀之中,已看到一个女郎,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她蹙
著眉,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幽怨神情,那是一个极美丽的女郎。当她出现之际,米端站起
来一下,又坐了下去,神情之间仍然十分不以为然,问:“你停止执行了?不再让人类
听到那种发自他们同类的悲痛的声音?”我想问什么,可是白素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别
出声,听她和米端的对话。
那女郎道:“是,因为我认为那是没有用的。长期以来,我们一直在执行任务,可
是人类的行为有什么改变?根本在这些事发生时,导致这类事发生的人,心里就明白得
很,可是还是一样这样做,一样要将无穷无尽的苦难,加在别人的身上,现在,重复现
出这种情景来,会使人性坏的一面有什么改善?”
米端苦笑:“我何尝不知道,可是对那些冤魂……怎么交代?”
这时,我心中的疑惑,真是臻于极点,但白素坚决不让我出声,我只好忍著。
那女郎又叹了一声:“那些……灵魂,唉,它们……它们,唉……”她连连叹息著
,显然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这时,出乎我意料之外,白素忽然道:“那些灵魂,应该请它们把在生时的痛苦告
一段落,和普通人的灵魂进行同一个程序去转变。”
那女郎忙道:“对,就应该这样。”
米端道:“唉,我相信不会有用,它们怎肯听从。”
这时,一共是四个人,他们三个人在讲话,我只好像傻瓜一样翻著眼,我只有极不
可捉摸的一些概念,根本无法用明显的语言表达出来。
那女郎道:“至少可以告诉它们,我们做了,但是没有用,而且,邪恶的人性,根
深柢固,绝不是那么容易纠正过来,我看,人类根本就是那样子的。”
那女郎又道:“发生在它们生前的事,还会世世代代发生下去,我要回去建议,我
们以后再也不必受理这种投诉了。”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下住,陡然大叫了起来:“你们在说什么!投诉,谁向你们投
诉?那些悲冤而死的人的灵魂?你们又属于什么法庭,竟然可以接受灵魂的投诉?”
那女郎和米端向我望来,有愕然的神情。
这时,白素的声音,坚定而明晰地传入我的耳中,她只说了两个字:“天庭。”
白素的声音并不是很高,可是这“天庭”两个字,就像是两个焦雷一样,使我陡然
震动。
天庭,是的,当然是天庭,天上的法庭。
(“天庭”作为一个名词,自然有另外的意义,但白素这时所说的天庭,一定就是
天上的法庭的意思,不可能再是别的。)
(受尽了冤屈苦难的灵魂,在地球上,在人间已经无处可去投诉它们的冤屈,只好
向天庭去投诉。)
(假设灵魂是一种能量,能量不断向宇宙深处发射,终于被宇宙某处的一种高级生
物接收了能量的信号,而且翻译了出来,那么,它们的冤屈,就为“上天”所知道,就
会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帮助它们。)
我一面迅疾地想著,一面向白素投以会意的眼色。
那女郎叹了一声,米端神情也有点苦涩:“对人类来说,我们可以算是‘天庭’,
我们了解到了它们的痛苦,可是我们的能力也有限得很,早期,在天上弄些异象出来,
还能叫一些人稍微收敛一下,后来,在地球上制造一些灾变,受害的还不是无辜的人?
又不能老是在六月的大热天下雪--”
我听到这里,更加傻了。
(啊啊,窦娥蒙冤,六月飞雪!)
白素的感觉一定和我差不多,她也有一种发楞的神情。
米端叹了一声:“办法倒是我们想出来的,把那些苦难,活现在人的眼前,在想像
之中,应该可以使人觉悟,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可是其势不可大规模的举行,而事实
已经证明,虽然看到的人,都感到震动,但实际上,对于这类事的减少,一点作用也没
有。”
那女郎又低叹了一声:“把形象和声音分开来,避免造成太大的震撼,也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