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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4728-迷乱之年-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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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丰肥的女人,总能让他心驰神往。    
    小橙逐渐跟满城混熟了,她知道了抑郁症患者与俗称的疯子南辕北辙,于是不再畏惧满城,有时还会故意逗弄逗弄他,在他焦急呼唤的时候,躲在门边悄悄发笑。    
    “花叔叔,人家织毛衣呢!您要是没什么打紧事,就别老叫我,好不好?”她撒娇地说着。    
    小橙在满城面前越来越放肆,她的笑声大胆起来,眼光闪亮起来,露出少女的顽皮劲。她问了满城一大堆孩子气的问题,譬如,花叔叔,您真的姓花,花朵的花?譬如,俞阿姨是大学教师,她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满城不厌其烦地与她探讨一些人文方面的话题。小橙像个虔诚的小朋友,用两手托着下巴,无限崇拜地注视着他。满城一天天看熟了小橙的相貌。其实小橙是一个动人心魄的女孩子,水嫩的脸,圆鼓鼓的身形远非看起来那么粗枝大叶……    
    这一点,满城是后来才知晓的。外表幼嫩的小橙摊开四肢,顺从地躺在他的身下,丰盈性感得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迷乱之年》 Ⅲ《迷乱之年》 性感的男鞋

    性感的男鞋    
    满城是在出院前两周把小橙弄上床的。那时候,同病室的老大爷治愈回家,而新的病人尚未入住。满城与小橙朝夕相处,谈笑风生。清川的学校已经开学,她放心地让这女儿一般的小姑娘陪着满城。    
    小橙的明眸,令满城有了充盈的感觉。这个丰满、大气、开朗的少女,兼具了男画家与桃所共有的美感。那是满城毕生迷恋过的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小橙的现身,如蒙天赐,让他再度把握住了生命的真实。    
    一天傍晚,满城决定跟小橙一起出去散散步。他脱掉病号服,换上棉质的衬衣长裤,向护士请了假,携着小橙,去了医院附近的河堤。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在河岸边,河水汹涌,卷起阵阵大风。风吹在脸上,寒意陡生。时值秋天,堤岸内的梧桐树已然枯败,大片大片的黄叶悠悠缓缓地落下来。    
    这么多天了,满城第一次自由自在地行走着。他百感交集,情不自禁地向小橙说起半生的落魄,半生的憋屈。他没有悲哀,只是平静地说着。他的诉说,是对那远远的、一去不回的、没有伤感的过去的伤感总结。    
    “我是个听话的下属,领导叫我学狗叫,我绝对不会学猫叫。”他戏谑地说着。    
    小橙掩嘴笑。    
    “在我眼里,所有的领导都是老虎,”他说,“我把自己关在了一个等级森严的笼子里——尊敬自己的管理者,执行他们的各种命令。这种感觉就像面对一群老虎,它们是尊贵的、高贵的,有着超乎寻常的辨别力,值得我俯首称臣。”    
    小橙偷笑不已。    
    “我感谢我的妻子,”满城诚实地表述,“是她扛住了来自我母亲和家人的压力,一意孤行地让我住院治疗,否则,我可能已经自行咔嚓——”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为了我,清川东躲西藏,在朋友家住了半个多月,直到我病情缓解,亲口对我母亲说,希望能够得到有效的治疗,他们才算放过清川,打道回府。”满城说。    
    满城对那混乱不堪的一段了然于心,无知的家人们将清川逼得无家可归,整日在外避难。如果不是满城出面斡旋,花家大军有本事把清川剁成肉酱。    
    “花叔叔,您很爱俞阿姨吧?”小橙稚气地问。    
    “不,我不再爱她……”满城停下脚步,久久凝视着小橙清澈的双眸。    
    小橙不知所措,慌乱地垂下眼睑。她的赧颜,使满城心旌摇动。他把持不住,低下头,亲吻她。小橙的嘴唇薄薄的,轻软如花瓣。    
    在瞬间的惊诧过后,满城遭到了来自小橙的顽强抵抗。小橙流着泪,不留情面地对着他拳打脚踢。有一拳,击中他的胃部,他痛得弯下腰去。    
    但在夜里,满城还是成功地瓦解了小橙的警戒。他在她耳畔山盟海誓,百般深情,百般缠绵。小橙禁不起被一个城市男人所爱的诱惑,心乱如麻地同意他吻了她。当满城试图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时,她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可是,那一巴掌已包含了言不由衷的味道,是强弩之末。满城锲而不舍地对天发誓,许以爱情的诱饵、婚姻的承诺。小橙最终放弃了抵抗,缴械投降,把自己稚嫩洁净的处女之身奉献给了他。    
    之后,小橙原形毕露。这个姑娘的生活习性超乎满城想象。    
    她嗜酒。    
    “咱们喝一杯吧。”这是她对满城最常说的一句话。    
    小橙的祖父是个酒鬼,经常喝得烂醉如泥,小橙出生后由祖父看管。婴儿一哭,老头就醉醺醺地往她的嘴里滴几滴白酒。小橙是在酒精的浸泡里长大的。    
    成年后,农活繁重。小橙往往在晚间喝上一杯,就像村庄里的那些男人们,酗酒,猜拳,并以此作为对于不公正的命运的公开挑衅。    
    精神病医院的病人被严令禁止接触酒精,作为护工,小橙之前只能每天偷偷喝上一小杯,解解馋,再狠命刷牙,去掉口腔残留的酒精气息。    
    但当满城睡了她,她就变得肆无忌惮了,不仅喝,而且要满城替她买酒。满城奢侈地为她买了一瓶本城出产的老窖,花了一百多块钱。结果小橙不喜欢,嫌酒味浅淡。她的要求很低,一盅零沽老白干。她对高昂的名酒持有怀疑态度,嫌淡。    
    喝了酒,她有恃无恐地缠住他,一声不响地开始做爱。她完全忘记了他是一个病人,而她是他的护工。    
    出院的前一夜,她喝醉了。望着满城,一味地傻笑。    
    她给满城倒了一杯酒,给自己倒了另一杯酒,一仰脖,喝光。她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眼神中出现了难以揣测的冷漠。    
    她背过身去,慢慢除去外衣和长裤。她站在屋子中央,抬头挺胸,非常矜持,把自己当成了举世瞩目的模特,或是行为艺术家,无视满城的存在。然后,忽然地,她泄了气,垂下头来。    
    满城在桃的身上,曾经看到过类似的情态。肥女人的心理,让人难以捉摸。    
    小橙穿着乳罩和内裤站在那里,带着醉意,沉思默想。蓦然间,她似乎想起她并非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她回过头来,久久地盯着满城。    
    接着,她把拖鞋一左一右地踢飞出去。拖鞋沿着两条单调的抛物线,分别跌撞在墙头和门边。她光着脚,走到床前,理所当然地把脚伸入满城的皮鞋,试了试大小。    
    满城有一双大脚,他的脚与他的身胚不成比例,他穿43码的鞋!小橙的脚放进去,空荡荡的。但她坚持穿着黑色、方形的男式皮鞋,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身着内衣的、娇嫩欲滴的女人,穿着一双极不恰当的男鞋。这本身就是一个魔幻的景象。小橙停下来,面对满城,脱掉内衣,仍然穿着满城的皮鞋,双腿赤裸,下身纤毫毕现。    
    在这一瞬间,满城激动了。他意识到小橙同样激动。他不耐久等,把穿着硕大男鞋的小橙拖到床上,不顾鞋子的脏污,与之翻滚起来。


《迷乱之年》 Ⅲ《迷乱之年》 模拟人生

    模拟人生    
    得知这一切,清川表现镇定。她面色和善地将紧张得瑟瑟发抖的小橙叫到身边来,把满城的日用物品一一清点给她,就像是前任秘书跟继任者,完成着一桩公事公办的文案交接。    
    清川是否暗自庆幸,终究摆脱了这个碌碌无为的男人?这样的猜想,让满城稍感挫败,同时也让他再度验证了自己的决断是明智的。    
    在绝境中,满城分析过自己的人生,连同他的婚姻。不错,清川在理论上是他的佳偶人选,她知书识理、勤俭持家,又有一份高贵的职业,没有那班市井妇人的唠叨、恶俗。然而症结就在于此。清川的表象太出众了,她的上进心太强,她的事业太顺畅,她的生活不知不觉成为满城的参照物,他下意识地模仿她,盲从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跟随她一路前进的脚步,不断地以她为样板,修正和完善自己,以期赢得世俗公认的成就与地位,以便与她相匹配。    
    他好比《项链》里那个虚荣的玛蒂尔德,因为接受了一场舞会的邀约,不得不订做一条赴约的新裙子。有了华贵的裙子,不得不为自己光秃秃的脖子找寻饰物,于是在阔朋友那里借了一条项链。跳舞后,项链遗失了。命运生硬的链条戛然断裂,这个女人悲惨的一生就此拉开帷幕。    
    是的,清川正是满城不该赶赴的一场盛宴。他资质有限,不足以跟上她的舞步,哪怕累得气绝身亡,仍然合不上她的节拍。但是,当他看清自身的定位,搭配相似的女子,他也可以拥有清寒的幸福。    
    他确知,年轻卑微的乡下女孩小橙,将会毕生感激他的垂爱,将会虔诚地陪伴他开掘出一个金碧辉煌的世界,一道成为它的主人。    
    例如小橙的赌棍父亲多次上门来,涎皮赖脸地找准女婿满城索要赌资。满城用区区几十元现金和一堆深奥的大道理哄走了未来的岳父。他应付自如地处理着琐碎烦闷的局面,小橙则用崇拜的目光望着他。满城陶醉于她的目光。    
    此外,休完病假,满城回到人事局,发现自己连档案处的位置都失去了。领导宣称,为方便他休养,把他调到了新近成立的接待办公室。所谓接待办公室,就是在门岗处搭建一间小屋,一桌一椅。满城坐在里头,每当有生人进入人事局,他便站出来盘查究竟,为其指明方向。雅称呢,是接待办公室。事实上,满城不过行使了门岗的部分职责。    
    档案处的那些旧同事们,忽然间形同陌路。迎头碰见了,对方不约而同地昂然掠过,当他透明。尤其是副市长夫人小乙,一张脸冷得能滴下冰来,生怕被他沾上身似的。    
    但是不打紧,满城的新伴侣是小橙,一个生涩的乡下女子,而不是堂皇闪耀的大学教师俞清川。哪怕满城当真沦落到了守门人的窘境,好歹仍是月薪两千元的公务员。小橙依然是高攀。在她面前,他永远是不容置疑的大丈夫,能够让她依偎和倚靠。    
    满城向清川表达了真诚的忏悔,甚至提出,一应财产,分文不取,以作补偿。他只求速速逃离清川,他相信,一旦远离了她的视线,压力就自动解除,不论是快乐生动地活着,还是自甘堕落地腐烂下去,他都会变得自在从容,毫无拘束。    
    清川听了他的道歉,微微笑起来。她的笑容有着明显的轻视。似乎面对着一个沿街乞讨的叫花子,那家伙穷疯了,想入非非了,夸下海口。叫花子的诺言,是海市蜃楼,不作数的。    
    满城不知道,他和清川在对彼此的误解中沾沾自喜。在清川的心目里,导致满城决断离异的真正诱因,不是小橙,不是满城的痛醒,而是无辜的宗见。    
    “像满城那种封建思想浓厚的小男人,怎么能够忍受那赤裸裸的一幕?老婆与别的男人私通,那可是比砍头还要大的羞辱!”清川对屠秋莎说。    
    “那么你呢?你当真愿意离婚?”屠秋莎问道。    
    “一把即将跌停的股票,有下家原价购买,你能不出手吗?”清川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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