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无嫌猜---席绢-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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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作阎家大嫂的;是一位美艳得喷火;神态又似寒冰的女子;一身黑衣;浑身不见生命的气息;任谁看了都会不寒而栗。
黑衣女子淡扯了下唇角;已是好心情的表现;并不散口表示意见;唯一的动作是伸出玉手搁在夫婿已然倒竖的浓眉上;像是温存的爱抚。
也稀奇;只被这么轻轻一抚;那个正处於狂怒中雄狮一般的高硕男子;就这么被「抚平」了大半情绪。伸手握住雪白柔芙;以一只猛兽不可能会具备的温柔;小 心翼翼的捧在双掌中;想以自身的火热煨暖那千年不变的冰冷;传递著火热澎湃的情意。
「那是怎么一回事?」低沉却不算小的嗓音仿若由巨大皮鼓敲击出来;声声摆汤入人心最深处。
毫无疑问;男子把眼下的灾难全归咎到对面的男子。
「阎兄;就算你这盘棋『又要』输了;也不必气成这般嘛。」金袍男子再度吃下一记黑子;石桌上几乎要算全是白子的天下了。
「本王问的是水灾。」男子抖动脸皮;咬住一嘴牙。
「啊;是你弄的?」一直静坐在金袍男子身边的白衣女子略感讶然的开口;娴雅秀丽的面容上满是困惑。她以为这又是冥界小王子的杰作。。。。。。
虽然冥界三名皇子的师父之大名皆叫--殷祈。
「亲亲;我无意让冥府涌进大洪水;你了解为夫一切都是无心的吧?」金袍男子温存的轻拍爱妻小手;表现出绝对的无辜。
他那秀丽的妻子想了一下;问:
「意思是;这是给小王子们出的考题?考他们危机处理的能力?」如果是这样就可以原谅了。
「嗯。。。。。。也可以这么说。。。。。。」
「砰!」
阎姓大王重重一拍;就见石桌立即被劈为两半;黑白棋与茶器散落入汹涌洪水里;再不复见。
「他们三个小浑帐还被本王罚在通判府服役一个月;哪来的机会回来兴风作浪!如果阁下记忆力还不错;该记得十天前你教的好法术;让他们合力轰平了本王的行宫;而当时本王正在里面!瞧瞧你现在又做了什么?居然水淹冥府?」
殷祈--也就是金袍男子;扬眉道:
「如果你能在十天前以法力重建行宫;当然此刻也能把洪水逼退;让一切回复原样吧?」
「浑帐!天晓得五百年前我为什么要救你一命!更是天杀的;我做什么同意儿子们拜你为师;让你成天藉由他们的手跟我斗法!」这家伙即使法力全失;也依然对兴风作浪乐此不疲。
白衣女子不谅解的看著夫婿;
「祈;你真的。。。。。。」
「吾爱;你忘了我们夫妻被禁制住了法力吗?」
他无辜的表情可骗不了嫁他多年的妻子。
「你只要回答『是』、『不是』就成了。」
「好吧;是我。」倒也乾脆。
「殷--祈!」冥王直指他鼻子;抖得快中风。「你给本王立刻弄走这片洪水!」殷祈笑了一笑;摊了摊手;很无奈地道:「很抱歉;我无能为力;除非上面那些自命天神的人还回我法力;否则眼下看来;只有麻烦你了。」
冥王一把揪住他;咬牙道:
「你明知道本王没学过驭水术!」
冥王冷艳的妻子轻轻抚住他心口;传达讯息:叫儿子们回来处理吧。
「不成!他们必须服劳役满一个月才能回来!你这家伙如果没本事退洪水;干嘛弄出这水灾?!」气死他了!
「祈,这是为什么?」白衣女子也不明白。
殷祈轻轻拨开那双粗鲁的手掌;以一种罕见的愉悦搂住爱妻道;
「亲爱的,这是咱们放在思湖中央那块灵玉破碎了所致。灵玉碎了;再也没有抑制湖水的功用;现在是冥界的融雪季;大量的雪水由山上流下来;思湖自然也就暴涨了;又因这冥府建在思湖边缘;我无能为力啊。」
吼声再起!
「姓殷的!你是说在这两个月的融雪季;皇宫内的水都不会退?天杀的!你立即给我想出方法;否则就将你关回大牢!」
殷祈无关痛痒道:
「关我回大牢吧;四、五百年没住了;还真有点怀念。」他拥著妻子;见一叶扁舟随水流过来;他轻巧一跃;迎视妻子欣喜若狂的美眸;忍不住深深的一吻。
「你。。。。。。你。。。。。。气死我了!我不仅要把你关进大牢;还要罚你每天劳动;直到洪水消退为止。。。。。。你听到没有。。。。。。」
可惜如雷的狮子吼只撼动了全冥界;让所有人民牙齿打颤;所有的屋瓦掉落尘屑;就是威吓不了殷氏夫妇;因为他们夫妻正一迳儿的沉浸在欢喜中。。。。。。
灵玉碎了;表示。。。。。。所有的封印都解开了。。。。。。
老天啊!他们的儿子在沉睡了五百年後;果然醒了过来了;并且。。。。。。唤醒了金狼族人。
OK!接下来就是要前往冥界救出父母了。
单枪匹马的殷佑没太多的空闲去跟金狼族里那些刚苏醒的老老少少讲古;他可以了解他们封口了五百年;想一次把口水喷个够的心情。但非常抱歉;他殷佑不是现任金狼王;没义务接受他们的陈情(事实上是感激或叙旧)。
想聊天;可以;等他把父母带回来;他们可以互相聊个够;千万别找他;他忙得半死;加上一心挂念人界的悠悠。。。。。。呜。。。。。。
他们分开已经二十一天零十个小时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吃好睡好?
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别人追著跑?
不知道她有没有想他?
他想她想得心都痛了。
「小佑;你准备好了吗?」白逢朗问著。
「好了;请告诉我要怎么开散冥界的通道。」他拿出狼王令;然後讶然道:「舅;你有没有发现这令牌愈来愈。。。。。。褪色?有点偏白色耶!」
这也正是白逢朗要告诉他的。
「小佑;由於狼王令被过度使用;使得它本身曾被加持出的法力已逐渐消失;恐怕当你由冥界回来後;令牌便再也没有功效了;除非等到狼界再创出一个盛世;由各部族狼王再度加持上法力;否则它便只会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令牌了。」
殷佑大惊!
「那是说。。。。。。我们没有法子带心爱的人来狼界了?」老天啊!少了这块通行令牌;人类无法越界;那也代表小悠悠没法子来当他的王子妃;甚至是日後的狼王后?!
「是的。」除非人类自行修行到一定程度;靠自身力量越界。
「舅!下一个盛世什么时候来?有你们;还有我父王;应该可以了吧?」
白逢朗摇头。
「下一个天命不在我等身上;是你们这一代的事了。」而且非常有可能在殷佑手上完成。
殷佑叫道:
「不管了啦!我去冥界问我父王比较快;他那人一向比较懂得旁门左道的;我要过去了!」
真是急死人!怎么有那么多事情呀!一件完了又一件;好像存心找他麻烦似的。
在白逢朗的助力之下;冥界通道在狼王令的驱动之下缓缓开启。。。。。。
他是不是来到了水都威尼斯?
双腿踩在及膝的水中;放眼望去都是涉水或飞行或乘船的人;殷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踩入冥界的第一步是这种情况。干嘛呀?忘川水泛滥成灾还是孟婆煮了太多汤消化不掉?
冥界的水利工程实在有待加强。
招来一朵云乘坐上;他甩了甩双腿;一下子弄乾了自己。计量著要先去见冥王还是直接救出父母就走。。。。。。不知道这几百年来父王混得如何?
他记得父王跟冥王没什么交情;再加上父王又救了人界友人百来口;想必结下了不小梁子。
才正在思索著方法;四名黑衣人突然现身包围住他;其中一人喝道:「来者何人?竟擅自入侵冥界!」
「我;殷佑;求见冥王。」殷佑左看右看;觉得冥界阴沉得不像话;连人民的脸孔都是黑的;真是无趣。
「冥界岂是任你来去之地!冥王岂是由你说见就见!」那人又喝。
造句啊?还是吟诗?殷佑掏出狼王令道:
「拜托;我可不是偷渡客;有合法入境权的。」
四人互望了一眼;确定令牌为真後;立即领人前往王宫而去;并不时偷觑著殷佑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不一会;殷佑已被带入王宫。这里也没此外面好多少;全是一片汪洋;而且那水似乎就是从王宫流出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实在讨厌湿答答的感觉;他施了分水术;让足下一公尺内的范围乾爽;然後踩了下去。就见水流从他两边流过;没沾到他衣角分毫。
「你是殷佑?」洪亮的嗓门远远传来;一朵黑云之上;立了个黑衣巨人;一双铜铃眼不怒自威;目光如炬。
「我是。」
「你来做什么?」冥王几乎是嫉妒的瞪著他足下那片乾爽。天知道他已经三天没落地了。
「我来请求冥王释放我父王殷祈、母后白若棠。」
「凭什么要本王放了他们?」冥王咬得牙都痛了。
殷佑淡道:
「关了他们五百年;再大的罪过也该抵销了。我不以为你还有关他们的理由。」
「哼!」重重的鼻音表示了不以为然。
「冥王这是不同意了?」殷佑早知道事情不会太容易。
「有一个条件。」虽然早就想赶人;但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请说。」他戒备著。
冥王深深吸一口气;然後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把这些天杀的洪水给我弄掉;然後你就可以带著你要的人立即滚蛋;滚得愈远愈好!」
嘎??就这样?不会吧?
原来冥界正在闹水灾;而冥王束手无策。
治水就治水嘛;有必要这么忿怒吗?
殷佑百思不得其解。
然後念著他十岁就学会的驭水术;两三下就退了洪水;还将王宫旁那座湖开了个疏水道;以後就不怕淹水了。
这么简单就可以救人?真的吗?
直到母亲搂住他亲吻低泣;冥王火烧屁股似的赶人上路;殷佑还是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果然如白逢朗所料;狼王令失去了功效;只成了一块再普通不过的傅国令牌。那他要怎么办?
好!如果不能带悠悠来狼界生活;那么长生不老也不需要了。他要去人界过日子;要当平凡人类;不需要三千年的寿命;他只要跟於悠同生共死就够了。
「父王;请原谅孩儿的不孝;我恳求您毁去孩儿的本寿;让孩儿的生命与一般人类相同。」
被所有狼界人民围堵了七天七夜的金狼王夫妇;好不容易得到一点清静;却还是没能好好休息。
殷祈搂著疲困的爱妻;让她靠著自己小憩;回应他独生爱子道:「笨儿子;你忘了父王我的法力得重新修练吗?我哪来的能力毁去你的本寿?」七天来的相聚;该感动也感动过了;该抱也抱过了;此刻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没有其它办法吗?我不要活个几千岁;然後眼睁睁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我怀中死去!」
「咦?什么心爱的女人?」殷祈好奇问。
「我爱上了管家的後代;一个叫管於悠的女孩;我要娶她当妻子。如今狼王令既然失去功效;我也不打算待在狼界了;我要去当人类。」他坚定的眼神表示了心意绝不容撼动。「您另找人接金狼王之位吧。」
殷祈点点头。
「原来如此;不过我个人的看法。。。。。。」
「父王;您不必试图阻止我了;我心意已定;快告诉我有何方法自损寿命;我不打算活得比她久。」
「听我说。。。。。。」殷祈神情凝重道。
但殷佑什么也听不下;他双膝一脆叩拜父母恩--「父王、母后;原谅孩儿不孝。但我心意已决;今生只愿当一名人类;请别劝我以大局为重;也别说人狼殊途;更不必说其它;反正我是走定了。她不能来这边;至少我能过去。」
「佑儿;你--」