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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大清遗梦(终结篇) 作者:琉璃薄苏-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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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怒于我。”
一零二
  顺治微微一愣,若是别人和他说这种话,他早就暴跳如雷了,但是雨凝这样说,他却只是低低叹了一声,握住雨凝的手道:“皇额娘开始还罢了……如今,不也是很喜欢你的?怕什么。”
  雨凝淡淡一笑道:“皇额娘喜欢我,也不过像是喜欢个小猫小狗似的,若是蒙古的利益由于我而受到侵犯,她就不会再喜欢我了……惠妃也就罢了,皇后那儿,你一定得多照拂些,不然就真真是害我了。”
  顺治虽然听得不舒服,但心里也明白她说的是对的,不由得长长叹气道:“真是委屈你了,皇后和惠妃,我实在是一瞧见就生厌,只有这个宝格格还可爱些……我只盼着有一天,你当了我的皇后,我就把后宫都遣散了,只留下你和我,静静地这么坐着。”
  雨凝掩嘴笑道:“就你和我,天天这么相对坐着,总有一天要瞧腻了的。”
  顺治见跳动的烛光下,雨凝的面容忽而暗忽而明,他心里不由得一痛。
  她曾经是多么地美呀,娇嫩而明媚,像是花瓣上的第一颗露珠,但自进宫来,她却一天比一天地憔悴下来,本来丰腴的脸颊变得瘦削而没有血色,苍白得近似地透明,只有那双眼睛,曾让自己翻侧难眠的诗一般朦胧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恬净和温柔。
  “雨凝,”他心疼地抚过她的脸颊,轻声道:“还是会做恶梦吗?”
  雨凝微微一怔,不知为何垂下了眼帘,半晌才道:“没了……很久没做过恶梦了。”
  顺治舒出一口气,柔声道:“我让太医再给你好好瞧瞧,你不知道,你的脸色有多难看,又这样地瘦弱,听虹儿说你总是没有胃口,今儿晚上又没多少东西吧……我让小良子去传人参粥了,等会儿你不吃也得吃,吃也得吃,我一眼不错地瞧着。”
  雨凝似有心事满怀,只是淡淡地微笑,顺治瞧着她长长的睫毛,忽然伸手拥她入怀,喃喃道:“你听过长恨歌吗?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雨凝被他突来的拥抱惊得一颤,再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微笑起来。
  良久,她才道:“唐明皇曾对杨玉环如此许诺过,终究来还是牺牲了她。”
  顺治更紧地拥住她,沉声道:“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的……如果谁想杀你,就得先杀了我。”
  “傻瓜……”
  雨凝抬起头,盈盈地对上他的眼睛,心里有千种滋味却无法言明,只有微笑道:“那我情愿先死了,让你好好地活着。”
  “你听……”
  顺治忽然将手指压在她唇上,窗外隐隐地传来丝竹声,那是水轩的戏台子上,伶人乐者们开始唱起应景的《长生殿》了。
  在天愿为比翼鸟……
  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恨绵绵无绝期……
一零三
  第二十九章 初秋帘幕后 信誓旦旦
  过完了七夕就入秋了,按照中国民间的习俗,最重要的节日莫过于新、元霄、端午、中秋,何况中秋正在北京城最美丽的季节,满城的红叶火红欲燃,天空蓝得澄净,就像是匹上好的缎子,冷热也是正合人意的时候,宫里的宫女们都换上了秋装,朱砂色的薄绸袍子配着杏色马甲,衬着暗黄鲜红的秋树,就如同色彩斑斓的油画。
  油画这种词,自然只有雨凝自己能懂,虹儿和宝勒尔听到了,只有瞪着眼睛问道:“什么油……吃的吗?”“用油淋出来的画吗?”
  油画自然不是油淋出来的画,但油酥饽饽却绝对是用油炸出来的。
  一入秋,满京城的空气里都飘荡着油酥饽饽的香味,无非是用面粉,猪油,葱花,香油,用铁锅烙制而成,宫里却更是精细,猪油换成了鹅油,葱花换成了桂花末子,再浇上一层奶油酥酪,又甜又脆,让雨凝爱不释口。
  宝勒尔却不喜欢油酥饽饽,她喜欢长陵刚贡上来的京白梨儿,还没到大量上市的当季儿,贡进宫里的也不过十几篓,慈宁宫和坤宁宫各两篓,正妃们一篓,剩下的侧妃并贵人常在们,一人也就分到四五个,宝勒尔按照贵人的规格拿到四个,小孩子正是馋嘴的时候,哪吃得够呢,雨凝一个没尝,把自己份例里的四个也送了她。
  虹儿见宝勒尔吃得香甜,粘稠的梨汁满手满身都是,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赶忙拧出个手巾把子帮她擦了,嘴里笑道:“宝格格吃得太急,小心别吃反了,待再过半个月梨子上市的时候,大筐小篓的只怕您瞧见就恶心。”
  宝勒尔吃得极为香甜,咯咯地把梨肉全啃光了,这才空出嘴来笑道:“你才不是怕我吃反了呢……你是心疼你家主子,怕她一口也没尝上。虹儿,你就放心吧,我昨儿听惠妃姐姐说了,乾清宫里皇上故意留了四篓,就是给雨凝姐姐留的,太后喜欢吃呀,都不给。”
  她是童言无忌,本来当着雨凝和虹儿的面说这话倒也没什么,可是偏偏这天希微说是来瞧宝格格,正站在窗边瞧个如意绦子的花色,当时听了就是微微一愣。
  虹儿忙含笑道:“宝格格还小……传话也传不清楚,奴婢听说的,倒是这么回事。皇上素来不爱吃梨,乾清宫留的四篓全送去慈宁宫了,太后说这阵子董贵人虚火旺盛,给她拿去得了,皇上怕有人说闲话,就先留到乾清宫了。”
  希微听到这里,将手里的绦子向案上一放,回头淡淡地道:“瞧这话说的,我倒不明白了……过不了几日这贡梨满坑满谷的都有,往年的烂在库里都吃不完,不过迟个一两天,谁会多这个心,说这个闲话。”
  虹儿忙陪笑道:“康主子自然不是这等人物,万岁爷的意思也不过是……”
  雨凝见希微明摆着是故意找虹儿的话岔生事,忙拦道:“虹儿,你带宝格格去洗了手脸,换身衣服,瞧这一身的梨汁,怕是不好洗……”
  希微如何不懂雨凝的用意,只是微微冷笑,起身道:“我也该走了……皇后让我过去瞧瞧新贡的织锦颜色呢。”
  雨凝忙陪笑道:“今儿知书没跟着来,外面日头又毒,不如让虹儿撑了伞送姐姐回宫去吧。”
  “宝格格身边哪离得了人呢……”希微淡淡一笑,抬脚就走,到了门口才回头道:“妹妹好生歇着吧……这阵子脸色更见憔悴,皇上不知道怎么样心疼呢。”
  虹儿正帮宝勒尔洗了手出来,听到希微的话不由得冷笑一声,低声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宝勒尔好奇道:“什么叫黄鼠狼,年不是早就过了吗?又拜什么年呢?”
  雨凝怕希微听到,忙瞪了虹儿一眼,瞧着希微转身绕过树荫了,这才放下心来,转身进屋,只觉得头疼欲裂,全身一丝力气也没有。
  希微走进御花园,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儿……阿哥所吗?如今自己不当权了,那些嬷嬷们竟也敢摆起脸来,一口一个规矩,自己虽然不怕她们,却也懒得去争这个理儿。
  回宫吗?也不过是一个人坐着,自从七夕那天起,晚上顺治要么不翻牌子,若翻了牌子,也准是玉宁宫董鄂氏,越瞧竟越瞧不明白了,这董鄂氏一天比一天地憔悴,瞧起来也不是多么地机伶,顺治倒底是瞧中她什么了呢?
  她专心想着自己的心思,顺着鹅卵石铺就的石子路随意走着,再一抬头时,竟已走到了园子边上一处假山后面,这里极少有人来,草木茂盛得把阳光都遮住了,希微走动的时候不觉得,一站住就觉得阴森森的凉气掩了过来,她刚要转身离开,却听到假山那边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快些儿说,耽搁久了皇上起了疑心就麻烦了。”
  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这假山中间凿了不少孔洞,虽然瞧不见人,但声音却是能听得真,希微听到皇上二字,忙把身子藏到树后,庆幸自己今儿没穿花盆底儿。
一零四
  “简……,大人……”另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响起,较为苍老,谦卑地道:“今儿江浙方神医悄悄进宫把了脉,诊断的结果和我以及王太医的一样,都说皇上患的是血亏之症,恐怕是……不治了。”
  “什么?”那低沉的男子声音似乎频为意外,惊讶道:“怎么会……皇上的面色瞧着倒是越来越红润了?”
  “大人有所不知……”老年男子道:“皇上如今就像是一根空心的竹筒,外面瞧着越好,里面消耗得越多,这竹筒壁越来越薄,怕是……”
  “真是如此?”那低沉声音的男子似乎还带疑虑,沉吟道:“以如今的样子来看,皇上还能撑多久?”
  “回大人,至多不过……不过两年,况且病情愈重,怕是能掌政事了。”老年男子道,”皇上四年前曾发过此病,此次是沉疴难愈,但太后已经密旨派人去寻四年前救治皇上的萨满巫医去了,或许也能……”
  “两年,两年……”低沉声音的男子重复着,忽然厉声道:“这事儿若是透给第二个人,你小心你的全家老小。”
  “大人,小人怎么敢怎么敢……太后也已经下了密旨,小人和王太医都被留在东华门的药房里居住,没有太后的手喻,一门宫门也出不去呀,我那孩子,就托付给大人了。”
  老年男子哀哀地求道。
  “得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低沉声音的男子沉声道,接着就传来靴底踩在石子路卡卡的声音,渐渐远去。
  “二阿哥出身低贱……三阿哥又实在太小……”假山那边的男子自言自语,只听到他踱来踱去的声音,似乎是十分为难。
  “难道这是天赐的机会……就像多尔衮那样……”
  听到这里希微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她已经知道这是谁了,声音没听过没关系,脸面没见过没关系,只听这句话,希微心底就已经是雪亮的,这人……一定是郑亲王之子济度,当今的简郡王。
  郑亲王何许人也?
  他名为爱新觉罗。济尔哈朗,是清太祖努尔哈赤亲侄子,三十七岁就受封为和硕郑亲王,四十五岁和睿亲王多尔衮同为摄政王,辅佐幼帝福临,后又被晋封为叔和硕郑亲王。他经历了清太祖、清太宗、清世祖三朝,此时是位极人臣,一人之上尤人之下,儿子济度被封为简郡王,备受荣光,父子俩都是朝中极为显赫的权臣。
  郑亲王是个老实人,他的儿子济度却不是,济度自恃战时有功,颇为自傲,也利用自己的权力网,在宫中安插了不少暗线,刚才那位太医就是其中之一,他得知顺治沉疴难愈时,不由得心中生出一份希望来。
  顺治现有的几个孩子,大阿哥出世不久就得病夭折,二阿哥福全母亲出身低微,即由宫女升上来的侧妃陈佳氏,三阿哥母亲康妃,镶蓝旗固山额真佟图赖之女,若是顺治真的一病不起,怕是这位三阿哥得传皇位的机会最大。
  但三阿哥年纪太小,再过两年也不过才三四岁的小孩子,比当年六岁登基的顺治还要稚嫩,朝中自然要有顾命大臣相助,算来算去,恐怕这头衔要落在自己身上,情形就如同当年的摄政王多尔衮一般了。
  多尔衮当年是意乱情迷,竟生生地将皇位送于庄太后手里,那真是千年难遇见的蠢人,叵是换成自己^
  他心里如惊涛拍岸,只觉得脸颊发烧,那颗心犹如才醒过来,竟是越跳越急。
  济度越想越兴奋,一跺脚,哼着戏笑眯眯地往乾清宫走去。
  待走到了乾清宫院门外,济度忙收起了脸上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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